樊江關

中國戲曲曲藝的劇目

“樊江關”這齣戲又稱為“姑嫂比劍”,薛金蓮、樊梨花這對姑嫂(刀馬旦飾演),對於出兵時間點有不同的看法,心急的薛金蓮出手去打統兵元帥樊梨花,引發軒然大波,兩個刀馬旦互不相讓,演出熱鬧的一場戲(刀馬旦通常飾演女將,造型是頭戴翎子、穿蟒扎靠)。

唐太宗率領薛仁貴御駕親征,被困在西遼鎖陽城。柳迎春(薛仁貴之妻、也是樊梨花的婆婆)奉聖命到樊江關,調派樊梨花帶兵前來救駕,這齣戲就從這裡開始演起。樊梨花正要點動人馬,正好薛金蓮押糧草來到樊江關。薛金蓮以‘趟馬’這套舞蹈動作出場,顯示其武功高強、身手靈活。樊梨花不敢怠慢,在“吹打”的音樂中,禮貌相迎。禮敬小姑,為的是建立良好的關係。何況樊梨花新嫁入薛家,很多薛家的習慣,還得靠小姑指點,她渴望得到自家人的支持,這也是一種“先安內再攘外”的意思。

可是薛金蓮卻不這樣想,薛金蓮看到桌上父親薛仁貴的求救信,認為嫂嫂樊梨花不積極出兵,拖拖拉拉的延誤軍情,父親的命可能都會不保。她很不高興,先是言語擠兌,繼之動起武來。薛金蓮直爽的個性,不能忍耐,不考慮後果,鬧起了矛盾,這豈不是浪費更多的時間。

作品鑒賞


在舞台上“對劍”這一場卻是美的展現,讓觀眾看得眼花撩亂、美不勝收。兩人戴七星額子(有許多絨球的帽子)、插翎子、扎靠(樊梨花扎硬靠、薛金蓮穿軟靠或改良靠),銖兩悉稱,各顯神通。劍是短兵器,打法優雅,一招一式,嫻熟精美,是一種看了叫人難忘的武術式雙人舞蹈。
藝術總是讓人喜聞樂見,原本兩個女人因意見不合、倔強彆扭相持不下的僵局,這會兒卻化成美麗的舞蹈,吸引人專註觀賞。觀眾看得忘我,無形中這齣戲已提供一個“戲劇性”提升心靈的經驗。假如在實際人生中遇到拂逆,我們也能用戲劇美的、耐心的眼光來面對,那個橫亘在心的不好的感覺很快的就會煙消雲散。
最後柳迎春聞訊,急忙跑出來呵止,戲里為了平衡情緒失衡的天平,故意讓樊梨花負氣收回發兵救援的將令,薛金蓮無奈,只好再三向嫂請罪,最後姑嫂言歸於好,同往解圍。開始的衝突變成祥和,觀眾享受了人際關係從緊張到輕鬆的神奇過程。尤其編劇者能在慘烈的戰爭背景中,閑來一筆,寫了一段人性溫馨的家庭喜劇,真是舉重若輕的手筆。編劇者讓我們相信:兩人同心,其利斷金;樊梨花、薛金蓮兩人前嫌盡棄,攜手同心,她們一定會贏得戰爭的勝利。

詞源


該又名《姑嫂英雄》、《定陽關》,京劇傳統劇目。講述的是唐太宗、薛仁貴被困,柳迎春奉旨到樊江關調取樊梨花解圍;薛金蓮后至,怪樊不即刻發兵,言語失和,姑嫂反目,幾至動武。柳迎春聞訊,怠出呵止,樊負氣收令,不再發兵。薛無奈請罪,姑嫂和好,同去解圍。
齊如山先生介紹,在一次義演中,大軸子是譚鑫培,倒第二是楊小樓,倒第三是梅蘭芳與王蕙芳的《樊江關》。那天適逢梅蘭芳還有三處堂會戲,一時趕不過來,於是當倒第四演完,就由楊小樓提前上場,梨園行都以為後面有楊小樓、譚鑫培的戲支撐,梅蘭芳不來也算不了什麼。那知道楊小樓一出台,觀眾硬是不幹,大聲叫嚷:“梅蘭芳非來不可,不來就得退票。”於是管事的趕忙借了一輛汽車,把梅蘭芳接來。幸而那天梅蘭芳雖有四齣戲,但都是《樊江關》,在堂會中演完,也沒卸妝,圍上斗篷就匆匆趕來上台演出。那天苦了楊小樓先生,整齣戲竟在人群喧嚷中草草唱完,抵不過梅蘭芳的影響和叫座能力,也感到極為難過。
戲曲評論家張聊子先生看了梅蘭芳那次演出義務戲《樊江關》後有如下評述:“梅郎扮薛金蓮著繡花短襖和垂絲小甲,腰橫寶劍,足踏蠻靴,頭戴珠冠,雙垂雉尾,更披一五色迷離寶光閃灼之斗篷,結束新奇,令人愛殺。跑馬舞劍兩場最為精彩,如玉樹臨風,朝霞散綺,珠光劍氣,盤舞一團。與樊梨花槍白一場,儼如嬌慣小姑可笑可愛,末後向老夫人處膝行請罪,並學雞鳴,一種溫柔婉媚之態盡收眼底。又王蕙芳扮演樊梨花,璧合珠聯,更能增色。”由此可知梅先生當時之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