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談

清談

“清談”是漢語辭彙,漢語拼音為qīng tán,是指在魏晉時,承襲東漢清議的風氣,就一些玄學問題析理問難,反覆辯論的文化現象。釋義為清雅的談論。

引證解釋


亦作“清譚”。
1.清雅的談論。
①漢劉楨《贈五官中郎將》詩之二:“清談同日夕,情盼敘憂勤。”
②唐杜甫《送高司直尋封閬州》詩:“清談慰老夫,開卷得佳句。”
③前蜀韋莊《寄從兄遵》詩:“不將高卧邀劉主,自吐清談護 漢 儲。”
④清 昭連 《嘯亭雜錄·尹文端公》:“公清談干雲,而尤長奏對。”
2.猶清議。
談論的內容以對人物、時事的批評為主。
①《三國志·蜀志·許靖傳》:“靖 雖年逾七十,愛樂人物,誘納後進,清談不倦。”
②晉葛洪《抱朴子·疾謬》:“俗間有戲婦之法……然民間行之日久,莫覺其非,或清談所不能禁,非峻刑不能止也。”
③《梁書·沈約傳》:“自負高才,昧於榮利,乘時藉世,頗累清談。”
3.謂魏晉時期崇尚老莊,空談玄理的風氣。
亦稱玄談。清談重心集中在有無、本末之辨。始於 三國 魏何晏、夏侯玄、王弼等,至 晉王衍輩而益盛,延及 齊 梁 不衰。
①三國 魏應璩《與侍郎曹長思書》:“幸有袁生,時步玉趾,樵蘇不爨,清談而已。”
②《晉書·隱逸傳·魯褒》:“京邑衣冠,疲勞講肄;厭聞清談,對之睡寐。”
③宋王安石《謝安》詩:“謝公 才業自超羣,誤長清談助世紛。”
④清魏源《默觚下·治篇十四》:“魏 晉 清譚之士林,東漢 禮教節義之士林也。”
⑤魯迅《而已集·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葯及酒之關係》:“東晉 以後,不做文章而流為清談,由《世說新語》一書里可以看到。”
郭沫若《中國史稿》第三編第十章第一節:“他(葛洪)不滿當時的清談、浮靡等風氣。”
4.後世亦泛指一般不切實際的談論。
①太平天囯洪仁玕《軍次實錄》:“迄今專以八股六韻,徒事清談,拋離實事。”
②沙汀《憶邵荃麟同志》:“有人曾妄言 荃麟同志 喜歡‘清談’。不!儘管我們談話不少,他卻從未說過空話。”
5.泛指一般閑談。
①清 沈濤 《<瑟榭叢談>自序》:“或爨蘇清談,閑話風土。”
王闓運 《<桂陽州志>序》:“諸 桂陽 方外神怪清譚之資,不可闕也。”
③沙汀《困獸記》十一:“這裡主要的消遣是清談。內容無所不包,上到國家大事,下至某節街上忽然發現了一匹老鼠的殘骸。”

簡介


魏晉名士以清談為主要方式,針對本和末、有和無、動和靜、一和多、體和用、言和意、自然和名教的諸多具有哲學意義的命題進行了深入的討論。清談的進行有一套約定俗成的程式,清談一般都有交談的對手,藉以引起爭辯。爭辯或為駁難、或為討論。在通常情況下,辯論的雙方分為主客,人數不限,有時兩人,有時三人,甚至更多。談話的席位稱為“談坐”,談論的術語稱為“談端”,言論時引經據典稱作“談證”,談論的語言稱為“談鋒”。在清談的過程中,一方提出自己對主題內容的見解,以樹立自己的論點,另一方則通過對話,進行“問難”,推翻對方的結論,同時樹立自己的理論。在相互論難的過程中,其他人也可以就著討論主題發表贊成或反對的意見,稱為“談助”。到討論結束時,或主客雙方協調一致,握手言和,或者各執一辭,互不相讓,於是有人出來調停,暫時結束談論,稱為“一番”,以後還可能會有“兩番”、“三番”,直至得出結論,取勝一方為勝論,失敗的一方為敗論。

魏晉清談


魏晉時期,社會上盛行“清談”之風。“清談”是相對於俗事之談而言的,亦謂之“清言”。士族名流相遇,不談國事,不言民生,誰要談及如何治理國家,如何強兵裕民,何人政績顯著等,就被貶譏為專談俗事,遭到諷刺。因此,不談俗事,專談老莊、周易,被稱為“清言”。
這種“清言”在當時很流行,特別是統治階級和有文化的人,更視之為高雅之事,風流之舉。他們在一起討論爭辯,各抒歧異,擺觀點,援理據,以駁倒他人為能事。由於上流社會的普遍參與,“清談”成為時尚。
“清談”的方式,絕大多數屬於口談。而就口談而言,又有幾種方式。一是兩人對談,即所謂主客對答。一個人對某一個問題提出自己的看法,謂之“主”;提出不同見解和質疑者,謂之“客”。主客互相質疑對答,往返難休,這是“清談”的主要形式。二是一主多客或一客多主。不過主客雙方都以一人為主,其餘者可以插言。三是“自為主客”。當別人對問題都無高見可抒時,某人可以就此問題自己設疑,自己解答,以發表他的高超的見解。有一次,大家爭論一個問題,最後都窮於詞理,當時宰相謝安,“自敘其意,作萬餘語”,侃侃而談,見解獨特。說完以後,肅然自得,四座沒有不佩服的。
當時,人們把共聚“清談”當作抒發情懷的良機,許多名流閑士都熱衷於此事。但其目的不是論政,不過是官吏、文人為了消遣和顯示自己清高不談俗事而已。《蘭亭序》中說“永和九年,……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修禊”原是三月初三沐浴除垢,嬉水采蘭,祓穢祈祥的活動,而“群賢畢至,少長咸集”,很顯然不止是一般的“修禊”;而是東晉士族文人的一次大規模清談盛會。
“清談”是辯論演講,它和現代演講的共同點是,要求有新異的觀點,要“見人之所未見,言人之所未言,探求義理之精微而達於妙處”。如步入後塵,拾人牙慧,無新穎觀點,就會令人煩躁厭聽。孫盛到殷浩家去“清談”,直到廢寢忘食,不願離去,假如他們談的全是老一套,是不會互相吸引到這種地步的。
一場好的“清談”,固然要求理論觀點標新立異,同時還必須有高超的語言技巧來表達觀點。有一次,劉惔到王蒙家“清談”,劉走後,王蒙的兒子問其父:“你和劉惔誰勝了?”王蒙說:“韻音令辭不如我,往輒破的勝我。”韻音令辭是語言優美動聽,“往輒破的”是說理論上一發即中。前者包括聲調抑揚頓挫,和暢悅耳和詞語準確犀利,精當有力,是講“清談”的形式;後者說的是清談的內容。由此可見,王蒙是把“清談”的內容和形式並列起來看待的。
“清談”中,氣氛一般很隨便,在激動的時候,往往助以手勢,身體擺動,甚至起舞,引吭;談到酣醉地步時,便無所顧忌了,口出粗言也是有的。
“清談”也有詭辯者。當然,詭辯者需有敏捷的思維和善辯的口才。王苟子和許洵辯論,王苟子不得勝,而反過來,“許復執王理,王執許理”(實為交換命題),王苟子還是告敗。可見許洵的詭辯何其機巧。

意義


“清談”是適應當時封建士大夫階層的需要,承襲東漢清議的風氣,就一些玄學問題析理問難,反覆辯論而發展起來的。王弼、何晏等玄學家是著名的代表人物、清談既是從玄學發展而來,必尚虛無之論,後人對它的意義,一語道破:“虛無之談,尚其華藻,此無異於春蛙秋蟬,聒耳而已。”
“清談”作為一種歷史文化現象,它所對應的政治現象是魏晉士族制度及封建等級特權;它所對應的經濟基礎是漢末以來的豪強地主經濟和士族莊園經濟。隨著士族制度的崩潰和士族政治經濟特權的喪失,必然走向衰落。
魏晉時期士大夫崇尚老莊,空談玄理:不做文章而流為清談。后泛指不切實務的談論:二三知己,清談終日|清談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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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清談》是第一本關於“清談”的學術著作,它的出版讓唐翼明教授成為研究中國魏晉南北朝文化的知名學者。“清談是一種高級的學術社交活動,不是瞎聊天。”唐翼明教授認為人們對魏晉的誤解非常嚴重,他的工作就是要讓人們重新認識魏晉。他認為魏晉時代可以稱為中國的文藝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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