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哥正傳

都市小說

永久的記憶,

永遠的快樂,

高中遺失的美好,

我們一起拾起,

讓流過的歲月,

在我們臉頰輕輕親吻,

再見了保哥,

再見了青春……

《保哥正傳》

曉松溪月/文

第一章

鋒芒畢露

余隨保哥求學，兩載有餘。然保哥為人，實令吾輩驚嘆。若齊天禿鳩，似飛來蝙蝠，每每念及，撫肚笑之不能止已。吾輩自命不凡，清高孤傲，然與保哥處之，亦不得不退避三舍，逃之夭夭，實難聞其氣味，賞其秀容。且猶為其“就是”二字瞠目結舌。初來時，保哥似販菜大叔，見之，無不為其嚴肅之色驚晤。然處之久已，同窗舊識皆茶餘飯後論之，以“就是”二字起言，亦已“就是”二字止焉。實令草木不得已而失色，蒼鶩不得已而褪毛。汝欲往之，勸其戴一口罩，斂一墨鏡，首似鱷魚，臀是家彘者，莫在尋覓，此乃保哥是也？吾輩不才，只欲書其韶華舊事，與諸君共勉。

某日，諸位同窗遲到，然保哥心急，責之：“再遲到，就對你們窮追猛打，圍追堵劫，就是”保哥屈指哈腰，眼瞥西方，神色肅然。諸同窗皆咬唇忍之，實難耐保哥正色，偷笑之。

又一日，余與幾人前往辦公室詢話，保哥欲行，女老師笑曰：“李老師，您把我的教輔資料放哪了，我有急事用它！”保哥抿嘴不言，卻整查自己舊巢，未果，抱一長捲逃之。女老師見其出，箭步而來，觀其舊巢，長嘆：“死保子，把我的資料藏哪了！”細覓，得之，笑嗔道：“死保子，藏的真嚴呢！”余皆聽之，每每提及，不能自已。

某日，吾寢室扣分，宿管科密秘告之保哥，保哥大怒，叫吾一干人等出，訓話曰：“你們為什麼這麼晚還不睡覺？”舍長答曰：“晚上看書來，驚到了大爺！”保哥大叫道：“你看書別開燈啊就是，這樣他還找你們啊！”聞之，某生長笑，保哥伸手欲扇其臉，該生求饒道：“老師，就不用你動手了，我自己扇我自己就行！”言罷，舉手自扇之，余者皆咬唇忍之，莫敢笑，惟恐重蹈覆轍。

某日，保哥上課，問曰；“誰知道這句話賓語是什麼嗎？”堂下寂寥無聲，保哥抿嘴自笑，叫一生答。該生不知，垂頭不言。保哥急曰：“大王在前邊，大王就是賓語啊！就是！”話音剛落，一片嘩然。保哥笑止之：“你們看啊，大王是在前面嗎？，大王就是賓語啊！”

某日，保哥去開會，語文課代表欲往辦公室，樓道見之，寂寥無聲，只余保哥蹲一木凳之上，提筆自書。課代表往之，透門望去，室內高朋滿座，徒余保哥被擠與門外，然保哥未怒，對門聽級部訓言，未有一刻怠慢。

某日，保哥往宿舍而來，見余無事，訓道：“咱是班裡的一個旗子，這幾次怎麼沒考好就是，說明你這個旗子沒飄起來就是！”吾必恭必敬聽其言，欲答之，然恐其邪理相報，未言，嗯啊回之，其孰能與保哥辯論無敗乎？

又一日，保哥急促而來，立於教室之外，隔窗觀室內靜況。然其似龐然大物，又近視不堪，遂斜目視之，但其未及同窗眼色，不能捉違紀作亂者。此非保哥眼色輸於眾人哉？非也！因這日恰逢兩生與一題爭辯，未果，保哥訓曰；“你們倆幹什麼呢，伸著脖子縮著頭，就像一隻摔不死的大雁！”眾人皆笑，獨保哥環顧四處，見後門常有人做亂，不言，自取鎖鎖之，喜道：“我把後門鎖上就是，看你們還鬧不鬧！”數日後，級部主任查勤，問曰：“你們班男生亂嗎？”保哥抿嘴微言道：“嗯？不會，我把後門鎖上了就是！”級部主任大怒道：“你鎖上後門，學生怎麼出去啊！快點給我開門！真是的！”保哥見訓，竟一言不發，低首開鎖，面目緋紅。

一日，某生於課堂偷閱雜刊，只因入港，無視他物。保哥悄然而來，立其項后，偷視之。少頃，有難奈氣味入該生鼻，甚恐。保哥大叫道：“從疆場到情場的永恆征服者？”該生無備，指書名辯曰；“不不是，看這裡，是《拿破倫傳》啊！”心嘆曰：他怎麼光看小字，不看大字啊！哎，死啦！然保哥不理，擠眉怒吼道：“你把這本書拿回宿舍，下午再拿回來，歸還圖書室！”話音未落，全班沸然！無不為保哥邪論驚服。

某日，保哥與眾生曰：“今天學習孫黎的《荷花澱》，先請兩位同學分角色朗讀一下！”言罷，信手指二人誦。然此二人已結秦晉之好，恰合角色，余者皆服！少頃，保哥嘆曰：“水生嫂不是這樣的心情就是！她應該這樣…”話音剛落，蘭花指已翹起，度一小碎步，目視同窗，眼含秋波，其妖艷之態堪與東施效顰而無遜焉！

一日，期末統考將至，保哥厲色，行事拘緊。每逢課上常匿於門口偷窺，欲覓違紀做亂著，未果，入室笑曰：“嗯，很好，你們看啊，我們按陽曆算距離考試還有一個星期，按陰曆算的話，唉，也還有一個星期，所以你們要好好學習呢！”只一言，令余著同窗皆閉唇偷笑，實難耐保哥大智！

昨日，因高考報名之事將近，諸多問題噩待解決。保哥聞級部厲言，下達軍令，無一刻怠慢。笑曰：“這次回家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去填一下自己的高考報名表就是！這次高考還需要照片就是！”“什麼樣的照片啊？是黑白的嗎？”保哥顏色頓變，眉毛上挑，答曰：“黑白照片？你是不是還想用表有花邊的黑白照片啊！不是！同學們注意啊，不是黑白的，我我我我…看看，是那個什麼一寸免冠彩照，別拿黑白照就是！”一語未了，余者皆撫桌狂笑，保哥之言，實為冷言幽默，嘆嘆…

一日，某生於辦公室求教，友子自西而至，持一香煙於保哥鼻前。保哥未及轉首，只輕輕嗅之，甚喜！欲伸舌甜之，怎料不及友子之迅，香煙以入其唇，友子取火點之，對保哥一陣傻笑。保哥大怒，厲色以待，然友子豈理哉？舉首放步出，保哥尾隨，謀生立於門口偷窺，見保哥伸臂哈腰欲取其煙，難耐友子玩劣，不允。數回合方僵持，保哥勝，點煙狂吸，全然是勝利之喜悅！

一日，保哥讓幾位同窗背頌《報任安書》，前者皆盡瞟竊之能事，然保哥不查。一生因一通假字背錯，保哥發怒，曰：“你看看課本那個責念什麼？你你你…好好看看，然後‘責’通‘債’，‘責’通‘債’…這樣寫上一百遍就是…明天我我我查…”只一言，如霹靂起，全班皆笑，偷聲暗罵！

一日，已近立冬，保哥又生雜念，欲調位也！笑曰：“快立冬了就是！我我想讓你們兩排靠過來，就是，這樣冬天不僅不冷，而且還可以問問題，就是啊！”眾生不言，只偷笑之。保哥見一生被兩玉女環抱，甚怒，曰：“你你…一會跟…換一換位，就是！”該生春心暗許久已，怎應焉？期期艾艾曰：“我我在這裡就行，不用換了！”一語未了，卻聽雷聲呼至，震耳發潰。保哥亦隨眾生笑之，良久止焉！

一日，保哥欲抽查《孔雀東南飛》，然所指定者皆能誦之，保哥喜形於色，曰：“明天進行《逍遙遊》的檢查就是，不過我看課後單元說明上說：必須背誦唐詩三首，有條件的可以背一下《逍遙遊》！不過我覺得同學們都有條件，都必須背就是！”只一言，壓抑之色盡數散去。

又一日，恰逢考試完畢，保哥獨卧講台，顏色肅然，儼然有未言之詞。少頃，其整衣修眉，雖遙望，然黑髮之上亦不免白雪覆蓋，斑斑點點，分外有形。“我覺得咱們這考試要學會自己給自己剖析就是！考的好了自己就給自己一盤菜吃就是，哈哈…考的不好就少吃半個饅頭才行！我覺得只有你自己剖析你自己，成績才能提上去就是！”饅頭才行！我覺得只有你自己剖析你自己，成績才能提上去就是！”保哥之言，聞之，常笑不已～

某日，保哥無事，於班內查勤。以至晚自習，班內鴉雀無聲。保哥自語曰：“我們要像恆水中學那樣學習就是！打一場‘沒有戰場的硝煙’就是！”言罷，已覺不妥，抿嘴自笑。又曰“你們也看看他們，那才是過著‘煉獄般的生活呢！’就是！”言語盡，眾人皆笑之！昨日，保哥與眾生論高考，言至考試，笑曰：“你比別人多考一分，人家能上本科，你就只能上專科就是！”言罷，扶桌自笑，抿嘴不言。頓時，全班沸然，無不為保哥幽默折服！

一日，恰逢陰雨連綿，保哥一人撐傘漫步於樓道口，余隨摯友往教學樓而來，避之。少頃，保哥尾隨而至，環顧四周，見一宿舍成員只一人至，怒曰：“怎麼你們宿舍又只有你一個人來，他們都沒有傘么！”該生笑曰：“有吧！”保哥不再語，良久才自語曰：“拿著語默當沉著！”只一語盡，全班皆笑而不止！

一日，保哥命題曰“路人”，令全班人等限時作文，以求應試之便。某日，其提一筆記本電腦而來，四下環顧，有感，笑曰：“同學們就是，上個星期我們寫了一篇文章叫‘路人’，今天我講評一下。”全班無一人答言，皆必恭必敬聽之。保哥心血來潮，急曰：“我最煩的就是什麼神啦，仙啦之類的文章！別給我胡編亂造！不能在那裡虛，不能在那裡造，你反正記住了，誰再編誰再造，只要讓我看了就是，一律零蛋！就是！我不管別的就是！”余者相視而笑，皆為保哥嘆服！

一日，又逢放假，保哥欲效仿它班，煽動好學者留之，自以為有益。然詢問之，不成，嘆嘆…某生問曰：“老師，我能不能明天中午回家，然後明天下午坐車回來，可以么！”保哥抿嘴自笑，曰：“你明天十二點回來，兩點再回來也行啊！”眾生狂笑，若乘車而去，少說亦有數幾時辰，保哥之言，玩笑矣！保哥又曰：“你爹不是上個星期剛剛來過么就是！你不回去也行呢！”某生不言！

一日，保哥於班內講評試卷，見無人可遂其心意，笑曰：“這分數是一個字一個字摳出來的，你不摳你就考不好就是！”語音剛落，聽者皆嘆服。少頃，當論及作文，又曰：“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一種感覺就是，你感覺好就幸福，感覺不好就不幸福就是！”

一日，已有自主招生之事，於今看來，已覺無心無力，嘆嘆～一日，保哥手握長卷自門而入，環顧四周，未有異常，泯嘴自笑之。少頃，但聞“乒乓”聲至，驟然發怒，瞠目狂吼曰：“誰的乒乓球！”眼色橫掠去，眾人搖頭不應。然保哥豈無法焉，掃視地，見之，提足狂踩，霎時全班肅靜。自語曰：“我不管是誰的乒乓球，反正帶到班裡，我就踩就是！”

某日，保哥講評《聊齋志異．張誠》。自言之：“我讓同學們翻譯‘非猶夫人之弟’一句，你看看你們是怎麼翻譯的就是！”余取卷自看，不言。保哥曰：“有的同學說是‘我的弟弟不是你的弟弟’，這不等於沒說嗎就是！我的弟弟怎麼能是你的弟弟呢，這個當然。雖然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但我的弟弟也不是你弟弟呀是吧！”保哥之言細嚼之，自覺有感，卻聞笑聲忽至，隨保哥之言而來，恰合其氛！

一日，保哥有感，於班內整紀，曰：“我說這麼幾個事就是！首先，還是這個什麼男女不正常交往問題！你別以為人家看不見你就是，我跟你說，看到你的都是你不認識的老師就是！反正他認的你，你不認得他罷了！另外，我發現有些同學桌子上有小鏡子和小梳子就是！怎麼，你還想“對鏡貼花黃”么就是！反正我不希望下次在看到這些，你帶回宿舍就是！”保哥之言，大有深意，今聞之，果不失語文老師風範，偷笑之～一日，語文課上，保哥笑曰：“今天我們學習一下《斷臂維納斯》就是！你們看啊，維納斯的雙臂雖然不健全，但卻是殘缺中的完美就是！我我我請一個同學說一下維納斯在做什麼！”保哥一眼瞥去，見一生低頭不起，急曰：“你你說說！她在遐想什麼！”該生已神盪九霄，豈入耳焉，信口答曰：“她在脫衣服，在脫衣服吧！”霎時間全班轟動，保哥笑曰：“這位同學的想像豐富，哈哈…”

某日，保哥軍令下，凡帶手機者，勒令回家。雖悉數具知，然攜帶者不可勝數。日過午已昏，保哥與班內閒遊，見電盒有隙，開盒自查，果有手機電池正閃爍期間。怒目而視，不語，頃刻入其腰內，又上下左右細查，再無異樣。頓時抓耳撓腮，不解何物？

一日，保哥與班內修改試卷，見有條帚數把立與門外，甚喜之，問一生：“你趕快斂幾把好條帚拿咱班裡。”該生暗自生怨，不言。保哥見該生不語，硬塞條帚與該生手內。少傾，忽聞喧囂至，與講台洞察門外，某生曰：“老師，你有沒有見我們班的那幾把條帚。”保哥擠眉弄眼，良久才難耐曰：“沒沒…沒，見…”頓時班內笑做一團。某生已知大底，頃之，派一女將來。只見女子臉色緋紅，羞澀頓生。“老師，你把我們班的條帚放你們班了吧！”保哥抬頭視之，呲牙咧嘴笑曰：“你去後面看看，應該有吧…”只一言，笑聲又起，如雷灌耳。女生出，保哥笑曰：“看見了嗎？有人承認拉吧！哈哈…”班長曰：“老師，你上語文的時候在偷偷偷出兩把，嘿嘿，氣死他們！”保哥抿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