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火

希臘火

希臘火(希臘語徠:Υγρό Πυρ)是東羅馬帝國(拜占庭帝國)所發明的一種可以在水上或水裡燃燒的液態燃燒劑,為早期熱兵器,主要應用於海戰中,“希臘火”,:“希臘火藥”或“羅馬火”只是阿拉伯人對這種恐怖武器的稱呼,拜占庭人自己則稱之為“海洋之火”、“流動之火”、“液體火焰”、“人造之火”和“防備之火”等等。根據文獻記載,希臘火多次為東羅馬帝國的軍事勝利作出頗大的貢獻,一些學者和歷史學家認為它是東羅馬帝國能持續千年之久的原因之一,希臘火的配方現已失傳,成份至今仍是一個謎團,而據當時受希臘火所傷的十字軍所記述:“每當敵人用希臘火攻擊我們,所做的事只有屈膝下跪,祈求上天的拯救。”那段引文足以說明希臘火的威力。

起源


東羅馬艦隊用希臘火摧毀阿拉伯帝國艦隊
東羅馬艦隊用希臘火摧毀阿拉伯帝國艦隊
希臘火是一種以石油為基本原料的物質,據稱它是在668年被一個叫加利尼科斯(Kallinikos, 或 Callinicos)的敘利亞工匠帶往君士坦丁堡的。
在西元8世紀,由陸路和海路攻擊的阿拉伯人被一種秘密武器-“希臘火”所打敗。這是一種由液態易燃物製造出來的化學武器“石油”,由一個喉管把它噴出。阿拉伯的海軍就是被“希臘火”所摧毀。
加利尼科斯信奉基督教,曾在敘利亞的赫里奧波利斯城(Heliopolis,今日黎巴嫩的巴爾拜克)從事建築業,在尋找和研究建築防水材料時,對化學特別是鍊金術多有研究,並且進行了一些實驗。隨著阿拉伯人的崛起和擴張,敘利亞成為戰火紛飛之地,加利尼科斯便逃往君士坦丁堡,在途經小亞細亞地區時,他發現了當地出產的一種黑色粘稠油脂可在水上漂浮和燃燒(其實這種油脂就是石油)。加利尼科斯突發靈感,產生了以之為武器的念頭,並藉助自己掌握的化學配製技術,進行了多次實驗,並獲得了成功。
678年,阿拉伯哈里發穆阿維葉一世對東羅馬帝國發動了陸地和海上的聯合進攻,在陸戰受阻后,便集中海上力量,攻佔了馬爾馬拉海東南沿海的基茲科斯,作為發動大規模海上進攻的基地。6月25日,阿拉伯艦隊向君士坦丁堡發動總攻。東羅馬海軍出動裝有希臘火的小船,對載有攻城器械和士兵的阿拉伯軍艦展開了火攻。阿拉伯艦隊總指揮法達拉斯命令艦隊撤離,但已有大約三分之二的船隻被焚毀。
為了躲避東羅馬海軍的反圍攻,穆阿維葉命令剩餘的阿拉伯船隻向南撤退。但東羅馬海軍乘勝進攻,在西萊夫基亞附近再次動用希臘火,使阿拉伯海軍幾乎全軍覆沒。東羅馬人欣喜若狂,於是把拯救了自己命運了神秘火焰稱為“防備之火”或“海洋之火”。
717年夏季,阿拉伯人兵分兩路,再度攻打東羅馬。一路十餘萬的陸軍由哈里發奧馬爾二世的弟弟莫斯雷馬薩統率,跨過了赫立斯滂海峽(即達達尼爾海峽),從色雷斯方向嚴密封鎖了君士坦丁堡與歐洲的陸地聯繫。同時,阿比杜斯率領近兩千艘阿拉伯戰船團團圍住了君士坦丁堡的水上進出口,此外還有後備部隊不斷的從其他地區調撥過來。阿拉伯軍隊在嘗試了陸上進攻未果之後,便決定採取封鎖的戰術,把君士坦丁堡變為一座死城。9月1日,阿拉伯人的一支艦隊企圖封鎖金角灣,東羅馬皇帝利奧三世立即命令艦隊出戰,使用希臘火燒毀了二十艘阿拉伯戰艦,其餘的軍艦則均被俘獲。此後,因懼怕希臘火的攻擊,阿拉伯艦隊再也不敢突入金角灣,坐視東羅馬運糧船向君士坦丁堡運去補給。718年春天,利奧三世在得到了準確情報之後,伺機出兵,使用希臘火摧毀了阿拉伯艦隊。在這次圍城戰中,阿拉伯軍隊一共使用了2560艘船隻,回到敘利亞和亞歷山大港的卻只剩下5艘。
這次戰爭結束后,在海戰中發揮了重大作用的“海上之火”被給予極大的關注,深受其苦的阿拉伯人稱之為“希臘火”(一說“希臘火”一詞是西歐十字軍的創造,而阿拉伯人則將之稱為“羅馬火”)。

使用方法


希臘火當遇水的時候火勢會更猛烈,可作海上兵器。把希臘火裝到包有黃銅的木管中,以它的膨脹力和水的壓力造成噴射裝置,把希臘火射到一定的距離。
在最早的時候,它只是向敵艦投擲用的武器,方法相傳是用羅馬輕型投石機,把一個裝有一塊發火布的燒瓶投擲,以焚燒敵船,而射程則約為300至450公尺。
隨著機械工程的進步的改良,在較晚期的時候,希臘火不是用以投擲,而是把它裝到包有黃銅的木管中,利用幫浦原理,以它的膨脹力和水的壓力造成噴射裝置,把燃燒中的希臘火射到一定的距離(像現代的火焰發射器一樣)。這種方法對木製的敵船所造成的傷害極大,而且它也能有效地對付在城外攻城的武器。在拜占庭的歷史中,有不少文獻記載了當時的海軍使用這種可怕的秘密武器,屢次成功驅逐入侵者的例子。
一般認為,希臘火的發射裝置大概有油罐、手動氣泵、導管、管口引火機等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油罐安置在船的甲板之下,導管則由一個力大的士兵抱持著,可以根據情況調整高度和角度。手動氣泵的作用非常關鍵,因為它是噴射希臘火的動力源。在噴射之前,首先對希臘火進行加熱和增壓,這樣閥門打開之後,它便會洶湧而出,而噴射器管口的引火機關,則會隨時引燃經過的液體,這樣最終噴出的就是火焰了。
運載希臘火的戰船也是專門設計的,體積小,運轉靈活,但防衛卻十分堅固,可能用厚重而且浸濕的獸皮包裹,特別是配備了精銳的弓箭手,阿拉伯人稱之為“火船”。當靠近敵船時,在弓箭手們的掩護下,一個士兵啟動氣泵,把希臘火抽到導管之中,另一個士兵則啟動管口的點火機關,力大的士兵手持導管,對準目標發射希臘火。在強大的氣壓下,加以順風的鼓動,火焰一般會一下子噴出50碼之遠。
隨著製作技術的提高,東羅馬人還把希臘火裝入壓力大、隔溫性強的發射器中,在噴灑之前就點燃之,這樣噴出的就是熊熊的火焰,更適合近距離作戰和應急之用。另外,噴射管也可能不再需要人抱持,而是固定在船頭,但固定處有滑輪,所以它可以調整方向。值得強調的是,不管是哪種情況,噴射器的管子都要遠遠的伸出己方船隻,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自身受到回火的傷害,在火攻方面非常重要。
實際上,希臘火的使用是多種多樣的,或先將其噴灑到海面上,然後用火箭點燃之;或裝入油罐之中,從城頭倒向攻城的敵人,然後再引燃之。從一些中世紀的繪圖中可見,上述希臘火的噴射裝置同樣可能運用於陸戰之中,特別是攻城戰。更甚的是,烈火還會起到一種強大的震撼力,從而起到瓦解敵人戰鬥力的作用。
希臘火主要是用於海戰。在當時的傳說中,希臘火能在任何環境之下繼續燃燒,即使在水中也不例外。東羅馬帝國的敵人形容它為“既濕,且稠,又黑”的火,因為當希臘火黏在被擊中的對象后就會不停燃燒,而該火焰是不能撲滅的;這形成了東羅馬海軍在海戰上壓倒性的優勢,令當時的敵艦聞風喪膽,避之則吉。而它最後一次的使用是在君士坦丁堡的圍攻戰中,在此之後,希臘火的配方便隨著東羅馬帝國的覆滅而失傳。

製作方法


希臘火
希臘火
對於希臘火的配方和製作方法,後世知之甚少,原因在於東羅馬皇室的嚴格的保密措施。東羅馬研製和生產 希臘火都在皇宮深處進行,身授御令又被牢固控制的加利尼科斯家族控制著整個運作系統。東羅馬皇帝君士坦丁七世曾諭其子說:“爾宜照料以上諸事,尤須關切管中噴出之海火。倘有人敢問此機密,如尋常有奏問於朕者,爾當嚴詞拒之。”有關這種武器的所有事情都嚴格保密,甚至不允許用文字記載下來。所以後世可以徵引的希臘文資料中的確少見有關記載,只有幾位皇室成員留下了一鱗半爪的資料。利奧六世皇帝在其《戰術學》中指出,這種“人造火”用虹吸管噴出,而此管由青銅製成,放在戰船的前端,能將火射向上下左右各個方面。士兵則用小手筒從鐵盾後面放出火。
稍後的東羅馬公主安娜·科穆寧娜在12世紀初撰寫的一部史著中,記錄了其父阿歷克塞一世皇帝在與義大利比薩人作戰所用戰艦上裝備希臘火的情況。她記載說:“皇帝知道比薩人擅長海戰,因而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甚感憂慮。故此,他命令匠人用銅抑或鐵,鑄造起獅子或其它陸上猛獸的頭像,獸口要全部張開,然後把它們安裝在所建造的每艘船的船頭,讓人一看到它們,就會心驚膽戰。隨即,他命人在獸口之中接上管子,以便正對敵人噴射火焰,給人以野獸吐火的印象”。值得注意的是,她指出獸頭是放置於每根館子的彎曲部位,這同樣說明它是虹吸管裝置。
東羅馬人不僅對希臘火的配方極端保密,而且為了防止敵人窺探到相關的秘密,甚至很少在戰爭中應用之,寧可犧牲將士,非到緊急關頭,不可示人以武器。因此有學者認為這種保密工作做的如此到家,以致於幾個世紀后,連東羅馬人自己都不再得知希臘火準確的配方了。倒是拜占庭的敵人們,特別是深受其害的阿拉伯人,通過多種途徑對之加以了解,最終掌握了希臘火的技術秘密(事實上,後世得以了解拜占庭人關於希臘火的相關記載,也要很大程度上歸功於阿拉伯人的翻譯工作)。不過,他們同樣對這種武器的具體情況諱莫如深。參考這些記載,可以總結出希臘火的四大特點:它可以在水上燃燒,它是液體,它用類似於虹吸管的裝置噴射,它很可能在噴射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並伴以濃煙。其中最有價值的,當數“希臘人馬克”在十四世紀所著《焚敵火攻書》(所謂的“希臘人馬克”並非真正的希臘人,而是一個阿拉伯人或者居住在阿拉伯地區的人)。此書的第26節提供了一個配置希臘火的配方:“你可用此法制希臘火。取活性硫、酒石、sarcolla和瀝青、煮過的食鹽、石油以及普通的油,將他們共煮之,再浸沉之,提起並放在火上。如你願意的話,可通過漏斗傾之,如前所述,而後點火。火將無法撲滅,除非用尿、醋或砂。”
根據這些資料,大致可知希臘火以可燃並且比重較小的輕質石油(俗稱石腦油)為主體,在製作時混入一定比例的硫磺、瀝青、松香、樹脂等易燃物質,通過加熱而溶為燃燒性能極佳的液體,可以在水面飄浮和燃燒,並且容易附著在敵船或者落水士兵的身上。但是上述配置方法都需要人點燃后才能使用。1939年,德國學者豪森施坦根據此類希臘火配方,進行了模擬實驗,取得了成功,但在解釋起火現象時遇到了疑難。因為生石灰遇水產生的熱,不足以使希臘火燃料達到發火點,除非是直接點燃。因此還有學者認為,希臘火的確不需要點燃,而是觸水即燃,這是因為希臘火的成分之中含有一定量的磷化鈣,大概由石灰石骨炭甚至尿液構成。磷化鈣是紅棕色或灰色結晶塊狀物,熔點約1600℃,遇水、潮濕空氣、酸類能分解,放齣劇毒而有自燃危險的磷化氫氣體,在潮濕狀態下能夠自燃。
現代的化學家和歷史學家對希臘火的成份作過以下的揣測:
·石腦油、硝石、硫
·原油、生石灰、硫
·磷及硝石
而希臘火的成分則在一大釜中加熱,再由在船上虹吸管中噴出,它也可以盛載於陶器中,由人手拋出,像現代的手榴彈一般。而其原理是將希臘火不同的成份放在陶罐中,而當陶罐碎裂時,內里的成分混在一起,就有如一般噴射式希臘火的效果。

應用


希臘火在不少東羅馬帝國的軍事勝利上立下功勞,而它也是東羅馬帝國長期能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它的貢獻在人口不足以有效地抵禦外侮的末期尤其明顯。希臘火的首次使用是在公元674年-677年於塞拉埃姆(在今土耳其)擊敗伊斯蘭入侵者的戰爭;在公元717年-718年,東羅馬人也用了同樣的武器擊退伊斯蘭入侵者。
儘管害怕泄密,但隨著帝國形勢的日益嚴峻,東羅馬人不得不一次次動用他們賴以自保的希臘火。821年、823年,米海爾二世在保加利亞人的幫助下,依靠希臘火鎮壓了斯拉夫人的進攻;1043年君士坦丁九世憑之打退了俄羅斯人的進攻;1081年-1082年,在伊利里亞的首都底耳哈琴(Dyrrhachium,今天的阿爾巴尼亞城市都拉斯),東羅馬人受到了諾曼人羅貝爾·吉斯卡爾(Robert Guiscard)及其子的進攻,又是希臘火讓他們化險為夷。東羅馬也用了同樣的方法在第四次十字軍東征中打敗了威尼斯人。
當時東羅馬海軍的船隻上裝設了高壓虹吸管,即使在不用希臘火的情況下也足以打敗敵人。另外,希臘火較難控制,而且偶爾也會發生東羅馬軍艦自焚的事件。無疑,希臘火在對付敵船的效用是毋庸至疑的,但是它在特定的場合才能發揮其最大功用—比如在大海中,它的效用遠比在窄海峽中為低。所以,希臘火大多是適合作防禦使用,而不是作為東羅馬解決一切海上戰爭的方法。在當時的海戰中,拜占庭仍需依賴傳統的海戰方法,而希臘火則只是東羅馬海軍所使用的其中一種武器而已。

火攻武器


亞述帝國留存的浮雕顯示,早在公元前19世紀,火已經應用到守城戰中,人們把火把、火藤等物拋向攻城的敵人。而隨著時代的發展,火攻的材料、方法都在不斷的提高。對於希臘火來說,這種提高的意義表現在相互聯繫的兩個方面:第一,火攻技術的提高;第二,石油運用於火攻。
隨著文明的發展,火攻技術也不斷提高,特別是化學物質開始被人們靈活的運用於這一作戰方式之中。古希臘歷史學家修昔底德就在其巨著《伯羅奔尼撒戰爭史》記載了兩則例子。第一則發生在戰爭開始后的第三年(公元前429年),斯巴達在攻打普拉提亞時,把一捆捆的木柴堆積在該城的外圍,隨後大量的扔在其城的內部。然後,他們便加上了硫磺和松脂,把柴堆點燃。“於是,產生了人們從未見過的大火,比人類所造成的任何火勢都要大些。”另一則例子發生在戰爭第八年(公元前424年)、火攻技術得到進一步發展的時候。當時波奧提亞人進攻雅典人鎮守的狄里昂城,最終憑藉一種機械攻佔了這個要塞。這種機械的構造是這樣的:“他們把一根很大的樹樑從中間鋸作兩部分,分別把他們從中間鑿通,然後再把它們緊密的合攏來,像一根管子一樣。樹樑的前端,用鐵索系著一口大鍋,從樹樑中間的空洞處伸出一根鐵管,完全著插入鍋中。樹樑的表面上大都被鐵皮包裹。他們把這個機械從相當的距離外,用馬車運往主要由葡萄藤及其它木材所建成的那段城牆下。當機械靠近城牆的時候,他們把巨大的風箱插入樹樑的後端,鼓風入內。鐵管里的風直吹入鍋內,鍋內是裝滿了已經引燃的木炭、硫磺和松脂的。於是產生了巨大的火焰,使城牆燃燒起來,守城者無人能堅守崗位了。他們棄城而逃,因此要塞就這樣被攻佔了。”
此後,把硫磺等材料運用於火戰的情況日益增多,比如公元前414年的西里卡斯戰役、公元前304年的羅得島戰役等等。一般來說,較為成熟的用法,是把可燃混合物放入“水壺”或“火罐”之中,再通過機械彈射力投向敵人,以期引起燃燒。這種混合物,據希臘軍事家泰克蒂卡斯公元前305年的說法,主要由硫磺、松炭、瀝青等傳火物於亞麻屑混合而成,成為“海上之火”或“野火”。
雖然上述火攻方式中並無石油運用的記載,但實際上,石油已經早已為人所初步認識和應用。有關石油的最早記載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的兩河流域——幼發拉底河的希特,離巴比倫和當今的巴格達不遠的地方,據稱從地里滲出某種黑色粘性物質。當時這種物質被稱為瀝青。修建耶律哥和巴比倫的城牆時,瀝青曾用作砌磚的沙漿,另外還用於築路、照明、做葯還有戰爭。在大約成書於公元前9世紀末到8世紀初的《荷馬史詩》中,火已經頻繁而有效的運用於特洛伊戰爭之中。其中第21卷火神赫法伊斯托斯發出的烈火經久不滅,甚至“清澈的河水”都無能為力,後人推測,很可能特洛伊人已經有意無意的運用了石油。
不過,作為液體的石油與上述“野火”的交融,還需要火攻技術的進一步的提高,其中蒸餾技術和導引技術尤為重要。這些技術在希臘化時代得到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例如阿基米得就成為力學、流體力學的奠基人和古希臘第一個將數學和力學、機械學研究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學者。但對於希臘火而言,影響最大的還是神秘的鍊金術的發展。
希臘鍊金術最早出現在1世紀,但埃及的鍊金術最為發達,為了滿足富人奢侈的生活需要,一些工匠用鍊金術把賤金屬製作成了各種精美的手工藝品。這種技術隨著人類交往的擴大而流傳,並且和當時的思想領域聯繫逐漸緊密。煉金士們首先把錫、鉛、銅、鐵熔合成一種黑色合金,然後加入水銀、砷或銻,銅成了與白銀相似的白色,最後加入少量的黃金,讓它起到和酵母一樣的作用,再用硫磺水或觸媒劑處理這種白色合金,這樣白色合金就變成了黃色。在“煉金”的過程中,加熱、蒸餾和導引技術都得到了極大的發展,這便於石油和其它易燃物質的融合,並進而用於火攻創造了條件。
到了公元3世紀,石油(或石腦油)已經被添加到“野火”的配方之中。雖然應用技術尚不成熟,卻為後世軍事技術專家的創造打下了基礎,特別是在作為希臘化受益最大地區之一的敘利亞,科學技術獲得了尤其巨大的發展。羅馬人在城市建設中顯著的發展了管道技術,這就為希臘火裝置的設計奠定了基礎。正是在兩者的基礎上,加利尼科斯作出了富有創建性的發明。希臘火也因而成為火藥引入之前西方世界最為恐怖的化學武器。

效果


希臘火在戰爭中的效果令人震撼。公元941年,基輔羅斯大公伊戈爾率領徠號稱戰船數千艘的羅斯艦隊橫渡黑海,奔襲東羅馬。東羅馬應戰的弱小艦隊中雖然只有15艘配備了希臘火,但結果卻是羅斯人大敗而歸。俄羅斯的《古史紀年》對這場戰役的描寫顯示了希臘火的駭人威力:“羅斯人隨即攻打希臘之軍。雙方戰鬥激烈,希臘人雖然險勝對手,但羅斯人卻返回船上,準備逃走。希臘人隨即上船,與他們交戰,並開始用管子向羅斯人的船隻投射火器。令人膽寒的奇特景象出現了:羅斯人看到大火燃燒,便紛紛跳入海中,準備泅水逃生;結果,沒跳的人反倒回到家中;在踏上本國土地之後,每個人都向自己的人民談起所發生的一切。他們說:“希臘人擁有‘一種東西’,和天上的閃電很像,他們把它釋放出來,打算燒死我們。這就是我們沒能征服他們的原因所在。”
在13世紀的法國貴族儒安維爾(Jean de Joinville)著寫的回憶錄中,有關第七次十字軍的事件中有所記載:
“某一晚,當我們在夜間巡邏時,那群人(指東羅馬人)用一種從未用過的機器對付我們,而機器的部份更裝上了希臘火。在我身邊的騎士,Lord Walter of Cureil,對我說:‘主公,我們身陷空前的災難,如果他們向我們的炮台及棲身之所放火的話,我們必成灰燼。如果我們背離這裡相信我們的守軍,這更是一種侮辱!!所以這是除上帝以外不能解救的災難,唯一的方法是—每當敵人用希臘火攻擊我們,所做的事只有屈膝下跪,祈求上天的拯救才能脫險啊!’
而那群人很快便向我們發動第一波攻勢,我們聽從指示,下跪祈禱。第一發穿過兩炮台,並在我們前面落下。而我軍的消防隊便立刻上前救火。在另一廂的阿拉伯人,雖不可能被東羅馬軍直接瞄準,但因為東羅馬王把希臘火射上天上,火屑於是把下面的阿拉伯部隊燒的清光。
以下就是希臘火的樣子,它的前面像醋罐一樣寬,而尾部的徑則有如長矛一樣。它所發出的聲音響如雷鳴,像一條龍在空中飛過;它發出的光,即使在日間也看得十分清楚,因為這是由大量的火焰所組成的。
在那一晚,他們不斷向我們發射希臘火,而其中四次更是用弩發射的。”
史載希臘火在西歐的第一次運用發生在1151年,當時法國安茹伯爵戈德弗魯瓦五世統治境內發生叛亂,傑弗雷率軍鎮壓,攻打蒙特利由-伯里城堡三年不成,最後動用了希臘火。傑弗雷將希臘火裝在鐵壇之內,加熱之後用投石器擲向敵人,對方旋即投降。最有名的一次則是在1356年百年戰爭期間,法王約翰二世在7月包圍了納瓦拉(Navarre,中世紀時期的位於西班牙東北部和法國西南部的王國)人控制的布雷特依(Breteuil)。法王建造了龐大的攻城塔樓,塔樓有三層之高,每一層都有200個投擲手或弓箭手。而納瓦拉人則聯合英國人,向塔樓發射希臘火,遂使之毀於一旦。

分別


在不少的創作中,人們常把希臘火與火藥混為一談,如在英國廣播公司的劇集《羅賓漢》中,黑火藥被稱為希臘火。但是希臘火雖然含有硫、炭和其它可燃物,但還是不能稱為火藥混合物。因為缺乏作為氧化劑的硝石,故此希臘火只能依靠空氣中氧的助燃作用才能燃燒,只是速燃之物;而火藥卻可以在無氧的情況下燃燒,屬於爆燃之物。這是希臘火與火藥的根本區別。另外,在使用希臘火時,必須先點燃之,因此會發生能量耗散的問題。而火藥卻無需在施放時直接點著火藥,而只要用烙錐烙透球殼與火藥包,爾後藉助拋石機或弓、弩向敵方拋射和施放。在運行過程中,作為燃燒源的火藥並不燃燒,不但沒有能量耗散的問題,而且在射中目標之後火藥才被引燃,產生的燃燒也遠較希臘火猛烈得多。正因為此,恩格斯才說火藥是“註定使整個作戰方法改變的新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