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棐
郭棐
郭棐(1529-1605),明,光祿寺正卿,有政聲明宦郭棐對地方極為重視,將修志作為地方官盡守土之責,每到一地必有修志之舉,並且注重其家鄉——廣東的方誌事業,曾修廣東多種方誌,且對修志有獨特的創見。
目錄
郭棐(1529—1605),字篤周,號夢蘭,廣東南海人。事湛若水,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進士,初授戶部主事,后改禮部,曾疏陳十事,皆見採納;因數忤當權,被外調做夔州知府,後任湖廣道屯田副使,四川提學、廣西右江副使、雲南右布政使等,晚為光祿寺卿。著有《夢菊全集》《齊楚滇蜀諸稿》等。他對地方志的纂修,其可貴之處,在於修志重明是非,“不虛不隱”,發揚史筆直書傳統。曾在志論中說:“志者郡國是非之權衡也。其所是者,必天下之公非,而不敢誑以為非。有似非而是者,則亦不得羅織而詆以為非也。是故必公是非,不虛不隱。而後可以無愧於月旦之評也。”他這種實事求是的修志精神,重明是非的修志主張,頗為時人所稱頌,對後世修志亦頗有影響。
郭棐非常重視家鄉的方誌事業、自萬曆五年(1577)至萬曆二十七年(1599),二十餘年間,曾為廣東修志三種。子萬曆五年(1577)始,二十三年完稿,歷時十八年成《粵大記》三十二卷。這是一部記載廣東地方事迹、人物和典章制度的專志。全書分五類:事紀類,有“廖永忠平粵”,“海島澄波”等目,每述事畢,必加評語。科第類,分科列名,每人敘有簡歷。宦績類,分“性學淵源”、“忠貞正義”等目。獻征類,分“理學正傳"等目。政事類、分兵職、軍制、軍器、弓兵、營堡、沿海汛地、水利、珠池等目,專言典章制度。全書以人物為主,輔以記事;以歷史為主、輔以地理;以敘述為主,輔以評論。資料豐富,僅介紹廣東人物,達574人,與廣東有關人物傳記421人。書末附有“廣東沿海圖”,頗有價值。前人稱其可補史乘之缺,提供了寶貴的資料。又於萬曆二十四年成《嶺海名勝志》、全書分名勝古迹與文類兩大項。文類又分紀傳、詩賦、奏疏、寺院碑記等。記有廣東名勝20處。首敘其沿革,知其歷史;次而列圖、現其模形;再次歌詠之,抒其性靈;再其次而輯錄有關詩文,以備考訂。所記詳審,恍如置身其間。又所記尤多書院、廟宇之金石碑刻,今多不傳,對保存古迹史料尤為珍貴。上述兩種尚系專志類,而於萬曆二十七年至二十九年,纂修《 [萬曆] 廣東通志》七十二卷,可說才是體例完備的志書。全書分藩省志和郡縣誌兩部份。卷首有戴耀彥、李時華彥、陳鳴華彥、袁茂英彥。正文分藩省志十三卷,有十一門;郡縣誌四十九卷;藝文志三卷、有三門;外志七卷,有十門。所載涉及輿圖、分野、沿革、氣候、事紀、學校,風俗、城池、公署、坊都、驛鋪、橋渡、水利、戶口、鹽鐵、賦役、兵防、壇廟、亭榭、古迹、墳墓、土產、職官、選舉、名宦、流寓、人物、藝文、外志諸方面,內容豐富、體例獨特,在諸方誌中較為少見。將仙釋、寺觀二門列為外志,是有其獨到之處。《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稱“較他志體例為協”。清學者周中孚《鄭堂讀書記補逸》亦云,其“為從來地誌所未有”,志中還設“罪放”、“貪酷”二門,以示譏貶、頗得史家遺意,不同於志家只褒不貶的慣例。《鄭堂讀書記補逸》認為這些“皆可取法”。《廣東通志》革創於提舉張岳,教授何元述、王時中等;而發風舉例,搜逸芟蕪,皆出於戴琮自手裁訂,於嘉靖十四年刊行《廣東通志稿》四十卷首一卷。戴字璟盂光,號石屏、浙江奉化縣人。嘉靖五年進士、十四年以僉都御使代廣東布政使,僅兩月纂縣誌。凡例云: “廣東舊無通志、正德嘉靖間撫按會聘儒碩纂修、事皆中止。璟再三籌度、亟成此書。"是志肇端、紀載簡略,然頗有史料價值。如外事紀安南、占城、暹羅、直臘、爪蛙。滿刺加、三佛齊、淳門、蘇門答刺、古麻剌、彭亭、西洋、榜葛刺、天方、古里、班辛等國,明時已通往來。“海寇”紀自宋紹興初之黎盛,嘉靖時之黃秀山等,數十雄俊慷慨之士,大抵史傳都沒有說到的。繼有廣東香山人,明宦黃佐於嘉靖四十年刊《廣東通志》七十卷,其書體裁淵雅,頗具條理,惜無原刻完本。郭棐纂修的上述志書,正是繼往開來、拾缺補遺、並為現存明代志書中較完善的版本。按?《隋書·經籍志》載楊孚《交州異物志》、《唐書·藝文志》載王范《交廣二州記》,可說是廣東有志乘之始。。其後宋王靖撰《廣東會要》,已具方誌之雛形,然而志則始於明嘉靖十四年戴璟的成稿,嘉靖三年十七年黃佐相繼成志,至萬曆二十九年郭棐再纂通志,較前志詳備。這同郭裴的二十餘年的努力分不開的。可說《粵大記》和《嶺海名勝志》兩部專志、乃是為《廣東通志》做的資料準備。
郭裴所到之處多有修志活動,於萬曆九年受當時任四川巡撫的虞懷忠委託,纂成《 [萬曆]四川總志》三十四卷。是志乃承《 [嘉靖] 四川總志》重修,嘉靖時修志,聘王玉壘、楊升庵、楊芳洲諸名手為之,體制精嚴。是志編例、大抵治承其舊,惟經略、藝文二志,則較舊志頗有增詳。其書體例,凡省志四卷、目十;郡縣誌十四卷,目二十二、經略志、附以雜記四卷、志目二十一、記目五;文為八卷、文目二十五;詩四卷、詩目十四、於舊志頗有辨證。《四詩全書》稱其“於區戒、張商英之類,舊志溢美者,亦頗有簡汰。惟職官不戴守令,未免疏略。而先代帝紀列於前;亦非輿記之體也”這是郭裴早期總纂的志書,難免不夠成熟。同時,還與修《 [萬曆]夔州府志》。惜郭裴修本現已不存。萬曆十七年分司湖北常德、辰州、沅江諸郡,而於時纂成《酉陽正俎》十卷。卷一日封疆治革,卷二日山川標勝,卷三戡勛烈,卷四日綏略規模、卷五曰宦業訂訛,卷六日獻征紀最,卷七日仕林綺組,卷八日藝苑箐華,卷九日秩官補闕,卷十日古迹傳奇。此志統紀常德府之沅江縣、辰州府之辰溪縣,二縣之地理及人事,以大酉山在此二縣之南,故名日《酉陽正俎》。沅江縣現為湖南省所轄,縣境有古迹招屈亭,在縣東麥舍窯。因昔楚國屈原放逐湘、沅,後人築亭以招其魂,此為沅江最為有名之勝跡了。《酉陽正俎》當為湖南境內的志書。此外,郭裴在廣西右副使時,曾纂修《右大江志》和《賓州志》十四卷等志書。方誌是地情書,是科學資料的匯總書。郭裴在修志實踐中,對地理沿革、名物、典制採取了精核考證的的態度,嚴謹求是的良好學風與一些有用的科學方法,搜集資料以及成志數量眾多,涉及內容也頗為豐富、對今天修志仍有啟迪的。因而,對郭裴在方誌事業上的貢獻應書上一筆、而是不應抹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