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江行》是唐代文學家柳宗元的詩作。這是柳宗元被貶柳州時所作的一首詩,當時他坐船南下。途經嶺南,一路所見之景、之物皆深深觸動詩人內心,所以他有感而發寫下這首以觀景為題的《嶺南江行》,從而抒發自己內心之壯志豪情。
此詩寫出了嶺南的特異風物瘴江、黃茆、象跡、
蛟涎、
射工、
颶母,曲折地反映出當地荒涼落後的自然環境,同時運用
象徵手法含蓄地抒發了自己被貶后政治環境的險惡,發出了“ 從此憂來非一事,豈容華髮待流年” 的感慨,蘊含著對未來的憂慮之情,表示不能坐待時光的流逝,要在
柳州刺史任內為治理地方有所建樹。
詩中“從此憂來非一事,豈容華髮待流年”兩句與
蘇軾的《
念奴嬌·赤壁懷古》“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都提到“
華髮”,但情感有所不同。從兩者相比較可知,此詩意志並不消沉,情感並不低回,作者有欲趁暮年有所奮發之意。
此詩作於
唐憲宗元和十年(815年)柳宗元進入今廣西以後赴任柳州刺史的旅途之中。當時作者因讒被貶柳州,溯
湘江進入嶺南,繼續乘船經
靈渠入嶺南水繫到達柳州刺史任所。
《唐詩鼓吹註解》:此敘嶺南風物異於中國,寓遷謫之愁也。言瘴江向南,直抵雲煙之際,一望皆是海邊矣。
雨晴則象出,日暖則蛟游,射工之伺影,颶母之驚人,皆
南方風物之異者。是以所愁非一端,而華髮不待流年耳。
《初白庵詩評》:律詩掇拾碎細,品格便不能高,若入
老杜手,別有熔鑄爐韝之妙,豈背屑屑為此?
虛谷謂柳州五章比杜尤工一言,以為不知覽者,母為所惑可也。
《
一瓢詩話》:詩有通首貫看者,不可拘泥一偏。如
柳河東《嶺南郊行》一首之中,瘴江、黃茆、侮邊、象跡、蛟涎、射工、颶母,重見疊出,豈復成詩?殊不知第七句云:“從此憂來非一事。”以見謫居之所,如是種種,非復人境,遂不覺其重見疊出,反若必應如此之重見疊出者也。
《
瀛奎律髓匯評》:
紀昀:雖亦寫眼前現景,而較元、白所敘風上,有仙凡之別,此由骨韻之不同。五、六舊說借比小人,殊穿鑿。
許印芳:五、六果有憂讒畏譏之意,舊說不為穿鑿。
柳宗元(公元773年—公元819年11月28日),字
子厚,漢族,
河東(現山西運城永濟一帶)人,唐宋八大家之一,
唐代文學家、哲學家、散文家和思想家世稱“柳河東”、“河東先生”。
公元792年柳宗元被選為鄉貢,得以參加
進士科考試;公元793年21歲的柳宗元
進士及第,名聲大振;公元796年柳宗元被安排到秘書省任校書郎;公元798年;26歲的柳宗元參加了博學宏詞科考試,並中榜,授
集賢殿書院正字(官階從九品上);公元801年柳宗元被任命為
藍田尉(正六品)。
柳宗元一生留詩文作品達600餘篇,其文的成就大於詩。駢文有近百篇,散文論說理性強,筆鋒犀利,諷刺辛辣。遊記
寫景狀物,多所寄託,代表作有《
溪居》《
江雪》《
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