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我存
台灣著名詩人
范我存,女,1931年出生,台灣著名詩人余光中的妻子。祖籍常州市武進區雪堰鎮,年少時在樂山念書,小名“咪咪”,是余光中的遠房表妹,兩人相識超過七十年。
2017年12月14日,余光中因病去世,范我存與余光中結婚61年。
初識
范我存與余光中
抗日戰爭勝利,17歲的余光中跟隨父母回南京,在一位姨媽家中巧遇范我存。當時范我存14歲,眼前這位表哥“理個平頭,穿一件麻布制服,看起來有點嚴肅,又有點害羞”。她常聽姨媽提起這位表兄,誇讚他書讀得好,中英文俱佳,又有繪畫天分。於是不免多瞄了他幾眼。
余光中對范我存這位初識的表妹顯然也關心,不久范我存就收到余光中寄來的一份同仁刊物,裡面有餘光中自己翻譯拜倫的作品。范我存收到刊物,雖然不太懂詩歌,但仍被余光中的文采所折服。
相愛
1949年初,范我存隨一個遠房親戚來到台灣。她因為有肺病不能入學,所以學歷並不高。1950年6月,余光中隨家人從香港來台灣。不久,余光中再次見到范我存,他後來在《四月,在古戰場》一文描述:“一朵瘦瘦的水仙,嫋娜飄逸,羞赧而閃爍,蒼白而瘦弱,抵抗著令人早熟的肺病,夢想著文學與愛情,無依無助,孤注一擲地向我走來。”余家顧慮范我存身體不好,范家看余光中有點書獃氣。但余光中與范我存不顧各自家長的反對,從知己發展成情侶。年輕的余光中,在那段炙熱的愛情時期,曾用一柄小刀,在廈門街自家院子里的楓樹榦上,刻下“YLM”三個英文字首,Y代表余,L是愛,M是咪咪。
余光中每次投稿,一定先讓范我存欣賞。除了心靈契合,他們又有共同的生活經驗:在江南和四川的童年和少年,逃難的艱苦。他們都說得一口流利的四川話,一直到今天,他們之間仍用四川話交談。他們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除了談音樂、繪畫、文學,也常看電影,有時候會騎腳踏車到淡水河邊、永和的竹林中去。
1955年,余光中開始翻譯《梵谷傳》。他在白紙的正面寫譯文,反面寫情書,然後寄給范我存,由她謄寫后再寄回給他。前後11個月,全文30多萬字全由范我存陸續謄寫在有格稿紙上,之後才由余光中送往《大華晚報》發表。
婚姻
2016年,詩人余光中與妻子范我存結婚60年,慶祝鑽石婚,兩人相知相惜,互信互補。詩人對美滿婚姻的心得為:家是講情的地方,不是講理的地方,夫妻相處是靠妥協。
2017年12月14日,台灣著名詩人余光中因病去世,享年90歲。范我存與余光中結婚61年,夫妻幾乎沒吵過什麼架。范我存說,因為彼此的興趣、價值觀差不多,這可能與成長經驗有關,兩人都是童年逃難,歷經抗戰、內戰。“我們是抗戰兒女。”也許是經歷過那一代日子,對很多東西都比較珍惜。一直到現在,兩個江南人私下說著話,用的還是四川音。
范我存婚前的嬌柔羞赧,在婚後不久就磨練成自信堅強。身體素弱的她,在生下長女珊珊后,漸漸強壯起來。從1958年到1965年,7年之間,她生下了五胎(其中唯一的男嬰出生后三天不幸早夭),余光中幸福地把她稱為“小袋鼠的媽媽”,說“她已經向雷諾阿畫中的女人看齊了。”
范我存把全部心力都奉獻給了家庭,直到孩子大了,才開始發展自己的興趣。她喜歡賞玉買玉,慢慢成了行家。到高雄后,漸漸有人找她講玉,她便在城裡的別屋開班授課。
2017年12月14日,余光中因病去世。
范我存乃下功夫不斷讀書自修古玉及歷史知識,她的口才本來就好,講起課來,引人入勝。後來“高雄市立美術館”成立,范我存自動申請當義工,擔任美術館導覽,頗受歡迎。
2018年2月2日,范我存來港捐出余老手稿、眼鏡,以及個人收藏的齊家文化玉器予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和文物館。
2月2日上午,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舉辦“余光中手稿及藏品捐贈典禮”。儀式上,余光中夫人及兩個女兒等一眾嘉賓、學者,齊聚一堂,透過一段影像,追憶余光中的香港歲月。
范我存表示:“他生前留下諸多珍貴手稿,放在家中總是不夠妥當,我們就想把它們捐給中大圖書館。另外,他在離世前還在整理,打算出版評論集《從杜甫到達利》,為完成其遺願,我們會出版這本評論集,預計三、四月份就會面世。”
作家張曉風曾形容,余光中是眾人汲飲的井,而范我存,就是那位護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