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孝緒
阮孝緒
南朝梁目錄學家。字士宗,南朝梁陳留尉氏(河南尉氏)人。生於齊高祖建元元年,卒於梁武帝大同二年,年五十八。於普通四年(523)開始動筆,又得到劉杳的無私援助,普通末(約526)成《七錄》12卷。體例仿《七略》、《七志》而自定新法。分為內外兩篇。內篇有經典錄、紀傳錄、子兵錄、文集錄、術技錄;該目分類體系,自序稱他勘酌王(儉)、劉(歆),其實,還吸取了荀勖、李充之長。《隋書·經籍志》稱“其分部題目,頗有次序”,同時也批評說:“剖析詞義,淺薄不經”、“大體雖准向、歆,而遠不逮也”。隋許善心仿此目之體例,作有《七林》。該目早佚,但《七錄·序》載於道宣所著《廣弘明集》中,賴以保存至今,成為研究中國目錄學的一篇重要的文獻。卒后,門徒謚為文貞處士。
阮孝緒(479~536)南朝齊、梁學者、目錄學家。字士宗,陳留尉氏(今屬河南省)人。年十二遍通五經。性沉靜,終身不仕。謚文貞處士。曾廣泛搜集宋、齊以來王公捂紳所藏圖書的目錄及遺文隱記.把當時四萬餘捲圖書分為“經典”、“記傳”、“子兵”、“文集”、“術伎”、“佛法”、“仙道”7個部類.撰成《七錄》.在一定程度上總結了前代目錄學的成就.成了《隋書·經籍志》的重要依據。他有儒學的深厚根柢:“少愛墳籍.長而弗倦”(《七錄序》),並肯定儒家思想的巨夫作用。他說:“非夫丘素墳典、詩書禮樂,何以成穆穆之功.致蕩蕩之化也哉?”(同上)。但他在哲學上,卻傾向於道家,以道家的無為思想為本,以儒家思想為末。他說:“夫至道之本.貴在無為;聖人之跡.存乎拯弊弊拯由跡,跡用有乖於本.本既無為.為非道之至,”(《梁書·阮孝緒傳》)認為道家思想與儒家思想的關係是本與跡的關係.即本質與現象的關係.道家的無為是根本.儒家補偏救弊.只解決社會的現象問題。又把本與跡、明本與救世截然分開.認為救世就不應明奉.明本就不應過問世事。他說:“丘、日.(指孔產和周公)將存其跡,故宜權晦其本;老.庄但明其本.亦宦深抑其跡”(同上)。阮孝緒所說的。本”具有先驗的、神秘的性質。有事實表明,他的道家思想早在少年時代已開始形成。他在1 5歲時就向其父明確表示遙世保生的道家意向:“願跡松子於瀛海·追許由於穹谷·庶保促生,以免耷累”(同上)。他終身隱居的事實正好表明他後來一直堅持少年時代所確定的志向。《梁書》卷五一有傳。著有《高隱傳》10卷、《七錄》12卷。《全梁文》卷六六輯有其部分著作
阮事迹入《梁書·處士傳》。幼以孝聞,性沈靜,年十三通五經。既冠,已有超然遠引之志,遂屏居一室,非定省未嘗出戶,親友因呼為居士。喜墳籍。是外兄王晏為顯貴,屢次到他家,不與相見穿籬而逃。任昉嘆道:“其室則邇,其人甚遠”。所居唯一床,竹樹環繞,讀書其中,學養精進。屢被征,以世路多艱,終不出。其人出處去就,高潔不染有如此。梁武帝普通年間(520-527)有感公私墳籍,多所散夫,乃博採宋齊以來圖書,集為《七錄》一書,總結前人目錄學之成就。《七錄》今失,惟自序尚見於道藏《弘明集》內。七錄分內外兩篇。內為五錄:經典,紀六藝;記傳,紀史傳;子兵,紀子書、兵書;文集,紀詩賦;技術,紀數術。外篇有二:佛錄、道錄。其分部題目,頗有次序。阮之前有王儉《七志》,以分類法論,則阮較王為善。阮氏對目錄學之貢獻,據姚名達在其《中國目錄學史》中認為有:①分類合理化;②適應時代環境;③工作科學化。阮錄在當時已將“天下之遺書秘記,庶幾盡於是”,可以說是已盡到目錄學史上編集、創見之功。
他對遺典隱文,頗好搜集凡自宋、齊以來,公私所藏典籍,儘力羅致,對書目薄錄,悉加研究。凡所遇圖書,與官修目錄悉家勘對。發現官修目錄多所遺漏,遂勵志總眾家之集,更著新目
阮孝緒傳
阮孝緒,字士宗,是陳留尉氏人。孝緒七歲時,過繼給堂伯阮胤之。胤之的母親周氏死後,留下一百多萬應該屬於孝緒,孝緒一點也沒要,全部給了胤之的姐姐琅邪王晏的母親。聽說此事的人,都對孝緒既嘆服又驚異。乳母憐惜他課業繁重辛苦,就偷了玉制的羊金制的獸等物件給他。孝緒看到驚恐不已,告訴彥之(然後)送還給了王氏。孝緒年幼時就非常孝順,性格沉靜。雖然也與小孩游耍,(但)經常以穿水池、築山峰為樂。十三歲的時候就讀完了《五經》。十五歲時帶著舉行成年儀式的帽子去見父親,說:“我願意效法松子隱遁到瀛海里,追仿許由幽居在山谷中。這樣或許才能保全性命,免除世俗的拖累。”從此獨居一室,不是向父母問安就不出門,家裡的人也見不到他的面。親戚和朋友因此把他叫做“居士”。十六歲時,父親去世,服喪期間不穿絲絮之衣,即使嘗到味美的蔬菜也要吐掉。表兄王晏地位顯貴,多次到孝緒家,孝緒估計他必遭大禍,一聽到王晏帶來的儀仗隊的奏樂聲,就鑽過屋后的籬笆逃避躲藏起來,不願和他相見。有一次吃醬覺得味道很美,問醬從何而來,聽說是來自王家,馬上吐出所吃的東西並將醬倒掉。等到王晏被誅,親戚們都怕他受牽連,為他擔心。孝緒說:“雖是親戚,但不是同黨,怎麼會被連坐?”最終免罪。起義軍包圍了京城,孝緒家中窮困,無法燒火煮飯,僕人偷了鄰居的柴來點火,孝緒知道后不吃飯,還命令拆除房屋來燒飯。所住的屋子裡只有一張粗陋的坐卧之具,竹子和樹木環繞房屋四周。天監初年,御史中丞任昉尋找他的哥哥履之,想要造訪他而不敢,望而嘆曰:“他居住的屋雖然近,但他人離我們塵世中的人太遙遠了。”孝緒被當時的名流欽佩和崇尚到這種程度。天監十二年,孝緒與吳郡范元琰一起被徵召,都不應召。陳郡袁峻對他說:“古時候,天地閉合,賢良的人隱藏不露。現在世道清明,而你還躲避起來,可以這樣嗎?”孝緒回答說:“古時候周代的朝政雖然清明,伯夷、叔齊還是不厭棄採摘野菜;漢代的世道雖然興盛,黃石公與綺里季也不以在山林中生活而苦悶。做符合仁的事全靠自己,哪裡在乎什麼人世?何況我也不是古時候賢哲一類的人?”後來在鐘山聽人講學,母親王氏忽然生病,哥哥、弟弟都想召回他。母親說:“孝緒深至的性情與我是相通的,他一定會自己到來。”孝緒果然心裡驚懼而折回來,鄰居都感嘆驚異。配藥需要一種藥草叫生人蔘,舊時傳說是鐘山中生長的。孝緒親自跑遍了幽暗險絕之地,好幾天也碰不到。後來找到這種草,母親服用后病便好了。當時人都讚歎這是孝緒孝心感動所致。撰寫有《高隱傳》,上自炎、黃時代,下到天監末年,反覆考慮,分為三品,共有若干卷。又在文章中寫道:“至道的根本,其可貴之處在於無為。如果能體會這道的根本和行為的蹤跡,領悟那或隱抑或顯露的道理何在,那麼,孔子、莊子的思想就能明白一大半了。”
阮孝緒,陳留尉氏人也。孝緒七歲出繼從伯胤之。胤之母周氏卒,有遺財百餘萬應歸孝緒,孝緒一無所納,盡以歸胤之姊琅邪王晏之母,聞者咸嘆異之。乳人憐其傳重辛苦,輒竊玉羊金獸等物與之。孝緒見而駭愕,啟其父彥之送還王氏。十五冠而見其父彥之,彥之誡曰:“三加以彌尊,人倫之始,宜思自勖,以茲爾躬。”答曰:“願跡松子於瀛海,追許由於穹谷,庶保促生,以免塵累。”自是屏居一室,非定省未嘗出戶,家人莫見其面,親友因呼為居士。年十六,父喪,不服綿纊,雖蔬菜有味亦吐之。外兄王晏貴顯,屢至其門,孝緒度之必至顛覆,聞其笳管,穿籬逃匿,不與相見。曾食醬美,問之,雲是王家所得,便吐餐覆醬。及晏誅,親戚咸為之懼。孝緒曰:“親而不黨,何坐之及?”竟獲免。梁武起兵圍建鄴,家貧無以爨,僮妾竊鄰人墓樵以繼火。孝緒知之,乃不食,更令撤屋而炊。所居以一鹿床為精舍,以樹環繞。天監初,御史中丞任昉尋其兄履之,欲造而不敢,望而嘆曰:“其室雖邇,其人甚遠。”其為名流所欽尚如此。自是欽慕風譽者,莫不懷刺斂衽,望塵而息。唯與比部郎裴子野交。子野薦之尚書徐勉,言其“年十餘歲隨父為湘州行事,不書官紙,以成親之清白。論其志行粗類管幼安,比以采章如似皇甫謐。”天監十二年,詔公卿舉士,秘書監傅照上疏薦之,與吳郡范元琰俱征,並不到。陳郡袁峻謂曰:“往者天地閉,賢人隱。今世路已清,而子猶遁,可乎?”答曰:“昔周德雖興,夷、齊不厭薇蕨。漢道方盛,黃、綺無悶山林。為仁由己,何關人世?況仆非往賢之類邪?“后 於鐘山聽講,母王氏忽有疾,兄弟欲召之。母曰:“孝緒至性冥通,必當自到。”果心驚而返,鄰里嗟異之。合葯須得生人蔘,舊傳鐘山所出,孝緒躬歷幽險,累日不值。獲此草,母得服之,遂愈。時皆嘆其孝感所致。著《高隱傳》,上自炎、黃,終於天監末,斟酌分為三品,凡若干卷,又著論云:“夫至道之本,貴在無為。若能體茲本跡,悟彼抑揚,則孔、庄之意,其過半矣。”
阮孝緒,字士宗。於鐘山聽講,母忽有疾,兄弟欲召之。母曰:‘孝緒至性冥通,必當自到。’果心驚而還。母葯必須生人蔘,舊傳鐘山出。孝緒躬歷幽險,累日不值。忽見一鹿前行,孝緒隨之至一所,鹿忽滅。就視,獲參。母立愈。(摘自《德育古鑒》)
翻譯:阮孝緒,字士宗。在鐘山學習,母親忽然生病,兄弟要寫信給他,母親說:“孝緒自有靈通,一定會自己回來的。”他果然因心驚而回家。母親的病要一味藥名為“生人葠”,傳說鐘山有,孝緒翻山越嶺親自去找尋,累日不停。忽然看見一頭鹿徐徐前行,孝緒隨著鹿到了一個地方,鹿突然消失了,在那裡再看,正是生人葠所在之地。服藥后,母親立刻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