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運注
禮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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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運注》,清末康有為撰。
康有為作為一個政治家和思想家,在中國近代歷史上影響很大,尤其是他提出“大同說”並以此作為他維新變法的理論依據,在歷史上留下了重要的一筆。《禮運注》就是康有為為闡發他的“大同說”及維新變法思想而寫的一部重要著作。
《禮運》,是《禮記》中的一篇,大約是戰國末年或秦漢之際儒家學者託名孔子答問的著作。根據鄭玄的話,認為“名《禮運》者,以其記五帝、三王相變易,陰陰轉旋之道”。《禮運》實際上則反映了儒家的政治思想和歷史觀點,尤其是書中的“大同”思想,對歷代政治家,改革家都有深刻的影響。康有為為《禮運》作注,在註解中發揮了他有關變法維新的政治主張。
康有為認為“必天下為公而後可至於太平大同”。他在注中寫道:“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者,官天下也。夫天下國家者,為天下國家之人公共共同有之器,非一人一家所得私有,當合大眾公選有以任其職,不得世傳其子孫兄弟也,此君臣之公理也。”在這裡,康有為所認為的公即人民大眾公共擁有國家,公共治理國家,而這種“公”,是相對於“家天下”而言的。自從夏代開始,中國的政權一直是由皇帝為首的統治階級所掌握,所以皇帝可以無比自豪地說“朕即天下”。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位是以家為單位父子兄弟相傳,是一種“家天下”的傳統。康有為在這裡,提出“天下為公”,指出人權、民主、平等的觀念,是對“家天下”的一種有力的批判和否定,這是“公”的第一個概念。
其次,康有為又寫道:父母對待子女“自親其親,自愛其子,而不愛人之親,不愛人之子,則天下之貧賤愚不肖者,老幼矜寡孤獨廢疾者皆困苦顛連天所教異矣。”又說:“故公世,人人分其仰事俯高之物產財力,以為公產,以養老慈貧醫恤貧醫疾,惟用壯者,則人人無復有老病孤貧之憂”。顯然,這裡講的是人都有私心,對自己的家人比對別人好,這裡“公”即相對於“私”而言的,打破了“家”的界限,愛所有的人,關於所有的人,也就是用一種博愛的精神去對待別人。
從上面,我們不難總結出,康有為所謂的“天下為公”,所謂“大同”,即要求人權、民主、平等、博愛,做到這些,才可以達到太平大同之世。那麼,讓我們來和資產階級的口號“民主、平等、博愛”相對照,二者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這是不言而喻的,那麼,也就是說,康有為的“大同”說實際上是一種資產階級的政治學說,主張中國向西方國家學習政治改革,以達到挽救民族危亡的目的。
資本主義社會是有私有制存在的。康有為的“大同世界”,也並不是完全公有,同樣是有私產和貧富的存在,之所以設立公產,就是為我們養老慈幼,恤貧醫疾。由此,更可以證明,“大同”並非一種空想社會主義而是一種資本主義式的改良的社會。
康有為認為,各種經典著作中,發明大同之道者,唯有《禮運》一篇,在《禮運》中隱含了孔子的微言大義,發現了“大同”的思想,所以應該保存孔教,也就是應該保存中國的文明。不僅如此,康有為還認為《禮運》中孔子闡發了“三世說”即人類社會是循著“據亂世——昇平世——太平世”的規律發展的,若按照孔子的“三世說”去救治中國,改革政治,則使民族免於危亡而可以求得發展。“夫禮以時為大,易以變為宜,陰陽旋轉,時運穆穆,百王因時運而變,大禮亦因時運而遷,可以是推之。”又說“禮以時為大,孔子為時中之,尤在變通,盡利以宜民也。”康有為認為,孔子是主張改革政治的,因時因地因事不同,就要善於變革,只有變革,才能順應時代的變化和事物的發展,而禮制也必須適合這個規律,所以,康有為認為孔子不僅僅是萬世之師,更重要的他也是改制的聖王。
既然萬世之師的孔子就認為應該因時而改革政治,那麼在當代的中國,清政府內憂外患,國家處於危亡之際,面臨亡國滅種,被帝國主義各國所瓜分的危機時刻,為什麼不可以變革呢?康有為托孔古之名,找到了他維新變革的理論依據。總之,康有為通過給《禮運》作注。表明他的政治觀點,闡發他的關於“大同”的政治主張,並托孔子之名,找到了維新變法的理論依據,這也正是他之所以作《禮運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