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長城窟行示從征群臣

飲馬長城窟行示從征群臣

《飲馬長城窟行示從征群臣》是隋煬帝楊廣的詩作。此詩基調昂揚,氣魄恢宏,頌揚了修築長城的歷史功績,表現了隋朝軍隊的強大威勢。

作品原文


飲馬長城窟行示從征群臣⑴
肅肅秋風起,悠悠行萬里。
萬里何所行,橫漠築長城⑵。
豈台小子智,先聖之所營⑶。
樹茲萬世策,安此億兆生⑷。
詎敢憚焦思,高枕於上京⑸。
北河秉武節⑹,千里卷戎旌⑺。
山川互出沒⑻,原野窮超忽⑼。
摐金止行陣⑽,鳴鼓興士卒⑾。
千乘萬騎動,飲馬長城窟。
秋昏塞外雲,霧暗關山月⑿。
緣岩驛馬上,乘空烽火發⒀。
借問長城侯⒁,單於入朝謁。
濁氣靜天山⒂,晨光照高闕⒃。
釋兵仍振旅⒄,要荒事萬舉⒅。
飲至告言旋,功歸清廟前⒆。

作品註釋


⑴這首詩載於《宣統固原州志》,《民國固原縣誌》亦收錄此詩。
⑵橫漠:橫貫北部邊境的沙漠。古人常以北部沙漠泛稱北部邊塞。
⑶“豈台”兩句:台:從口,與表示喜悅有一定的聯繫。本義,喜悅,也可表示“我”的謙稱。這兩句的意思是說,並不是我的才能,而是祖輩們世代經營的結果。
⑷“樹茲”兩句:茲,此。生,人民。這兩句是說,定下這次遠征遼東的長策,是為了統一國家,消滅戰亂,讓廣大人民長期安居樂業,永世太平。
⑸“詎敢”兩句:詎,豈。焦思,憂愁焦慮。上京,即首都。這兩句是說,我哪裡敢懼怕勞苦焦慮而在京都高枕無憂地享樂呢?
⑹“北河”句:北河,河名。黃河由甘肅流向河套,至陰山南麓,分為南北二河,北邊一河稱北河。《漢書·武帝紀》載:武帝曾於元封元年“北登單於台,至朔方,臨北河”。武節,猶武德,武道。《漢書·武帝紀》元封元年詔:“朕將巡邊垂,擇兵振旅,躬秉武節,置十二部將軍,親帥師焉。”秉武節,有些版本作“見武節”。
⑺戎旌:軍旗。
⑻出沒:時隱時現。
⑼超忽:曠遠之貌。
⑽摐金:摐,通“撞”,打擊金鉦;金,指鉦,行軍布陣時用來節制步伐,指揮行陣。
⑾鳴鼓:擊鼓。軍隊用以振奮士氣,發起進攻。
⑿關山:指關塞險隘,崇山峻岭。
⒀“緣岩”兩句:乘空,猶凌空,聳立空中。這兩句是說,送物資軍情的馬匹在邊道上快速奔跑,空中燃起了戰爭的烽火。
⒁侯:古時候在關隘道路上迎送賓客、偵察敵情的小吏。
天山:山名,即祁連山。以匈奴稱天為祁連而得名。這裡泛指邊塞。
⒃高闕:塞名。故址在今內蒙古杭錦后旗北。《史記·匈奴列傳》載:戰國時,趙武靈王自代旁陰山下,至高闕為塞。《水經注·河水》謂山下有長城,長城之際,連山刺天,其山中斷,舉望若闕,故名。闕口有城,跨山結局,謂之高闕戍。漢衛青率十萬人擊匈奴,敗右賢王於此。
⒄釋兵:放下武器,比喻平息戰爭。振旅:即整頓部隊。古代軍隊勝利歸來謂之振旅。這句意思是說,即使沒有軍事行動我們也振奮士氣。
⒅要荒:要,要服;荒,荒服。古稱王畿外極遠之地。亦泛指遠方之國。這句的大致意思是使遠方向我朝俯首稱臣。
⒆“飲至”兩句:飲至,古代國君外出,臨行必告於宗廟,返回也必告於宗廟。對從者有所慰勞,集群官共飲,謂之“飲至”。清廟:即宗廟、太廟,取其清靜肅穆之意,故稱。這兩句是說,待戰事結束,凱旋了,將告祭宗廟,設宴慶功,慰勞特士,賞賜功臣。

創作背景


有人認為此詩作於公元609年(大業五年)隋煬帝楊廣西巡張掖之時。
隋統一了魏晉南北朝以來紛亂的政治局面,為了張揚大隋在西域的國威,煬帝進行了這一次西巡。
公元609年,隋煬帝率大軍從京都大興城(今西安)出發到甘肅隴西,西上青海橫穿祁連山,經大斗拔谷(今扁都口)北上,到達河西走廊的張掖郡。
大斗拔谷海拔三千多米,終年溫度在零度以下,自然環境十分惡劣。隋煬帝此行穿越大斗拔谷時,已是六月份,仍遭遇了暴風雪的襲擊。士兵凍死大半,隨行官員也大都失散,他的親姐姐也被凍死。隋煬帝狼狽不堪,在路上吃盡了苦頭。
隋煬帝這次西巡歷時半年之久,遠涉到了青海和河西走廊。隋煬帝到達張掖之後,西域二十七國君主與使臣紛紛前來朝見,表示臣服。各國商人也都雲集張掖進行貿易。隋煬帝親自打通了絲綢之路,這是千古名君才能有的功績。為炫耀中華盛世,隋煬帝楊廣在古絲綢之路舉行了萬國博覽會。這首詩就是隋煬帝在這次西巡途中所作。
也有人認為,此詩是公元612年(大業八年)隋煬帝楊廣率軍百萬,親征遼東時所作。此次用兵,於當年八月無功而還。

作品鑒賞


這首詩頌揚了修築長城的歷史功績。長城是先輩的智慧的構想,是萬世安寧的保障,令億兆人民得以和平地生活。千軍萬馬戰長城,贏得反侵略戰爭的勝利,單於來朝,遠國歸降,大軍凱旋,飲慶功酒,終於可以在宗廟前告慰祖先的英靈了。
這首詩已成為千古名篇,後人評價此詩:“通首氣體強大,頗有魏武之風。”由此也奠定了隋煬帝的詩文在中國文學、詩歌史上的重要地位。

作者簡介


楊廣(569—618),即隋煬帝,隋文帝楊堅次子,隋朝第二代皇帝,604—618年在位。他有才華、頭腦精明、有進取心。對於國政,他有恢宏的抱負,並且戮力付諸實現。主政后,他巡視邊塞、開通西域、推動大建設,然而最終因窮兵黷武,遂以殘暴留名於世。他對人民奴役征斂十分苛重,使生產遭到嚴重破壞。有人拿商紂王、秦始皇等與他相比,並稱暴君。在人民大起義的打擊下,被部下宇文化及縊死於江都(今江蘇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