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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詩人李商隱創作的七言絕句
- 中國作家、編劇、作詞人
夢澤
唐代詩人李商隱創作的七言絕句
《夢澤》是唐代詩人李商隱所寫的一首詩。詩歌用辛辣的語調諷刺了楚靈王的昏庸無道,並對渴求寵幸的宮女的愚昧麻木表達了深深的譴責和惋惜。全詩借古諷今,即借諷刺楚靈王荒淫無道而警策當朝。晚唐時期,世風日下,統治者荒淫無道使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李商隱此詩是一首詠史詩。
前兩句“夢澤悲風動白茅,楚王葬盡滿城嬌。 ”寫出了夢澤的荒涼景象。放眼望去,夢澤此地為一片茫茫的湖澤荒野。曠野上的秋風,吹動夢澤上連天的白茅,發出蕭蕭悲聲。這曠遠迷茫、充滿悲涼蕭殺氣氛的景象,本來就很容易引發懷古傷今的情感。加上這一帶原是楚國舊地,眼前的茫茫白茅又和歷史上楚國向周天子貢包茅的故事有某種意念上的關聯,於是為下一句詩做了鋪墊。“楚王葬盡滿城嬌”則道出了詩人所想,詩人由此荒涼的景色回憶起一連串楚國舊事,最熟悉的莫過於楚宮細腰的故事。楚靈王好細腰,先秦兩漢典籍中多有記載。但李商隱此詩卻把範圍卻由“宮中”擴展到“滿城”,為害的程度也由“多餓死”變成“葬盡”,突出了“好細腰”的楚王這一癖好為禍之慘酷。觸景生情,“葬盡滿城嬌”的想象就和眼前“悲風動白茅”的蕭瑟荒涼景象難以分辨了,這悲風陣陣、白茅蕭蕭的地下,也許正埋葬著當日為細腰而斷送青春與生命的女子的累累白骨呢,相互對比下,更引發了詩人強烈的悲凄之感。楚王罪孽深重,成為這場千古悲劇的製造者。作者憤慨之情溢於言表。楚王的罪孽是深重的,是這場千古悲劇的製造者。但詩歌如果只從這一點上立意,詩意便不免顯得平常而缺乏新意和深意。作者的可貴之處,在於對這場悲劇有自己獨特的深刻感受與理解。三、四兩句,就是這種獨特感受的集中表現。
后兩句“未知歌舞能多少,虛減宮廚為細腰。”由於楚靈王好細腰,這條審美標準風靡一時,成了滿城年輕女子的共同追求目標。她們心甘情願地競相節食減膳,以便在楚王面前輕歌曼舞,呈現自己綽約纖柔的風姿,博得楚王的垂青和寵愛。她們似乎絲毫沒有想到,這樣的細腰曼舞又能持續多久呢。此時細腰競妍,將來也難保不成為地下的累累白骨。這自願而又盲目地走向墳墓的悲劇,比起那種純粹是被迫而清醒地走向死亡的悲劇,即使不一定更深刻,卻無疑更能發人深省。因為前一種悲劇如果沒有人出來揭示它的本質,它就將長期地以各種方式不受阻礙地持續下去。所以這兩句中,“未知”“虛減”,前呼后應,正是對追逐細腰悲劇的點睛之筆。諷刺入骨,又悲涼徹骨。諷刺之中又寄寓著同情,這種同情包含著一種悲天憫人式的冷峻。
縱觀全詩,詩人將用筆的重點放到這些被害而又自戕的女子身上,並在她們的悲劇中發掘出同一性質的悲劇的內在的本質。因而這首以歷史上的宮廷生活為題材的小詩,在客觀上就獲得了遠遠超出這一題材範圍的典型性和普遍意義。人們可以從詩人所揭示的現象中,聯想起許多類似的生活現象,並進而從中得到啟迪,去思考它們的本質。由此可見,此詩在這類題材的詩之中是非常難得的,也是非常可貴的。
唐宣宗大中二年(848),作者離開桂州北歸,在湖南觀察使李回幕中短期逗留,秋初繼續出發,途經夢澤。夢澤此地在春秋時期是楚國屬地,當時楚宮是一片輕歌曼舞的盛況,而現今看到的卻是荒原上茅草在悲風中顫動,滿目肅殺凄涼景象。對比之下,作者不由感概萬分,遂寫下此詩。
《李義山詩集箋注》:姚培謙曰:普天下揣摩逢世,才人讀此,同聲一哭矣。
《玉溪生詩意》:此因夢澤宮娃之墳,而興嘆當時之歌舞也。制藝取士,何以異此,可嘆!
《玉溪生詩說》:繁華易盡,卻從當日希寵者一邊落筆,便不落弔古窠臼。
《選玉溪生詩補說》:一籠罩全神,二點明題旨,三四則申明其義也。“虛減”,宮人自減之,亦楚王減之也,二意併到。
李商隱(約813年-約858年),字義山,號玉溪(谿)生,又號樊南生,祖籍懷州河內(今河南焦作沁陽),出生於鄭州滎陽(今河南鄭州滎陽市),晚唐著名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