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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永
早期中共黨員、革命烈士
梁永(1904—1927) 原名永坤,字精邦(金邦)。東平縣人。早期中共黨員,革命烈士。
船民世家。因常年水上生活,梁永16歲時還沒有上學。1922年,他18歲時在鎮江小學住讀。后升入鎮江江淮中學、崇德中學(美國教會學校)。
1925年4月,著名革命家惲代英赴鎮江發表演說,梁永深受教育。上海“五卅慘案”發生后,梁永立即投入反帝愛國運動中。在“五卅”公學,他結識了文化震、鍾天樾等革命青年。年底,梁永參加了共青團,次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為進一步發動工人參加入民革命運動,中共南京地委調梁永到兩浦地區從事工人運動。他經常穿著碼頭工人服裝,來往於市區與兩浦之間,發展工會會員和黨、團員,為建立市總工會做準備。
1927年1月,在直魯聯軍白色恐怖的迫害下,梁永與文化震等人同時被捕。3月24日,梁永等人被釋放。4月9日下午蔣介石到南京,青幫頭子、特務陳葆元及市黨部右派頭子達劍峰等反動組織的百餘名流氓打手,搗毀了國共合作的國民黨江蘇省黨部、南京市黨部和市總工會。早已準備好的數百名流氓打手手持武器,闖入群眾隊伍亂打。面對蔣介石的公開屠殺,中共南京地委於晚11時,在大紗帽巷10號召開緊急擴大會議。由於事機不密,會場為蔣介石的偵緝隊包圍,除劉紹猷一人越牆脫險外,梁永等同志均遭逮捕。被捕之後,他們受盡嚴刑拷打,寧死不屈。三四天後,敵人將梁永等10位同志秘密殺害,並將他們的遺體拋入秦淮河中。
雨花台烈士親人:除祭掃外還帶著感恩心情
祭掃先人
烈士梁永的家屬來了3代人,他們又是菊花又是百合,光是鮮花就有好幾個品種。坐在車上,大捧的百合花很佔地方,他們只有最後上車,把花擱在座位旁。
“這些花是我們昨天晚上去買的,我不懂花的講究,乾脆就多買了幾種。”發現花佔了地方,梁永烈士的孫子梁勝利有些不好意思。他比畫著告訴記者,在家鄉安徽,清明掃墓對祭品是很講究的,一定要扛著包袱、箱子,帶上十幾樣才可以。當知道雨花台為每家烈士親屬都準備了祭祀的鮮花,梁勝利依然拿著自己買的花:“雨花台是代我們準備的,但這是我們自己買的,是我們的一份心意。而且這麼多年都沒來過,很想看看大伯犧牲的地方。第一次來不能馬虎,要不是路遠我肯定要扛著包袱來的。”
雖然是第一次來南京,但梁勝利並沒有心情欣賞窗外風景,一路上一次次詢問著:“記者同志,到了嗎?”下車的時候,這祖孫3代又是等大家都下車后才舉著花攆上大部隊。
不過,記者在革命烈士群雕前,才發現很多祭親團的人早已迫不及待地提前趕到了這裡,“等不及了,我們就自己打車來了。”
英雄群雕前,熱淚滾滾
100多號人,近20家媒體,2008雨花台革命先烈親屬祭親團的祭祀隊伍卻很安靜。在雨花台北大門的群雕前,先烈親屬們仰視著雕塑,駐足了。“就在這合張影吧。”不知是誰提議,得到了大家的響應。在快報攝影記者的幫助下,祭親團的親屬自覺地站好了隊。
一路舉著大花束的梁勝利終於騰出了手,倪朝龍烈士的堂侄女倪若平也暫時擱下了帶來的點心籃……就在大家調整情緒的時候,謝緯棨烈士的侄子謝傳林卻站在最下面的台階上,一直不肯邁步。“這是伯伯戰鬥的地方,犧牲的地方……”說到激動處,謝傳林掩面而泣。一旁的小孫女似懂非懂,伸手摸了摸爺爺的臉,想為他擦去淚水。看著前方雕塑人物英勇就義的神情,謝傳林使勁收回了眼淚,終於面對記者道出了心裡話:“他犧牲的時候只有20歲,沒有後代的。我們家那一輩有8個兄弟姊妹,為革命犧牲了4個,只有這個爺爺找到了,在雨花台。其他的,連在哪怎麼犧牲的都不知道……”尋親過程中,媒體一直在謝緯棨烈士的家鄉湖南尋找,可是現在他的家人基本都在湖北,差點錯過這次祭祀的機會。
滄桑回憶
祭親團再次整裝待發,謝傳林終於邁開了步子,走到了群雕跟前。“他很有才華,活到現在真是……肯定很有成就的……可惜……”斷斷續續地,他又一次停下了腳步。烈士謝緯棨是沒有孩子的,在謝家,謝傳林這一代都管他叫爺爺。
“大伯,我來了。我兄弟他們十幾、二十年前來過,今天我來了,我還把孫輩和曾孫輩都帶來了。”說著,他抱起孫女茜茜,“我帶你去看太爺爺,他是一個優秀的人!”
記住每個細節,家人等著聽
雨花石博物館的會議室座無虛席,旁聽的媒體記者站滿了兩邊牆角的空間。這裡,正在舉行2008雨花台革命先烈親屬祭親團座談會。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半個世紀前數萬英烈犧牲在這裡。雨花台一直在苦苦地尋找烈士的線索,這次在快報與雨花台烈士陵園管理局及國內近20家強勢媒體的共同努力下,找到了48位烈士的後人……其實,數以萬計的烈士中有名字的只有1519人,大部分是沒有名字的。在1519人中,能找到親人是很少的,所以尋找的工作還要繼續,不能因為過了清明就結束……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是烈士們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今天,我們在這片用鮮血染紅的土地上,給烈士們獻上一束鮮花,讓我們完成他們未竟的事業。”《現代快報》副總編輯趙磊的開場白感動了現場所有的烈士親屬。
而烈士家屬代表發言時更是一度哽咽,“心情非常激動。這次除了祭掃外,還帶著一種感恩的心情,是你們給了我來雨花台的這個機會……這裡是這麼美,這就是我們先人居住的地方啊……”鄒毅烈士的兒媳何火熔女士撫著胸口良久,而馬克昌的女兒馬麗佳也是激動地連說謝謝。
席間,烈士親屬認真地聆聽著,坐在中間的閔純明是烈士閔樂山的孫子,靜靜地作著筆記。見記者站在身邊,47歲的他抬起頭,臉色有些發紅。他告訴記者,“家裡很多人不能來,就等著我回家說給他們聽。”
精神傳承後人
孩子啊,不要忘了這裡
雨花台烈士陵園紀念館內,牆上,一張張年輕的臉,顯示著當年的青春年少。但音容笑貌卻從此定格,為了革命,他們長眠在雨花台。
幾十年過去了,如今,望著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千里迢迢趕到南京的“2008雨花台革命先烈親屬祭親團”很多成員失聲痛哭:我們來看你了,你看到了嗎?
花,不止獻給犧牲的親人
懷抱兩大捧花,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孩,山東烈士梁永的後人在“祭親團”中很是引人注目。
跨進紀念館,迎面一堵牆上掛著一排烈士的遺像,一個個年輕英俊。梁永在正中間,是一張側身像,儒雅的臉上架著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鏡。梁寶(梁永的曾孫女)輕輕地抱起兒子,“這就是老爺爺”,孩子伸出稚嫩的小手指著,“這個是我老爺爺……我想告訴他我給他獻花了。”聽著兒子的話,眼淚從梁寶臉上滑落。
一大捧白色的百合擺上,梁寶的媽媽禁不住痛哭起來,“我們來看你了,這是你的重孫子。爹爹呀,你就安息吧!”
三鞠躬后,一家三口抱起一束金黃的菊花,劉重民烈士、陳君起烈士、張應春烈士……每張遺像上,他們都細心地插上一枝艷艷的黃菊。“他們是一起犧牲的,他們的心是相連的,”梁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