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垣一成
宇垣一成
宇垣一成(うがき かずしげ 1868.8.9-1956.4.30),日本岡山縣人。大正至昭和時期的陸軍大將,三次任陸軍大臣之職,他是日本軍國主義國家總動員體制的理論創始人,大正時期和宇都宮太郎、上原勇作、武藤信義的左賀左肩黨並立的田中--宇垣閥的首腦。宇恆裁軍的主持人。有個外號叫“政界的惑星。1953年4月當選為參議院議員,曾獲四級金鵄勳章,1956年4月30日去世。
宇垣一成
1900年12月20日畢業於陸軍大學校第14期(優等)。步兵第33聯隊中隊長,參謀本部出仕,參謀本部部員,赴德國留學。日俄戰爭歷任元山後備諸隊指揮官,後備第1師團參謀,韓國駐紮軍參謀,第1軍參謀。參謀本部部員,參謀本部總務部員,教育總監部課員,教育總監部第1課長,陸軍省軍務局軍事課長,步兵第6聯隊長,1915年8月10日晉陞陸軍少將。陸軍步兵學校長,參謀本部第1部長兼參謀本部總務部長,陸大校長,第10師團長,教育總監本部長,1923年繼白川義則成為陸軍次官,同年被任命為清浦奎吾內閣陸軍大臣,取代準備去混政界的田中義一、加藤高明內閣、第一次若槻禮次郎內閣留任,1925年8月1日晉陞陸軍大將。在1925年加藤高明任期間完成了宇垣裁軍計劃。朝鮮總督臨時代理兼軍事參議官,濱口雄幸內閣陸軍大臣,1931年因為三月事件被迫辭職,6月17日編入預備役。外放第7任朝鮮總督,內閣參議,第一次近衛內閣外務大臣兼拓務大臣,1936年8月5日授予勛一等旭日桐花大綬章。1938年策劃謀求以蔣介石下野為條件的中日和談。1953年4月當選為參議院議員。
1956年4月30日去世。曾獲四級金鵄勳章。侄子陸軍少將宇垣松四郎(陸士31期,陸大44期),女婿陸軍少佐三橋泰夫(陸士44期)。
宇垣一成
他那個“宇垣派閥”就是日後的統制派前身,裡面有一大票牛人:金谷范三,南次郎,畑英太郎,阿部信行,本庄繁,松井石根,小磯國昭,杉山元,畑俊六。宇垣派閥脫胎於長州閥卻又沒有長州閥那樣嚴格的出身限制,因此也被稱為“准長派”。
宇垣是岡山人,本來在軍隊的升遷是輪到控制軍隊的長州人後邊的,但他遇到兩個貴人。最初賞識他的是岡市之助(後來的陸軍大臣),他畢業后以士官候補生被分配到姬路旅團,當時岡市之助是大尉,對他甚為賞識,後來中日開戰,宇垣以近衛聯隊中尉的資格,被派往廣島大本營,在營中每日目睹同營之人不斷奔赴戰地,自覺技癢,日望上官指派而不可得,乃鼓足勇氣面見參謀次長川上操六,川上好言安慰,說一定會派你去的,不要著急云云。結果都快議和了,還是沒他什麼事,他再次面見川上,川上教訓他:東方戰事又不是這一次,潛心學習,下一次一定會論到你的。戰後入陸軍大學校,岡市之助正好是教官,等他畢業,保送他去德國留學,日俄戰爭期間回國參戰,打完仗第二次去德國留學。
回來後進教育總監部,和田中義一相識。這是他命中的第二個貴人。1908年,大隈重信邀請各地的學者在早稻田大學開演講會,代表陸軍參加的就是宇垣,他在會上大講特將今日之社會,光有軍隊是不行的,必須依靠廣大的民眾,大隈覺得這個小軍官有點頭腦,和一味迷信武力的傢伙不一樣,對他很賞識。宇垣回來和擔任第三聯隊長的田中一說,田中馬上說請大隈到第三聯隊來演講,由於大隈長期和薩長不和,雙方視若水火,這事被捅到陸軍長老山縣有朋那裡,山縣馬上問徒孫田中這是怎麼回事,田中回答,今後戰爭,非要軍民合作不可,大隈雖與長州閥敵對,但有收攬人心的手腕,陸軍正該借其力與國民聯絡,大可不必懷舊恨而敵視之。山縣為之默然。田中乃親自去請大隈,禮數備至,把大隈哄的笑逐顏開,接著桂太郎又乘熱打鐵,請大隈擔任軍人後援會會長,請其到各地演講,而成所謂《桂·大隈之交歡》,其後大隈入立憲同志會,也是因為這個事。因此宇垣在早稻田大學的演講,實在是關係匪淺。
宇垣一成多次和田中義一搭檔,控制日本陸軍,1911年9月,西園寺公望組閣,他在軍務局長田中義一的領導下任軍事課長,直接參與擴充軍軍備,增加2個師團的方案,從而在軍內嶄露頭角,1914年4月大隈重信組閣,岡市之助任陸軍大臣,宇垣復任軍事課長,1916年7月,寺內正毅組閣,他又在參謀次長田中義一的推薦下,出任參謀本部第一部(作戰部)部長,積極參與迫使中國當局簽訂《日中陸軍共同防敵軍事協定》,策劃出兵西伯利亞,修改國防方針等向外軍事擴張的軍國主義活動,1923年在第二次山本權兵衛內閣中,田中是陸軍部長,他是陸軍次官,翌年在田中推薦下出任清浦內閣陸軍大臣,佔據了陸軍最有影響的職務,此後相繼擔任加藤高明內閣、若槻禮次郎內閣、濱口內閣陸軍大臣達5年之久。到田中義一組閣,要他留任陸軍大臣,他以久任憲政會內閣的陸相,不好再任反對黨的陸相為由相辭,恰好當時朝鮮總督齋藤實出席日內瓦海軍裁軍會議,遂代為朝鮮總督。到濱口雄幸任首相,又把他召回去任陸軍大臣,賦予他裁軍的重任。
宇垣是日本軍國主義的:“國家總動員體制”理論的創始人之一,宇垣曾兩次留學德國,研究軍事,但對同一個德國卻產生了截然不同的認識,1902年去德國時,被德國的物質、精神文明所傾倒,認為德國軍隊教養高、戰鬥力強。但1906年再度去德國時,對德軍則產生了相反的看法,認為日本的新兵經過兩個月的訓練就能達到德軍的水平。這反應了日本軍隊不但經過甲午戰爭看不起中國,而且經過日俄戰爭也看不起俄國、德國的狂妄心理。
第一次世界大戰,使日本軍政界要人意識到將來的戰爭時國家的人力、物力、精神力總動員的總體戰爭。因此,主張加強軍事基礎---經濟實力的建設,開始了由單純強調軍事優先的思想向總體戰思想轉變。在這樣的認識基礎上,宇垣從1925年起推行以加速軍隊現代化為宗旨的“軍縮”政策,通過縮小兵員,發展飛機、戰車、機槍等兵種兵器,建立傾國家全智全能的高度集中統治的國家總動員戰爭體制。同時,宇垣為了防止在日本發生類似歐洲資本主義總危機和社會主義運動,想用社會主義的合理性來限制資本主義的惡性膨脹,從而挽救資本主義,維持天皇制,他的辦法就是在國內建立軍人政權,對外則發動戰爭,實行擴張。
宇垣一成認為,日本歷史上存在四種政權,即官權、金權、人權和軍權。宇垣的理論是;明治時期是官權得勢,但大正時代特別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金權漸漸的壓倒了官權,同時金權和人權的鬥爭也激化了。宇垣認為既要抑制金權,又要適當保護人權,而官權則難以勝任這種調節。特別是當工農運動超過了經濟鬥爭的範圍,趨向革命化的時候,軍權必將取代官權,承擔起鎮壓革命,維護天皇制度的重任。宇垣軍權的結構是:天皇-陸軍-國民,他認為只有日本陸軍才能把天皇同日本國民連接起來發揮紐帶作用。
為此,宇垣同提田中義一再策劃侵略方面充分發揮了作用,並配合默契。田中為政友會總裁,建立了田中內閣。而宇垣向政友會的反對派民政黨靠攏,並三次任民政黨內閣的陸相。1930年曾企圖濱口首相遇刺之機,奪取民政黨總裁寶座,組閣執政未遂。於是便試圖乘世界經濟危機衝擊之下日本也陷入經濟、政治危機之際,在國內發動軍事政變,在國外發動戰爭,來建立軍人獨裁政權。日本軍部內法西斯主義活動,就是在宇垣擔任陸相的“宇垣軍閥時代”開始猖獗起來的,從此,日本進入了所謂“動亂的昭和”時代。
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是日本進入法西斯時代的轉折點。在九一八事變的前台表演的是關東軍和軍部的中堅幕僚,在後台導演的則應該說是宇垣一成及其同夥。昭和初年,宇垣就表示“要有大的策劃”以實現他的“多年的抱負”。他還在《中國時局對策》中具體寫道:“帝國必須以不成文的國策為基準,傾注全力,獨裁邁往”以“使帝國再中國的權益得到比今天更大的發展,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在滿蒙的特殊地位絕不允許有絲毫的損害,必要的話,當機立斷。”顯然,宇垣的最終希望就是侵略中國,向外擴張。
田中內閣是最積極侵華的內閣之一,東方會議決定對中國採取武力,並三次出兵山東,還炸死了日本扶植起來的奉系軍閥張作霖,但宇垣卻仍感不足,批評田中內閣的滿蒙政策給人以膽小怕事之感,沒有觸及到問題的要害,他批評森格外務次官對滿蒙的工作,同出兵山東一樣,都是一些如同笨拙的外科醫生的瑣碎動作,並催促道“要想樹立帝國再滿蒙和沿海的地位,就得顯示出不惜以實力來維繫東三省安全的堅強決心。”十天後,他又在日記中寫道:“喂,向北滿躍進!前進!”。炸死張作霖事件發生后,元老西園寺主張查明真相,嚴懲兇手,田中首相則動搖不定,但宇垣卻堅決反對,主張隱瞞真相,不予追究,並向陸相白川義則說:“公布真相,是卑劣的舉動,要強調鬥爭,決不讓步。”支持和保護軍部在國外的陰謀冒險活動。
宇垣在1928年9月寫成《關於對華問題管件剛要》合盤托出了他要吞併中國東北的野心。他寫道,日本隊滿蒙的基點有四,1、和併到帝國領土之內,2、使其獨立、成為帝國的保護國。3、進一步圖經濟之發展和權益之伸張。4、維護現有權益。究竟以那個基點為發展,要視立足點之堅實情況和施展外交手段取得英美各國的諒解程度而定,只要做到這些,對付3中國,達到預定目的,就像一舉手一投足那樣容易,
日本軍部根據宇垣的《剛要》擬定了《昭和六年度形式判斷》,這個判斷以滿蒙問題為中心,他要求軍部下決心解決滿蒙問題,並規定了解決滿蒙問題的三個步驟,第一步,建立在中國中央政府下的親日政權第二步,成了脫離中國的獨立國;第三步,由日本領有,成為日本國土的一部分。宇垣還在1931年4月初召開的師團長會議上強調“日本不是一個完整的經濟單位,非解決滿蒙,滿蒙問題不可。”
1931年4月,濱口內閣被若規內閣取代,宇垣也隨之離開內閣,所以九一八事變后,宇垣已不任陸相了了,但是,當時的軍部卻被宇垣所推薦提拔起來的人所控制。南次郎是宇垣作為自己的代理人,經過再三推薦才進入若硅內閣任陸相的。金谷范三也是宇垣與各方面多次商談,於1930年2月經過天皇任命為參謀總長的。杉山元和二宮治重是宇垣任陸相時,被任命的陸軍次官和參謀次長,軍務局長小磯國昭、軍事課長永田鐵山等陰謀策劃九一八事變的活躍分子,都是1930年8月的定期調動中擔任了被視為陸軍省內最有影響的職務的。關東軍司令官本庄繁和奉天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也是宇垣的事先安排,才一可能擔任這些職務的。至於具體策劃九一八事變過程中的起關鍵作用的建川美次,則被成為宇垣四天王之一(其餘三人是杉山元、二宮治重、小磯國昭)。
正因為如此,所以九一八事變一發生,宇垣便異常興奮,認為“這回的滿洲事件將成為關係到帝國興衰的重大問題···這回事件的結果如何,深感負有重大責任,倘若以失敗而告終,也可以說我用人失當的結果······”九一八事變期間,宇垣和本庄保持著密切的聯繫。本庄於1931年9月23日致書宇垣,希望從側面協助,一舉從根本上解決滿蒙問題。宇垣也於26日、29日回信,滿口答應,並督促本庄儘快成立脫離中國的保護國。宇垣為此向首相等進言忠告、要求在東北建立從中國本土分離的新政權。他還特意於10月29日從韓城動身前往東京,會見了首相若槻,元老西園寺,陸相南,外相幣原,政友會總裁犬養毅等要人。活動長達一個多月,催促日本政府、軍部乘機一舉武裝佔領中國東北。
岡山県護國神社の宇垣の像
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他不同意皇族的閑院宮載仁親王和海軍的伏見宮博恭王在參謀本部和海軍軍令部掌握實權,他的意見是,如果皇族出任這些要職,就沒人敢批評他們了,這就招致了一心想掌握軍權的昭和天皇的嫉恨。
所以1937年廣田弘毅內閣總辭職被推薦組閣,都認為他人緣很好,大局觀也不錯,在陸軍也有很大勢力,但這時有人出來搗亂了。還沒到東京,·中島今朝吾就跑在橋頭堵住他勸他不要進京,接著陸軍又鬧了一次罷工,不出人當陸軍大臣,可是宇垣還沒看清形勢,上書天皇要求恢復現役兼任陸軍大臣,這個也不是沒有先例,以後的米內光政也是恢復現役當的海軍大臣和副首相,但是天皇雲里霧裡的一頓回答,讓他明白不喜歡他當首相的幕後黑手原來是天皇,所以只能灰溜溜歇菜。以後在日本帝國的幾個關鍵時刻,七七事變近衛內閣倒台後(后阿部信行組閣),太平洋戰爭爆發前(后東條英機組閣),東條內閣倒台後(后小磯國昭組閣)。宇垣都曾被人推薦當首相,可就是始終沒有登上過這個寶座。
宇垣似乎對政治有一種無法割捨的情結,戰後的1953年他以85歲高齡當選參議員,有過幾次要出任首相的風聲,但就是沒當上。日本人一提起宇垣一成,就會想到幾十年在首相寶座邊上轉,就是坐不上去的滑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