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一同
魯一同
魯一同(1805~1863)清代道光、咸豐年間著名古文家、詩人。字蘭岑,一字通甫,安東(今江蘇漣水)人。道光十五年中舉,此後屢次會試不第。一同於時事很是關心,他的政治見解,得到林則徐、曾國藩等當時很多知名人士的欣賞。太平軍起,他曾協助清河縣知事吳棠積極防禦,並向清軍將領江忠源出謀獻策。魯一同工詩善畫,文章氣勢挺拔,切於時事,著有《通甫類稿》、《通甫詩存》等。
魯一同先世為明末翰林,清初隨吳三桂征討雲南,后“窺其有異志,挈孥而逃於 淮安之山陽,遂占籍焉。”后祖輩居安東東佃湖,所居成村,名魯家莊(今漣水縣方渡鄉)。清嘉慶九年乙丑(1805年),魯一同生於此,成年後“始遷清河(今淮安市淮陰區)”。其父長泰,字瞻岩,號特山,別署小魚頭道人。乾隆辛亥(1791年)淮郡庠生,“工書善畫,閉門養素,以道自貞”,尤善繪花鳥蟲魚,世人重其畫雞,時稱“魯雞”。
少年魯一同聰穎過人,幼從三姐蘭仙(字靈香)識字,繼又隨之入塾。六歲通五音,“少長工為古文辭”,塾師徐念劬先生以孔文舉(融)、楊德祖(修)相期。十三歲從巢湖楊欲仁先生學。楊字體之,別號鐵梅道人,善畫梅,有名於世。魯一同侍其作畫,展紙研墨,觀摩學習,興趣油然而生,又從習畫,盡得其傳。十七歲入山陽縣學,十八歲鄉試中副榜第二名(副貢生)。道光十五年乙未(1835年)中第二十名舉人,時年三十二。后數應會試均不能金榜題名,然魯一同以他的古文、詩詞和墨梅在應試舉子中享有盛名。
一起參加會試的蔡姓舉人偶問一同姓名,大驚說:“少時讀先生文,嘗恨古人不可復見,乃今先生故在也!”立即尊一同為老師。
寶山毛岳生見一同文章,以為“七百年來,文患於柔弱,惟此能得剛健之美”。
建寧張際亮在道光時以詩名聞全國,號稱“小太白”,讀一同古歌行,自以為不及。
清末著名文士李慈銘稱讚說:“通甫詩氣象雄闊、浩蕩之勢,獨往獨來,傳之將來,足當詩史。”
當代著名學者錢仲聯也稱讚一同鴉片戰爭時期的《三公篇》、《讀史雜感》、《重有感》等愛國詩篇“魄力沉雄,蒼涼盤郁”,“嗣響杜陵”,“在道光時代,他是江蘇詩壇傑出的一人。”
曾任安徽巡撫、湖廣總督的周天爵(敬修)“見其文曰,此天下大才也”。
時任禮部侍郎的曾國藩輕車簡從去館舍拜訪“問天下事”。曾對人說“淮安魯一同若成進士,天下之幸也。”到揭榜,仍無魯一同名。曾國藩甚“為懊喪,如失左右手”。
魯一同留心時務,好為激切之言。早在鴉片戰爭前,就對道光朝的社會矛盾有敏銳感覺和深遠憂慮,與同鄉潘德輿有師友之誼。
道光十七年(1837年)林則徐赴湖廣總督任,惜一同才,請他入幕,因親老而未成行。因受到曾國藩的賞識,太平天國革命爆發后,在家鄉替清河縣知縣吳堂謀划,抗拒太平軍;又向安徽巡撫江忠源提出了先攻旁郡后打南京的戰略計劃。但他始終未為幕僚。
是年秋,應邀去邳州(今邳州市)修《邳州志》。魯所纂修的《邳州志》被推崇為名志,有“志家法程”的美譽。完成後,又應清河知縣之邀在清江浦慈雲寺(今淮安市市區)修《清河縣誌》。
咸豐五年(1855年)歸館吳城義塾。同治二年(1863年)逝世。
《通甫詩存》
有人請他為某巨公寫祝壽文章,他說:“吾輩文疏直樸野,不足說勢要。若肆其狂愚,為足下得罪當塗,何所用之?”(《淮安府志》引《通甫類稿》)
毛岳生見其文,謂“七百年來患於柔,惟此為能得剛之美”(《清史館文學傳稿》引《通甫類稿》)。錢仲聯稱他“嗣響杜陵”,李慈銘稱其”閎肆而謹嚴,演迤而峻峭”。如《胥吏論》、《復潘四農書》等,皆識議絕人,切中時弊。而《關忠節公家傳》,則生動地記敘了他的同鄉名將關天培在鴉片戰爭中英勇殉職的事迹。
魯一同少時學詩頗勤。40歲以後,堅持修詞立誠,非有真情實感勃發不已,不下筆。曾手定詩稿,僅留十之二三。其中以古歌行成就最高,甚得詩人張際亮的賞識。早期的《荒年謠》五首,描寫道光年間的嚴重災荒和民不聊生。“事皆徵實,言通里俗”,令人有觸目驚心之感。著有《通甫類稿》6卷,《通甫詩存》6卷、《邳州志》、《清河縣誌》》、《白耷山人年譜》、《王右軍年譜》等十數種。
梅花圖
他的“梅花”作品不少,其友人孔宥函聲稱他“寫梅千百本”,幾乎“年年有作”。魯一同畫梅,運思立意多取梅花熬霜耐寒的自然特性,以寄託他高潔的情操和品格。
魯一同在12歲時,赴淮安應試,父親魯長泰送他前去。說也湊巧。他到淮安后,腳上起了個疙瘩,行走不便,外出全要他父親背著。
一天,他經過考場門口,見有一隻山羊,脖子上系著一把斧頭。原來是個謎語,猜中能賞到五千錢。魯一同一下就猜中了,伸手將懸在門上的賞錢取過來。看門人見他年幼,又騎在父親肩上,甚覺有趣,便笑著請他進去。
此時,已有人報告主考史大人。史大人漫不經心地問:“你說說,謎底是什麼?”魯一同稚聲稚氣地說:“淮安府督管山陽縣。”史大人聽了,感到驚奇。他看了魯一同一眼,沉思了一會,又叫他作對。
史大人慢慢地說:“以父作馬”。魯一同很快地回答:“望子成龍。”史大人點頭微笑。
又說:“魯小生,腰去四點,可作曾門弟子。”魯一同望了主考大人一眼,低著頭,膽怯地小聲說:“史大人,頭加一橫,便成吏部天官。”
史大人聽了,高興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連連稱讚道:“對得好,對得好。”
就是這一年,魯一同中了秀才。
魯一同,字通甫,清河人。善屬文,師事潘德輿。道光十五年舉人。時承平久,一同獨深憂,謂:“今天下多不激之氣,積而不化之習;在位者貪不去之身,陳說者務不駭之論。風烈不紀,一旦有緩急,莫可倚仗。”既,再試不第,益研精於學。凡田賦、兵戎諸大政,及河道遷變、地形險要,悉得其機牙。為文務切世情,古茂峻厲,有杜牧、尹洙之風。漕督周天爵見之,曰:“天下大材也,豈直文字哉!”曾國藩尤嘆異之。
試禮部,入都,國藩數屏騶從就問天下事。粵逆踞金陵也,同年生吳棠方宰清河,一同為草檄,傳示列縣,辭氣奮發,江北人心大定。江忠源師抵廬州,友人戴鈞衡為書通國藩之指,欲其起佐忠源。一同謝不出,復書極論用兵機宜,謂當緩金陵,專攻旁郡。其後大兵築長圍,期旦夕破金陵,一同獨決其必敗,未幾,果潰裂,蘇、浙淪陷。已而國藩克安慶,復金陵,一如所論。同治二年,卒,年五十九。著《邳州志》、《清河志》、《通甫類稿》。
子蕡,字仲實。諸生,文有家法。善綜核,知府章儀林議減清河賦,苦繁重,叩蕡。蕡為剖析條目,退草三千言,明旦獻之。儀林驚喜,因請主辦,三年而成。又佐修安東水道,役竣,費無毫髮溢。
【辛丑重有感(八首選一)】
張公苦意絕天驕,忽報呼韓款聖朝。
便遣頻陽老王翦,豈宜絕域棄班超。
跕鳶事業心紆折,射虎河山氣寂寥。
珍重玉關天萬里,西風大樹日蕭蕭。
【荒年謠(五首選二)】
【賣耕牛】
賣耕牛,耕牛鳴何哀!
原頭草盡不得食,牽牛躑躅屠門來。
牛不能言但嗚咽,屠人磨刀向牛說:
有田可耕汝當活,農夫死盡汝命絕。
旁觀老子方幅巾,戒人食牛人怒慎:
不見前村人食人!
小車轔轔
小車轔轔,女吟男呻,竹頭木屑載零星。
嘔呀啁哳行不停,破釜墮地灰痕青。
路逢相識人,勸言不可行:
南走五日道路斷,縣官驅人如驅蠅。
同去十人九人死,黃河東流卷哭聲。”
車轔轔,難為聽。
【關忠節公家傳】
公名天培,字仲因,一字滋圃,姓關氏,山陽人也。起家行伍,歷淮安城守營完備,揚州中營守備。獲私鑄王國英等十八人,署溧陽營都司,獲匪嚴加烈等二十五人,移兩江督標左營守備,歷中軍都司,外海水師騎營守備,騎營游擊。道光二年,外洋獲盜最。三年,署吳淞營參將,旋即真。后二年,東南方議海運。海運自明以來,輟數百年,議者紛錯,大府舉公任其事。六年二月,督米船千百四十五艘,米百二十四萬一千餘石,自吳淞抵天津,先期功最,署太湖營副將,明年,署蘇松營總兵官,旋即真。十三年入朝,上御便殿召見,五次軍機記名。明年,夷事萌芽。先是,西南諸夷暹羅、真臘、安南之屬,皆恭順受職貢。惟英吉利最遠,強黠。嘉慶間入貢,嚴衛入海。至是夷目律勞卑來,不如約,兵船駛至黃埔河,兩廣總督盧坤、水師提督李增階坐疏防落職,而以公為廣東水師提督。公至則親歷重洋,觀扼塞,建台守,排鐵索,軍務肅然,東南倚以為重。公容貌如常人,悛悛畏謹,而洞識機要,口占應對悉中。暇則習弓馬技擊,技絕精。在廣著《籌海集》,識者比之戚少保雲。居虎門六年,而禁煙事起。當是時,洋煙流毒遍天下;前侍郎黃爵滋發其事,上命內外大臣雜議,議定,著為令。而英吉利躉船適至。躉船者,販煙船也。公既習於海,而前欽差大臣林公則徐,威略素著,與公尤協力,至則拘夷目,錮其船,船不得發,獲煙土二萬二百餘箱焚之。奏聞,上大悅,敘功有差。夷計不得逞,明年四月,驟師入浙江,據定海。分船溯大洋,上天津,詭投書乞和,而前直隸總督琦善,馳傳赴廣東,林公以罪去。於是和議興,海防撤矣。廣東邊海門戶曰香港、虎門。香港奧衍,易盤踞,去省少紆遠;虎門險狹,海道曲折,去省近。虎門外列十台,最外大角、沙角,屹為東南屏蔽。是年十二月,夷攻大角、沙角,壞師船,而大帥日以文書與往來,冀得少遼緩。夷不報命而爭戰,戰方交則投書議和,書報復戰,晝夜攻掠不已。時諸軍集廣府者,駐防滿兵、督標、撫標兵,共不下萬人,又調集客兵、團練、鄉勇、民兵數萬,而大帥所遣助守台者,撫標二百人,駐東莞提標二百人備策應。則是二台日益孤危,相繼陷沒。二十一年五月,夷進攻威遠、靖遠諸台,守者羸兵數百,公遣將慟哭請師,無應者。初,公以海運入都也,時從故人飲酒肆中,醉而言曰:“日者謂我祿命,生當揚威,死當血食。今吾年四十餘,安有是哉!”已而嘆曰:“丈夫受國恩,有急,死耳,終不為妻子計。”公老母年八十餘,長子奎龍,吳淞參將,前卒。幼子先遣歸,及是乃緘一匣寄家人,堅不可開,公死後啟視,則墜齒數枚,舊衣數襲而已。公既自度眾寡不敵而援絕,乃決自為計,住靖遠台,晝夜督戰。已而夷大䑸奄至,公率游擊麥廷章奮勇登台,大呼督厲士卒,自卯至未,所殺傷過當,而身亦受數十創,血淋漓,衣甲盡濕。事急,呼其仆孫長慶使去。長慶哭曰:“奴隨主數十年矣,今有急,義不使主死而己獨全。”手持公衣不可開,公怒,拔刀逐之曰:“吾上負皇上,下負老母,死猶晚,汝不去,今斬汝矣。”投之印,長慶號而走。比及山半,回顧,公隕絕於地。時二月六日也。長慶既去,懸廠自縋下,下負水多蘆根,刺體如蝟,卒負重創,送印大府所,而身復至台求公屍。夷人嚴兵守台,則乞通事吳某以情告。吳某者,嘗為漢奸,公得之,宥弗殺,給事左右,恆思所以報公。至是為長慶說夷,誠懇反覆,夷人義許之。入求屍,鈹交於胸。長慶膝行前,遍索不得。卒詣公所立處,舉他屍數十乃得之,半體焦焉。事聞,天子軫悼,予騎都尉世職,謚忠節,賜葬如禮。喪至之日,士大夫數百人,縞衣送迎,道旁觀者,或痛哭失聲。而長慶得公屍后,復求得麥廷章之半體,與公屍皆徒負以歸,水陸七百里。公葬后,恆鬱鬱不樂,言及公,必泣下。未幾卒。論曰:甚矣,虎門之敗也。悲夫,可為流涕者矣。方公經營十台,累戰皆捷。奏上,公卿相賀,主上為之前席,嘉嘆至於再三。然而釁發於定海,詐成於天津,夷不為無謀,要之豈夷人能死公哉!詩曰:“誰生厲階,至今為梗。”厲有階矣。長慶義士,誠感犬羊,吳某奸耳,知感恩為一日之報,異哉。
作品註釋
山陽:今江蘇淮安縣。
行(háng)伍:古代軍隊編製五人為“伍”,二十五人為“行”,所以古人常以“行伍”表示軍隊或士卒。
守備:清代綠營(漢軍)統兵官,分領營兵。
私鑄:私造錢幣的罪犯。
溧陽:縣名,今屬江蘇。都司:清四品武官。
督標:清代陸軍三營為一標,下設左營、右營、中營。都標是總督管轄的一標。
游擊:清代統領都司的三品武官。
最:最大,最多。
署吳淞營參將:代理吳淞營參將。署:代理。吳淞:道名,轄蘇州、淞江、太倉三府州。參將:位在游擊之上的武官。
即真:由代理改為正式任命。
海運:海上運輸。
副將:副總兵,又稱協鎮。
軍機記名:清制,官吏有功績,由吏部或軍機處記名,以備提升。
夷事萌芽:1834年英國政府對華貿易由壟斷改為對英資產階級開放,並派官吏監督。由於無理要求未達到,於九月五日英船工炮擊虎門炮台,並進行恫嚇。
暹(xiān)羅:泰國舊稱。真臘:柬埔寨舊稱。安南:越南舊稱。
強黠(xiá):強橫狡猾。
嚴衛:嚴格衛守。明朝在要害地區設“衛”,原為軍事編製,后稱地名,如天津衛、威海衛等。
律勞卑:英國貴族,第一任駐華商務監理。
不如約:不遵守約定。當時規定,外船入口,要先通報,經查無禁物方可入口。黃埔河:指廣州東南黃埔港的珠江河道。
兩廣總督盧坤、水師提督李增階坐疏防落職:律勞卑挾英國兵船闖入黃埔,道光皇帝以防務疏忽將李革職,盧革職留任。提督:統轄一省水陸諸軍的一品武官。
悛悛(xún):謙恭謹慎的樣子。
口占應對悉中:說話對答都能合於事理。
戚少保:戚繼光,明朝抗倭名將,因戰功加封太子少保。
虎門:地名,在廣東東莞縣西南海中。
黃爵滋:江西宜黃人,官刑部侍郎。公元1838年(道光十八年)上書,主張嚴禁鴉片。后兩次視察福建海防,具言戰守方略。
躉(dǔn)船:平底匣形船。
敘功有差:按功勞大小差別行賞。
驟師:急速進軍。
奧(yù)衍:指海岸深曲。
大帥:指投降派頭子,欽差大臣琦善。
遼緩:迂緩,推遲時間。
報命:復命,回信。
諸軍集廣府:清廷為加強廣州防務,當時曾從四川、貴州、湖南、江西調兵集於廣州。
滿兵:滿族八旗兵。督標、撫標兵:由總督、巡撫統轄的綠營兵。
客兵:他省調來的軍隊。團練:由地主編練的地方武裝。鄉勇:清後期地方武裝。民兵:地方人民自衛武裝。
東莞(guǎn):縣名,清屬廣州府。提標兵;由提督統轄的綠營兵。
羸(léi)兵:疲弱的兵士。
日者:占卜算命的人。祿命:當官享受俸祿的命運。
血食:受祭祀。古代殺牲而祭,故稱“血食”。
緘(jiān):封口,扎束。
襲:整套的衣服。
大[舟宗](zōng):大船。奄至:突然而至。
卯:上午五到七時。未:十三時至十五時。
過當:超過己方。當:相抵。
自縋(zhuì)下:用繩子拴住自己從山崖墜下。廠(hàn):岩洞。
負:背倚。
宥(yòu):寬免。
鈹(pī)交於胸:英軍的刀槍交叉擋在孫長慶胸前。鈹:長矛。這裡泛指刀槍。
軫(zhěn)悼:悲痛悼念。
賜葬如禮:恩賜按所贈官職(騎都尉)的禮儀辦喪葬。
前席:移坐向前。
要之:總之。此句暗指關天培實際死於琦善之手。
“誰生厲階,至今為梗”:語出《詩經大雅桑柔》。厲階:禍端,禍患的由來。厲:惡,禍。階:道路。梗:病。作者引用此語,意在指出琦善不發援兵,是真正的禍首。
作品賞析
該文滿懷景仰,生動地描繪了鴉片戰爭中著名愛國將領關天培在虎門保衛戰中的獻身精神。文章描寫重點主要在兩方面:
一是寫關天培抗敵的忠勇悲壯;
二是揭露投降派琦善之流阻撓抗敵,造成必敗結局。
全篇充滿了悲壯氣氛。寫關天培的忠勇,先寫他在都城醉酒時的慷慨明志,次寫他在戰前遣子、寄匣,說明他早有為國捐驅的準備。
寫臨戰犧牲話不多,卻極有神,特別是驅走僕人孫長慶的細節描寫,生動地表現了他視死如歸的悲壯情景,讀來十分感人。
該文用了相當多的筆墨揭露投降派破壞抗敵的種種罪行,使該文的意義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