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祖善
青島大學音樂學院院長
卞祖善,1936年生於江蘇鎮江。1956年由上海音樂學院附中直升本科指揮系,師從楊嘉仁教授。1961年以優異成績畢業后從事樂隊指揮至今。中國音樂家協會理事會第四、第五屆理事。現任青島大學音樂學院院長,中國交響樂團聯盟主席,中國音樂家協會交響樂愛好者學會副會長,中國電影音樂學會特約理事。國家一級指揮,享受國務院頒發的政府特殊津貼。
卞祖善
近年來,他先後赴美國、英國、蘇聯、菲律賓、瑞士和越南等國家指揮當地的樂團演出,並先後多次赴香港、澳門及台灣地區演出,他的指揮受到各地熱烈的讚揚和高度評價。
卞祖善與維也納新年音樂會
多年來,卞祖善一直手執指揮棒耀眼於舞台。近年來,他積累多年的音樂學養也如雪山融化般傾瀉出來,他的聲音經常出現在校園裡,講堂上,為追隨音樂的人傳道授業解惑。更令人由衷欽佩的是他已經以樂評人的身份,在最近12屆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中央電視台的轉播現場,擔任轉播嘉賓、顧問,為觀眾點評演出,舞台上樂隊、指揮、曲目的一切,從他腦海里簡單搜索便開始源源不斷地輸送給廣大觀眾,令觀眾在欣賞到動聽音樂的同時,也享受到一場藝術的盛宴。
2008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點評工作,他依然重任在身。幾天前他剛剛在央視網路與網友們暢談了有關2008新年音樂會的不少話題。
卞祖善說,此次執棒的法國指揮家喬治·普萊特(Pretre),按照2008新年音樂會來算他年屆84歲,是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有史以來年齡最高的指揮,尤其擅長指揮歌劇及法國音樂。卞祖善和大家一起期待看到普萊特精彩的發揮。
歷史——卞祖善的解讀
卞祖善曾在一篇文章里寫道:“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歌舞昇平,對大多數上層社會的人士來說,無疑是一種體面的社交和休閑的享受;而她作為全世界和平、友誼與藝術的音樂盛會,要真正成為全人類共同享受的精神財富,還得經歷一個相當漫長的歷史時期……”這一段文字雖說飽含“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但“歌舞昇平”之說則難免有所偏頗。後來卞祖善從一位記者對維也納施特勞斯協會主席邁勒博士採訪中,真正了解到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起因及其重大的歷史意義。
1938年3月12日,德國法西斯侵犯并吞並了奧地利。奧地利不復存在,反動當局甚至不允許人們再提及“奧地利”。邁勒博士回憶道:“雖然當時奧地利不存在了,但是奧地利音樂仍然存在著。”翌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終於爆發。在這嚴峻的日子裡,維也納愛樂樂團決定舉行一場施特勞斯家族作品的音樂會,藉以向外界發布一個信息:表明維也納愛樂協會和維也納愛樂樂團對奧地利的忠誠——這就是由奧地利指揮家克萊門斯·克勞斯於1939年12月31日晚,指揮維也納愛樂樂團舉行的首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因此這場音樂會的意義遠遠超出了音樂自身,而成為奧地利民族精神和奧地利文化傳統的一次生動而有力的體現。時至今日,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已成為奧地利音樂文化的象徵和世界最知名的音樂會。
卞祖善
卞祖善還強調說,中國觀眾對於維也納新年音樂會,還存在著一些誤區。其實,音樂會演奏的是華爾茲、波爾卡、圓舞曲等一些輕鬆的作品,很多觀眾卻認為這就是在欣賞“古典音樂會”、“交響音樂會”,其實兩者不能畫上等號,“真正的交響音樂會一般由序曲、協奏曲、交響曲3部分構成,因此不能把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看做是古典音樂會或是交響音樂會,但它有可能是欣賞交響音樂會的一個過渡和準備”。
回憶中國直播的近幾年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有幾次令他印象格外深刻。
2002——小澤征爾與馬年
2002年,小澤征爾首次擔任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指揮,揭開了他與維也納愛樂樂團攜手合作的新篇章;同時也是愛樂樂團奉獻給小澤大師充滿友好情誼、別開生面的一次音樂盛宴。
2002年適逢“馬年”,或許出於小澤的東方情結,上半場在演奏《可愛的安娜》波爾卡和下半場演奏《艾麗絲》波爾卡時,兩次推出了已有430年歷史的維也納西班牙馬術學校的利皮扎馬馬術表演。據卞祖善介紹:利皮扎馬是歐洲最古老的名貴純種賽馬,利皮扎馬的名字源於斯洛維尼亞特里艾斯物附近的利皮扎村。這種馬出生時為黑色,一兩年後逐漸變為白色。表演場地設在維也納冬季馬術學校內。讀者或許對卡拉揚大師於1987年在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上首次推出利皮扎馬的表演記憶猶新;小澤今年一再突出高貴的利皮扎馬錶演,不僅是“馬年”的應景之舉,更有懷念恩師卡拉揚、有志繼承其事業之寓意。
按常規,在演奏《藍色多瑙河》圓舞曲之前,指揮要向聽眾發表新年賀詞。今年讓人們驚喜的是,小澤請樂團演奏家們和首席分別用英、法、意、西、俄、日等11個國家的語言向全世界祝賀新年,而小澤則用中文問候“新年好”,並率領樂團全體團員最後用德語問候新年。當時的卞祖善也心情非常激動,他認為小澤此舉使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國際色彩更為鮮明,充分體現了世界人民企盼團結、友好、和平、發展的美好願望。
在卞祖善看來:“小澤自始至終徒手背譜指揮,他激情滿懷、全身心地投入每首樂曲的演繹之中。他的指揮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儘管他那一頭灰白的長發和蒼老的臉龐,記錄了他年年月月、日日時時歷經的艱辛,但並沒有改變他內心所富有的極其旺盛的生命力。他的一招一式,無論是鮮明有力的擊拍點,或是流暢優美的線條,以至豐富的肢體語言,間或讓人感到驚奇的一瞥,都融會在樂團精美演奏的韻律之中。”
2003——哈農庫特與手寫總譜
當指揮哈農庫特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卞祖善的聲音又緩緩響起:“尼可勞斯·哈農庫特於2001年成功地指揮了新世紀首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他那儒雅學者般的指揮風度受到觀眾的熱烈歡迎,音樂會CD銷售量榮登奧地利音樂榜之榜首。2003年,哈農庫特再一次登上金色大廳舞台,擔任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指揮而備受世界矚目……”
卞祖善(左)
當年中國記者赴維也納採訪,當問及大師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麼時,他卻出人意料地回答道:“是我的婚姻。”中國有句俗話:成家立業。這對於哈農庫特來說是再也貼切不過的了。1953年6月,哈農庫特與小提琴家愛麗絲在格拉茨喜結良緣,同年共同創建維也納音樂中心(簡稱CM),並由愛麗絲出任經理。哈氏夫婦琴瑟和諧,育有一女三子。哈氏伉儷金婚紀念,適逢“CM”成立50周年,不打折扣的雙喜臨門。
現任青島大學音樂學院院長
從流浪的孩子到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於上海音樂學院,從成為新中國自己培養出來的第一個樂隊指揮到閃耀舞台,卞祖善已經度過了70載春秋。
因為早年的經歷,卞祖善一直呼籲在我國創辦義務音樂學校,招收那些來自邊遠地區、有志於學習音樂而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人人都應享受音樂”。卞祖善常常這麼說。
多年來,卞祖善就是帶著這種願望四處奔走,到處講學,他的記事本顯示,今年已經飛行了超過70次航班。他把他對音樂的感受與大家交流,希望更多的人也能從音樂裡面感受到音樂的美妙;他把所學到的知識與大家分享。為此,他仍然不停地學習,讀書、聽音樂。
1999年,卞祖善正式退休后,開始全身心投入到交響樂的普及工作中。目前,他正在為大力促進我國西部交響樂表演藝術事業而努力。卞祖善說:“如果沒有聽眾,交響樂便失去了發展的基礎。聽眾需要引導,我願為之努力。”
2003年4月受聘擔任西南科技大學藝術學院名譽院長。
卞祖善藝術檔案
46年來,他指揮演出了《吉賽爾》、《天鵝湖》、和《紅色娘子軍》、《林黛玉》等中外芭蕾舞劇;先後在我國首演了米雅斯科夫斯基的《第二十七交響曲》、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七交響曲》等。
近年來,他先後赴美國、英國、蘇聯、菲律賓、瑞士等國家演出,並先後多次赴香港、澳門及台灣地區演出,他的指揮受到各大媒體熱烈的讚揚和高度評價。
作為樂評人,自1996年起,連續擔任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中央電視台演播室的點評嘉賓。
徠2021年4月8日至5月7日,在國家大劇院參加“第七屆中國交響樂之春”活動。
2001年11月6日晚北京電視台《國際雙行線》節目演播廳,卞祖善作為電視台特邀嘉賓,在譚盾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在譚盾的訪談節目中,並連續10多分鐘密集轟炸譚盾,最終導致譚盾拂袖而去,中途退場,留下主持人、觀眾與卞祖善完成最後節目的錄製。
以下是當時節目中轟炸譚盾的一些話摘錄:
“1994年他在上海、在北京舉行個人作品音樂會那時,《樂隊劇場》裡面用了一些全聲音、也用了弄水聲還有無聲音樂,就是休止符。對於這樣一些作品呢,這個當時大多數的人都是肯定的、是讚揚的,我認為這種讚揚有一點過分,……讓我想到是皇帝的新衣。”
“1996年的《鬼戲》是在音樂廳演的。這個節目大概有45分鐘,但是有20分鐘跟音樂沒有關係。這個20分鐘裡邊是幹什麼呢?是弄水……我的看法是,多媒體啊,顧名思義它跟音樂沒關係。”
“在今年10月26日的《永恆的水》作品里,我沒聽到暴風雨的力量,也沒有聽到搖籃曲的純真,我也沒有聽到眼淚般的哀傷,我聽到的是很自然的水的聲音,這種水的聲音應該是很單調的……他不是演奏,他是玩、他是玩音樂,我認為譚盾他是屬於玩音樂的這個類型的人。”
在卞祖善滔滔不絕說了十分鐘之譚盾的中途退場已經成為媒介事件,由於它的突發性和孤立性,使得這個在中國電視節目中第一次出現的“嘉賓退場事件”本身,不僅具有了話題的敏感性,還在節目操控的技術和學理方面,引起了國內傳媒界的極大關注。
事後,譚盾如此評價這次意外事件:應該這樣說,這個節目組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會有人出來跟我對談,他給我設了一個圈套。你能想像嗎?在聚光燈底下,我本來談得很開心,這時主持人告訴我,說要給我一個驚訝,然後卞祖善就站出來了,我一開始是很熱情的,說卞老師好,可是對方就很激動,連說帶比劃地對我進行批判……記者:您也可以發表自己的不同意見……我說過,我不會阻礙別人的批評。我只覺得,訪談節目的規則應該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而不是搞這種大批判。主持人有三次要打斷他的話,可是他說了十多分鐘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