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佩璋
白崇禧夫人
馬佩徠璋(1903年—1962年12月4日)女,回族,國民黨高級將領白崇禧的夫人。1903年生於桂林,出身於書香門第,肄業於桂林女子師範。父親馬健卿,母親駱氏。父親自幼飽讀詩書,是清末貢生,曾任湖南永明縣知事,民國初回廣西任興安縣縣長、廣西銀行常務董事等職,是桂林頗具名望的紳士。
媒妁之言
馬佩璋和白崇禧
當年的馬佩璋,是桂林有名的美人,亭亭玉立,秀外慧中,品學才貌兼優。因此,上門說媒者很多。但馬佩璋的父親馬維琪擇婿標準極嚴,而且堅持非教門不通婚的回教(伊斯蘭教)規矩,這使真正合乎准女婿候選資格的人少而又少。最後,馬維琪看中了新桂系的風雲人物、且同屬回教的白崇禧,天人做媒,成就了這一樁美滿姻緣。
徠舉行婚禮
白崇禧族兄白崇臨為白崇禧與馬佩璋做“保親”牽線。雙方家庭均為回族世家,雙方家長均滿意這門親事,遂擇定於1925年2月27日(農曆二月初五,是回族的吉慶“主麻”日)在府前街(位於現在的桂林市中心廣場)借用原一師長府第舉行婚禮。當時,他們請了近70高齡的著名的馬培坤阿訇“念配”(這是回族婚禮不可缺少的禮儀)。馬阿訇領新郎新娘首先念了“清真言”和“作證言”。接“都哇”后,馬阿訇向二人拋撒染紅的花生,表示間隔搭配生育男女的“花花生”。後來馬佩璋生育了10個子女(7子3女),馬佩璋還認為是結婚時阿訇拋撒花生帶來的吉慶。婚禮時,年事已高的白母沒有出席。幾天後白崇禧攜新婦回鄉探親,馬佩璋這才拜見婆母。
幾天後,馬佩璋與新婚丈夫雙雙回山尾村。一是和婆婆見面,因婆婆年老沒有上桂林參加兒子婚禮;二來會會丈夫的親戚;三是看看農村田園風光。馬佩璋和白崇禧首先向白老夫人行大禮問候。通過兩三天的相處,老夫人感到兒媳雖是富家小姐,但對老人很體貼,對姑嫂也很有禮貌,相處和睦,高興得幾宿未合眼,不斷誇讚兒媳賢惠。
這時,劉參謀從桂林乘快馬趕到山尾村告急。原來是黃紹竑從梧州打來急電,告知雲南唐繼堯令其弟唐繼虞率大軍圍逼柳州,要白崇禧救援。軍情如火情,白崇禧便與母親告別,乘快馬與劉參謀急奔桂林,馬佩璋亦坐轎隨後而去。
子女後代
白崇禧、馬佩璋夫婦育有子女10人,子7人:先道、先德、先誠、先忠、先勇、先剛、先敬;女3人:先智、先慧、先明。據說,長子白先道為白崇禧與南寧一位王姓女子所生。白氏夫婦家教極嚴,家中有什麼喜慶活動,上學的孩子不得請假;有時孩子頑皮,不聽教誨,常令白崇禧生氣。在白氏夫婦的嚴格教育下,白氏子女均學有所成。
五子白先勇,1937年生於南寧,從小酷愛文學,童年在重慶生活,后隨父母遷居南京、香港、台灣。台灣大學外文系畢業后,留學美國依阿華大學。童年的漂泊生活,成年又離別故土,耳聞目睹父母先後抑鬱去世的現實,為他的文學創作奠定了“失落”、“悲愴”的基礎,也給他筆下平凡的日常生活留下了無法抹去的凝重的歷史感。1958年,白先勇的處女作《金大奶奶》(小說)發表。1960年,他與同學創辦《現代文學》雜誌,發表 《玉卿嫂》 《畢業》等小說。1962年去美后,發表《紐約客》 《台北人》等著名作品集。後來留美執教,成為當代知名的華人作家。2012年5月4日,發表《我的母親馬佩璋》 。
白先勇的成就
白先勇的作品融合了西洋現代文學的寫作技巧和中國的傳統表現方式,富於歷史興衰和人世滄桑感。21世紀初,他積極到大陸從事文化交流,並致力於崑曲藝術的傳播與推廣。他編排完成的青春版崑曲《牡丹亭》,在大陸與海外華人中,反響強烈。
白崇禧離開山尾村老家到桂林的當天下午,就令侯人松守城,自己親率隊伍急行軍奔柳州救援解危。白崇禧剛離桂林,沈鴻英之子沈榮光就從湖南晝夜兼程偷襲桂林。4月2日桂林重落入沈軍之手。沈榮光下令全城戒嚴,搜查白崇禧夫人馬佩璋,還放言:凡捉到馬佩璋或報告其下落者,予以重賞。他還派人搜查了白崇禧岳父馬健卿的家,擄走不少財物。
原來馬佩璋利用沈軍入城時的混亂,經化裝,由一名衛兵秘密護送、轉移進中山中路119號的道生醫院(桂林市婦幼保健院地址)避難。該院是英國聖公會女傳教士柏德貞所辦,柏德貞任院長。馬佩璋受到了女院長的熱情接待和妥善安排。醫院雖處市中心不遠,但沈軍對於外國人辦的醫院是不敢進去搜查的。
白崇禧聽聞桂林重落沈軍之手,非常焦急。4月6日他帶兵擊潰唐繼虞解柳州之危后,立即率隊伍返回桂林。沈榮光自量不能抵禦,連夜撤出了桂林。白崇禧進桂林城時已是黃昏,他將部隊安排好后,便迫不及待地趕到道生醫院。新婚夫妻劫后相見,悲喜交集。他們向柏德貞院長致謝后,回到岳父家。馬府辦了家宴,慶賀團圓相聚。
馬佩璋
謝和賡是中共秘密黨員,受周恩來直接領導,派來做桂繫上層人物的抗日統戰工作,來桂的時間還不長。他想,這事雖不算重大,卻是取得白崇禧、馬佩璋信任的好時機,一定要辦得圓滿。
白崇禧派專車要他們迅速趕去桂林。謝和賡不失時機地說,坐汽車雖好,但沿途要過河渡船,起碼要三四天才能趕到(當時還沒有鐵路通火車),對治老人的傷不利,最好是坐飛機迅速趕到。
白崇禧說,我也考慮到了,但南寧沒有航空客機,我管轄的南寧軍校分校,只有日本制的小型空軍練習機,風險太大。謝和賡表示,為搶時間救老人,是要冒點風險的。馬佩璋和白崇禧既感動又高興。當天,謝和賡和熊同和乘坐白崇禧安排的小型練習機趕到桂林。
不久,馬健卿的傷治癒。謝和賡、熊同和二人回到南寧,白崇禧和馬佩璋對他們深表感謝。馬佩璋還特地對白崇禧誇讚謝和賡為人忠誠,膽識過人。白崇禧對謝和賡進一步加深了信任,不久后即直接任命謝和賡為自己的機要秘書,后又推薦並經蔣介石同意,讓謝和賡出任了國民黨大本營國防會議上校秘書。
馬佩璋和兒女們在一起
馬佩璋不像李宗仁的夫人郭德潔那樣熱衷於政治,但絕對是一個好當家,在家裡說話也有份量,白崇禧對她很尊重。白先勇回憶父母時說:“我父母關係很好,我父親是個性強悍的人,但是他謙讓我媽媽,吵架了,我媽媽撒點‘老嬌’,他就讓了。” 也無怪夫人是家裡的主心骨,因為諾大一個家庭全靠她來管理。馬佩璋跟著白崇禧,社會固然地位尊崇,但多年來過的是一種擔驚受怕的生活。“在北伐和抗戰時期,幾次逃難都是母親帶著全家,母親帶著大批人馬——年齡最大的有九十多歲的奶奶,最小的未滿月的弟弟,八十多個人由母親帶著逃到重慶。一度誤傳父親跟孫傳芳激戰時陣亡,母親不相信,獨自在兵荒馬亂中穿越槍林彈雨尋找父親,從上海一直找到南京。”
到台灣后,白崇禧風光不再,日子過得很清貧,但一家團圓,倒是心平氣和地過了幾年家庭生活。但到1962年,馬佩璋病逝,白崇禧深受打擊。他的兒子白先敬後來回憶說:“母親開刀過世的,在床上過世的,一宣布我母親死亡的時候,我父親血壓馬上飆到快兩百,我父親血壓量的。他坐在那裡還能強忍住,我看得真是印象很深刻、很痛心地看他,看我父親忍在那裡,撐在那裡,他那種撐,他撐了一輩子撐在那裡為了什麼,但我母親過世我想他撐得最辛苦,從(母親)過世,我回家教三天就葬下去了,然後從過世走墳,就是說每天去走,埋下去以後走墳走了四十九天,爸爸沒有缺一天。”
1962年12月4日,白崇禧夫人馬佩璋因高血壓症逝世於台北一家醫院,終年59歲。老年喪妻,對於身處逆境中的白崇禧無疑在精神上是一大打擊。據說,在夫人下葬的那一天,“白將軍眼淚幾乎沒有斷過”。可見哀痛之深。
白崇禧用回教儀式安葬妻子於台北近郊六張犁回教公墓,于右任題寫了碑文。按照回教規矩,亡者40天內家屬須於每日清晨到墓前誦經祈禱。白崇禧以69歲高齡,每日必躬率兒孫輩準時前往夫人墓前念經,風雨無阻,從未間斷,見者無不為之動容。據熟悉白氏晚年生活的人稱:白夫人亡故后,白氏精神大不如前,有時好像茫然有所失,一副在那裡尋尋覓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