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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齊
《詩經》中收錄的詩
《大雅·思齊》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是歌頌周文王善於修身、齊家、治國的詩歌。全詩二十四句,毛傳將其分為五章,前兩章每章六句,后三章每章四句。第一章先歌頌文王的母親太任、祖母太姜及妻子太姒;第二章歌頌文王能忠於祖先遺訓,光大祖業;第三章頌揚他處事和睦莊敬,修身自省;第四章歌頌他能排除重重危難及百姓的疾苦,善於傾聽善言;第五章稱頌他能培養人才,任用賢人,使周民族不斷強大。此詩反映出傳統道德在周文王身上的完美體現。
《思齊》詩二句,毛傳五章,章章六句,章章句。鄭玄箋,改章,章均六句。較言,毛傳划合,故。
首章六句,贊,即“周室”:王祖周姜(姜)、王()王妻姒(姒)。敘述順序非按系,,祖,妻。孫鑛析:“姒,端,逆推及姜,‘嗣徽’,極波折。若順,味短。”(陳展《詩》引)章“姒”似商榷,言“極波折”尚。瑞辰亦曰:“按‘思齊’句列。首二句言,二句言姜。末二句‘姒嗣徽’,乃言姒兼嗣姜耳。古錯綜,必思媚周姜思姜配王禮。”(《毛詩傳箋釋》)
《毛詩序》謂詩旨“王聖”,孔穎達疏曰:“《思齊》詩,言王聖賢。王聖,聖亦賢,故歌詠,言王聖。”歐陽修亦曰:“王聖,賢妃助。”(《詩義》)按,王妻助聖,詩讚“王聖”即贊周室。整首詩首章言及周室,余章片言未提,嚴粲云:“謂王聖賢,止首章耳。”(《詩緝》)毛傳鄭箋首章詩旨。詩讚王,贊“王聖”,非“王聖”。首章詩引,詩端,章。
二章六句,包含兩層意思。前三句承上而來,言文王孝敬祖先,故祖神無怨無痛,保佑文王。后三句言文王以身作則於妻子,使妻子也像自己那樣為德所化;然後又作表率於兄弟,使兄弟也為德所化;最後再推及到家族邦國中去。這三句頗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意味。毛傳將此章第四句“刑於寡妻”的“刑”訓作“法”,鄭玄箋曰:“文王以禮法接待其妻,至於宗族。”除此詩外,“刑”在《詩經》中還出現五次,共有兩種解釋:一為名詞的“法”,一為動詞的“效法”。此詩的“刑”是動詞,所以還是解釋“效法”為好,況且鄭玄所說的“禮法”是後起的概念,恐非文王時就有。“刑於寡妻”即“效法於寡妻”,也就是“被寡妻所效法”,所以“刑”逐漸又引申為“型”,即典型、模範,此詩用的就是這個意思。
從第三章開始,每章由六句轉為四句。第三章的前兩句承上章的后三句而來,以文王在家庭與在宗廟為典型環境,言其處處以身作則,為人表率。后兩句“不顯亦臨,無射亦保”進一步深化主題。“不顯”一詞在《詩經》中還有十一見,其中十處作“丕顯”(即很顯明)解,唯有《大雅·抑》“無日不顯,莫予雲覯”作“昏暗、不明亮”解,意即:莫說因為這裡光線昏暗而無人能看見我。朱熹《詩集傳》釋曰:“無日此非顯明之處,而莫予見也。當知鬼神之妙,無物不體,其至於是,有不可得而測者。”此詩的“不顯”亦是這個意思。《詩集傳》釋此句曰:“不顯,幽隱之處也……(文王)雖居幽隱,亦常若有臨之者。”也就是說此句意謂:文王即使身處幽隱之處,亦是小心翼翼,而不為所欲為,因為他覺得再幽隱的地方也有神靈的眼睛在注視著。此處甚有後代“慎獨”的意味。第四句的“無射”在《詩經》中凡三見,其他二處均作“無斁”解,此處恐亦不例外。“無斁”是無厭不倦之意。“無射亦保”的“保”即《大雅·烝民》“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的“保”,全句謂文王孜孜不倦地保持美好的節操。
如果說第三章言文王“修身”的話,那麼最後兩章就是“治國”了,所以方玉潤說:“末二章承上‘家邦’推廣言之。”(《詩經原始》)第四章的前兩句“肆戎疾不殄,烈假不瑕”,謂文王好善修德,所以天下太平,外無西戎之患,內無病災之憂。諸家有關“瑕”、“殄”二字的解釋五花八門,繁不勝繁。其實這二字意義相近,《尚書·康誥》有“不汝瑕殄”,“瑕”“殄”並稱,孔安國傳曰:“我不汝罪過,不絕亡汝。”可見二字均有傷害、滅絕之義。第四章后兩句“不聞亦式,不諫亦入”各家的解釋亦是五花八門,越說越糊塗,還是《詩集傳》說得最簡單明了:“雖事之無所前聞者,而亦無不合於法度。雖無諫諍之者,而亦未嘗不入於善。”
最後一章不難理解,主要講文王勤於培養人才,只是最後一句“譽髦斯士”,稍有爭議。高亨《詩經今注》說:“‘譽髦斯士’,當作‘譽斯髦士’,‘斯髦’二字傳寫誤倒。《小雅·甫田》:‘燕我髦士。’《大雅·棫樸》:‘髦士攸宜。’都是髦士連文,可證。”其實不必這樣推斷。“譽”是好的意思,“髦”是俊的意思,在此均用作動詞,“譽髦斯士”就是“以斯士為譽髦”。
薛瑄說:“《思齊》一詩,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備焉。”(見《傳說彙纂》)確實,它反映出傳統道德在文王身上的完滿體現。
《大雅·思齊》是周王室後人為頌揚周文王的品德和功績而創作的一首詩,當作於西周時期。
《詩經》,是中國古代詩歌開端,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前11世紀至前6世紀)的詩歌,共311篇,其中6篇為笙詩,即只有標題,沒有內容,稱為笙詩六篇(《南陔》、《白華》、《華黍》、《由庚》、《崇丘》、《由儀》),反映了周初至周晚期約五百年間的社會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