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彥謙

房彥謙

房彥謙(547—615),字孝沖,齊郡歷城(今山東濟南)人,祖籍清河(今河北省邢台市清河縣),隋朝官員,唐代名相梁國公房玄齡之父,一生先後經歷了東魏、北齊、北周和隋四個王朝的更替換代。

人物關係


人物簡介


房氏原籍清河(今河北省邢台市清河縣)。到房彥謙七世祖房湛時期,因為做過燕國的太尉椽,隨著南燕國遷都青州,也把家人帶到了齊地。今濟南市歷城區在南北朝隋唐時期屬於齊郡。從此以後,房彥謙一直就把歷城當作了自己的故鄉。從十六國到房彥謙時,200多年間,歷城房氏家族幾乎一直都為官從政,房彥謙曾祖父是齊郡和平原郡的太守,祖父則做過南朝宋的太守,父親從州主薄(相當於今天的秘書長)起家,也做到了郡守的職務。
房彥謙曾任北齊廣寧王高孝珩主簿,系其親信幕僚。北齊滅亡后曾打算與親朋故舊光復北齊,但未成功。未仕北周。隋朝時擔任司隸刺史,其子房玄齡隨居長安。朋友眾多,交遊廣泛。貞觀五年遷葬之時,名流故舊到場者多達二千餘人。
房彥謙娶出身山東望族的隴西李氏為妻,生下獨生子房玄齡。房玄齡為唐太宗開國時期的謀主,被唐太宗認為是開國第一功臣,並在貞觀時期總領朝政二十餘年,直至貞觀二十二年病逝。房玄齡是唐朝任期最長的首輔,其次是唐玄宗時期總領朝政十九年的李林甫。

個人簡歷


家族背景

大家族的文化熏陶和動蕩的政局變換,鑄就了他的清正品格和嫻熟的從政能力,18歲時,他就擔任了家鄉齊郡的主薄,並一直在政府任職,40歲時被郡守舉薦進京,做了監察御史,職責是“分察百僚,巡按郡縣,糾視刑獄,肅整朝儀”。其職責既像今天的紀律監察幹部,還兼具司法監督和整治朝廷風氣的責任。官品雖然不高,權力卻也不小。后遷為河南長葛縣令,在全國官員考核中,因其清正廉潔,被評為“天下第一”,並因此而晉陞郡司馬(州郡軍事官員“二把手”)。

離職高升

史書記載,當他離職高升之時,地方百姓攔路挽留,並為其立碑頌德。隋大業九年(613年),隨從皇帝到遼東,擔當了一陣扶余道(今東北地區)監軍。後來,因過於耿直,得罪了權貴,被遷為涇陽縣令,69歲病逝於任上。房彥謙為官清廉,所得俸祿大多周濟了同事親友,以至於史書稱其為“家無餘財”。他曾經和其子房玄齡說過:“人皆因祿富,我獨以官貧,所遺子孫,在於清白耳。”他的這種高風亮節得益於他的人生經歷,雖然他出自名家士族,但他幼年時期生父就亡故,15歲過繼給叔父,繼母去世時,他絕食五日,以示孝心。在家中,凡有時鮮果蔬父輩不吃,他絕不先嘗,其孝行名揚鄉里。同時,他也十分好學上進,7歲時就讀過萬言書,長大后,還擅長書法藝術。可以說,中國傳統文化給了他以深厚的影響,因此,他也能夠培養出房玄齡這樣的一代名相,大唐重臣。

朝廷追贈

公元631年,經唐太宗恩准,房彥謙的靈柩由其子房玄齡遷葬回曆城故里祖墳,朝廷追贈其為“徐州都督、臨淄縣公”,並特派了官方的鼓樂儀仗隊從洛陽護靈到歷城,靈柩所過州縣費用不足部分均由地方政府資助祭奠,同時國家還動用了千餘士兵為之送葬,親朋友好參加遷葬儀式的有2000多人。這次遷葬可以說是唐朝初年一件盛事,轟動全國。房彥謙墓在今濟南市歷城區彩石鄉趙山之陽,墓葬現存墓冢、墓碑和部分石獸,其墓碑由當時的歷史學家李百葯撰文,書法家歐陽詢所書。該墓1977年被公布為山東省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李百葯是24史中《北齊書》的作者。李百葯撰寫碑文的時候擔任著太子右庶子,66歲。

唐初書法四大家

歐陽詢則是隋唐時期的著名書法家,他所創立的書體被稱為“歐體”。他和當時的虞世南褚遂良薛稷並稱唐初書法“四大家”。歐陽詢書寫碑文的時候已經74歲。兩位花甲之人應邀為房玄齡的父親撰文書丹,從另一個角度表明了房彥謙靈柩遷葬的隆重。

墓及墓碑

房彥謙墓位於彩石鎮西彩石村北的趙山之陽,濟王路南側。墓封土高5米,直徑17米。房彥謙是唐貞觀年間宰相房玄齡之父,生於公元547年,卒於公元615年,原籍河北清河,其七世祖移居臨淄。他貫通經義,長於吏治,曾任北齊齊州主簿。隋開皇中,曾任監察御史、長葛令、超授都州司馬等。隋煬帝即位,去官隱居,后征授司隸刺史,出任涇陽令。
據說,當時葬禮極為隆重,天下台臣,九州官府,皆不遠千里前來致祭,冠蓋相接,旌旗蔽空,車馬塞路,彩石一帶,井水飲盡,野無青草。墓前原有麒麟、翁仲等石雕依序分列,現僅存石羊、石馬。墓前“唐故徐州都督房公碑”,由唐初中書舍人、著名學者李百葯撰文,洋洋千言,典雅瑰麗(現山東省圖書館存有此文)。碑文由唐朝著名書法家歐陽洵所書。碑文是露鋒的隸書,字形峭削,筆力遒勁,為省內僅有的初唐書法石刻珍品。1980年,為保護該碑修建磚砌碑樓。該墓於1977年12月公布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房彥謙墓碑現存地面以上部分高300厘米,寬130厘米,厚40厘米,由碑首、碑身和碑高組成,碑首和碑身由一塊完整的巨石琢成,碑額是篆書,3行9字:“唐故徐州都督房公碑”,碑文正面36行,2000多字,主要內容是褒揚房彥謙家世、履歷及其為人的高風亮節。因為李百葯父子和房彥謙、房玄齡同時在朝為官,所以對房彥謙的歷史以及功業了如指掌,加上房玄齡的因素,碑文自然難免有溢美之詞,所以,在碑文最後部分,李百葯以“四字一句”的大段篇幅對房彥謙進行了歌頌。碑陰文字則主要是記述了遷葬和唐王朝對遷葬活動的重視和支持,以彰顯房彥謙的身份和地位。像這樣碑陽碑陰甚至碑側都鐫刻文字的人物碑,為我們了解唐代碑文的寫作格式和文法以及鐫刻形式等等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證據。這篇文章因此還被後人收入《全唐文》。

詳細信息


北史本傳的記載

房彥謙墓
房彥謙墓
[隋]字孝沖,清河東武城人,玄齡父。大業(六o五至六一六)時為涇陽令,謚定伯。善草隸。《北史本傳》

所處家庭

房彥謙,字孝沖,本清河人也,七世祖諶,仕燕太尉掾,隨慕容氏遷於齊,子孫因家焉。世為著姓。高祖法壽,魏青、冀二州刺史,壯武侯。曾祖伯祖,齊郡、平原二郡太守。祖翼,宋安太守,並世襲爵壯武侯。父熊,釋褐州主簿,行清河、廣川二郡守。彥謙早孤,不識父,為母兄之所鞠養。長兄彥詢,雅有清鑒,以彥謙天性穎悟,每奇之,親教讀書。年七歲,誦數萬言,為宗黨所異。十五,出后叔父子貞,事所繼母,有逾本生,子貞哀之,撫養甚厚。后丁所繼母憂,勺飲不入口者五日。事伯父樂陵太守豹,竭盡心力,每四時珍果,口弗先嘗。遇期功之戚,必蔬食終禮,宗從取則焉。其後受學於博士尹琳,手不釋卷,遂通涉五經。

詩作詞賦

解屬文,工草隸,雅有詞辯,風概高人。年十八,屬廣寧王孝珩為齊州刺史,闢為主簿。時禁網疏闊,州郡之職,尤多縱弛,及彥謙在職,清簡守法,州境肅然,莫不敬憚。及周師入鄴,齊主東奔,以彥謙為齊州治中。彥謙痛本朝傾覆,將糾率忠義,潛謀匡輔。事不果而止。齊亡,歸於家。周帝遣柱國辛遵為齊州刺史,為賊帥輔帶劍所執。彥謙以書諭之,帶劍慚懼。送遵還州,諸賊並各歸首。
及高祖受禪之後,遂優遊鄉曲,誓無仕心。

受薦陞官承奉郎

開皇七年,刺史韋藝固薦之,不得已而應命。吏部尚書盧愷一見重之,擢授承奉郎,俄遷監察御史。后屬陳平,奉詔安撫泉、括等十州,以銜命稱旨,賜物百段,米百石,衣一襲,奴婢七口。遷秦州總管錄事參軍。嘗因朝集,時左僕射高熲定考課,彥謙謂熲曰:“書稱三載考績,黜陟幽明,唐、虞以降,代有其法。

遷長葛令

黜陟合理,褒貶無虧,便是進必得賢,退皆不肖,如或舛謬,法乃虛設。比見諸州考校,執見不同,進退多少,參差不類。況復愛憎肆意,致乖平坦,清介孤直,未必高名,卑諂巧官,翻居上等,直為真偽混淆,是非瞀亂。宰貴既不精練,斟酌取捨,曾經驅使者,多以蒙識獲成,未歷台省者,皆為不知被退。又四方懸遠,難可詳悉,唯量准人數,半破半成。徒計官員之少多,莫顧善惡之眾寡,欲求允當,其道無由。明公鑒達幽微,平心遇物,今所考校,必無阿枉,脫有前件數事,未審何以裁之?唯願遠布耳目,精加採訪,褒秋毫之善,貶纖介之惡,非直有光至治,亦足標獎賢能。”詞氣侃然,觀者屬目。熲為之動容,深見嗟賞。因歷問河西、隴右官人景行,彥謙對之如響,熲顧謂諸州總管、刺史曰:“與公言,不如獨與秦州考使語。”后數日,熲言於上,上弗能用。以秩滿,遷長葛令,甚有惠化,百姓號為慈父。仁壽中,上令持節使者巡行州縣,察長吏能不,以彥謙為天下第一,超授鄀州司馬。吏民號哭相謂曰:“房明府今去,吾屬何用生為!”

立碑頌德

其後百姓思之,立碑頌德。鄀州久無刺史,州務皆歸彥謙,名有異政。
內史侍郎薛道衡,一代文宗,位望清顯,所與交結,皆海內名賢。重彥謙為人,深加友敬,及兼襄州總管,辭翰往來,交錯道路。煬帝嗣位,道衡轉牧番州,路經彥謙所,留連數日,屑涕而別。黃門侍郎張衡,亦與彥謙相善。於時帝營東都,窮極侈麗,天下失望。又漢王構逆,罹罪者多,彥謙見衡當途而不能匡救,以書諭之曰:竊聞賞者所以勸善,刑者所以懲惡,故疏賤之人,有善必賞,尊貴之戚,犯惡必刑,未有罰則避親,賞則遺賤者也。今諸州刺史,受委宰牧,善惡之間,上達本朝,懾憚憲章,不敢怠慢。國家祗承靈命,作民父母,刑賞曲直,升聞於天,夤畏照臨,亦宜謹肅。故文王云:“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以此而論,雖州國有殊,高下懸邈,然憂民慎法,其理一也。至如并州畔逆,須有甄明。若楊諒實以詔命不通,慮宗社危逼,徵兵聚眾,非為干紀,則當原其本情,議其刑罰,上副聖主友於之意,下曉愚民疑惑之心;若審知內外無虞,嗣後纂統,而好亂樂禍,妄有覬覦,則管、蔡之誅,當在於諒,同惡相濟,無所逃罪,梟懸孥戮,國有常刑。其間乃有情非協同,力不自固,或被擁逼,淪陷凶威,遂使籍沒流移,恐為冤濫。恢恢天網,豈其然乎?罪疑從輕,斯義安在?昔叔向置鬻獄之死,晉國所嘉,釋之斷犯蹕之刑,漢文稱善。羊舌寧不愛弟,廷尉非苟違君,但以執法無私,不容輕重。且聖人大寶,是曰神器,苟非天命,不可妄得。故蚩尤、項籍之驍勇,伊尹、霍光之權勢,李老、孔丘之才智,呂望、孫武之兵術,吳、楚連磐石之據,產、祿承母后之基,不應歷運之兆,終無帝王之位。況乎蕞爾一隅,蜂扇蟻聚,楊諒之愚鄙,群小之凶慝,而欲憑陵畿甸,覬幸非望者哉!開闢以降,書契雲及,帝皇之跡,可得而詳。自非積德累仁,豐功厚利,孰能道洽幽顯,義感靈祇!是以古之哲王,昧旦丕顯,履冰在念,御朽競懷。逮叔世驕荒,曾無戒懼,肆於民上,聘嗜奔欲,不可具載,請略陳之。
襄者齊、陳二國,並居大位,自謂與天地合德,日月齊明,罔念憂虞,不恤刑政。近臣懷寵,稱善而隱惡,史官曲筆,掩瑕而錄美。是以民庶呼嗟,終閉塞於視聽,公卿虛譽,日敷陳於左右。法網嚴密,刑辟日多,徭役煩興,老幼疲苦。
昔鄭有子產,齊有晏嬰,楚有叔敖,晉有士會。凡此小國,尚足名臣,齊、陳之疆,豈無良佐?但以執政壅蔽,懷私徇軀,忘國憂家,外同內忌。設有正直之士,才堪干持,於己非宜,即加擯壓;倘遇諂佞之輩,行多穢匿,於我有益,遂蒙薦舉。以此求賢,何從而至!夫賢材者,非尚膂力,豈系文華,唯須正身負載,確乎不動。譬棟之處屋,如骨之在身,所謂棟樑骨鯁之材也。齊、陳不任骨鯁,信近讒諛,天高聽卑,監其淫僻,故總收神器,歸我大隋。向使二國祗敬上玄,惠恤鰥寡,委任方直,斥遠浮華,卑菲為心,惻隱為務,河朔強富,江湖險隔,各保其業,民不思亂,泰山之固,弗可動也。然而寢卧積薪,宴安鴆毒,遂使禾黍生廟,霧露沾衣,弔影撫心,何嗟及矣!故詩云:“殷之未喪師,克配上帝。宜鑒於殷,駿命不易。”萬機之事,何者不須熟慮哉!

晚年生涯

伏惟皇帝望雲就日,仁孝夙彰,錫社分珪,大成規矩。及總統淮海,盛德日新,當璧之符,遐邇僉屬。贊歷甫爾,寬仁已布,率土蒼生,翹足而喜。并州之亂,變起倉卒,職由楊諒詭惑,詿誤吏民,非有構怨本朝,棄德從賊者也。而有司將帥,稱其願反,非止誣陷良善,亦恐大點皇猷。足下宿當重寄,早預心膂,粵自藩邸,柱石見知。方當書名竹帛,傳芳萬古,稷、契、伊、呂,彼獨何人?
既屬明時,須存謇諤,立當世之大誡,作將來之憲范。豈容曲順人主,以愛虧刑,又使脅從之徒,橫貽罪譴?忝蒙眷遇,輒寫微誠,野人愚瞽,不知忌諱。
衡得書嘆息,而不敢奏聞。
彥謙知王綱不振,遂去官隱居不仕,將結構蒙山之下,以求其志。會置司隸官,盛選天下知名之士。朝廷以彥謙公方宿著,時望所歸,征授司隸刺史。彥謙亦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凡所薦舉,皆人倫表式。其有彈射,當之者曾無怨言。
司隸別駕劉灹,陵上侮下,訐以為直,刺史憚之,皆為之拜。唯彥謙執志不撓,亢禮長揖,有識嘉之。
灹亦不敢為恨。大業九年,從駕渡遼,監扶余道軍。其後隋政漸亂,朝廷靡然,莫不變節。彥謙直道守常,介然孤立,頗為執政者之所嫉,出為涇陽令。
未幾,終於官,時年六十九。
彥謙居家,每子侄定省,常為講說督勉之,亹癖不倦。家有舊業,資產素殷,又前後居官,所得俸祿,皆以周恤親友,家無餘財,車服器用,務存素儉。自少及長,一言一行,未嘗涉私,雖致屢空,怡然自得。嘗從容獨笑,顧謂其子玄齡曰:“人皆因祿富,我獨以官貧。所遺子孫,在於清白耳。”所有文筆,恢廓閑雅,有古人之深致。又善草隸,人有得其尺牘者,皆寶玩之。太原王邵,北海高構,蓚縣李綱,河東柳彧、薛孺,皆一時知名雅澹之士,彥謙並與為友。雖冠蓋成列,而門無雜賓。體資文雅,深達政務,有識者咸以遠大許之。初,開皇中,平陳之後,天下一統,論者咸雲將致太平。彥謙私謂所親趙郡李少通曰:“主上性多忌克,不納諫爭。太子卑弱,諸王擅威,在朝唯行苛酷之政,未施弘大之體。
天下雖安,方憂危亂。”少通初謂不然,及仁壽、大業之際,其言皆驗。大唐馭宇,追贈徐州都督、臨淄縣公。謚曰定。
史臣曰:大廈雲構,非一木之枝;帝王之功,非一士之略。長短殊用,大小異宜,<木咨>梲棟樑,莫可棄也。李諤等或文能遵義,或才足干時,識用顯於當年,故事留於台閣。參之有隋多士,取其開物成務,皆廊廟之榱桷,亦北辰之眾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