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版本常談
古書版本常談
目錄
《古書版本常談(插圖增訂本)》
毛春翔著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1月第1版,第2次印刷 182頁
簡介
本書為學習古籍版本知識的入門書。該書全面系統地介紹了古書版刻的起源和發展,歷代版刻的概況和特點、善本的界定、巾箱本活字本書帕本套印本的特點等版本知識。同時對抄本、稿本、校本等特殊版本也作了介紹。最後,對如何鑒別古書版本也作了指導。本書曾多次重版。此次修訂出版,又增加了“清刻本述略”、“常用版本術語”、“版本書目”、“版本避諱舉要”等內容,並配有大量插圖,原有插圖質量較差者也全部得到替換,使圖片更為清晰精美。本書對愛好古籍收藏的人有極大的實用價值,對一般文史愛好者也有擴大知識面的作用。
毛春翔先生,字乘雲,原名友亮,1898年生,浙江江山人。早年就讀於省立法政學校。1932年工作於北平圖書館,翌年人浙江省立圖書館。1938年護送文瀾閣《四庫全書》到貴陽,1946年任特藏部主任。1950年後任浙江圖書館研究員。1936年曾參與浙江省文獻展工作,並對文瀾閣《四庫全書》的搜遺和編目作出過很大貢獻。譯有《圖書分類概論》,編有《浙江省圖書館特藏書目》甲乙編等書目。據餘子安先生雲,先生在“文革”中備受迫害,身歷百艱,境況凄慘,1973年病逝於故鄉江山。在先生逝世近三十年之際,《古書版本常談》一書又得以重版,說明了它的光澤仍在,也說明了後人對先生的紀念。
毛先生援引了唐馮贄著的《雲仙雜記》卷五中關於唐初玄奘雕版印像一事,接著便又寫道:“一經查考,知《雲仙雜記》一書乃來王銍偽作(說見宋張邦基《墨庄漫錄》)。書既偽造,則其所記之事,自屬模糊影響之談,道聽途說,不足為據了。”先生使用文獻,有疑即辨,可謂嚴謹。這一明識卓見,開了曹之先生《中國印刷術的起源》(同上)
讀《古書版本常談》
沈律
前一陣子抽暇翻閱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出版的插圖增訂本《古書版本常淡》,這本書的印刷裝幀以及紙張,都較1965年的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的初版不知要好多少。1965年的本子我有,然回想往事,我或許是《常談》的最早讀者之一。那是在1963年,顧師廷龍、潘師景鄭、瞿師鳳起先生和我、吳織都在一間大辦公室。
那次胡道靜先生來,是為《古書版本常談》的審稿事。《常談》是浙江圖書館的毛春翔先生寄到中華上編尋求出版的,所以胡先生就來找顧、潘、瞿先生,請他們三位幫忙。三位先生都是中國圖書館學界的重要版本目錄學家,三十年代即聞名於京滬。《常談》書稿由他們來審,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一個月後,顧先生把審完的書稿交給了我。他說:你也看看,就以一個涉足版本目錄領域的初學者的角度去讀,是否看得懂?有什麼意見告訴我。我花了兩個晚上就把《常談》讀完了。那時的感覺是寫得非常簡明、通俗,前面也講了不少道理,很多是他自己工作中實踐的總結。那時能看到的這類書不多,我以為這部稿子比那些講大道理的書好多了。
對於有志研究、收藏古籍版本者來說,都應懂一點版本的鑒定,而要想成為這方面的專家,那最重要的是實踐,即必須多看實物,多作比較,多查工具書,多作筆記,多請教行家。毛先生寫作這本書的基礎,那就是基於他在浙江圖書館整理、編目、鑒定古籍版本的實踐。他這一生編了好幾本浙江圖書館的善本書目,還校訂編成《文瀾閣四庫全書目錄》,參與編纂浙江省文獻展覽會展出文獻目錄,撰寫《四庫全書著錄浙江先哲遺書目》等。他曾到紹興、寧波、台州等地採訪古籍善本,在民間訪得文瀾閣《四庫全書》原抄本四種15冊。我們僅就編成的書目來看,就可以知道毛先生於每書皆“考著者之時地、核卷冊之數目、錄庋藏之圖記、訂版刻之異同”,這真是對浙圖作出的重大貢獻。
毛先生若沒有數十年在浙圖古籍書城中的深鑽研習,又焉能如此坦然地娓娓道來?《常談》的好處,在於開門見山,條分縷析,都是實踐中來的例證,可以舉一反三,花個半天就可以讀完,又不枯燥,這才是讀者所需要的。
您或許還不知道,這本小書在1977年時還起過不小的作用呢。那是因為病重中的周恩來總理曾指示:“要儘快將中國古籍善本書目編出來”。那以後,各省市自治區圖書館都行動起來,有的地方還舉辦了學習班,訓練幹部,而這本《常談》就成了最好的教材之一。
我的一位朋友艾思仁先生,他是美籍瑞典人,是全美中文善本資料庫的主持人,他對中國的古籍善本有著濃厚的興趣,且對善本書鑒定力絕對不亞於目前國內某些所謂的“專家”。問起他怎麼會涉足此一領域的,他說,早在1968年他在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念中文的時候,就讀了《常談》,從而引發了他的興趣。以後他經過多年的實踐,由淺入深,終於成為西方世界重要的中文古籍善本的專家。
國內現在真正懂得古籍版本鑒定的行家,已經沒有幾個了。我是贊同《常談》插圖增訂本封底印的那一段話的,“把古人有關版本的記述和自己親眼所見的古書結合起來,融會貫通,乃是本書的過人之處。倘非作者為治學有方、底蘊深厚的一代名家,又何以臻此。可惜,像這樣有文獻、有圖例、有見解、有文採的著作現在已寥若晨星,難覓其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