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稠

中國古代僧人

僧稠,昌黎人,俗姓孫。先在巨鹿景明寺出家,拜治實為師,後到少林寺拜跋陀為師。僧稠少時體質較弱,后發憤習武,練得拳捷驍勇,體輕身靈。他理解極快,學佛成績卓著,被跋陀贊為“蔥嶺以東,禪學之最!”他後來在嵩岳寺講經說法,影響很大。自佛教傳入洛陽以來,安世高所譯經典,均為佛教小乘,而小乘禪法隨小乘經典的流傳,卻潛入僧俗間,起始沒有張揚大旗罷了。

評價


殆至北魏,在洛陽少林寺先後有佛陀禪師和達摩禪師所傳禪法。佛陀禪師弟子僧稠承師所傳,與達摩禪師所傳禪法據典不同,分庭抗禮,此後,兩派綿延相傳不絕。

少林正果


僧稠,俗姓孫,祖籍昌黎(今河北),后遷居鉅鹿癭陶(今河北寧晉)。從小就以孝順和信用聞名於鄉里,後來,發奮學習傳世典籍,全通五經和史書,被征為太學博士,從事講解經籍要典,才能和聲望蓋壓群臣,將被朝廷委以重任之時,卻因情隨事遷,產生厭世心理,為解除煩悶,開始閱讀大量佛教經典,以求從中解脫。
僧稠二十八歲這一年,在鉅鹿景明寺從僧實法師出家。起初,從佛陀禪師的弟子道房禪師受行止觀禪法,成了一名道地的禪僧。
僧稠為了禪法精進,便北游定州嘉魚山,以便在此修習禪法。他剛初練習禪定,怎麼樣練也入不了定境,后經泰山來僧啟發開悟,十天後便攝心入定,僧稠十分欣慰。
五年後又到趙州(今河北隆堯)漳供山從道明禪師,受學十六特勝法,繼續向另一個練習過程邁進。他在九十天內每日只吃一頓飯,總共吃了四斗米;他棲息之處,不設卧鋪,勞累時,便躺在一塊石板上,不分白天和黑夜;在衣著方面,他只穿一身粗糙得連布縷都能進入皮肉內的衣裳,長時間不換洗;有時候,飯還沒有做熟便已經入定了,待醒來時,鍋里的飯食卻被禽獸吃了個凈光。在禪定過程中,想著人在死亡時的恐懼狀態,而心神空寂不動,在這種情況下,曾多次遭到強盜的威脅和美色的引誘,依然如故,不為所動。禪定功夫己達爐火純青的境界,直至深定九日。定覺使他心胸寥廓,思惟洽洽澄清,通身如羽毛飄舉,深深感到有所收穫。
這一天,僧稠滿懷喜悅地到嵩山少林寺拜見了佛陀禪師,呈上自己所成證果,佛陀禪師當即稱讚說:“自蔥嶺以東,禪學之最,汝其人矣!”這是說,中國禪學學得最好的要數僧稠了。後來,佛陀禪 師又授給僧稠更深更高的禪學秘密要訣,僧稠遵照著老師的訣要指點,在少林寺又練了起來。不久,僧稠又移居少林寺東的嵩岳寺,藉助嵩岳靈氣,使其禪法愈來愈趨向更高的境界。
僧稠從師精進禪法,更重要的是弘揚佛法,於是他又離開嵩岳寺渡河北上,游懷州(今河南沁陽)西王屋山,移止懷州青羅山,馬頭山。大河南北,不少僧俗隨僧稠學禪法,僧稠的聲望已經遍及朝野上下。北魏孝明帝曾接連三道詔書,召請入宮弘傳禪法,僧稠都委婉謝絕,他請使者轉告皇上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在山中行道傳法,同樣有利於國家和人民”孝明帝也只得允從,特派人將所需物運到山中供養。魏孝武帝登基后,也數次下詔邀請僧稠出山進宮傳法,僧稠依然婉言拒絕,孝武帝也只好於永熙元年(公元532年),在尚書谷中為他建立精舍禪室,下令,聚集僧眾以便供養。
北魏為分東、西魏后,東魏遷都鄴城,此時的僧稠,又向北轉到常山、大冥山一帶弘傳禪法。剛到常山,便受到定州刺史婁睿彭城王高攸等人的崇敬和供養,特請他到大冥山設壇傳戒,由於開創歸戒,信奉的人越來越多,燕、趙境內的僧眾,都紛紛奔赴恭拜,一般群眾也都吃齋斷葷。當地士庶大多散財施捨給僧稠等,其中有僧人貧戀財物,僧稠抓緊時機予以開導,教育僧眾嚴守戒律。因此,僧稠的傳教弘禪威望日高一日,當時,稱他為“道張山世,望重天心”,成為一代名副其實的佛教領袖人物。

僧稠高尚禪法


東魏孝靜帝武定八年(公元550年),高洋代魏稱帝建立北齊政權,是為文宣帝。齊天保二年(公元551年)文宣帝下詔,僧稠奉命赴鄴都弘法傳教。僧稠本想重演前例,謝絕朝命,但由於來使用權跟蹤迭勸,無法推辭,只有赴詔。消息傳到鄴都,文宣帝率文武百官、舉朝廷儀仗隊,出宮到城郊歡迎。因僧稠以屆七旬,文宣帝親自扶持入大內,即向帝后闡講佛教禪理,文宣帝聽得心肺歡騰,為論正理,文宣帝立即受禪道和菩薩戒法,自己吃起素齋來。下令廢除公家漁獵制度,又禁天下屠宰生靈,命令國民齋戒修持功德,把北齊變成了一個佛的天下。
(僧稠)初從道房禪師,受行止觀,房即跋陀之神足也。
既受禪法,北游定州嘉魚山,斂念久之,全無攝證,便欲出山,誦《涅槃經》。忽遇一僧,言從泰岳來。師以情告,彼遂苦勸修禪,慎無他志,由一切含靈,皆有初地禪味,要必系緣,無求不遂。乃從之。旬日攝心,果然得定。常依《涅槃》聖行,四念處法,乃至眠夢覺見,都無欲想。歲居五夏,又詣趙州障供山道明禪師,受十六特勝法,鑽仰積序,節食鞭心,九旬一食,米惟四升。單敷石上,不覺晨宵,布縷入肉,挽而不脫。或煮食熟,攝心入定,動移晷漏,前食並為禽獸所啖。
又常修死想,遭賊怖之,了無畏色,方為說諸業行,皆摧其弓矢,受戒而返。
嘗於鵲山靜處,感神來嬈,抱肩捉腰,氣噓項上,稠以死要心,因證深定,九日不起。后從定覺,情想澄然,究略世間,全無樂者。便詣少林寺祖師三藏,呈己所證,跋陀曰︰‘自嶔嶺已東,禪學之最,汝其人矣。’乃更授深要。即住嵩岳寺,僧有百人,泉水才足,忽見婦人,弊衣挾帚,卻坐階上,聽僧誦經。眾不測為神人也,便訶遣之。婦有慍色,以足踏泉立竭,身亦不現。眾以告師,師呼︰‘優婆夷。’三呼乃出,便謂神曰︰‘眾僧行道,宜加擁護。’婦人以足撥於故泉,水即上涌。時共深異,威感如此。
后詣懷州王屋山,修習前法。聞兩虎交斗,咆響震岩,乃以錫杖中解,各散而去。一時忽有仙經兩卷,在於床上,師曰︰‘我本修佛道,豈拘域中長生者乎?’言已,須臾自失。其感致幽現,皆此類也。
從移止青羅山,受諸癘疾供養,情不憚其臭潰,甘之如薺。坐久疲頓,舒腳床前,有神輒扶之,還令跏坐。因屢入定,每以七日為期。
又移懷州馬頭山。
魏孝明帝,夙承令德,前後三召,乃辭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乞在山行道,不爽大通。’帝遂許焉,乃就山送供。(中略)
帝嘗率其羽衛,故幸參覲,師處小房宴坐,都不迎送,弟子諫曰︰‘皇帝降駕,今據道不迎,眾情或阻。’師曰︰‘昔賓頭盧,迎王七步,致七年失國,吾誠德之不逮,未敢自欺形相,冀獲於帝耳。’時亦美其敦慎大法,得信於人。
黃門侍郎李獎,與諸大德,請出禪要,因為撰《止觀法》兩卷,味定之賓,家藏本據。
以齊·乾明元年四月十三日辰時,絕無患惱,端坐卒于山寺,春秋八十有一,五十夏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