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占雲
原武漢軍區副司令員
畢占雲(1903-1977),原名畢瑞祥。四川省廣安縣人(今華鎣市永興鎮樂山寨)。中國共產黨優秀黨員,中國人民解放軍優秀的軍事指揮員,中國人民解放軍高級將領。1955年9月被授予中將軍銜,獲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大事件
1903
出生
1903年出生於四川省廣安縣(今華鎣市祿市鎮)。
1928-10
投靠紅軍,為後人起義投誠做榜樣
1928年10月,此時湘敵駐桂東閻仲儒部有126人投入紅軍,編為特務營,畢占云為營長。畢占雲部的起義,不僅增強了工農紅軍的實力,削弱了反動營壘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開創了國民黨整連、整營成建制的加入紅軍的先例,並為後來大批國民黨軍隊起義投誠做出了榜樣。
1955-09
被授予中將軍銜,獲三枚勳章
1955年9月被授予中將軍銜,獲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1977-02-27
病逝於鄭州
1977年2月27日在鄭州病逝,安葬於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
一九二七年在湘軍任營長。一九二八年率部參加中國工農紅軍,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紅四軍特務營營長,第四支隊支隊長,二縱隊司令員,紅十二軍第一○二團團長、軍參謀長、代
軍長,紅七軍第九師參謀長,紅二十二軍第六十六師師長、軍參謀長,紅一軍團第一師參謀長,補充第一師師長,紅八軍參謀長,紅九軍參謀長。參加了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軍委一局副局長兼參謀主任,八路軍後方留守處參謀處處長,綏德警備司令部參謀長,軍委總部二科科長,太岳軍區參謀長,太岳縱隊參謀長。解放戰爭時期,任冀東軍區副司令員,豫皖蘇軍區副司令員,河南軍區副司令員。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任河南省軍區司令員,武漢軍區副司令員。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將軍銜。是第三、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
畢占雲,1903年出生在四川廣安縣一個貧苦農民家庭,幼時當過學徒。
1922年至1926年在四川軍閥部隊當兵。
1927年出川后入湘軍,歷任排長、連長、營長。
1928年在國民黨軍對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進行第二次“會剿”時率部起義,參加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任特務營營長。同年10月由朱德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9年3月任紅四軍第二縱隊司令員。
1930年任閩西五縱隊司令員,後任紅十二軍一O二團團長。
1931年任閩西紅十二軍參謀長、代軍長。
1932年在中央軍事政治學校任連長兼教員。
1933年任紅七軍參謀長,紅二十二軍六十六師師長、軍參謀長,紅一軍團一師參謀長。
1933年8月獲蘇維埃共和國二等紅星勳章
1934年任補充師師長。長征初期曾任紅八軍團參謀長,軍委二科科長。
1935年調紅四方面軍總部,任二科科長。
1936年隨部西渡黃河,任紅五軍參謀長。
西路軍失敗后輾轉到陝北。
抗日戰爭爆發后,任中央軍委第一局副局長兼參謀主任。
1938年任八路軍留守兵團參謀處處長,綏德警備司令部參謀長,中央軍委總部二科科長。
1939年到太岳區做統戰工作。
1941年任太岳軍區參謀長。
抗日戰爭勝利後任冀東軍區副司令員。
1948年任豫皖蘇軍區副司令員,兼任豫皖蘇軍區後勤司令部司令,在淮海戰役和渡江戰役時,負責組織該區的支前工作。
1949年3月,組建河南軍區時,任河南軍區副司令員。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至1954年底,任河南軍區副司令員。
1955年至1960年任河南軍區司令員。
1961年至1965年任武漢軍區副司令員。
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獲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和一級解放勳章。
1977年2月27日在鄭州病逝,安葬於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
1928年7月24日,紅四軍第28團,第29團攻打郴州,先勝后敗撤離戰鬥,於8月初退至桂東沙田一帶。毛澤東得知這一消息后,“立即率兵一部往桂東方向迎還大隊。……8月23日我們在桂東得到會合。”“議決經崇義、上猶重回井岡山。”“9月26日回到井岡山。10月1日,……收復寧岡全縣。此時湘敵駐桂東閻 仲儒部有126人投入紅軍,編為特務營,畢占云為營長。”(毛澤東:《井岡山的鬥爭》)畢占雲部的起義,不僅增強了工農紅軍的實力,削弱了反動營壘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開創了國民黨整連、整營成建制的加入紅軍的先例,並為後來大批國民黨軍隊起義投誠做出了榜樣。
他們在士兵中教唱《國際歌》、《少年先鋒隊隊歌》,秘密開展一些革命活動。這些,畢占雲雖然有所覺察,但未過多干預。不久,他們的身份被團部發現,要進行追究,並於1928年6月的某一天,密電畢占雲,命令將該兩連長處決。畢占雲不但沒有執行團部的這一命令,反而於當日晚間,將他們叫到營部,開門見山地說:共產黨是好是壞,我心中有數。現在團部要進行“清黨”,我留不得你們了。說完,從口袋裡掏出幾塊光洋放在他們手上,繼續說:你們各奔前程,好自為之吧。這兩個連長非常感激地站了起來對畢占雲說:謝謝營長的關照,我們後會有期。當晚,便離開了軍營。這件事發生后,團部多次進行追查,畢占雲都巧妙地搪塞了過去。不久,國民黨便以整編為名,將畢占雲的二營改編為連,畢占雲由營長降職為一連連長,其隊伍也由平江換防至醴陵、茶陵、安仁一帶。此時,未暴露共產黨員身份的8團團部副官找畢占雲談話,做工作,宣傳革命道理,進行開導。當這支非嫡系部隊受排擠、遭欺壓、軍餉被扣或故意遲遲不發時,他氣憤地對8團團長說:我不幹了,我要去幹革命。後來,閻仲儒要繳他們的槍。接著畢占雲部又被調往井岡山南麓的桂東。桂東是山區小縣,工農紅軍於三月、八月兩度在此領導勞苦大眾分配土地,建立蘇維埃政權,成立中共地方組織,發展地方武裝,開展轟轟烈烈的土地革命運動,到處都留下了“紅軍是解放窮人的隊伍!”“紅軍官兵平等!不打人!不罵人!”“歡迎敵方士兵拖槍到紅軍里來!”等宣傳標語。這些對畢占雲部官兵一種全新的感覺,打動了他們的心。一些四川籍的官兵,聽說紅軍軍長朱德也是四川人,就更想去投靠,以尋出路。8月24日,畢占雲所在的閻仲儒師第8團圍攻工農紅軍,在寨前附近交戰,紅軍繳槍20多支后,迅速撤退,當時畢占雲部與紅軍相距只有百多米,但沒有進行阻擊,工農紅軍安全轉移。此後,畢占雲部奉令留駐桂東,在沙田、寨前等地駐紮,以阻止紅軍進入湘南。
10月下旬,畢占雲部奉命在桂東與酃縣交界的地方“圍剿”紅軍。這時,畢占雲召開會議,決定投入紅軍,參加革命。他派出人員去與紅軍部隊進行聯繫,在遂川的黃坳,陳毅熱情地接待了畢占雲派來的副官蔡達景,商定了起義的有關問題。正當畢占雲他們緊張地進行起義的準備工作時,該部的反動軍官發覺了畢占雲與紅軍往來聯繫的情況,並向8團團部舉報。於是團部急速採取措施,加強防範、監視,致使畢占雲等的處境變得更加困難。10月25日下午,桂東縣清鄉總隊的小隊長李勝良奉一營任營長的命令,帶著十八個人從寒口出發送信至梁參謀長處。要對畢部採取行動。當他們走到山庵里時,李勝良被畢部抓住,搜出了所帶信件。畢占雲這才知道閻仲儒已急於對自己下毒手了。箭在弦上,不容不發。決定立即起義。深夜,在迅速除掉三個反動軍官后,畢占雲命令部隊緊急集合,向全體官兵說:發現情況,隊伍馬上出發。並宣布,行軍時不準講話,不準抽煙,不準打手電筒,發現情況不準亂打槍。說完,發給每個人三塊光洋,便帶著隊伍從寒口山庵里出發,要李勝良帶路,向江西左安開去。經過幾小時的急行軍,抵達湯湖。部隊停了下來,一面休息,一面做飯吃,等待紅軍使者的到來。此時,該部四個排分駐四個自然村,恢復了營的建制。
10月26日下午四、五點鐘左右,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兩個人騎著馬沿著小路飛奔而來。一個身材魁梧,眉清目秀,挺有精神的、年紀三十多歲的中年騎著白馬走在前面;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夥子騎著紅馬緊隨在後。快到村口時,他們下了馬。早已在此等后的畢占雲大步向前走了過去。原來是陳毅親自來迎接這支隊伍了。見面后,陳毅緊緊的握住畢占雲的手,對他們的起義表示熱烈歡迎,接著他們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談話,留下隨來者擔任該部的黨代表。當夜色朦朧時,他們才揮手告別。
陳毅離開后,畢占雲馬上集合隊伍,向大家正式宣布:隊伍起義,參加紅軍。然後,每人發一條紅布帶子,系在脖子上,立即出發,向井岡山前進。到寧岡后,紅四軍將畢占雲部編為特務營,直屬軍部領導。從此,畢占雲部獲得新生,正如畢占雲所說的那樣:好比破雲見青天。此後,這支隊伍南征北戰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為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作出了很大貢獻。畢占雲在起義后不久便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歷任團長、師長、軍參謀長、代軍長、冀東軍區副司令員、河南省軍區司令員、武漢部隊副司令員等職,1977年2月去世,終年73歲。
提到畢占雲,人們對這個人的名字,或許有些陌生。這位身經百戰、功勛卓著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戰將,早在1955年就已被授予中將軍銜。他在幾十年的戎馬生涯中,叫他終生難忘的是在井岡山鬥爭期間,受共產黨和朱德、毛澤東的影響,他毅然率其國民黨的部隊在湖南桂東棄暗投明,起義上山投奔紅軍。在井岡山那艱苦的鬥爭中,他和他的部下、他的戰友,經歷了戰爭的嚴峻考驗和血與火的洗禮,爾後又跟隨朱德、毛澤東,南征北戰,為解放全中國作出了他畢生的貢獻。
在井岡山時,畢占雲投誠起義參加井岡山紅軍的這段經歷,可謂曲折神奇、鮮為人知。當畢占雲還在任中國人民解放軍武漢軍區副司令員兼河南省軍區司令員的時候,特意向我們井岡山的同志講述了這段往事:“我是閻仲儒部下八團的一個營長,下有三個連,其中有兩個連長是武漢政治學校畢業的共產黨員。這兩個連長在士兵中教唱國際歌和少年先鋒隊隊歌,后被上司發現了,進行追究,我就要他們離開部隊,並給了他們點路費。這件事發生后,我營被改編為連,部隊開往禮陵、茶陵、安仁一帶。1928年8月,朱德部與我部在距桂東六十里路的地方相遇,兩軍只距一百多米,進行交鋒,我連沒有下決心打,結果朱德部安全走了。以後又在桂東和酃縣交界處,與紅軍打仗。這時,我就召開會議,決定投奔紅軍,參加革命,在火線上派出人員與紅軍部隊聯繫。結果,在遂川大汾附近,陳毅同志來找我們部隊,後來派黨代表陳毅安到我部進行政治工作。10月,我們到達寧岡,后又被編為紅四軍特務營,直屬於紅四軍軍部領導。毛澤東同志常來特務營了解情況,關心幹部和戰士,進行政治教育,給我們很大鼓舞。”
畢占雲將軍,於1903年出生在四川省廣安縣一個貧苦農民的家庭,早年投身綠林,打著“劫富濟貧”的旗幟。由於他略通軍事,所帶領的這支綠林隊伍頗有些戰鬥力。大革命時期,川軍對畢占雲實行招撫,將畢部收編為閻仲儒師王湘魯團的一個營,畢占雲任營長。
1926年以後,畢占雲目睹了北伐戰爭和大革命運動的風雲變幻,他的心情非常沉重。1928年5月,畢占雲所部在血雨腥風中開進了湖南的平江城。因他不滿蔣介石的統治,便以推牌九、摸麻將來消遣時光。畢部一營人馬分三個連建制,其中有兩個連長是中共黨員。畢占云為穩住部隊,加上他一直對共產黨也懷著好感,便將國共兩黨人員均納為部下,一視同仁,不分彼此,儘管上司再三催他要在部屬中實行“清黨”,可他依然我行我素,對上司的命令不予理睬。
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畢部藏有共產黨員的事,在1928年6月的一天,終於被上司發現了,團部命
何長工
閻仲儒部剛剛縮編完畢,又受命開赴湘南的桂東,以加快“會剿”朱毛紅軍步伐的名義,要他們充當“剿共”的馬前卒。就在這個當兒,畢占雲受毛澤東、朱德等人的影響,毅然決定:起義上井岡山!
跟隨畢占雲起義上井岡山,參加過井岡山的鬥爭,幾十年南征北戰,建國后先後擔任過志願軍師政委、解放軍軍政治部主任、華北軍區空軍政治部主任等職,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的黃連秋將軍,在1977年畢占雲將軍離開人世后,他竟成了畢占雲起義的唯一見證人了。這位老將軍,1981年在北京向我們深情地回憶了那段走向新生的歷程:“畢占雲原在國民黨湖南唐生智的吳尚新八軍閻仲儒三師王湘魯八團二營當營長。畢占雲部起義原因有兩個:第一是,畢占雲部不是蔣介石的嫡系部隊,是收編過來的。1928年,國民黨軍隊進行整編,畢占雲那一個營被整編為一個連三個排,將營長降為連長,所有的連長降為排長。職務的降低,意思是不相信他們了,因而他和他的部下都對國民黨不滿;第二是,部隊中四川人不少,班長以上都是四川人,加上多數當兵的都是從各地抓來的窮苦老百姓,我們平江虹橋的二十多個同鄉,被一起抓來后五花大綁,像賣牲口一樣送進了悶罐車廂里,從長沙運到桂東,關在一個小房子里,飯吃不飽,睡覺只能背靠背地坐著打盹,在一個月內就死了三個,病倒幾個,有好幾個逃跑了,只剩下我與李春生兩人編入華占雲部。我們這些窮苦的百姓,都對國民黨的統治很不滿。這年的秋天,畢占雲帶著我們這個連在桂東沙田一帶、進剿,紅軍,他就帶著我們起義了。”
黃將軍的經歷,正是國民黨整個下級兵士的一個縮影!起義,使畢占雲等人從此獲得了新生;起義,黃連秋和他的戰友們獲得了人生的解放。畢占雲率部起義,並非偶然的事件,而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是共產黨初期兵運工作的一次成功嘗試。
畢占雲原系川軍向成傑部,國民黨反動派為阻擋紅軍進攻湘東南,便將畢占雲臨時調歸湖南軍閥唐生智部閻仲儒旅指揮,先後駐平江、禮陵、安仁、桂東等地。畢占雲因深受大革命運動的影響,來到湖南又受湘軍的歧視,他對湘軍早已心懷不滿,對紅軍有一定的認識;尤其是井岡山上的朱德、陳毅都是四川人,他們早在川軍中就很有聲望,井岡山上的“朱毛紅軍”又叫他們望而生畏。畢占雲在這種矛盾中,總想找出路,內心裡也把一定的希望寄托在朱德、陳毅這兩位老鄉身上。
1927年的7月份,朱德、陳毅率主力開赴湘南時,沿途大力宣傳紅軍的宗旨、任務,寫標語,散傳單,出布告,大講紅軍優待俘虜的政策。因此,“國軍”同紅軍打起仗來,只是消極應付。在一次戰鬥中,紅軍俘虜了畢占雲的一些下級官兵,當時根據毛澤東提出的釋放俘虜、瓦解敵軍的政策,紅軍對他們不僅不打、不罵、不侮辱。不殺害,也不搜腰包,還特地用好酒好肉款待他們,給他們講紅軍的紀律,對他們進行政治教育,三天後就把他們放回去了。
這些俘虜兵回去以後,不僅揭穿了湘軍對紅軍的誣衊和欺騙宣傳,而且還當了紅軍的義務宣傳員,在軍中大講紅軍的好話。有的俘虜兵還這樣說:“到底老鄉就是老鄉,朱德、陳毅對我們四川老鄉格外好哩!”畢占雲的一些親信甚至還跑到畢占雲那裡去,當面勸他反水,乾脆投奔紅軍。然而,畢占雲身為官長,他雖飽嘗軍閥們那種大魚吃小魚的痛苦,也深感寄人籬下的艱難,但他畢竟風雨幾十年,經歷了世間種種滄桑,要他立即下決心把隊伍拉到紅軍中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瞻前顧後,顧慮重重。就在畢占雲受下級兵士的影響,在選擇人生道路上舉棋不定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1928年9月初,毛澤東、朱德、陳毅正率紅軍主力從湘南回師井岡山的途中,紅軍二十八團行至遂川左安一帶,將在那裡胡作非為、搶劫民財的敵軍一個班全部俘獲。經過審訊了解,這小股敵軍原來就是畢占雲的部下,他們駐紮在桂東的沙田一帶待命進攻紅軍,因給養不足,便四處搶財奪物以維持生計。這時,二十八團的黨代表何長工出面,親自向這些俘虜兵了解畢占雲的布防情況,還從敵班長口中知道,畢占雲這時已由營長降為連長,連以下的官長也同樣均降一級,畢占雲已有投誠之意等等。為了抓住有利時機,儘早爭取畢占雲部起義,何長工立即將這些情況向軍部領導作了彙報,毛澤東、朱德、陳毅一致認為,為爭取畢占雲,應當將這個班連槍帶人全部放回。釋放這批人的時候,朱德、陳毅兩人還聯名,以四川同鄉的身份給畢占雲寫了一封信,叫那班長帶去。朱、陳二位在信中說:在湖南,你們是客軍,湘軍容不得你們;在國民黨軍,你們又是雜牌軍,不是蔣介石的嫡系,一向受蔣介石的歧視。蔣介石歷來的手段就是排斥異己,培植親信,結黨營私,他把你們送到前線來,本意就是要通過紅軍之手來削弱你們,最後把你們消滅,而他則可以從中得利。紅軍和共產黨與你們無冤無仇,你何必如此與之為敵,更何必刀戈相見呢?紅軍是為勞苦大眾、為民族解放的新型軍隊,得到所有人民的支持和擁護。我們主張革命不分先後,希望你儘快棄暗投明,早定大計,上井岡山來和我們一起為中華民族的解放而盡一份匹夫之責!……畢占雲得信后,心情格外激動,他內心非常感激他在井岡山的老鄉。他知道,老鄉給他畢占雲指出了兩條出路:一條是繼續為蔣介石賣命,與紅軍為敵,與人民為敵,他已開始認識到,這條路已經越來越行不通了;一條是儘快棄暗投明,改旗易幟,投奔共產黨,上井岡山參加紅軍。
畢占雲這一夜,成了不眠之夜。他反覆揣度,再三思考,他知道這是他人生中的重大選擇。他通過比較、選擇之後,認定只有投奔紅軍,才是唯一的出路。畢占雲最後下了決心:上井岡山!第二天,畢占雲派他的四川籍貼身副官蔡大金專程到江西省的遂川縣,與駐紮在那裡的紅軍聯絡。恰巧,接待這位畢占雲特使的就是陳毅。兩人長談一個多小時,詳細商定了畢占雲部起義的各項事宜。隨後,蔡大金立即返回桂東,將確定的起義計劃向畢占雲如實作了彙報。
畢占雲與井岡山紅軍秘密往來的事,不慎被閻仲儒發現了,閻立即派出小股部隊對他們進行監視。為了保證起義成功,畢占雲果斷決定:立即起義!1928年10月初的一天晚上9點多鐘,畢占雲突然集合隊伍,每人發三塊大洋后,命令出發。畢占雲親自宣布:“行軍時不要說話,不要抽煙,不要打手電筒,發現情況不要亂打槍……”這支渴望新生的隊伍,在畢占雲的帶領下,從桂東出發,趁著淡淡的月色,攀沿著崎嶇艱難的山路,急行軍一晝夜,終於脫離了國民黨反動軍隊的控制區,從湖南奔向井岡山,從黑暗投向了光明。當他們來到江西遂川縣湯湖鎮時,很快就見到了專程前來迎接他們的中共紅四軍軍委書記兼政治部主任陳毅以及黃洋界保衛戰的前線指揮陳毅安營長。陳毅緊緊地握住畢占雲的手:“歡迎你呀,畢占雲同志。”畢占雲滿眼淚花,內疚地說:“對不起了,與你們對陣一年多了。”
陳毅安立即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帶子交給畢占雲,畢占雲會意,召集部隊,正式向部隊宣布起義,個個把國民黨軍的領章、帽徽撕掉,然後掛上紅帶子,上井岡山去見朱德、毛澤東!
隊列里頓時沸騰起來,弟兄們個個揚眉吐氣。一會兒,一百二十六人的隊伍,掛著一百二十六條紅帶子,當天晚上就從湯湖出發,跟著陳毅朝井岡山開去。第二天,畢占雲、陳毅帶著隊伍登上了井岡山上的茨坪。這時,在紅四軍軍官教導隊的大門口,聚集了一千多紅四軍的官兵,他們是參加歡迎畢占雲起義的紅四軍將士大會的。當畢占雲把這一百二十六人的隊伍帶進會場時,全場掌聲雷動。
歡迎會的主持人陳毅宣布大會開始后,會場鴉雀無聲。這時,一位大高個、滿臉鬍鬚、形似伙頭的人,和藹地笑著,用濃厚而宏亮的四川鄉音說:“同志們,我們紅軍,我們共產黨歡迎你們參加革命,歡迎你們上井岡山和我們並肩戰鬥哩。國民黨不是天天喊打倒朱毛嗎?今天我們就先認識一下吧,我就是朱德,他就是毛澤東!”朱德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那位雙目十分精神的毛澤東。毛澤東微笑著,向大家招招手,示意歡迎。這時,朱德代表中國紅軍第四軍正式宣布:畢占雲部改編為中國紅軍第四軍特務營,為紅四軍的直屬營,畢占云為營長,陳毅安為黨代表,陶雲清為副營長。
這一百二十六個人,一百二十六顆心都劇烈地跳動著,他們拚命地鼓掌,眼淚奪眶而出。這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畢占雲之妻----長征幹部劉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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