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勞
約翰勞
約翰·勞(John Law)是一位蘇格蘭裔金融家和投機家,也是18世紀早期法國的財政總監。他在那裡引入了紙幣,被認為引發了通貨膨脹,並導致有記錄的最重大、最特別的一次金融崩潰,後來以“密西西比泡沫”而聞名。他曾短暫地擁有無限的財富,但是他以一個假名不體面地離開法國后死於威尼斯。
1715年路易十四駕崩,生性好賭的蘇格蘭人約翰·勞被找來處理路易十四留下的爛攤子。他大量發行紙幣和股票,一度讓法國經濟復甦,孰料卻引發金融投機狂潮,經濟短暫繁榮后迅速崩盤,約翰·勞被迫逃離法國。雖然重振法國經濟最終失敗,但他的金融理論卻啟迪了後代經濟學家。
1729年,一位叫約翰·勞的58歲蘇格蘭人在威尼斯去世。後世的很多著作記載他晚景凄涼,但在當時留下的遺產清單中,他卻擁有多達488幅繪畫作品。其中包括提香、拉斐爾、米開朗基羅以及達芬奇這些名家的作品。事實上,這位老兄在其生命的最後四年中一直憑藉自己的高超賭術而在威尼斯過著相當體面的生活。但是,如果與他幾年之前在法國曾經擁有的財富和地位相比,這點遺產根本不值一提。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確實稱的上是“晚景凄涼”。法國人得知約翰·勞去世的消息,立即為他編撰出一篇墓誌銘:
一位蘇格蘭名宿安息於此,
這位天才的數學家。
用神奇的數學法則,
讓法蘭西傾家蕩產。
這位約翰·勞先生到底在什麼地方得罪了法國人,以至於在他死後仍然要遭受如此的戲弄?這全拜那場驚天動地的“密西西比泡沫”事件所賜。
1671年,約翰·勞出生於蘇格蘭首府愛丁堡的一個銀行世家,是家中長子。獨特的家庭環境、長期的耳濡目染使得約翰·勞從小就培養起了經濟頭腦。剛滿14歲,約翰·勞就被帶到父親的會計事務所中做學徒。憑藉過人天賦,年輕的約翰·勞在會計師這一行里做得順風順水。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相貌英俊,生性放蕩的約翰·勞可不滿足於這些。從幾年後倫敦報紙上刊登的一條通緝令中我們可以大致了解約翰·勞的形象:身高6英尺的瘦高個,皮膚黝黑,儀錶堂堂,聲若洪鐘。1688年約翰·勞的父親去世,他隨後就捲鋪蓋離開家鄉,帶上遺產來到嚮往已久的大都會倫敦。
在倫敦,約翰·勞將大把的時間和金錢花費在賭場和情場上。憑藉高超的算數技巧,約翰·勞成了賭場上的常勝將軍,源源不斷的財富從賭桌上流入了他的腰包。在情場上英俊的約翰·勞更是如魚得水。與此同時,他也沒有忘記抓住機會學習金融財政方面的知識。直到1694年,他為了一位女子而與情敵威爾遜決鬥,結果威爾遜先生當場斃命,當天他就被逮捕並被起訴。就在無休止的訴訟過程中,約翰·勞找機會成功越獄,並坐船逃往荷蘭。
踏上歐洲大陸的約翰·勞曾一度充任了英國外交使節的秘書,並潛心研究當時歐洲規模最大、實力最雄厚的阿姆斯特丹銀行。當然,每當夜晚來臨時,人們總能在賭場里找到他。1699年約翰·勞開始在歐洲大陸四處遊盪。1704年他一度流竄回蘇格蘭,作為貨幣於1705年在愛丁堡出版了一本小冊子:《論貨幣和貿易——兼向國家供應貨幣的建議》。
在這本書中,約翰·勞極力強調增加貨幣對於國家利益的重要性。在他看來,增加流通中的貨幣,對國民經濟有百利而無一害。但白銀數量有限且缺陷很多,增加貨幣只能求諸銀幣以外的其他辦法。他由此提出利用銀行來發行紙幣的建議。
約翰·勞斷言,紙幣比銀幣更適於充當貨幣。銀幣的價值是不穩定的,因為國家或地方政府有權改變銀幣的面值或成色,其價值也會隨其供應量或需求量的變化而變化。紙幣則不存在這些問題,且易於轉手、運輸和保存。而且紙幣的供應量是可以由政府控制的,因而它的價值比銀幣穩定得多,更加適用於充當交換商品。
約翰·勞建議創辦了以土地這種不動產為擔保品發行紙幣的一種特殊銀行,因為土地供應既不會減少,也很難增加,因而土地的價值遠比白銀一類商品穩定。當然,約翰·勞的這一理論也並不是他憑空創造出來的。早在1650年,威廉·波特就提出了發行以土地和其他財產為擔保票據的設想。與約翰·勞同時代的蘇格蘭商人威廉·佩特森則提出了建立紙幣發行銀行的計劃,並指出這種銀行不僅可以以黃金為擔保,還可以在一定的限額內以政府證券為擔保發行紙幣,這個計劃導致了1694年英格蘭銀行的設立。約翰·勞本人在倫敦時也曾經在威廉·佩特森門下學習過。
遺憾的是,蘇格蘭議會沒有採納約翰·勞的建議,英格蘭議會又駁回了他的司法赦免的請求,他不得不再次回到歐洲大陸,繼續靠賭術混日子。
在這之前,偉大的“太陽王”已經將法國政府折騰到瀕臨破產的地步。在路易十四在位的最後十幾年中,頻繁的對外戰爭已經使得法國國庫空虛、經濟蕭條、通貨緊縮。不僅如此,路易十四任命重商主義的代表人物柯爾伯為財政大臣,極力推行犧牲農業扶植工商業的重商主義政策,使農業生產受到極大破壞。1685年頒布的南特赦令則讓大批新教的法國手工業者不得不遠走他鄉,大大削弱法國工商業。
而且,當時法國不僅對法國王室貴族免稅,還實行包稅人制度,將政府的收稅工作承包給包稅人,政府每年只向包稅人收取固定數額的稅款。可想而知,這種制度必然導致包稅人想盡辦法對人民巧取豪奪,滋生腐敗。為了多收稅,法國政府不斷提高稅率,卻依然入不敷出。到路易十五即位時,政府外債高達25億利弗爾(1金法郎=24利弗爾),光是每年產生的利息就達到9000萬利弗爾,比法國政府年收入的一半還多。
於是,攝政王著手改革,下令重鑄貨幣,也就是把舊幣收上來重鑄成不足值的新幣,從老百姓身上榨錢,還組織了一個法庭來調查包稅人的不法行為。但由於積弊已久,問題不但沒有解決,反而愈演愈烈,正在此時,約翰·勞在最恰當的時間出現了。憑藉與攝政王的交情,約翰·勞搖身一變成了法國的救命稻草。他的那套理論也一下子獲得了用武之地。
l716年5月5日,攝政王授權約翰·勞成立法國第一家私人銀行——通用銀行,開始發行紙幣。約翰·勞的想法是,在經濟蕭條、就業不足的前提下,先大量發行紙幣,增加貨幣供應,繁榮法國經濟,增加就業。等經濟恢復、海外貿易發展后自然會產生更大的貨幣需求。這樣就形成了良性循環。
由於當時的金屬貨幣價值經常會因為政府朝令夕改的政策而貶值。而約翰·勞發行的紙幣不但可以行使金屬貨幣的職能,還保證價值不變,因此人們開始信任紙質貨幣,到後來紙幣的價值甚至超過了等面值的金屬貨幣。
約翰·勞的計劃很快產生了效果,法國凋零的商業開始復甦了,這更強化了人們對紙幣的信心。在一年內紙幣價格上漲15%。而公債則下降21.5%。約翰·勞再接再厲,向攝政王提出了自己的“密西西比計劃”:成立一家“密西西比公司”,專門開發當時法國控制的北美密西西比河流域。
1717年8月公司成立,獲得了密西西比河廣闊流域的貿易特許權以及加拿大的皮貨貿易壟斷權,並以每股500利弗爾的價格開始發行股票,這些股票甚至可以用當時跌價達三分之二的公債來抵付。
約翰·勞向公眾描繪了密西西比流域的美好前景:那裡到處都是金、銀、銅、鉛、水銀等貴金屬礦藏,只要用小刀和鏡子之類的物品就能從當地印第安人那裡換來金塊。之後,約翰·勞又兼并了幾家經營不善的法國殖民地公司。最終,約翰·勞竟壟斷了法國所有的殖民地貿易。1718年12月,攝政王將勞的銀行變為皇家銀行,密西西比公司也與法國東印度公司合併成為新的印度公司。陷入瘋狂
1719年,約翰·勞宣布增發5萬新股。他承諾,每份500利弗爾的股票每年派發紅利200利弗爾。再加上股票本來就可以用公債來購買,所以一支票麵價值500利弗爾僅僅花100利弗爾就可以買到。這一消息已經發布,立即讓整個法國陷入了投機狂潮,至少有30萬人前來申請購買這5萬份新股。
每天從早到晚,想要申請購買股票的人擠破了頭,將約翰·勞的家圍得里三層外三層。連那些高貴的爵士及夫人們也顧不得身份,天天候在約翰·勞家門口。沒過多久,貴族們乾脆就近租房駐紮下來,大街兩邊的房子的年租金從1000利弗爾一下子漲到了一萬多利弗爾。約翰·勞不得已搬了家,但是新家也立即被瘋狂的人們包圍了。最後,約翰·勞只好以極高的價格買下了加里格南親王的大莊園當作交易所,親王自己則留下了莊園的後花園,隨後又通過在花園裡出租帳篷狠賺了一筆。
公眾如此瘋狂,約翰·勞的股票價格當然是節節高升。一天之內上漲兩三成是常有的事。與此同時,各種離奇誇張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讓人分不清真假。有人說,約翰·勞家所在大街的一個鞋匠把攤位租了出去,同時向前來買股票的人提供紙筆,每天能賺200利弗爾。一個駝子把駝背出租給投機者當書桌,也狠賺了一筆。由於貴族們都跑去約翰·勞那裡買股票個駝子把駝背出租給投機者當書桌,也狠賺了一筆。由於貴族們都跑去約翰·勞那裡買股票了,連攝政王都受到了冷落,再無人拜訪。攝政王有一次發愁讓哪位公爵夫人代替自己去陪伴女兒,旁人進言道:“到約翰·勞家裡找,全法國的貴婦都在哪裡呢!”
據說頭腦清醒的威拉斯元帥有一次路過約翰·勞家,看到聚集的人們仍在醉心於買賣股票,十分氣憤,停下車向人群大聲疾呼,要求他們冷靜,獲得的回應卻是人們的噓聲和嘲笑。另有兩個德高望重的飽學之士,剛剛互相祝賀沒有捲入這場投機狂潮。不料隔天兩人就在股票購買現場相見了。
據說一些小人物也交上了好運。有一位投資者生了大病,讓僕人去交易所以開盤價8000利弗爾賣出250股約翰·勞公司的股票,當僕人到達交易所時發現股價已漲到10 000利弗爾,這位僕人於是就將多出的部分揣進了自己的腰包,按每股8000利弗爾將賣得的錢上交給主人,並連夜逃出法國。
這麼多人一夜暴富,自然帶動法國的商業空前繁榮,大批外省人從四面八方湧進巴黎,不僅是為了來買股票,也是為了揮霍,一時間導致巴黎的人口猛增三分之一。為了接納這些人,巴黎市民把自家的閣樓、廚房甚至是馬廄都騰出來當作客棧。街道上到處都是外省來的馬車,以至於經常發生交通堵塞。工資、房租,一切都在上漲,暴富的人們肆意揮霍著不費吹灰之力賺來的錢,以前平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珠寶和高檔藝術品這時也成了搶手貨。處於這一切中心的約翰·勞自然也獲益頗多。報紙鋪天蓋地的報道把約翰·勞捧上了天。人們把他看做救世主。
如此瘋狂的股票投機行為,自然要求有足夠的貨幣才能進展順利,這就需要約翰·勞發行更多的紙幣。約翰·勞順水推舟,每次增發股票都伴隨著增發貨幣。僅僅在1719年下半年就增發了大約9億利弗爾紙幣。與此同時,約翰·勞在9月又發行了30萬新股,每股售價5000里弗爾,這些錢足夠攝政王還清所有的國債了。收購國債的鈔票流入股市,又繼續刺激股價暴漲,雪球就這樣越滾越大。
到這時為止,約翰·勞的計劃似乎運行的很好,通過不斷增發紙幣和股票,法國政府背負的高昂債務在一天天的減少,國庫開始充盈。議會關於紙幣發行量過大的警告則被當作了耳旁風。攝政王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一下子花費了3200萬利弗爾將當時最著名的一顆大鑽石購入,鑲嵌在王冠上。事情似乎在朝著約翰·勞的兩大設想發展下去:增發紙幣————刺激經濟——刺激貨幣需求;增發紙幣——換成股票——抵消國債。但是,這一切其實都是建築在沙灘之上的。
股票價格的上漲不可能是無限制的。當差不多所有人都擁有了約翰·勞的股票,再也沒有新的傻瓜加入進來的時候,股票價格就開始暴跌了。
1720年初發生的一件事成了這一切的開始。當時孔蒂親王想用自己的定價購買股票,被約翰·勞斷然拒絕,一生氣就裝了三馬車紙幣找約翰·勞要求兌換成鑄幣。那些精明的投機者也察覺到了股市崩盤的蛛絲馬跡,偷偷將手中的股票和紙幣兌換成鑄幣,再悄悄運到國外。由於紙幣發的太濫,物價飛漲,通貨膨脹的端倪早已顯露,更多的人開始儲存鑄幣保值,用於流通的鑄幣出現嚴重匱乏。到了最後,法國境內的鑄幣已經匱乏到不足以維持正常的商業運營了。
與此同時,從路易斯安那傳來未發現金礦的消息,公眾對約翰·勞的信心動搖了。股價開始下跌,從最高點每股20000利弗爾一路下降,至每股9000利弗爾時約翰·勞回購了大量股票才短暫穩定住了股價。在約翰·勞的建議下,政府宣布鑄幣貶值,但沒什麼效果。已經身不由己的約翰·勞決定鋌而走險:徹底禁止鑄幣流通。
1720年2月,政府頒布了一個法令,禁止任何人擁有超過500利弗爾的鑄幣,違者除沒收外還將被處以高額罰款。此外法令還嚴禁購買金銀首飾珠寶這些可以用來保值的貴重物品,還鼓勵人們踴躍告密,並承諾告密者可以得到被告發者違法金額的一半作為報酬。但這項法令除了造成社會動蕩,公民隱私受到惡意侵犯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作用。為了使公眾重新對密西西比計劃產生信心,約翰·勞甚至想出了將巴黎街頭所有的流浪漢組織起來送到新奧爾良這樣的把戲,但仍然無法挽回公眾的信心。
到了1720年5月的一次國務會議上,據估算流通中的的紙幣總額為26億利弗爾,而鑄幣總值還不到紙幣的一半。支撐不下去的約翰·勞只好同意股票和紙幣一同貶值,新法令規定紙幣將貶值一半,股價則從9000利弗爾逐步降到5000利弗爾。這一計劃立即導致民眾恐慌,爭先恐後地拋售股票。七天後,攝政王不得不宣布此法令作廢。
與此同時,約翰·勞被踢出內閣,成了一切過錯的替罪羊。不久,他在家門口遭到一群暴徒的襲擊,差點性命不保。第二天他的妻子和女兒也遭到襲擊。最終,約翰·勞一家老小不得不躲到皇宮避難。
6月1日,政府宣布廢止此前禁止擁有超過500利弗爾鑄幣的法令,並公開回收和銷毀紙幣。6月10口,銀行重新開張,立即引發擠兌風潮。銀行的周圍人山人海,兒乎每天都有人因擠踏傷亡。7月9日,一位維持秩序的士兵不慎開槍打死一名市民,幾乎引發暴動。八天後,更是有15個人活活被擠死!憤怒的公眾抬著屍體,遊行到皇宮花園,還把約翰·勞停在皇宮外的馬車砸得粉碎。當時正在開會的議員們聞聽此事,竟然齊聲叫好。
這時約翰·勞已經成了人們諷刺挖苦的絕佳對象。有的歌謠讓大家把紙幣當衛生紙用。在一幅漫畫中,約翰·勞坐在一口大鍋里,四周狂熱的人們把自己所有的金銀競相扔進大鍋,興奮不已地數著兌換來的鈔票。
股票繼續下跌,到1720年8月已經跌到發行價500利弗爾一個月後又跌到至200利弗爾以下,10月,攝政王終於頒布法令禁止紙幣流通,並剝奪了密西西比公司的一切特權。約翰·勞見大勢已去,在聖誕節前灰溜溜地離開法國去了布魯塞爾。由於之前將幾乎所有的錢都花費在了購置地產上,離開法國時的約翰·勞身上只有幾百利弗爾鑄幣,以及自己發行的廢紙一樣的紙幣,因為他貌似仍然對紙幣政策充滿信心。之後,約翰·勞不得不操起賭博的老本行。但他仍然念念不忘他未竟的事業,直到1723年攝政王暴斃他才算死了心。
約翰·勞的失敗大大破壞了法國的經濟,之後法國人甚至詛咒銀行這個辭彙達一個世紀之久。但約翰·勞也促進了重農主義思想的產生。早在十七世紀下半葉,重農主義的先驅者就已經在抨擊以犧牲農業換取商業繁榮的重商主義政策,當約翰·勞的信用貨幣制度破產時,重農主義的代表人物魁奈等人看到,在約翰·勞造成的金融證券投機狂潮中,整個法國都陷入混亂狀態,而只有土地這種不動產似乎沒有受到損害。再加上其他一些因素的刺激,此後重農主義思想得以廣泛傳播。
法國人痛恨約翰·勞,稱他為大騙子。但平心而論,這麼說他確實有點不公平。約翰·勞的計劃並非毫無可取之處,亞當·斯密就在《國富論》等著作中評論到,約翰·勞的計劃絕不是卑鄙齷齪的計劃,如果他能夠見好就收,興許還真能獲得最終的成功。
雖然約翰·勞的大膽實踐失敗了,但他的理論也包含了很多合理因素。他認為紙幣流通但不貶值的基礎是信用——國家信用或私人銀行可兌換的信用,這是沒有錯的,但法國民眾的瘋狂和不懂經濟的攝政王急於求成的想法火上澆油。約翰·勞非但沒有想辦法制止,反而一次次增發紙幣。等到約翰·勞反應過來,局面已經無法收拾了。約翰·勞這個高超的賭徒最終輸的精光。
在之後的歷史中,約翰·勞的名字也沒有被人們遺忘。例如兩百年後的凱恩斯主義者在某種程度上就可以說是約翰·勞的“知音”,在各種通過通貨膨脹擺脫經濟危機、解決失業問題的方案中都能找到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