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

賀新郎·彈鋏西來路

《賀新郎·彈鋏西來路》是南宋愛國文人劉過所寫的一首詞。上片起首以馮諼自比,自己獨自向西走,下片寫出了自己的不得志。這首詞由首至尾,直抒胸臆,揮灑無餘,傾吐出詞人“西來”路上的感受,全篇以寫心情為主。用典明曉。語言清白如話。

作品賞析


文學賞析

上片開頭四句直寫數日“西來”途中的情景。作者運用“彈鋏”的典故,寫出自己浪跡江湖依人作客而得不到主人重視所產生的憤恨。因此才懷著愁苦,冒著辛苦而西來,足見其處境的可悲。從而也喚起他對家鄉的思念。“夢裡尋秋”四句承“西來路”,說他在外地漂流,夢裡也思念家鄉,尋找家鄉的秋色,卻一直未見到,醒來只見秋色在遠離家鄉的“平蕪遠渚”。這種想見的卻見不到,真正見到的又不是想見到的家鄉景物的矛盾,表達了思鄉之切。因而不禁使他發出“家山何處”的慨嘆,表示對流浪生活的極度苦悶。“萬里西風”兩句則直寫漂泊生活的悲涼。在蕭瑟的西風中奔波,弄得顏容也憔悴不堪,他想擺脫這種現狀;“自笑”便是對這種生活的嘲弄和否定。作者並非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出於不得已,是家鄉留不住他。“留不住”兩句交代別離家鄉浪跡江湖的原因和時間。他如此思念家鄉,但家鄉能留住他。實際是朝廷不採納他的抗金方略,出於憤慨而離開家鄉的,只是不便直言而已。因此他離鄉是隱含著政治上的原因的。委婉地透露他對國事的關懷。
下片從眼前的可悲處境中抒發自己壯志難酬的怨恨。換頭三句追憶當年自己力主抗金北伐的豪情,真有不可一世的氣概。這的確是令人讚賞的。“男兒事業無憑據”,在他看來,男兒大丈夫就應該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作者自比於東晉時北伐中流擊槳發誓的祖逖,表明自己是有恢復中原的決心和行動的,也是時刻嚮往的。只是如今儘管殺敵報國的雄心不減當年,腰佩寶劍,還“時解挑燈夜語”,卻仍是得不到重用。時光流逝,人漸衰老,生活又窮困潦倒、到處漂泊,再不能上前線去抗金了,使他忍不住“對燈花彈淚”。眼前的狀況與“當年悲歌擊楫”的豪情相對照,真是滿腔悲憤無處傾吐。所以他在結尾四句中又以李白自比,希望有像杜甫那樣的能人,理解他,同情他,並用詩歌來表達他的思鄉之苦和壯志難酬之恨,以安慰他這顆旅居異鄉人的心。從這樣的期望中展示他長期漂泊在外的深深怨恨。

名家點評

暨南大學中文系教授艾治平評:這首詞由首至尾,徑直抒情,傾吐出詞人“西來”路上的感受。從煞尾看,詞很像是寫給一位朋友,傾吐自己鬱郁衷懷的。其次,此詞數用典故,但都能恰到好處:“彈鋏西來路”,像隨手拾取,卻包容了那麼豐厚的內容,非復敘事,直是抒情了。用“擊築悲歌”、“酒酣箕踞”寫豪情與友誼,風貌畢現。後用杜甫詩句抒發羈旅況味,也情思雋永,妥帖自然,切合此刻自身的情懷。(《宋詞鑒賞辭典》)

創作背景


劉過作為一位愛國志士,平生以匡複天下,一統河山為己任。他力主北伐,曾上書宰相,痛陳恢復中原的方略,但卻不被苟且偷安的當政者所採納。他自己也屢試不第,一生布衣。因此他浪跡江湖,先是南下東陽、天台、明州,北上無錫姑蘇金陵;后又從金陵溯江西上,經採石、池州九江武昌,直至當時南宋前線重鎮襄陽。這首《賀新郎》大約寫於詞人西遊漢沔(今武漢)時。

作者簡介


劉過(1154—1206),南宋文學家,字改之,號龍洲道人。吉州太和(今江西泰和縣)人,長於廬陵(今江西吉安),去世於江蘇崑山,墓尚在。四次應舉不中,流落江湖間,布衣終身。曾為陸遊辛棄疾所賞,亦與陳亮岳珂友善。詞風與辛棄疾相近,抒發抗金抱負狂逸俊致,與劉克莊劉辰翁享有“辛派三劉”之譽,又與劉仙倫合稱為“廬陵二布衣”。有《龍洲詩集》、《龍洲詞》、《龍洲道人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