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女城
印度邦卡瑙季縣下轄鎮
在印度戒日王朝時期,公元612年開始被定為都城。名稱的來歷,玄奘《大唐西域記》卷五記述:往時都城稱拘蘇摩補羅(梵文Kusumapura音譯,意譯華宮),王名梵授,生有千子、百女。時有一仙人,稱大樹仙人,居恆河側。見王女來河濱遊玩,遂起染著心,乃詣華宮,欲乞得一女。然王女等不願嫁此一貌如枯木之仙人。時,王恐累及其國,乃送一稚女。唯仙人見稚女不妍而懷怒,乃以惡咒使其餘之九十九女一時傴僂曲腰,因此而有“曲女城”之名。意譯還有妙童女城等。
此城的漢典音譯作:罽饒夷城(《佛國記》)、羯若鞠闍(Kanyakubja)國、羯鬧耆國、鞬拏究撥闍國、葛那及自國等。《續高僧傳》卷二則譯為耳出城。
現今為印度國北方邦卡瑙傑縣(Kannauj,谷歌地圖譯作根瑙傑)的一個城鎮,地理坐標:北緯27.0437809度;東經79.9070201度,地處恆河西岸邊。
公元前303年,塞琉古一世向印度擴張時,西方文獻稱此地為Calinipaxa。
笈多王朝(公元320年-600年)時期,罽饒夷城已經成為一座商業城市。法顯公元404年8月下旬到達此城時,他在《佛國記》中記述所觀:“城接恆水,有二僧伽藍,盡小乘學。”
戒日王朝(公元612年-1018年)時期,曲女城被定為都城,“曲女”為梵文Kānyakubja的意譯,音譯則作羯若鞠闍,此時該城達到極盛時代。
公元641年初,玄奘在從那爛陀寺學成歸國途中,受戒日王盛情邀請,再次來到曲女城,參加了有20餘國君王和僧眾參加的大法會。
根據《新唐書》等記載,戒日王與玄奘640年底會面之後,立即派使節從尼泊爾取捷徑先行到達長安,拜見唐太宗,這也為唐太宗命玄奘歸國后撰寫《大唐西域記》留下了伏筆。在此之後,唐朝多次派出使節出訪天竺諸國。公元649年,使節王玄策再次出訪時,正值戒日王去世,其大臣阿羅那順(Arjuna)妄圖篡位自立,因此拒絕王玄策入曲女城。王玄策即與副使蔣師仁,聯合吐蕃及尼泊爾國的兵力加以討伐,擒阿羅那順而歸。
公元723年-727年間,新羅僧人慧超前往印度諸國朝拜,《往五天竺國傳》中記載:“至中天竺國王住城,名葛那及。自此中天王境界極寬,百姓繁閑。”
波羅王朝(公元778-1018年)時期,以曲女城為核心的羯鬧耆三角地區,成為當時各王國勢力擴張的焦點,最後來自南部印度的波拉王朝佔了上風,自公元836年起,曲女城成為新王朝的都城。據范成大《吳船錄》所載,公元965年,北宋僧人繼業訪印時:“至大麴女城,南臨陷牟河,北背泹河,塔廟甚多,而無僧尼。”當時佛教雖已衰微,但城市仍然繁榮。
伽色尼王朝(公元1001-1024年)時期,由馬默德統帥的穆斯林軍隊,公元1018年攻入曲女城,城池被毀,從此殘破衰敗。
19世紀末,英國考古學家康寧哈姆博士來到此地時,面對該城當時的殘破湮沒景象,對比當時剛被西方所知的《大唐西域記》一書所描繪的昔日繁華,不禁大為嘆息。
王城西北有無憂王塔(阿育王塔)、過去四佛之座及經行之遺跡。城南臨恆河有三伽藍,相互連接。精舍之寶函中有佛牙,系自迦濕彌羅國之伽藍移來者。三伽藍前有左右二精舍,其前有小伽藍。小伽藍之東南大精舍,石基、磚室高三百餘尺。中置三十尺之如來立像,四周石壁上則雕刻如來前生修菩薩行時所經歷之事迹。精舍南方有日天祠、大自在天祠。
王城東南六、七里之恆河南方有無憂王塔,如來曾在此說法六個月,述說無常、苦、空、不凈之理。王城東南百餘里之恆河東岸有納縛提婆矩羅城(Navadevakula)。
關於此地風土民情《西域記》又載(大正51·893c)︰
‘城隍堅峻,台閣相望,花林池沼,光鮮澄鏡,異方奇貨多聚於此。居人豐樂,家室富饒。華果具繁,稼穡時播,氣序和洽,風俗淳質。容貌妍雅,服飾鮮艷。篤學遊藝,談論清遠,邪正二道信者相半。伽藍百餘所,僧徒萬餘人,大小二乘兼功習學,天祠二百餘所,異道數千餘人。’
第七世紀初,曲女城有名為“曷利沙伐彈那”(Harsavardhana)之君王,號稱戒日王(S/i^la^ditya)。此王在各地征戰六年,其領土東自孟加拉灣頭,西至信德地方。在位三十年間,曾與唐太宗交換使節。玄奘留印期間,嘗參與此王在曲女城所設之無遮大會。貞觀二十三年(649),王玄策出使此國時,正當戒日王去世,其大臣阿羅那順(Arjuna)篡位自立,拒絕王玄策入城。玄策即與副使蔣師仁,合吐蕃及尼泊爾之兵力加以討伐,擒阿羅那順而歸。
836年後的一個世紀里,成為波羅提訶羅王朝(Gurjara-PratiharaDynasty,778-1018年)的都城。1018年,伽色尼王朝馬默德入侵,被毀。
根據我國高僧的記載,也可以看出此城的繁華與盛衰之跡。《法顯傳》稱︰‘城接恆水,有二僧伽藍,盡小乘學。’慧超《往五天竺國傳》︰‘至中天竺國王住城,名葛那及。自此中天王境界極寬,百姓繁閑。’玄奘時曲女城是戒日王的首都,可算是該城的極盛時代。北宋·乾德三年(965)前後,繼業訪印時︰‘至大麴女城,南臨陷牟河,北背泹河(即恆河),塔廟甚多,而無僧尼。’當時佛教雖已衰微,但城市仍然繁榮。此後幾世紀的戰亂中,該城日趨殘破衰敗。上世紀末康寧哈姆來此地考古時,與玄奘所描繪的繁榮景象對比,嘆息該城殘破湮沒,大有不勝今昔之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