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藝術通史
中華藝術通史
中華藝術通史是一部包含美術、音樂、戲曲、舞蹈、曲藝等主要藝術門類的綜合性的大型藝術通史,填補了我國綜合性藝術類通史的空白。
由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精心打造、隆重推出的《中華藝術通史》,是一部包含美術、音樂、戲曲、舞蹈、曲藝等主要藝術門類的綜合性的大型藝術通史,填補了我國綜合性藝術類通史的空白,具有極高的學術性、文獻性、審美性和實用性。《中華藝術通史》全書文字700餘萬,圖片3000餘幅,按照中國歷史發展順序
列卷,上起原始社會,下迄清宣統三年(公元1911年),具體卷次為:原始卷、夏商周卷、秦漢卷、三國兩晉南北朝卷、隋唐卷(上、下編)、五代兩宋遼西夏金卷(上、下編)、元代卷、明代卷(上、下編)、清代卷(上、下編),加上年表索引卷共14卷。博大精深、源遠流長,中華藝術宛如一幅壯麗、流動的畫卷展現在世人面前。
這部藝術通史的編撰體例以前從未有過。不僅中國沒有,世界上也沒有過這樣綜合體例的藝術史典。我所接觸到的西方藝術史,如《劍橋藝術史》等,實際上只是美術史及造型藝術史。
叢書主編李希凡先說:在上世紀90年代初,我和中國藝術研究院的同仁們就有著一種共識:中華民族的藝術傳統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多姿多彩,是各門類藝術的集合。某一歷史時代各門類藝術的品性、發展都不是孤立的藝術現象,從起源到分類變化,再到更高層次的綜合發展,都自有其民族藝術的神韻;而各門類藝術,在不同歷史時期,又都有其獨特的發展軌跡,這是我們民族藝術的一個總體特徵。我們認為,已有的各門類藝術史無法概括中華藝術史的整體發展,應當有一部綜合的藝術通史。我們所編撰的這部《中華藝術通史》,就是立足於各時代社會總貌和藝術發展的整體把握和宏觀研究,著眼於概括和總結每個時代共同的發展規律。
中國藝術的特點不在於再現,而是將對客體的感受、認識,化為主體的精神、生命意興並融入到藝術創造中去。
現代化高樓的建築風格本就是從西方傳入的,但我以為最起碼要讓人感到和諧,要看著順眼。
一個民族的藝術為世界所欣賞,這並不難;但一個民族具有深遠文化底蘊的精品能為世界所透徹了解,卻非短時間能達到的。
無論從歷史還是從現實看,中華藝術都具有走向世界的強大的生命力。
國家級重大研究課題《中華藝術通史》近日由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國內30餘位專家學者參加此書的編寫工作,從籌備、論證、立項到編撰、編審、校勘,歷時十年。《中華藝術通史》全書文字700餘萬,圖片3000餘幅,按照中國歷史發展順序列卷,上起原始社會,下迄清宣統三年(公元1911年),具體卷次為:原始卷、夏商周卷、秦漢卷、三國兩晉南北朝卷、隋唐卷(上、下編)、五代兩宋遼西夏金卷(上、下編)、元代卷、明代卷(上、下編)、清代卷(上、下編),加上年表索引卷共14卷,宛如徐徐展開的一幅壯麗、流動的巨型畫卷,把中華藝術的博大與精深顯見於世人。
一、記者:李先生,我們注意到,您主編的這部《中華藝術通史》(以下簡稱《通史》)將我國音樂、舞蹈、雜技、說唱、戲曲、繪畫、書法、雕塑、建築、工藝等各門類藝術全部網羅其中。這樣的通史體例以前是否有過?
李希凡:我們這部藝術通史的編撰體例以前從未有過。不僅中國沒有,世界上也沒有過這樣綜合體例的藝術史典。我所接觸到的西方藝術史,如《劍橋藝術史》等,實際上只是美術史及造型藝術史。
中華藝術通史
李希凡:應該說,參與《通史》編撰的全體專家、學者對此曾進行過相當深入的探討並達成了共識。我們認為,中國藝術的特點不在於再現,而是將對客體的感受、認識,化為主體的精神、生命意興並融入到藝術創造中去,重表現、重傳神、重寫意,強調藝術家心靈感受和意興的表達。這與西方藝術傳統中以描摹、再現客體、重視物化形態為主要特徵的藝術思想是很不同的。
三、記者:西方的造型藝術也有很多名垂史冊的精品,其中也應該包含有藝術家的情感、靈性。
李希凡: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藝術傳統,自己的富於民族特色的藝術精品,而任何藝術精品都反映著藝術家的主體精神。西方的造型藝術,當然也是他們各自藝術精神的表現。如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的作品,一直以其自由開放的人文精神感召著各個時代的觀眾,但其表現形態與我們東方藝術有著顯著的不同。總體而言,西方傳統藝術更重視剖析和摹寫客體的真實,而中華藝術傳統則強調神似,強調以形寫神的客體的表現,但不是客體的再現。意境是中國藝術審美的最高境界。在中國藝術的審美理念中,太形似的東西總是不大能感動人的。即使兩千多年前青銅器上的那些動物也是被寄寓著“意味”在其中的。中華的繪畫就特彆強調境界。意境的追求,還廣泛運用於書法、音樂、舞蹈、園林等傳統藝術門類。即使在敘事藝術上,比如小說,也有很豐富的表現。《紅樓夢》的意境創造就是最傑出的代表。
四、記者:《中華藝術通史》的內容上起原始社會,下迄清宣統三年。為什麼寫到清朝為止了呢?
李希凡:《中華藝術通史》本應有中國現代藝術史的內容,但現代藝術史非常複雜,變化很大,而我們的學術積累還不夠,所以,只好留待後人去完成了。
五、記者:中國現代藝術的發生、發展有著“西學東漸”這樣一個時代背景。應該說,西學的進入對於中國現代社會產生了深刻的影響,藝術自然也不例外。您在《中華藝術通史》總序中也提到了中國藝術在漢、唐之時對於異域藝術的融合、吸收。您認為,中國現代藝術所遇到的西方思想的影響,與歷史上的幾次對異域藝術的融合是一回事嗎?
李希凡:從中國藝術發展的總體規律來看,我認為應該是一回事。我國歷史的特點,在比較開放的時期,也是融合各民族文化的充滿活力的時期,如漢代藝術的有容乃大,氣吞八荒,在漢代畫像石、磚中隨處可見。漢豎箜篌(豎琴)與琵琶,“本出自胡中”。特別是琵琶,經過不斷的改進、提高,成為了中原最有代表性的民族樂器。所謂盛唐之音,雖以漢文化為主體,卻又“胡氣氤氳”。唐代的“胡風”——胡服、胡樂、胡舞,以至胡食、胡酒,席捲大唐的社會生活。唐代文化的繁榮昌盛,有賴於多民族藝術空前融合、交流,它廣泛吸收了世界藝術的精華,而它本身也被介紹到周邊各民族和世界各地,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
新時代的中國藝術自會有更新的創造和發展,也同樣會有同世界各民族優秀藝術的深入交流與融合,但中華藝術發展的生機,卻決不應拋棄自己的優秀傳統。何況,中華傳統藝術至今仍以其燦爛的遺存,活色生鮮地滲透在現實藝術的實踐中。
六、記者:今天,中國的各項文化事業正以開放的姿態向前發展,在我們的生活中,許多國家級的建築、許多城市的標誌性建築都向全球進行設計招標。小到我們的家居住宅,也有不少是異域的建築風格。那麼,您覺得在多大的程度上才算保持了中華特色,或者說,怎樣才算是中華藝術精神與外來藝術風格的完美融合呢?
李希凡:我們民族的建築風格是獨樹一幟的,它與中華民族的古老文明、悠久文化相關聯,既有故宮那樣雄渾偉岸的皇家氣派的園林建築風格,又有北方拙樸、實用的民居四合院,南方則有被稱為寫意山水造園藝術的蘇州園林的典雅建築風格;江浙一帶風格清秀淡雅的江南水鄉,以及徽派建築風格的古村落等等,都是我國建築藝術的瑰寶。我不大懂建築藝術,對現在北京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的建築風格,不敢妄加評論,這些現代化高樓的建築風格本就是從西方傳入的,但我以為最起碼要讓人感到和諧,要看著順眼。我認為,從藝術傳統上來講,吸收是有條件的,必須融合在中國自己的藝術特色里。
中國現代藝術與歷史相比已經有很多不一樣了。就中國畫來說,過去明暗很不講究,現在吸收西洋畫法很多,但又體現出中國畫法的精髓。例如,徐悲鴻、林風眠、吳冠中等現代繪畫大家,他們融合西洋畫法,豐富了中國畫的表現技法。在音樂領域,《黃河大合唱》可算是中西音樂形式的合璧,但它無疑是表現了中華民族同仇敵愾的英雄樂章,回蕩著鮮明的民族氣派的旋律。另外,京劇《智取威虎山》“打虎上山”的音樂融入了交響樂的演奏,那雄渾的氣勢是一般民族樂器難以達到的藝術效果,但是其主旋律還是京劇的。而話劇則純粹是西方的舶來品,在我國經過百年融合和民族化,現在已成為群眾喜聞樂見的民族戲劇的一枝了。
七、記者:在當代中國人的生活中,已經出現了許多體現西方藝術理念的作品,那麼,如果拋開華人聚居區這個因素的話,西方有體現中華文化理念的作品嗎?
李希凡:我覺得應該是有的,據說貝聿明的建築設計里就有所體現;在韓國、日本等歷史題材的文藝作品中也有所體現。不過,這個問題很複雜。一個民族的藝術為世界所欣賞,這並不難;但一個民族具有深遠文化底蘊的精品能為世界所透徹了解,卻非短時間能達到的。中華文化至今還不能對除亞洲以外的世界各國產生較為廣泛的影響,恐怕與中國這兩百年的落後有關。這有賴於國家整體的進步、富強。現在看,這需要很長時間。
比如中國四部古典小說,在世界各國都早有翻譯,《水滸傳》、《西遊記》都為外國讀者所喜愛,甚至《三國演義》中的謀略還被運用於政治、外交以及商戰上去了,但《紅樓夢》就不行。《紅樓夢》被譽為“封建末世的百科全書”,它所反映的複雜的人際關係、思想觀念、情感世界,都具有深邃的文化蘊含,正如毛澤東同志所說的那樣,即使中國人,不讀五遍,也難於了解小說中人物的關係,西方人則更難體味其中的奧妙了。
吳組湘先生曾說,他帶過一個瑞典留學生,對《紅樓夢》很感興趣,聽課也認真,吳先生很高興。留學生回國時,吳先生請他吃飯,這位學生說他看了很多遍《紅樓夢》,非常喜歡,但有一個問題一直搞不明白:“賈寶玉和林黛玉那麼相愛為什麼不私奔呢?”吳先生一聽大失所望,才知道他根本沒讀懂《紅樓夢》。
我是不太相信《紅樓夢》在國外如何大受歡迎的說法,我覺得那恐怕是宣傳的成分居多。西方人真能了解《紅樓夢》,那得有待於深入、系統、透徹地了解中國的傳統文化之後。即使對外國的漢學家而言,也是件並不輕鬆的事情。
八、記者:一種藝術、一種文明只有當它自身還充滿生機勃勃的活力時才能在人類進步的過程中表達自己的意願、參與文明的進程。從古至今,中華的藝術作品受到了世界的高度評價,這一點毋庸置疑,那麼,西方的這種積極評價是因為博物的價值呢,還是中華藝術所表現出來的生命活力?
李希凡:中華藝術具有自身數千年連綿不絕的生命活力,有其自立於世界藝術之林的不斷革新與創造。我們的民族藝術瑰寶,在西方的展覽、演出幾乎全部引起轟動。我相信這種轟動不只是博物的價值,而是有其獨特的藝術感染力和審美藝術欣賞在裡面。無論從歷史還是從現實看,中華藝術都具有走向世界的強大的生命力。我們的《中華藝術通史》,評述的只是中華藝術古老而璀璨的歷史風貌,而我們確信,中華藝術將會有更加美好燦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