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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平凹著長篇小說
- 1993年北京出版社出版圖書
廢都
賈平凹著長篇小說
《廢都》是作家賈平凹創作的長篇小說,1993年首次發表。
小說以歷史文化悠久的古都西安當代生活為背景,記敘“閑散文人”作家莊之蝶、書法家龔靖元、畫家汪希眠及藝術家阮知非“四大名人”的起居生活,展現了濃縮的西京城形形色色“廢都”景觀。作者以庄之蝶與幾位女性情感的糾葛為主線,以阮知非等諸名士穿插敘述為輔線,筆墨濃淡相宜。在諸多女性中,唐宛兒、柳月、牛月清為他塑造最為成功也最傾心的鮮明人物。在這些充滿靈性、情感聰慧而富有古典悲劇色彩的人物身上,體現出作者至高的美學理想。
該書由於大量的性描寫在國內遭禁16年,卻在外國贏得聲譽,1997年賈平凹憑《廢都》獲得法國費米娜文學獎。被禁16年之後,《廢都》2009年再度出版,並與《浮躁》、《秦腔》組成《賈平凹三部》。
賈平凹是《紅樓》解人,他在《廢都》中的藝術雄心就是達到那種《紅樓夢》式的境界:無限地實,也無限地虛,越實越虛,愈虛愈實。
一部《廢都》是一張關係之網。《廢都》一個隱蔽的成就,是讓廣義的、日常生活層面的社會結構進入了中國當代小說。
賈平凹復活了傳統中一系列基本的人生情景,基本的情感模式,復活了傳統中人感受世界與人生的眼光和修辭,它們不再僅僅屬於古人,我們忽然意識到,這些其實一直在我們心裡,我們的基因里就睡著古人,我們無名的酸楚與喜樂與牢騷在《廢都》中有名了,卻原來是古今同慨。比如樂與哀、鬧與靜、入世與超脫、紅火與冷清、浮名與浮名之累……
《西京雜誌》刊出一篇講述西京四大文化名人之一作家莊之蝶和文化廳官員景處長有戀情的文章,作者周敏。庄之蝶去找周敏,和與周敏私奔的有夫之婦唐宛兒通姦上了。庄之蝶買了一隻鴿子送給唐宛兒,兩個人開始飛鴿傳書。庄之蝶的私情被自己家裡的女保姆柳月發覺,他乾脆佔有了她。景處長將庄之蝶起訴到法庭。周敏建議庄之蝶去找市長。庄之蝶決定讓柳月嫁給市長的瘸腿兒子。庄之蝶的妻子發現了丈夫的私情,決定離婚。而唐宛兒也被自己老家的丈夫抓了回去。庄之蝶心煩意亂。正在這個時候,景處長的小姑子用身體收買了高級人民法院的某位要人。結果庄之蝶的官司輸了。沮喪和疲憊的庄之蝶在傳出自己喪失了寫作能力以後,準備獨自去南方。但是在候車室的椅子上,他卻因為中風倒下了。
時代背景
20世紀80年代末,特別是90年代初期,是中國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全面轉型的特殊時期,商業原則的出台和人文基礎的薄弱,使得當時整個社會價值體系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傾斜甚至是斷裂。
當時中國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變速度不斷加快,商品化大潮開始湧現,人們的商品意識不斷深化。在商品意識的驅動下,當代文學也開始與商品化大潮聯繫,日益顯示出商品化特徵,作家們的創作也不再是純粹的,而是開始有意迎合大眾的口味,這和80年代的文學有著本質的不同。80年代的文學雖然在改革開放的暖風中已然蘇醒,不同於60、70年代文學的小心翼翼,但畢竟還是向政治看齊,和政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90年代的文學更多的是看讀者的喜好。舉個例子,1992年鄧小平南巡,改革開放再掀熱潮,1993年是按照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目標進行改革的第一年,國家開始從經濟的各個方面推進改革,經濟的改革勢必波及到文學,知識分子逐漸開始從計劃經濟的束縛中掙脫出來,嚮往市場經濟,這勢必影響到文學創作。市場經濟時代文學基本沒有了一體化,沒有了政治化,有的是利益化。賈平凹的《廢都》創作於1993年,1993年中國的思想界正在進行“人文精神大討論”,當時的問題是知識分子問題,這一問題是之前遺留下來的賈平凹在創作《廢都》時,已經在西安這個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他認為城市生活中有很多現代文明的東西與世界是相通的,他想在城市生活這一領域探索一下。下筆寫《廢都》時,賈平凹已經四十多歲,正是不惑之年,這時他的寫作技巧已經很成熟,所以一年時間《廢都》即完成。
賈平凹在談到《廢都》等作品創作的動機和動力時,曾憤激地指出:“社會發展到今日,巨大的變化,巨大的希望和空前的物質主義的罪孽並存,物質主義的致愚和腐蝕,嚴重地影響著人的靈魂,這是與藝術精神格格不入的,我們得要作出文學的反抗,得要發現人的弱點和罪行。”賈平凹所講的“物質主義的罪孽”和他要發現的“人的弱點和罪行”,在中國步入商業社會以來最突出地表現為人的慾望的膨脹和失控,而這也可以說是人的精神生態系統發生危機的最為嚴重的禍根之一。
個人背景
在創作後記中賈平凹這樣寫道:“這些年裡,災難接踵而至,先是我患乙肝不愈,度過了變相牢獄的一年多醫院生活,……再是母親染病動手術;再是父親得癌症又亡故……再是一場官司沒完沒了地糾纏我;再是為了他人而捲入單位的是是非非中受盡屈辱,直至又陷入到另一種更可怕的困境里,流言飛語鋪天蓋地而來……幾十年奮鬥營造的一切稀里嘩啦都打碎了,只剩下了肉體上精神上都有病毒的我和我的三個字的姓名,而名字又常常被別人叫著寫著罵著。”短時的生活聚積了那麼多的不幸,所以作家心態和情緒上的幻滅頹唐就可想而知。
庄之蝶
病態的性行為來自病態的性心理,病態的性心理來自病態的精神世界。庄之蝶的精神世界確有“侏儒化”、“動物化”的特徵和趨向。“侏儒化”主要指人格上的矮小、狠瑣、不健全,在具體行為上常常表現為虛假、做作、表裡不一和自欺欺人,“動物化”則是指放棄信仰理想層面的精神追求,完全把自己還原為肉體的存在和本能的需求,這兩者在庄之蝶的身上都得到了較為充分的體現。比如在對待女性的態度和處理兩性關係上,他骨子裡明明是喜愛貪戀那些年輕女性的肉體,但在她們面前硬要擺出一副道德慈善的面孔,總是以“感情”為借口,替自己的墮落尋求開脫,而一旦當他與她們之間的苟且之事敗露,他又不願承擔責任,生怕給自己的名譽地位帶來不利;他把小保姆柳月當禮物送給市長的殘疾人兒子,明明是為了巴結市長,打贏自己的那場官司,卻在柳月面前花言巧語,口口聲聲說是替柳月的前程著想;好友龔靖元因賭博落入法網,他廉價收購人家大半生所藏之名貴書畫,目的是為了自己開辦畫廊賺筆大錢,但在做這件事時卻以“搭救龔哥”為名,把理由說得冠冕堂皇:“咱為開脫這麼大的事,爭取到罰款費了多大的神,也是對得起龔靖元的。既然龔小乙煙癮那麼大,最後還不是要把他爹的字全輸出去換了煙抽,倒不如咱收買龔靖元的字。”如此寡廉鮮恥、無情無義之舉,連他自己在過後都覺得良心有愧,責罵“自己已是一個偽得不能再偽、丑得不能再丑的小人了。”
庄之蝶在現實當中感到無助,對於未來感到迷惘,轉過身來又已“無家可歸”。難怪庄之蝶只喜歡聽兩種聲音:哀樂和塤。聽哀樂是哀悼精神之死,庄之蝶說只有這音樂能安妥人的心。聽上古樂器塤發出的聲音是尋找失去的精神家園,“猶如置身於洪荒之中,有一群怨鬼嗚咽,有一點磷火在閃……一你越走越遠,越走越深,你看到了一疙瘩一疙瘩湧起的瘴氣,又看到了陽光透過樹枝和瘴氣乍長乍短的芒刺,但是,你卻怎麼也尋不著返回的路線”。庄之蝶的確是“怎麼也尋不著返回的路線”了,因為慾望之魔遮蔽了他的心智,靈魂遊離開他的軀體,剩下的幾乎只有動物性的本能,所以他才荒唐至極地把女人的隱幽之處當成了“無憂堂”,而一旦失去女人他便神志大亂,一個人騎著“木蘭”在大街上毫無目的地“瘋開”,幻想著“或許今日有個女人攔了他讓捎她一程路吧,或許在某個空曠的路上去攔住一個漂亮的女人吧。”這與魯迅筆下的“病人”和“狂人”多少有些類似,不過魯迅筆下的“病人”和“狂人”多由“外界”所致,魯迅藉此批判的主要是病態、狂態的社會,但賈平凹筆下的這位“病人”和“狂人”更多地是由自身造成的。小說最後寫庄之蝶家庭破碎,萬念俱灰,神情恍惚地隻身一人來到火車站,但具體要到哪裡去,他自己並不清楚,這分明是作家賈平凹的一種無可奈何的隱喻。
作品主題
“無家可歸”可以說是《廢都》里所有人物的精神走向和最終結局,尤其是幾位女性,她們或原本生活在鄉下,屬於農民工進城的一族,或雖然生在城裡,但居住於城市的邊緣,來自市民階層的最底層,她們的精神始終在城市裡漂浮而找不到歸宿。以唐婉兒為例,她老家在潼關,與周敏跑進西京城不過是露水夫妻,而與庄之蝶的艷遇也只能是片刻的歡愉,最後還是被第一個丈夫抓了回去。來自陝北的小保姆柳月,為了實現唐婉兒實現不了的願望,就只好犧牲愛情委身於權力。貧民窟女子阿燦在與庄之蝶做愛之後的表白,道出了三位弱女子共同的心理:“我太激動,我要謝你的,真的我該怎麼感謝你呢?你讓我滿足了,不光是身體滿足,我整個心靈也滿足了。你是不知道我多麼悲觀、灰心,我只說我這一輩子就這樣完了,而你這麼喜歡我,我不求你什麼,不求要你錢,不求你辦事,有你這麼一個名人能喜歡我,我活著的自信心就又產生了!”用得到名人的“喜歡”來消除自卑感、滿足虛榮心,說明她們的精神處境和精神追求何等的可憐和可悲。不過反過來講,她們眼裡的所謂名人不也都活得既可憐又可悲嗎?庄之蝶眾叛親離、棄家出走;龔靖元神經錯亂,吞金自殺;阮知非遭黑社會綁票,雙目失明;汪希眠被官府查辦,身陷囹圄;孟雲房沉迷於古代方術走火人魔,不能自拔。
當一個作家的理想遭遇現實的窘境,他的失落與自我放逐其實就代表了他的立場。賈平凹對現代知識分子有一種偏執的憎惡和懷疑,在作家看來,受過現代文明浸染的知識分子已喪失了傳統文化的精神根基,即使以一種反哺的形式獲得對傳統的回歸,這樣的回歸在現代文明的背景下也只是一種文化趣味的尋求,外界的誘惑與紛擾早已將他們的內質腐化,與其讓他們被現實一點點吞噬,不如將其徹底毀滅,在廢墟之上重建一個理想的精神家園。於是賈平凹讓庄之蝶官司纏身,沉溺於男女之事,為人捉刀代筆寫文章,甚至為求字畫充當了謀害朋友的劊子手,最終因名而累,想從這個城市裡逃離出去又未果。其他幾位更是以一種漫畫式的手法描寫他們無價值的消耗和死亡。
作家想以一種傳統的文人理想獲得精神的救贖,但在現代文明的漩渦中,這種理想缺乏現實的土壤,而對現代文明合理性的懷疑又將他拉入另一種極端。
《廢都》是賈平凹站在傳統文化的觀照視角上來看待城市與鄉村、男人和女人、外界與內心的。在它豐富複雜的人情世態背後,賈平凹想要說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和幾個女人的恩恩怨怨。理想的坍塌、價值的失落,在這個時代的風尖浪口,賈平凹完成了他的轉型,可是這一轉變也帶來了更多的困惑和非議。根植於他思想中的傳統文化和鄉土情結與城市文明、現代文明存在著悖論,而傳統文化自身的駁雜性又一定程度上誤導了作家的價值判斷。所以,在考量城市、知識分子與女性三方面問題時,賈平凹是以一種相對狹隘的文化視角去觀照他筆下的廢都和廢都里的人。當這種文化支撐成為了他評判的依據,其局限性也就顯而易見。對現代文明的排斥和疏遠、對知識分子重返歷史地位的理想化構想、對女性形象的感性塑造,作家的這些選擇引來了一場學界的喧囂熱議。
儘管《廢都》的社會批判涉及的方面其實極廣,既寫了文化人、官場、企業家、司法界、佛界的腐敗,又寫了社會各種普通人物人心的腐敗,又借收破爛的老頭唱謠辭對社會進行譏諷,借老牛的思考詛咒都市的墮落。但由於全書缺乏以理想、道德、人性、美好、文明、教養、關愛等有價值的理念為參照對社會進行批判,作者又常常流連自賞於惡俗的趣味,就使全書社會批判的價值大打折扣,很難成為積極意義上的批判。
《廢都》是傳統文化滋養的一代知識精英在現代商品社會絕望和幻滅的輓歌,是人文知識分子在20世紀末頹廢情緒的大曝光;主人公庄之蝶的心態及命運,在相當程度上已成為社會轉型時代部分知識精英的精神縮影。
藝術特色
手法
《廢都》是作者運用寓言體的形式,以變形、誇張的手法,幻化出知識分子在都市環境中的變異。廢都雖然表面繁華,卻是“鬼魅橫行的舞台”。小說開頭便揭示出一番極其反常的現象,盛夏的“西京”街頭,人們突然發現天空驚現四個太陽,這一筆為整部作品奠定了不平凡的基調。之後小說有描述了許多鬼魅事情,如與鬼世界的交流,庄之蝶岳母愛睡棺材。正是這樣突兀環境的描寫,暗示了這座城市的異化;同時小說中充滿了銅鏡、古琴、禪院道觀、占卜等古老的文化符號。就連塤吹出的聲調都佔盡悲涼,“它吹動的是人生的悲涼”。
敘事策略
疾病敘事,是《廢都》的一種敘事策略。小說主人公庄之蝶是附著著人格分裂的知識分子。而人格分裂,是同一個人在其生活的不同時空所表現出的截然不同的心理特徵。庄之蝶生活優裕,躋身西京四大名人之列,這是外在。他的精神實質是空虛的,無法逃避城市的浮躁、腐臭;而他內心深處又住著一個舊式文人,在傳統生活里把玩古董字畫,吟詩作賦。但他內心的傳統精神持守無法抵擋現代文明浪潮和腐敗侵襲。這種雙重壓力使他產生了焦慮症,出現雙重人格:一方面,他倉皇自剖:我是否墮落了?另一方面,他又主動放棄自己的文人守望,賣文弄墨,退變成“喪失操守人品文德雙缺酒色財氣集於一身的無行文人典型”。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人物,庄之蝶呈現出超我與木我、自我的疏離。而他的各種幻想,他的昏死,都旨在凸顯他軀體的疾病,以此影射他病態的靈魂。
除了身體疾病敘事,另一種疾病敘事表現在主人公的情愛觀。就“愛情”而言,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兩個健全靈魂對彼此的吸引與奉獻。而在庄之蝶看來,理想的伴侶,既要有唐宛兒的放蕩,又要具備牛月清的持家木領,就像柳月所說的,不僅要是他的妻,也要是他的母;更要既是他的女,又是他的妓。
作品中主人公的情愛觀可謂混亂。經過考證,作者虛構的主人公“庄之蝶”以及他的四個女人都出自明抄木排印的《元典選外編》本《庄生夢蝶》雜居,劇中寫太白金星率風、花、雪、月四仙女在莊周出世成仙的故事。由此可見,庄之蝶對人生虛無、悲觀態度與莊周的沒落是一脈相承的。而四十萬字的小說,“性愛”描寫達60餘處,作者大費周章地渲染庄之蝶與四個女人的性愛盛宴,作者試圖告訴讀者,儘管庄之蝶是享譽中外的精神大作家,是文化的代名詞,但他仍舊是俗人,並渴望在性愛中追尋人性的“解放”與“救贖”。可到頭來,這種慌不擇路的“放縱”根木無法挽救他身敗名裂、身體與靈魂的脫臼。據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學”,性本能作為人的本我是要受到超我的管制和監控的,往往被超我所壓制,禁錮,甚至閹割。作為性本能的表達的慾望敘事也是受到禁止的,而“語言代表控制無意識的社會權威”。賈平凹放出了“本我”,試圖找到救贖,可最終他也明白這是一次精神錯亂的歸守。
作品爭議
1993年,賈平凹的《廢都》發表在《十月》雜誌第4期,後由北京出版社出版,這本描寫當代知識分子生活的艷情小說,由於其獨特而大膽的態度以及赤裸裸的性描寫,引起社會各界激烈爭議,小說毀譽參半,賈平凹甚至被冠以“流氓作家”的稱號,隨後小說遭禁。遭禁后,小說盜版卻瘋狂大賣。
據賈平凹回憶,1993年上半年,《廢都》一出來,好多人開著車,帶著押車的,用現錢去買。北京出版社一時印不出那麼多,就賣版型,一下子賣給了六七家。當年這些廠家差不多都是以10萬冊為起印數的。據了解這一行的人估計,從1993年下半年起,正版、盜版加起來約有1200萬冊。賈平凹手頭就收集了60餘個版本。
1993年9月《今晚報》報道了這樣一條新聞:一名男青年因為看《廢都》看的著迷,竟然強姦了自己的表妹,並且致其死亡。該消息一經傳播,聲討《廢都》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很多人認為是《廢都》敗壞了社會風氣,要求禁毀《廢都》,一夜之間成了眾矢之的,賈平凹的處境相當尷尬。
2009年,《廢都》被禁16年後由作家出版社重新出版。
《廢都》以超量的發行熱賣,究其原因讀者獵奇的心理佔了很大一部分,越是缺乏的越是渴望的,一方面讀者談性色變,另一方面又對性有著強烈的窺視心理,於是《廢都》得以風行,形成了獨特的《廢都》“現象”。但好景不長,在經歷了短暫的流行后,《廢都》被禁。因為它確實與當時的社會氛圍不相符,當時的很多專家學者都認為《廢都》是一本“壞”書,如果不禁,它將貽害無窮。然而十七年後,當性已不再是神秘不可觸及的話題,《廢都》終於得到公允的評價。許多專家開始客觀的看待《廢都》,把它再次放到時代的大背景下去閱讀去審視,發現它不僅契合時代的特點,同時具有超前性,放在當下的時代語境下同樣適用,《廢都》逐漸被批評家和普通讀者所接受,很多專家開始重評《廢都》。
《廢都》在20世紀末創造了一個巨大的轟動效應,就它的發行量來說,1993年12月份有人做過調查,不到半年時間,除正式或半正式出版一還有大約1000多萬冊的盜印本。
《廢都》在國外得到了很多國家讀者的認可。在素以文學聞名於世的法國,出版了賈平凹的《廢都》,該書一上市,立即得到了法國文學界的熱烈好評,法國的有些評論家把賈平凹稱為“當代中國最重要的作家”“一位偉大的作家”,給了賈平凹極大的榮譽。在1997年11月,《廢都》獲得“法國費米娜外國文學獎”,這也是賈平凹繼1988年憑藉《浮躁》獲得“美國美孚飛馬文學獎”之後又一次獲得重要的國際文學獎。“費米娜文學獎”與“龔古爾文學獎”“梅迪西文學獎”共為法國三大文學獎。
《廢都》不僅在法國受到青睞,在其他國家受到很多讀者的青睞。在日本,《廢都》也受到了讀者的喜愛。《廢都》譯成日文後,日本曾有一批學者跑到西安,對賈平凹筆下的市井人情進行考察,大到樓宇亭榭,小到一草一木,都不放過,細緻認真的程度仿若在考古。另外,《廢都》還被傳到韓國,柬埔寨等地方,在國外很受歡迎。
正面評價
作家季羨林:“《廢都》20年後將大放光芒。”
作家馬原:“《廢都》在中國現當代文學里空前地把當代知識分子的一種無聊狀態描寫到極致”。
學者溫儒敏:“《廢都》的命意和《荒原》何其相似,兩者同樣有著對於傳統文明斷裂后的隱憂和悲劇感,《廢都》也許可以稱為東方式的《荒原》。”
詩人周濤:“《廢都》的構架和語言,承繼了民族文學傳統之血脈,吸收當代生活之情味。凡開卷者,莫不受其牽引,甩不開,放不下。”
文藝批評家鍾良明:“《廢都》的主要情節,就是以庄之蝶為線索的現代中國人出於‘壞的信仰’和自我欺騙不斷做出錯誤的選擇,然後在它們造成的惡劣環境中承受煎熬。作品中表現出來的他們的痛苦、思索和懺悔,是作品道德力量的源泉。將《廢都》放入20世紀國際文學的大體系,我們發覺它超越了狹隘的民族文學的概念。”
負面評價
同時,一大批專家學者們並不買《廢都》的帳,說它極差,甚至認為“《廢都》的鬧騰純粹是大眾文化和感官文化排擠精英文化的畸形產物,而《廢都》的情節線索也幾乎是照抄《金瓶梅》中圍繞西門慶的三條線索:色慾線、功名欲線和金錢欲線,只是更為直、露、俗,背後正是作家、出版社、書商們的商業心理而己。甚至說賈平凹醉入感官文化,賺取大眾喝采,以求得地攤文學讀者的喜愛罷了。”
評論家李建軍:“《廢都》是令人遺憾的悲劇性事件和嚴重病象。無論從精神視境方面考察還是從藝術形式方面看,《廢都》都存在著嚴重殘缺。”
《紅樓夢》英譯者楊憲益打油詩《有感》:“忽見書攤炒《廢都》,賈生才調古今無。人心不足蛇吞象,財欲難填鬼畫符。猛發新聞壯聲勢,自刪辭句弄玄虛。何如文字全刪除,改繪春宮秘戲圖。”
北京大學教授孟繁華《擬古之風與東方奇觀》:“《廢都》是明清文字遺風的拙劣承結。是典籍拼接的一個範本……書中流露出的破滅之言與時下沒落知識分子的心態不期而遇,是它獲得喝彩的最佳理由”。
作者 | 賈平凹 |
出版社 | 作家出版社 |
出版年 | 2009-7-1 |
頁數 | 467 |
定價 | 39.00元 |
裝幀 | 平裝 |
叢書 | 賈平凹三部 |
ISBN | 9787506347341 |
賈平凹,陝西省丹鳳人,生於1952年;1975年畢業於西北大學中文系;現為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陝西省作家協會主席,西安市文聯主席,西安市建築科技大學人文學院院長,《美文》雜誌主編。
他著有《賈平凹文集》二十卷。其著述的《滿月兒》獲1978年首屆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臘月·正月》獲第三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愛的蹤跡》獲首屆全國優秀散文(集)獎;《賈平凹長篇散文選》獲第四屆魯迅文學獎;《廢都》獲1997年法國費米那文學獎;《浮躁》獲1987年美國美孚飛馬文學獎;《秦腔》獲2008年第七屆茅盾文學獎和2006年香港首屆“紅樓夢·世界華文長篇小說獎”。
賈平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