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高維諾

孟高維諾

若望(或者約翰)· 孟高維諾(1247–1328 ),是天主教在中國和印度傳播的先驅。公元1289年,他奉教皇之命出發前來中國。公元1294年,他來到元大都(今天的北京),受到了元朝皇帝的接見。他向皇帝提出了傳教的請求,並得到了當時的皇帝忽必烈汗的允許。在孟高維諾的努力下,大約有6000多人受洗入教。他還在北京建立了兩座教堂,在中國產生了一定影響。

人物生平


早期生涯

若望·孟高維諾(或譯約翰·孟德高維諾),於1247年出生在義大利薩萊諾,出身名門貴族,自幼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大約19歲時發願追隨聖召,不久即入方濟各會,成為一名會士。由於他天資聰穎、勤奮好學,在不長的時間就掌握了基要真理,晉陞為司鐸(神父)。
公元1280年左右,教會派他到中東地區宣教,他立即欣然前往。他在亞美尼亞、波斯等地宣教近10年,成績斐然,帶領不少人歸入主的名下。1289年,亞美尼亞國王海頓二世任命孟高維諾為代表,覲見教宗尼古拉四世。

進入中國

由於蒙古鐵騎的西征,使原來處於相對孤立狀態的東、西方的聯繫日益緊密。羅馬教廷和蒙古王庭時常有使者往來。尼古拉四世看到遙遠的中國有很多人未聽過福音,因而十分注重中國的宣教事業。對此,他經常物色到華傳福音的教士。孟高維諾德才兼備又加上多年來在東方宣教的經驗,因而他成為了來華宣教的最好人選。尼古拉四世立即任命他為教廷使節前往中國,並致函沿途各基督教國家君主善待孟高維諾,使其安抵中國。
公元1289年,孟高維諾以教宗欽使的職銜被派遣去東方展開傳教工作。教宗知會亞美尼亞王亞各伯派教會宗主教、喬其亞派宗主教、喬其亞王、波斯王,以及孟高維諾沿途必經的各國君王,請他們善待孟高維諾。孟高維諾沿陸路經東歐、西亞、波斯等地到達印度,並在此乘船前往中國。經過4年多的長途跋涉,於1293年在泉州上岸,又北上2000公里,次年抵達元大都。他立即得到元成宗鐵穆耳的接見,元成宗繼承其祖父忽必烈對宗教的開明政策,優待這位遠道而來的宣教士。不久,成宗就准許他在中國傳教,並提供必要的物質支持。這是第一位來華傳教的天主教司鐸。

傳教中國

早期來華的宣教士根據中國當時特殊的政治、社會、人文環境,注重走精英福傳的路線,認為只要中國的皇帝、貴族、官僚、知識分子信主,就能帶動全民歸主。宣教伊始,孟高維諾就在蒙古貴族中傳福音。不到一年,汪古部高唐王闊里吉思及其屬下部族就在孟高維諾的勸化下領洗,接受了基督的救恩。
1299年,孟高維諾在大都建立首座天主教教堂,1005年,又在皇宮附近修建一座可容納200人的教堂。他收養了40多名孤兒,教授他們拉丁文、音樂以及教會禮儀。在孟高維諾的辛勤工作下,到1305年,已有6000領洗。然而,孟高維諾的事工卻遭到了景教徒的嫉妒,他們在皇帝面前誣陷他不是教廷的使節,而是姦細,孟高維諾因而遭到拘禁。但在天主的助佑下,他的冤情得到了昭雪,使福傳事工繼續開展。
1305、1306年,孟高維諾先後兩次致函教宗格萊孟五世,報告在華宣教情況,並一再要求能派一些“德性高尚、精通教義”的宣教士來華拓展教務。教宗收到信件后,對孟高維諾的工作十分滿意,於是在1307年,設立汗八里(即:北京)總主教區,任命孟高維諾為第一任總主教,兼管遠東教務。准許他具有簡授主教、劃分教區、管理神長的權力。同年7月22日,教宗從方濟各會祝聖7位主教前往中國,協助孟高維諾。7人中,除1人因病未能東行,3人病逝於印度,只有傑拉爾、斐萊格林和安德烈3位1313年抵達中國。在孟高維諾領導下,福音在中國傳播迅速,教會很快在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泉州設立教區,興建了一所教堂。接著傑拉爾在泉州建立了第一所修道院,有修士22人。

不幸去世

1328年,81歲高齡的孟高維諾完成了神所賦予他在世界的使命,在主懷裡安息。據史料稱:孟高維諾去世后,大都不少居民同聲哀慟,出殯之日基督徒與非教友送他至墓地,深表痛悼。他的墓地,此後成為民眾虔敬巡禮之處。有人評價道:“總主教勸化了很多人信奉天主教。他為人正直熱心,深得信教和不信教的人們愛戴,皇帝本人也對他非常敬重。”
另外或許可做佐證的事實是,1946年,在泉州通淮門附近出土一方拉丁文碑,經學者辨析,確定為安德烈的墓碑,碑文稱“此處安葬安德烈·佩魯賈,聖方濟各會士…… ,耶穌基督的宗徒。”

主要功績


若望·孟高維諾(或譯約翰·孟德高維諾)為天主教首位來華的主教,開創了天主教在中華民族的傳教事業。
孟高維諾在華宣教30多年,共為30000多人受洗。他曾將《聖經》翻譯為中文,他在給教宗的信中提到,“現在我已將全部新約和詩篇譯成中文,並請人用最優美書法抄寫完畢。”可惜,他的譯本未見流傳,也未被考古發掘所發現。

兩封信件


孟高維諾神父關於他在華創教及發展經過的資料來源,絕大部分是取自於他自己在北京時,給羅馬教廷所寫的兩封信。這兩封信在我國的傳教史上,是相當重要的文獻。其信如下:
教宗駐契丹(中國)特使孟高維諾總主教於一三〇五年元月八日寫的第一封信
我——小兄弟會的若望孟高維諾弟兄——於主歷一二九一年離開波斯的帖兀力思城(Tauris)前往印度,並在印度的宗徒聖多默的聖堂內居留了十三個月之久。在那裡我給來自各個不同地區的大約一百人付了聖洗。和我一道旅行的同伴是道明會士皮斯托亞的尼各老(Nicolous de pistoia)。可惜他在印度與世長辭,被埋葬在聖多默宗徒的大堂之內。我從印度出發,繼續前行,抵達契丹。這是韃皇帝的王國,此皇帝被稱為大汗。我向大汗呈獻了教宗陛下的信函,並且奉勸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的公教會。可惜他對邪神偶像的敬禮已迷信太深。他雖未奉教,然卻對教友們非常寬厚。我同他在一起已經是十二年了。可是那些景教人士,他們雖然自稱是基督徒,但他們的行為卻完全不像是基督徒的樣子;他們在這些地區的勢力很大很強,因此他們不允許有任何其他宗教儀式的基督徒存在,更不許可他們有任何宗教敬禮的地點,就連一座小聖堂他們也不許可,當然更不允許宣講任何與他們不同的教義。由於從來沒有任何宗徒或宗徒們的弟子來過這個地方,因此上述之景教人士即直接或間接地用行賄賂的辦法,指示別人對我們進行殘酷的迫害,並且大事宣講說,我並不是被教宗陛下所派遣來的,而是一個間諜,是個為害人民的大騙子。不久之後,他們更弄來一些假證人,信口雌黃地說,教宗所派的使者乃另有其人,這位使者給皇帝帶來大批的財寶,是我在印度殺了他,竊取了他所攜帶的禮品。這個陰謀持續了有五年之久,因此我常受審訊,並且隨時有被判處死刑而可恥地死去的危險。但是,終於在天主的安排之下,他們有些人自承是陰謀之計,因此皇帝知道我是無罪的,控告我的人是誣告,就把他們連同他們的妻子兒女一道流放充軍去了。
現在,我在此旅途之中單人獨馬已有十一年沒有辦告解了。直到一年前,一位德國弟兄阿諾德來到我處。我已在汗八里修建了一座聖堂,這是在六年前竣工的。汗八里是皇帝主要的居留之地。我也建築了一座鐘樓,並安裝了三口鐘。在這裡我估計給六千人付了洗。如果沒有上述的造謠中傷,我可能已為三萬人施行了聖洗,因為我是在不斷地施行洗禮的。
同時我陸續地購買了四十名男童,他們是外教人的兒子,年齡在七至十一歲之間。在購買時,他們還不認識什麼宗教。我給他們施行了洗禮,並教他們拉丁文及我們的宗教禮儀。我為他們寫出了聖詠集和三十篇讚美詩,還有兩本《每日頌禱》。他們之中有十一名兒童已學會我們的禮儀。就如在會院中一樣。他們自動地每周輪流主持唱經,不論我在場與否,他們都照行無誤。他們之中有幾個已能抄寫聖詠及其它合適的文件。皇帝陛下非常高興聽他們唱歌。在定時祈禱時,我就敲響那三口鐘,並且和那由赤子乳兒所組成的唱詩班一同歌唱日課。我們是憑記憶來歌唱的,因為我們沒有配有音譜的日課。
關於好國王闊里吉思(George)
在那個地區有一個國王,名叫闊里吉思(George),他原是屬景教派的基督徒,是印度稱為長老的約翰的偉大國王的後裔。我來到這裡的第一年他就同我很親近,並藉著回歸到天主教信仰的真理。他還由我接受了小品,並著祭衣作我彌撒中的輔祭員。因此其它的景教信徒皆控告他為叛徒。他本人卻將他大部分的人民引歸天主教真正的信仰。此外,他還為了我們天主及聖三的光榮,捐建了一座富麗堂皇的聖堂,並不了尊敬聖父教宗而稱其為“羅馬教堂”。這位闊里吉叫國王可惜在六年前,作為一位真正的教友去世了,留下一個還在嬰兒時期的兒子作繼承人,他現在已有九歲了。闊里吉思國王去世后,他的兄弟們堅持景教信徒的錯誤,把過去國王歸化的人,又重新領上邪途,回歸景教的信仰。由於我是孤獨一人,又不能離開皇帝大汗,因此無法前往那裡視察那間聖堂,因為它距離有二十天的路程。雖然如此,如果有幾位助手和同事來到這裡,我相信賴天主的助佑,一切仍可以恢復原狀,因為我還持有闊里吉思國王生前賜予我的特恩。
我再說一次:要不是有上述的謠言中傷,我可能已做出偉大的成績。再說,即使我只有兩三位同伴和助手,或許皇帝大汗也已經受洗了。我請求如果有人願意前來的話,應當是渴望獻身傳教,樹立美好榜樣的人,而不是以“長衣穗”為自誇的人(註:孟高維諾在此時引證了耶穌關於法利塞人所作的評語,即“他們作一切是為叫人看,為此……他們將衣穗加長……”是說他們只會裝腔作勢,求從之讚美,見瑪23:5)。
關於前來的道路,我向你們報告,以取道陸路為佳,因為陸路要經過北韃靼的皇帝闊台(Cothay)的領土,不但較短而且更安全可靠。如果與使者同行,約在五至六個月內就可抵達。但是如果取另一條通路,即海路,則是最為遙遠,而且危險重重,因為必須航行兩段海路。第一段,約相當於阿苛(Accho:是聖地西海岸的一座海港城市,曾是十字軍東征時代的基督教王國的重要據點,也是最後撒手西歸的港口。譯者識)。至普羅文思(Provence,是法國西南方的一個地區。譯者識)省的距離;第二段的距離相當於自阿苛至英國的距離。然而由於戰爭之故,長期以來,陸路已不安全可靠,因此之故,我也已十二年之久沒有接到羅馬教廷、我們小兄弟修會及西方國家的消息了。
兩年前由倫巴第(Lombardy,義大利的一個北方地區。譯者識)來了一位外科醫生,他在這裡散布了許多很令人置信的褻瀆羅馬教廷、小兄弟修會以及西方國家的流言蜚語。這使我非常痛心疾首,因此我願意獲悉真相。
我懇求接到這封信件的弟兄們,儘力設法將此信內容呈報教宗陛下、樞機主教們以及我們本會駐羅馬教廷的總務弟兄。我民請求我們修會和總會長,寄給我《對詩經集》(Antiphanarium)、《聖人傳記》、《升階唱經集》(Graduale)以及《聖詠集》各一冊作這樣本,因為我除了一本袖珍型《每日頌禱》(Breviarium)和短型的誦讀篇章之外,其它書籍什麼也沒有。但如果我有個樣本,我就可以使上述兒童們來抄錄副本。
現在我正在修建一座聖堂,以便可使兒童們分置兩處。我已年老力衰,頭髮也斑白了,但這是由於勞苦和憂慮,而不是由於年高,因為現在我才不過五十八歲的人而已。我已學習並通曉韃靼語文,這是韃靼人通用的言語。我還將《新約全書》及《聖詠集》翻譯成那種文字,並教人用美麗的字體繕寫出來。我公開地遵守,當眾朗讀並且宣講,證明基督的法律是正確無誤的。在闊里吉思國王有生之日,我曾經同他計劃,將全部拉丁文的《每日誦讀》翻譯出來,以便在他管轄的領土內廣為歌唱。在他生前,在他的教堂里經常按照拉丁禮儀,用他們自己的語文,舉行彌撒,即誦念《感恩經》(Canon)及《頌謝詞》(Praefationes)。闊里吉思國王的兒子取了我的名字為名,叫做若望。在天主內希望,他要追隨他父親的美表。據我之所見和所聞,我相信在土地廣闊,人口眾多,財富之巨大方面,世界上沒有一位國王或君主能與大汗陛下相比擬的。完結。
耶穌紀元(公元)一三零五年正月八日
寫於契丹(KATAY,即中國)王國汗巴里(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