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

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

國防文學”和“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兩個口號之間的論爭的簡稱。是抗日戰爭前夕,革命作家內部就如何建立文藝界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展開的一場論爭

基本信息


鑒於民族危機日益嚴重,1935年8月1日,中國共產黨中央在長征路上發表《為抗日救國告全體同胞書》,號召全國人民團結起來,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組織國防政府和抗日聯軍。同年8月,共產國際召開“七大”,季米特洛夫王明都在會上作了報告,要求建立國際統一戰線,反對法西斯主義。根據這種新的形勢和新的任務,從1935年冬天開始,在革命文藝界,提出了“國防文學”、“國難文學”、“民族自衛文學”等口號。1936年春,各左翼文藝團體相繼自動解散,“國防文學”口號逐漸為多數人所接受,同時又相應地產生了“國防戲劇”、“國防音樂”、“國防電影”等口號。這時候,徐行連發兩篇文章,不同意“國防文學”口號,認為“國防文學”的“‘理論家’已經陷在愛國主義的污池裡面”(《我們現在需要什麼文學》)。6月1日,胡風發表《人民大眾向文學要求什麼?》,提出“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口號。據魯迅後來講,這個口號是魯迅和幾個人(包括馮雪峰茅盾、胡風等)商議之後提出來的。接著,周揚、魯迅、茅盾等也陸續發表文章,展開“兩個口號”的激烈論爭。在上海,幾乎所有的進步報刊都捲入了,北平以及東京等地的革命作家亦紛紛表態。10月,魯迅逝世以後,大規模的論爭基本平息。

論爭


論爭的原因首先是由於黨的策略的轉變,即由國共分裂到爭取建立聯合戰線的轉變。當時上海的革命文藝界因為與中共中央失去聯繫,不可能及時地全面地領會這個重大決策的變化,各人的理解不同,行動也有差別。還因為30年代左翼文藝界內部本來就有宗派主義;形勢的變化和解散中國左翼作家聯盟等團體引起的隔閡,進一步激化了這種矛盾,擴大了這種分歧。
論爭雙方在要不要實行策略轉變,要不要在全國、在文藝界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問題上,基本沒有分歧。分歧發生在如何建立統一戰線問題上。

關於“兩個口號”的關係

周揚、郭沫若徐懋庸等認為,“國防文學”口號提出最早,理論正確,在群眾中已有廣泛影響,它應該成為統一戰線的口號;在它之外再提什麼口號,是不妥當不正確的,是自外於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同意這種觀點的人還說,即便“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口號可以成立,它也不能作為統一戰線的口號,不能對所有的人都這麼要求,它只能是左翼作家的口號。魯迅認為“兩個口號”可以並存,以便互相補充。他說:“我以為在抗日戰線上是任何抗日力量都應當歡迎的,同時在文學上也應當容許各人提出新的意見來討論”;“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比“國防文學”“意義更明確,更深刻,更有內容。”它是一個總口號,各派都適用,“國防文學”可作為我們目前文學運動的具體口號之一,因為它“頗通俗,已經有很多人聽慣,它能擴大我們政治的和文學的影響”(《答徐懋庸並關於抗日統一戰線問題》)。

關於如何堅持統一戰線

即無產階級在統一戰線中的地位和作用的問題。一種意見認為,在新形勢下,不管提出什麼口號,決不能放棄無產階級的階級領導的責任,“而是將它的責任更加重,更放大,重到和大到要使全民族,不分階級和黨派,一致去對外”(魯迅《論現在我們的文學運動》)。也“絲毫不看輕進步的世界觀的燭照的作用”(周揚《關於國防文學》)。就是說,作家們在抗日問題上的聯合是無條件的,但對左翼作家來說,卻不能放棄革命的傳統,忘了無產階級的領導責任,放棄獨立自主是錯誤的。另外一種意見則認為,無產階級在統一戰線中當主體是必要的,但不必在口頭上爭,應以實際工作去獲得。在文化界還有人說,誰是主體並不是特定的,領導權不應為誰所專有,應該各派共同負責,誰工作努力誰就可以爭取到領導權,就自然成為主體。

關於寫什麼,以什麼為旗幟

一種意見認為,“國防的主題應當成為漢奸以外的一切作家的作品之最中心的主題”(周揚《關於國防文學》)。在發揮這個論點時,有人甚至講到不是國防文學就是漢奸文學。魯迅、郭沫若等則認為,“國防文學”應該作為作家關係問題的旗幟,不要作為寫什麼的創作口號。我們要一切不願當漢奸的作家在抗日救亡的旗幟之下聯合起來,不管原先是什麼人,只要不願當漢奸,就團結到一條戰線上;至於創作,寫什麼都可以。最好與國防有關,不寫直接與國防有關的人事也無妨。不過,應該互相批評,無產階級保留批評的權利。
論爭的有關文章,當時就彙編成《現階段的文學論戰》、《國防文學論戰》、《現階段的中國文藝問題》等書,1982年出版的《“兩個口號”論爭資料選編》搜集的資料比較齊全。
見"兩個口號"的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