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彼襛矣
出自《詩經》的四言詩
《詩經》著名詩篇,表現了王姬出嫁時車服的豪華奢侈和結婚場面的氣派、排場。
《何彼襛矣》一詩的主旨,《毛詩序》以為是“美王姬”之作,云:“雖則王姬,亦下嫁於諸侯,車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猶執婦道以成肅雍之德也。”古代學者多從其說,朱熹《詩集傳》也說:“王姬下嫁於諸侯,車服之盛如此,而不敢挾貴以驕其夫家,故見其車者,知其能敬且和以執婦道,於是作詩美之。”近現代學者大都認為是譏刺王姬出嫁車服奢侈的詩。高亨《詩經今注》卻認為是“周平王的孫女出嫁於齊襄公或齊桓公,求召南域內諸侯之女做陪嫁的媵妾,而其父不肯,召南人因作此詩”。袁梅《詩經譯註》又持新說,以為是男女求愛的情歌,詩中的“王姬”、“平王之孫”、“齊侯之子”不過是代稱或誇美之詞。我以為此詩是為平王之孫與齊侯之子新婚而作,在讚歎稱美之餘微露諷刺之意。
全詩三章,每章四句,極力鋪寫王姬出嫁時車服的豪華奢侈和結婚場面的氣派、排場。首章以唐棣花兒起興,鋪陳出嫁車輛的驕奢,“曷不肅雝”二句儼然是路人旁觀、交相讚歎稱美的生動寫照。次章以桃李為比,點出新郎、新娘,刻畫他們的光彩照人。“平王之孫,齊侯之子”二句雖然所指難以確定,但無非是渲染兩位新人身份的高貴。末章以釣具為興,表現男女雙方門當戶對、婚姻美滿。
“通篇俱在詩人觀望中著想”(陳繼揆《讀詩臆補》),全詩在詩人的視野中逐漸推移變化,時而正面描繪,時而側面襯托,相得益彰。從結構上說,全詩各章首二句都是一設問、一作答,具有濃郁的民間色彩,“前後上下,分配成類,是詩家合錦體”(陳繼揆《讀詩臆補》)。今人陳子展《詩經直解》說:“(此)詩每章首二句,一若以設謎為問,一若以破謎為答,諧讔之類也。此於《采蘩》、《采蘋》之外,又創一格。此等問答體,蓋為此時此地歌謠慣用之一種形式。”
關於這首詩具體的創作背景,《毛詩序》以為此詩作於西周時期,是為“武王女、文王孫”的王姬下嫁齊侯之子而作。宋朝亦有學者認為這首詩創作於東漢,平王為周平王而非“平正之王”。
《詩經》,是中國古代詩歌開端,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前11世紀至前6世紀)的詩歌,共311篇,其中6篇為笙詩,即只有標題,沒有內容,稱為笙詩六篇(《南陔》、《白華》、《華黍》、《由庚》、《崇丘》、《由儀》),反映了周初至周晚期約五百年間的社會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