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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緣
張愛玲著長篇小說
《半生緣》是張愛玲第一部完整的長篇小說,原名《十八春》,一九五一年結稿,後來張愛玲旅美期間,進行改寫,刪掉了一些略帶政治色彩的結尾,改名為《半生緣》。
該小說通過年輕人的婚姻的悲歡離合,揭示了社會和人性的方方面面。
《半生緣》[張愛玲作品]
沈世鈞本於顧曼楨相愛,可家裡卻催促他和表妹石翠芝結婚,曼楨的姐姐顧曼璐為維持一家生活開支輟學當交際花,最後在萬般無奈之下與有婦有子的祝鴻才結婚。面對世鈞家人,曼楨深感自卑,而世鈞卻誤以為曼楨愛上了曾是曼璐男友的張豫瑾,而家中老父臨危將家業託付給他,他只得回到南京,與曼楨兩地相隔,而曼璐為了討好祝鴻才,不惜犧牲妹妹的幸福,令她替祝鴻才產下一子,並阻止世鈞尋找曼楨,曼楨終於逃離曼璐和鴻才的魔掌后再找世鈞時,世鈞已和翠芝結婚。不久之後,曼璐去世,曼楨為照顧兒子回到祝家,最後和祝鴻才結了婚。
首先,張愛玲創作這部小說的時候,第一次沒有用自己的真名,而是用筆名“梁京”。這在張愛玲以往的創作中是從未有過的現象。而當初最早發表的時候,這部小說也不叫《半生緣》,而被命名為《十八春》。《十八春》里,男女主人公們離離合合、聚聚散散,最後在第十八章里因為愛國,為了國家的建設貢獻自己的力量而來到中國東北,以庸俗喜劇般的大團圓結局收場。是第一部完整的長篇小說。
從歷史上看,《十八春》在《亦報》上從1950年3月到1951年2月連載,但是張愛玲本人對這唯一的長篇小說並不滿意。因此張愛玲晚年移居美國之後,從1966年開始改寫這部小說,名字也改為了《半生緣》。而改寫之後,顧曼楨和沈世均再次相遇已是14年後,兩個人也不是因為為社會主義國家做貢獻的初衷重逢,而是機緣巧合,命運的安排使兩個飽經風霜的中年男女在因為誤會和隔閡分離了14年後帶著滿心的悔恨和痛徹肺腑的遺憾再次見面。因此這部小說的創作過程從最開始的1950年到最終完成的1968年,歷時18年。
某種程度上,她為了迎合政治和時勢,才寫出了具有清晰的歷史背景和積極向上的精神面貌和政治理想的《十八春》。所以當她到了美國之後,重新審視自己的作品,深為自己放棄了原有的寫作風格,生硬地加入了政治成分的《十八春》而後悔,所以重寫了這部作品。
張愛玲在給朋友宋淇的一封信中,提到《半生緣》其實是根據美國作家馬寬德(J.P.Marquand)的小說《普漢先生》改寫的。
顧曼璐
張愛玲
顧曼楨
獨立自主,受過教育,有理想、有追求的女性,本憑藉自己的努力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原本可以有美好的未來,可以與世均過上幸福完美的生活,可是卻被姐姐曼璐所毀,曼璐為了保住有名無實的婚姻,讓曼楨為她生下孩子來拴住自己丈夫的心。曼楨受盡屈辱與祝鴻才離婚,逃出祝家后發現自己的愛人已經與別人結婚。
沈世鈞
獨立自尊,不願意依靠南京家裡的財富而獨自一人在上海憑著自己的才華追求事業的成功。與顧曼楨相愛,然而卻因為後來顧曼璐的一番謊言,放棄了與顧曼楨的愛情,很快就和別人結了婚。
半生緣
如果按照魯迅對於悲劇的定義“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來觀照張愛玲的作品,不難發現,她所有作品中流露出的強烈悲劇意識幾乎成了她文學創作的靈魂所在。她筆下的人物,不管是沒落貴族的女兒,還是歡場里的交際花,亦或是舊式家庭中的少奶奶,都生活在各自的悲劇中。張愛玲小說中的女性幾乎都是悲劇性的。她用悲涼哀怨的語言刻畫出了一個個在生活上、精神上飽受雙重摺磨的女性形象。
這篇故事的發展,顧曼璐和顧曼楨倆人的關係為讀者們透露一個當代女性主義理論所關注的問題:即女性在男性文化中,往往同時具備兩種身份,是男性主流的破壞者,亦是同謀者。在《半生緣》中,這訊息就充分表現在曼楨、曼璐的姐妹互動關係里。
由於喪失生育能力,曼璐生活在隨時被丈夫踢出家門的恐懼之中。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父權訓示下,這種因為生育或者不能生養男孩,而害怕被丈夫拋棄的恐懼感,正是構成女性傳統恐懼的其中一個主因。就在曼璐害怕喪失地位的傳統恐懼中,最後竟把自己的親妹妹視為可以成全她保有身份的貢品。
曼璐雖然對糟蹋她身心的男性社會——她舞女的身份充分說明了此點——表達了不滿,但同時卻又沒能逃離壓抑現場,她非但不能反制,反而成為儒家宗法父權的串謀者,讓祝鴻才對自己的妹妹逼奸成孕。因此,在貢品和符號的意義之外,曼楨也成為曼璐討好丈夫的一種中介者。在主流文化下的閨閣政治敘述中,這故事表現了女性與父權體制複雜的聯繫:即女性同時是主導文化的顛覆者,兼服從者。
《半生緣》[張愛玲作品]
同時,張愛玲善於運用色彩,尤其是她筆下人物的服裝色彩。人物的服裝色彩成為作者獨特的隱形話語,她以一種隱形話語的形式來刻畫人物,暗示情節以及人物命運的發展。
張愛玲《半生緣》的基本框架和人物設置都和這部《普漢先生》驚人地相似,世鈞對應亨利,瑪文對應曼楨,比爾對應叔惠,凱對應翠芝。上海和南京的雙城設置,也同波士頓和紐約相仿。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據有關人士考證,《半生緣》中不少經典的細節和句子,也均是紋絲不動地從《普漢先生》搬過來的。比如世鈞在他和翠芝家總是聞到煤氣的味道,翠芝總是讓世鈞去遛狗;又比如那句“世鈞,我們回不去了”和“世鈞”。這樣明火執仗地挪用,竟然在這麼多年輕輕巧巧地掩過了眾多張研究者的耳目,略加點染,理直氣壯地成就了一部經典,張愛玲當真是有一雙魔術手。這樣的事實,一下子讓眾多死忠的張迷不能接受,抄襲別人作品嫌疑,在他們看來,絕對不能加在張愛玲身上。可實際上,正所謂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會抄不會抄,如果得法,那叫借鑒,從這個意義上說,張愛玲算是一位很會偷藝的作家。
在《半生緣》中,張愛玲改《普漢先生》中的第一人稱敘事為第三人稱敘事,從而獲得了更高敘述視角,能夠俯瞰故事中的人物;同時她還極大的充實了曼楨的戲分,讓讀者更關注曼楨的命運。
陳子善:《半生緣》對《十八春》的改寫,凸顯了張愛玲新的藝術構思,是張愛玲式“傾城之戀美學”的燦爛重現,雖《十八春》同源共根,結出的卻是不同的更為艷異的果實。
止庵:張愛玲受到通俗小說的影響很大,但《半生緣》卻把通俗小說升華到了高雅深沉的程序。
張愛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