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年

184年

中平元年(184)一月,“太平道”首領張角準備聚徒眾起義,其弟子唐周向朝廷告密,正在洛陽(今河南洛陽東北)的大方首領馬元義被捕,車裂而死。於是,靈帝命三公、司隸校尉追查皇宮及京師奉事張角之道者,誅殺千餘人,又命令州郡捉拿張角等人。

黃巾各部攻打郡縣,焚燒官府,漢廷地方官紛紛逃竄。旬月之間,天下四處響應,京師洛陽震動。三月,靈帝以河南尹何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將士屯於洛陽都亭,增修兵械,捍衛京師,又在洛陽周圍幽谷(今河南靈寶東北)、太谷(今河南洛陽東南大谷口)、廣成(今河南臨汝西)、伊闕(今河南洛陽南伊闕山)、鍚轅(今河南偃師東南轘轅山上)、旋門(今河南滎陽西汜水鎮西南)、孟津(今河南孟津東北)、小平津(今河南孟津東北,為古代黃河重要渡口)等八關設置都尉各一人,率兵捍衛京師洛陽。

所處朝代


東漢:25年8月5日至220年11月25日。

黃巾起義


2月,張角率眾起義﹐因義軍皆戴黃巾﹐故稱黃巾起義。
先零羌連同金城人(今甘肅蘭州)韓遂邊章涼州(今甘肅)起兵。董卓奉命前往鎮壓。

歷史紀事


大赦黨人
中平元年(184)三月,靈帝召群臣會議,商量鎮壓黃巾起義之事。北地太守皇甫嵩奏請解除黨人之禁,出皇宮錢財作為討伐黃巾軍費。靈帝問計於中常侍呂強,呂強說,黨人禁錮多年,積怨甚深,若不赦免,一旦黨人與黃巾聯合,必將危及朝廷。靈帝懼而從之,下詔大赦黨人,“黨錮之禍”遂告結束。
進剿黃巾軍
中平元年(184)二月,黃巾起義爆發,旬月之間,全國響應。時黃巾軍主力活動於冀州(今河南臨漳西南)、南陽(今河南南陽)、潁川(今河南禹縣)等三個主要地區。三月,漢廷發天下精兵,命北中郎將盧植率軍攻打冀州地區張角所部黃巾軍,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俊騎都尉曹操率兵攻打潁川黃巾軍。
皇甫嵩等擊破黃巾軍
中平元年(184)四月,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俊、騎都尉曹操率兵四萬剿潁川郡(今河南禹縣)黃巾軍。波才所率黃巾軍,大敗朱俊軍,又將皇甫嵩軍圍於長社(今河南長葛東),因缺乏戰鬥經驗,結果被皇甫嵩施計突圍。五月,皇甫嵩、朱俊、曹操合兵大破 潁川黃巾,斬首數萬級,平定潁川,皇甫嵩以功封都鄉侯,曹操遷濟南相。隨即進兵汝南郡(今河南平輿北)、陳國(今河南淮陽),大破兩地黃巾軍。於是,潁川、汝南、陳國三地黃巾軍皆告失敗。朱俊以功遷鎮賊中郎將。靈帝命皇甫嵩等人繼續進剿東郡(今河南濮陽)、南陽(今河南南陽)黃巾軍。八月,皇甫嵩在蒼亭(今山東陽谷北)大破東郡黃巾,俘虜黃巾帥卜巳,斬首七千餘級。
朱儁平定南陽黃巾軍
中平元年(184)六月,右中郎交朱儁擊破潁川黃巾軍后又立即轉攻南陽郡(今河南南陽)黃巾軍。三月份,黃巾首領張曼成攻殺南陽太守褚貢,至六月,新任太守秦頡擊殺張曼成,義軍復以趙弘為帥,眾至十餘萬,屯據宛城。朱儁與荊州刺史徐璆及秦頡合兵一萬八千人圍攻宛城,自六月至八月實施猛攻竟不能下。朝中有人建議更換將領,司空張溫諫恐軍心不穩,遂罷。不久,朱儁擊殺趙弘,義軍又以韓忠為帥,繼續堅守宛城,隨後,朱儁用計破城,義軍退守小城(內城)。韓忠率軍突圍不成,被秦頡殺死。義軍又以孫夏為帥,仍屯於宛城。十一月,朱儁攻破宛城,殺黃巾軍萬餘人,由是南陽黃巾軍被朱儁平定。
皇甫嵩攻滅冀州黃巾
中平元年(184)八月,漢廷以冀州黃巾軍久久不能平定,命皇甫嵩帶兵進剿。時張角病死,冀州黃巾軍在其弟張梁領導屯於廣宗(今河北威縣東)。十月,張梁率軍英勇善戰,皇甫軍不能勝。次日,皇甫嵩按軍不出。等到第三日,義軍防守稍懈之時,乃於凌晨率軍向義軍發動攻。義軍措手不及,大敗,張梁戰死,戰士被殺三萬人,跳河而死者五萬餘人。十一月,皇甫嵩乘勝進擊,與巨鹿太守郭典大破張角弟張寶軍於下曲陽(今河北曲陽西),斬首十餘萬級,張寶戰死。至此,皇甫嵩平定冀州黃巾軍,以功拜左車騎將軍,領冀州牧、封槐里侯。至此,黃巾主力全部被漢遷軍隊消滅,黃巾起義在堅持了九個月的鬥爭后,終於失敗。
張鈞請斬十常侍之首
中平元年(184)二月,黃巾起義爆發。四月,侍中向栩、郎中張鈞先後上書,認為張角能聚眾數十萬人起義,根源皆在於宦官。宦官父兄子弟、姻親賓客任州郡地方官者,侵害百姓,胡作非為,百姓之冤無處可訴,才鋌而走險。應該斬十常侍之首,懸於京師南門之處,起義軍會自行散去。都受十常侍讒言以通黃巾罪下獄死。
盧植擊破張角
中平元年(184)六月,北中郎將盧植率北軍五校將士及州郡兵進剿張角親自率領的冀州(今河北臨漳西南)黃巾軍。盧植率軍連破張角,斬首萬餘級。張角退保廣宗(今河北威縣東)。盧植命軍士挖築塹壕,修造雲梯,圍攻廣宗。時靈帝派宦官左豐一冀州視察,盧植不肯賄賂左豐。左豐回京師誣告盧植作戰不力,靈帝大怒,將盧植征還京師治罪,改命中郎將董卓進攻廣宗。
賈琮平定交趾
中平克年(184)六月,交趾(今廣東、廣西大部及越南北部、中部地區)百姓因刺史貪殘民,起兵反漢,扣押交趾刺史太浦太守來達,自稱“柱天將軍”。漢廷改以賈琮為交趾刺史。賈琮到職,訊問民情,皆言賦稅過重,百姓無法承受;又京師遙遠,告訴無門,故相聚起事。於是,賈琮告示百姓,令其各安本業,免除徭役,又挑選廉潔官吏出任各縣令長。一年之間,交趾平定。

逝世


張角,黃巾之亂領導人
張寶,黃巾軍將領
張梁,黃巾軍將領
張曼成,黃巾軍將領
波才,黃巾軍將領
彭脫,黃巾軍將領
卜巳,黃巾軍將領
馬元義,黃巾軍洛陽的總指揮

史籍記載


孝靈皇帝中中平元年(甲子,公元一八四年)
春,角弟子濟南唐周上書告之。於是收馬元義,車裂於雒陽。詔三公、司隸案驗宮省直衛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誅殺千餘人;下冀州逐捕角等。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馳敕諸方,一時俱起,皆著黃巾以為標幟,故時人謂之“黃巾賊”。二月,角自稱天公將軍,角弟寶稱地公將軍,寶弟梁稱人公將軍,所在燔燒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據,長吏多逃亡;旬月之間,天下響應,京師震動。安平、甘陵人各執其王應賊。
三月,戊申,以河南尹何進為大將軍,封慎侯,率左右羽林、五營營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鎮京師;置函谷、太谷、廣成、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八關都尉。帝召群臣會議。北地太守皇甫嵩以為宜解黨禁,益出中藏錢、西園廄馬以班軍士。嵩,規之兄子也。上問計於中常侍呂強,對曰:“黨錮久積,人情怨憤,若不赦宥,輕與張角合謀,為變滋大,悔之無救。今請先誅左右貪濁者,大赦黨人,料簡刺史、二千石能否,則盜無不平矣。”帝懼而從之。壬子,赦天下黨人,還諸徙者;唯張角不赦。發天下精兵,遺北中郎將盧植討張角,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俊討潁川黃巾。
是時中常侍趙忠張讓夏惲郭勝段珪宋典等皆封侯貴寵,上常言:“張常侍是我公,趙常侍是我母。”由是宦官無所憚畏,並起第宅,擬則宮室。上嘗欲登永安候台,宦官恐望見其居處,乃使中大人尚但諫曰:“天子不當登高,登高則百姓虛散。”上自是不敢復升台榭。及封諝、徐奉事發,上詰責諸常侍曰:“汝曹常言黨人慾為不軌,皆令禁錮,或有伏誅者。今黨人更為國用,汝曹反與張角通,為可斬未?”皆叩頭曰:“此王甫、侯覽所為也!”於是諸常侍人人求退,各自征還宗親、子弟在州郡者。趙忠、夏惲等遂共譖呂強,雲與黨人共議朝廷,數讀霍光傳。強兄弟所在並皆貪穢。帝使中黃門持兵召強。強聞帝召,怒曰:“吾死,亂起矣!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遂自殺。忠、惲復譖曰:“強見召,未知所問而就外自屏,有奸明審。”遂收捕其宗親,沒入財產。侍中河內向栩上便宜,譏刺左右。張讓誣栩與張角同心,欲為內應,收送黃門北寺獄,殺之。郎中中山張鈞上書曰:“竊惟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萬民所以樂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親、賓客典據州郡,辜榷財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無所告訴,故謀議不軌,聚為盜賊。宜斬十常侍,縣頭南郊,以謝百姓,遣使者布告天下,可不須師旅而大寇自消。”帝以鈞章示諸常侍,皆免冠徒跣頓首,乞自致雒陽詔獄,並出家財以助軍費。有詔,皆冠履視事如故。帝怒鈞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常有一人善者不!”御史承旨,遂誣奏鈞學黃巾道,收掠,死獄中。
庚子,南陽黃巾張曼成攻殺太守褚貢。
帝問太尉楊賜以黃巾事,賜所對切直,帝不悅。夏,四月,賜坐寇賊免。以太僕弘農鄧盛為太尉。已而帝閱錄故事,得賜與劉陶所上張角奏,乃封賜為臨晉侯,陶為中陵鄉侯。
司空張濟罷;以大司農張溫為司空。
皇甫嵩、朱俊合將四萬餘人,共討潁川,嵩、俊各統一軍。俊與賊波才戰,敗;嵩進保長社。
汝南黃巾敗太守趙謙於邵陵。廣陽黃巾殺幽州刺吏郭勛及太守劉衛。
波才圍皇甫嵩於長社。嵩兵少,軍中皆恐。賊依草結營,會大風,嵩約敕軍士皆束苣乘城,使銳士間出圍外,縱火大呼,城上舉燎應之,嵩從城中鼓噪而出,奔擊賊陳,賊驚亂,奔走。會騎都尉沛國曹操將兵適至,五月,嵩、操與朱俊合軍,更與賊戰,大破之,斬首數萬級。封嵩都鄉侯。
操父嵩,為中常侍曹騰養子,不能審其生出本末,或雲夏侯氏子也。操少機警,有權數,而任俠放蕩,不治行業。世人未之奇也,唯太尉橋玄及南陽何顒異焉。玄謂操曰:“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顒見操,嘆曰:“漢家將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玄謂操曰:“君未有名,可交許子將。”子將者,訓之從子劭也,好人倫,多所賞識,與從兄靖俱有高名,好共覈論鄉黨人物,每月輒更其品題,故汝南俗有月旦評焉。嘗為郡功曹,府中聞之,莫不改操飾行。曹操往造劭而問之曰:“我何如人?”劭鄙其為人,不答。操乃劫之,劭曰:“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操大喜而去。
朱俊之擊黃巾也,其護軍司馬北地傅燮上疏曰:“臣聞天下之禍不由於外,皆興於內。是故虞舜先除四凶,然後用十六相,明惡人不去,則善人無由進也。今張角起於趙、魏,黃巾亂於六州,此皆釁發蕭牆而禍延四海者也。臣受戎任,奉辭伐罪,始到潁川,戰無不克。黃巾雖盛,不足為廟堂憂也。臣之所懼,在於治水不自其源,末流彌增其廣耳。陛下仁德寬容,多所不忍,故閹豎弄權,忠臣不進。誠使張角梟夷,黃巾變服,臣之所憂,甫益深耳。何者?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國,亦猶冰炭不可同器。彼知正人之功顯而危亡之兆見,皆將巧辭飾說,共長虛偽。夫孝子疑於屢至,市虎成於三夫,若不詳察真偽,忠臣將復有杜郵之戮矣!陛下宜思虞舜四罪之舉,速行讒佞之誅,則善人思進,奸凶自息。”趙忠見其疏而惡之。燮擊黃巾,功多當封,忠譖訴之。帝識燮言,得不加罪,竟亦不封。
張曼成屯宛下百餘日。六月,南陽太守秦頡擊曼成,斬之。
交趾土多珍貨,前後刺史多無清行,財計盈給,輒求遷代,故吏民怨叛,執刺史及合浦太守來達,自稱柱天將軍。三府選京令東郡賈琮為交趾刺史。琮到部,訊其反狀,咸言“賦斂過重,百姓莫不空單。京師遙遠,告冤無所,民不聊生,故聚為盜賊。”琮即移書告示,各使安其資業,招撫荒散,蠲復徭役,誅斬渠帥為大害者,簡選良吏試守諸縣,歲間盪定,百姓以安。巷路為之歌曰:“賈父來晚,使我先反;今見清平,吏不敢飯!”
皇甫嵩、朱俊乘勝進討汝南、陳國黃巾,追波才於陽翟,擊彭脫於西華,並破之,餘賊降散,三郡悉平。嵩乃上言其狀,以功歸俊,於是進封俊西鄉侯,遷鎮賊中郎將。詔嵩討東郡,俊討南陽。
北中郎將盧植連戰破張角,斬獲萬餘人,角等走保廣宗。植築圍鑿塹,造作雲梯,垂當拔之。帝遣小黃門左豐視軍,或勸植以賂送豐,植不肯。豐還,言於帝曰:“廣宗賊易破耳,盧中郎固壘息軍,以待天誅。”帝怒,檻車征植,減死一等;遣東中郎將隴西董卓代之。
巴郡張脩以妖術為人療病,其法略與張角同,令病家出五斗米,號“五斗米師”。秋,七月,脩聚眾反,寇郡縣;時人謂之“米賊”。
八月,皇甫嵩與黃巾戰於蒼亭,獲其帥卜已。董卓攻張角無功,抵罪。己已,詔嵩討角。
九月,安平王續坐不道,誅,國除。初,續為黃巾所虜,國人贖之得還,朝廷議復其國。議郎李燮曰:“續守籓不稱,損辱聖朝,不宜復國。”朝廷不從。燮坐謗毀宗室,輸作左校,未滿歲,王坐誅,乃復拜議郎。京師為之語曰:“父不肯立帝,子不肯立王。”
冬,十月,皇甫嵩與張角弟梁戰於廣宗,梁眾精勇,嵩不能克。明日,乃閉營休士以觀其變,知賊意稍懈,乃潛夜勒兵,雞鳴,馳赴其陳,戰至晡時,大破之,斬梁,獲首三萬級,赴河死者五萬許人。角先已病死,剖棺戮屍,傳首京師。十一月,嵩復攻角弟寶於下曲陽,斬之,斬獲十餘萬人。即拜嵩為左車騎將軍領冀州牧,封槐里侯。嵩能溫恤士卒,每軍行頓止,須營幔修立,然後就舍,軍士皆食,爾乃嘗飯,故所向有功。
北地先零羌及枹罕、河關群盜反,共立湟中義從胡北宮伯玉、李文侯為將軍,殺護羌校尉泠征。金城人邊章、韓遂素著名西州,群盜誘而劫之,使專任軍政,殺金城太守陳懿,攻燒州郡。
初,武威太守倚恃權貴,恣行貪暴,涼州從事武都蘇正和案致其罪。刺史梁鵠懼,欲殺正和以免其負,訪於漢陽長史敦煌蓋勛。勛素與正和有仇,或勸勛因此報之,勛曰:“謀事殺良,非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乃諫鵠曰:“夫紲食鷹隼,欲其鷙也。鷙而亨之,將何用哉!”鵠乃止。正和詣勛求謝,勛不見,曰:“吾為梁使君謀,不為蘇正和也。”怨之如初。后刺史左昌盜軍谷數萬,勛諫之。昌怒,使勛與從事辛曾、孔常別屯阿陽以拒賊,欲因軍事罪之;而勛數有戰功。及北宮伯玉之攻金城也,勛勸昌救之,昌不從。陳懿既死,邊章等進圍昌於冀。昌召勛等自救,辛曾等疑不肯赴,勛怒曰:“昔庄賈後期,穰苴奮劍。今之從事,豈重於古之監軍乎!”曾等懼而從之。勛至冀,誚讓章等以背叛之罪。皆曰:“左使君若早從君言,以兵臨我,庶可自改;今罪已重,不得降也。”乃解圍去。叛羌圍校尉夏育於畜官,勛與州郡合兵救育,至狐槃,為羌所敗。勛餘眾不及百人,身被三創,堅坐不動,指木表曰:“屍我於此!”句就種羌滇吾以兵扞眾曰:“蓋長史賢人,汝曹殺之者為負天。”勛仰罵曰:“死反虜,汝何如,促來殺我!”眾相視而驚。滇吾下馬與勛,勛不肯上,遂為羌所執。羌服其義勇,不敢加害,送還漢陽。后刺史楊雍表勛領漢陽太守。
張曼成餘黨更以趙弘為帥,眾復盛,至十餘萬,據宛城。朱俊與荊州刺史徐璆等合兵圍之,自六月至八月不拔。有司奏征俊,司空張溫上疏曰:“昔秦用白起,燕任樂毅,皆曠年曆載,乃能克敵。俊討潁川已有功效,引師南指,方略已設;臨軍易將,兵家所忌,宜假日月,責其成功。”帝乃止。俊擊弘,斬之。賊帥韓忠復據宛拒俊,俊鳴鼓攻其西南,賊悉眾赴之;俊自將精卒掩其東北,乘城而入。忠乃退保小城,惶懼乞降。諸將皆欲聽之,俊曰:“兵固有形同而勢異者。昔秦、項之際,民無定主,故賞附以勸來耳。今海內一統,唯黃巾造逆。納降無以勸善,討之足以懲惡。今若受之,更開逆意,賊利則進戰,鈍則乞降,縱敵長寇,非良計也。”因急攻,連戰不克。俊登土山望之,顧謂司馬張超曰:“吾知之矣。賊今外圍周固,內營逼急,乞降不受,欲出不得,所以死戰也。萬人一心,猶不可當,況十萬乎!不如徹圍,並兵入城,忠見圍解,勢必自出。自出則意散,易破之道也。”既而解圍,忠果出戰,俊因擊,大破之,斬首萬餘級。南陽太守秦頡殺忠,餘眾復奉孫夏為帥,還屯宛。俊急攻之,司馬孫堅率眾先登;癸巳,拔宛城。孫夏走,俊追至西鄂精山,復破之,斬萬餘級。於是黃巾破散,其餘州郡所誅,一郡數千人。十二月,己巳,赦天下,改元。
豫州刺史太原王允破黃巾,得張讓賓客書,與黃巾交通,上之。上責怒讓;讓叩頭陳謝,竟亦不能罪也。讓由是以事中允,遂傳下獄,會赦,還為刺史;旬日間,復以它罪被捕。楊賜不欲使更楚辱,遣客謝之曰:“君以張讓之事,故一月再征,凶慝難量,幸為深計!”諸從事好氣決者,共流涕奉葯而進之。允厲聲曰:“吾為人臣,獲罪於君,當伏大辟以謝天下,豈有乳葯求死乎!”投杯而起,出就檻車。既至廷尉,大將軍進與楊賜、袁隗共上疏請之,得減死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