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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雄
唐朝將領
石雄,唐徐州人。少為牙校,敢毅善戰。武宗會昌初,詔授天德防禦副使,佐劉沔屯雲州,擊回鶻有功。李彥佐討劉稹,以雄為晉絳行營諸軍副使,破敵五壁。進檢校兵部尚書。宣宗大中二年,求一鎮以終老,執政因雄系李德裕所薦,不許,尋卒。
兩唐書贊他:“敢毅善戰,氣凌三軍”、“沉勇徇義,臨財甚廉”。他曾是王智興麾下的捉生兵馬使,只因作戰勇敢又愛護士兵,於是贏得眾將推服。王智興本人氣量狹小、睚眥必報又心狠手辣,於是外調走石雄后就把與他親善的士兵殺了個一乾二淨,又謊稱石雄擾亂軍心,求唐文宗治其死罪(“智興尋殺雄之素相善諸將士百餘人,仍奏雄搖動軍情,請行誅戮”)。好在文宗還沒糊塗到這份上,把他調去了另一員勇將劉沔麾下,至此,石雄才真正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
當初,徐軍憎恨王智興的苛刻殘酷,企圖驅逐王智興而擁立石雄。王智興害怕有變,藉石雄立功之機上奏授任他為州刺史,皇帝下詔讓石雄任壁州刺史。王智興因而誅殺了石雄一貫友好的百餘人,誣陷石雄暗中勾結士人搞動亂,請朝廷以軍法論處石雄。文宗早就知道石雄的才能,沒有殺他,只是流放白州而已。後來改任陳州長史。黨項擾亂河西,朝廷使石雄隸屬振武劉沔軍,大敗羌人立下功勞,但皇帝因王智興的緣故特別為難,長時間沒有給他升遷官職。
會昌初年,回鶻進犯,連年搶掠雲、朔,把牙帳建在了五原塞下。武宗下詔令石雄任天德防禦副使,兼任朔州刺史,輔助劉沔駐守雲州。劉沔召石雄前來商量說:“虜人已經離散,早就該掃除了。朝廷由於公主的緣故,不想迅速攻取。我們如果直奔他們的牙帳,他們沒有防備來不及行動,一定會丟下公主逃跑,我們就可以迎接公主回宮了。如果不能成功,我就拚死力戰。”石雄說:“可以。”隨即挑選了沙陀李國昌及契苾、拓拔雜虜三千騎兵,夜間從馬邑出發,早上登上振武城遠望回鶻,看見有十餘輛毛氈帷幕的坐車,侍從的人穿著紅色綠色的衣服,間諜說:“那是公主所住的帳幕。”石雄悄悄派使者去公主那裹曉諭說:“天子叫迎回公主,待雙方軍隊交手時,萬萬不要驚動。”石雄在城牆上挖了個洞后黑夜出城,放出牛馬擊鼓呼叫,直搗烏介牙帳。可汗震驚,單人騎馬逃跑,石雄追到殺胡山,斬首萬級,獲得的馬牛羊不計其數,也把公主迎接回來了。因此石雄被晉任為豐州防禦使。
武寧李彥佐討伐劉稹,停留不前,朝廷下令讓石雄任晉絳行營諸軍副使,協助李彥佐討伐劉稹。當時,王宰駐守萬善,劉沔駐守石會關,相互觀望而不敢率先進攻。石雄接受任命后,隨即率兵翻過烏嶺,接連攻下叛賊五個軍壘,斬首和擒獲的數以千計,叛賊非常震驚。石雄面對財物非常廉潔,每次朝廷賜給他東西,他都放在軍府門前,自己拿一匹細絹,其餘的部分給士卒,因而士卒深受感動無不奮勇。武宗高興地說:“如今將帥有義節而且勇敢的很少能比得上石雄。”因此被就地拜授為行營節度使,代替李彥佐。
後來石雄遷任到河中。劉稹危急時,他的大將郭誼暗中向石雄奉獻忠誠,請求斬下劉稹的腦袋來投降。眾人懷疑郭誼有詐,石雄揚言說:“劉稹叛亂,郭誼是謀主。如今又要殺掉劉稹,這是郭誼為他自己打算,還有什麼可懷疑的?”石雄派七千士卒徑直逼近潞州,接受郭誼的投降。晉陞為檢校兵部尚書,改任到河陽。當初,石雄討伐劉稹時,看見水邊有隻白鷺,他對眾人說:“假使我射中了這隻白鷺的眼睛,這次討伐就一定能夠成功。”結果一箭射去正如他所說的。皇帝得知此事後,下詔褒揚讚美他。
宣宗即位,石雄改任鳳翔節帥。石雄一貫得到李德裕的賞識提拔。王宰,是王智興的兒子,和石雄原先有矛盾。潞州之戰,石雄功勞最大,王宰憎恨他,多次想敗壞和誣陷他。恰好李德裕被免去宰相,因而石雄也被替代返回。白敏中苟且地說:“黑山、天井的功勞,所給的酬勞已夠了。”因而被拜授為神武統軍。
曆數石雄功績:數擊黨項、西羌,大敗烏介、迎回太和公主,進討昭義、平定叛亂,直教唐武宗稱其為:“今將帥義而勇罕雄比者。”而他先後由副使累遷至防禦使、行營副使,最後進為河陽節度使一職,頗有當年郭子儀受帝寵的遺風。但可敬的是此人“臨財廉,每朝廷賜與,輒置軍門,自取一匹縑,余悉分士伍,由是眾感發,無不奮”。相比之下,郭氏一門受寵后就大肆鋪張斂財,功大過亦不小,倒不值得世人如此敬重。
試觀唐武宗當政、李德裕輔國時期的種種舉措,可知大唐當時也在暗中籌措著收復河湟。只是大唐歷經天寶叛亂、藩鎮割據、外敵擾邊等一系列內憂外患,兼之朝中牛李兩朋黨相爭、宦官專權,所以西復之計,不是流於表皮,就是望洋興嘆。
原本武將與文臣關係不大,然只因李德裕曾力薦寒素出身的石雄,他也就成了帝王更新換代的犧牲品:“宣宗立,徙鎮鳳翔。”與他有仇的王智興的兒子王宰恨他於澤潞之役中居功最多,聯合新任執政白敏中,借宣宗大排李黨之機將其一貶再貶,最後拜為有名無實的神武統軍。
關於這一點,連兩唐書的作者也厭惡地稱白敏中的小報告是“猥曰”,可見史家對石雄的同情。
石雄初與康詵同為徐州帥王智興首校。王公忌二人驍勇,奏守本官,雄則許州司馬也。尋授石州刺史。有李弘約者,以石使君許下之日,曾負弘約資貨,累自窘索。后詣石州,求其本物。既入石州境,弘約遲疑,恐石怒。遇里有神祠,祈享皆謂其靈。弘約乃虔啟於神。神祝父子俱稱神下,索紙筆,命弘約書之。又不識文字,求得村童,口占之曰:“石使君此去,當有重臣抽擢,而立武功。合為河陽鳳翔節度。復有一官失望。所以此事須秘密,不得異耳聞之。”弘約以巫祝之言,先白石君。石君相見甚悅。尋以潞州劉從諫背叛,朝廷議欲討伐。李德裕為宰相,而亟用雄。雄奮武力,奪得天井關。后共劉振又破黑山諸蕃部落,走南單於,迎公主歸國,皆雄之效也。然是鷹犬之功,非良宰不能驅馳者。及李公以太子少保分洛。石僕射詣中書論官曰:“雄立天井關及黑山之功,以兩地之勞,更希一鎮養老。”相府曰:“僕射潞州之功,國家已酬河陽節度使,西塞之績,又拜鳳翔。在兩鎮之重,豈不為酬賞也。”石乃復為左右統軍,不愜其望。悉如巫者之方。德裕謫潮州,有客復陳石雄神祇之驗,明其盛衰有數,稍抑其一郁矣。(出《雲溪友議》)
【譯文】
石雄當初和康詵都是徐州大帥王智興手下的重要將領,王智興忌妒他們兩個人的驍勇善戰,奏請康詵守本官。石雄則任許州司馬,不久又授予石州刺史。有個叫李弘約的人,以石使君許下之日。曾經欠李弘約一些東西。後來李弘約經濟上一天不如一天,使前往石州,想要向石雄要回自己的東西。進入石州地界,李弘約有些遲疑,害怕石雄不高興。正好遇見一座神廟,進去祈禱許過願的人都說靈驗。李弘約便虔誠地進廟去祈求神靈保佑。神祝父子,都說神下界來了,拿紙和筆來,命令他記錄。李弘約不會寫字,便求助於村子里的小孩代替他寫。神靈說:“石雄這一去,一定會有大官推薦重用,建立戰功,所以能當上河陽和風翔節度使,但他的更高願望得不到滿足,因此這件事必須保密,不能讓別人聽見。”李弘約將記錄拿給石雄,石雄看了很高興。後來潞州的劉從諫背叛,朝廷研究決定進行討伐。這時李德裕為宰相,極力推薦任用石雄帶兵出征。石雄奮勇拼殺,奪下了天井關,後來又和劉振共同攻破平定了黑山各個蕃王的部落。並且趕跑了南單於,迎接公主回國。這些都是石雄效的力。然而這一切都是武將的本份。如果不是宰相會用人,就沒有他立功的機會。等到李公以太子少保的身分節制洛陽的時候。已經是僕射的石雄遞交了一份公文為自己爭官說:“我石雄立下了攻破天井關和平定黑山各蕃王的大功,然而只得了個鎮守兩塊地盤的官職,希望能得到一個更大的地盤和官職養老。”丞相李德裕回復他說:“僕射攻破天井關收復潞州的功勞,國家已經酬謝你,讓你當了河陽節度使。打敗各個蕃王,平定西部邊塞的功勞,又任命你為風翔節度使。這鎮守兩個地區的重要職務,難道不是對你的酬謝和獎賞嗎?”於是石雄仍為兩個地區軍隊的統帥,沒有滿足他更高的願望,這些都和神靈當初說的一樣。後來李德裕遭貶官來到潮州,有人對他講了石雄應驗神靈的事。李德裕明白一個人的興盛和衰敗都是命中注定的,便稍稍抑制了自己憂鬱的心情。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一·列傳第一百一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