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沫南
關沫南
關沫南(1919-2003),滿族,瓜爾佳氏,吉林永吉人。194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36年畢業於哈爾濱第一高級中學。1937年後曾任哈爾濱馬克思主義文藝小組核心成員、領導人,東北作家聯盟執委,哈爾濱中蘇友協文學科長,抗戰勝利后歷任《東北日報》編輯,《新群》、《熱風》、《先鋒》、《北方文學》雜誌主編,中國作家協會黑龍江分會副主席,黑龍江省文聯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黑龍江分會名譽主席,黑龍江省文聯名譽委員,專業作家,文學創作一級。黑龍江省政協委員、省人大常委。1934年開始發表作品。1958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
關沫南(1919-2003),原名關東彥,筆名沫南、泊丐、孟米等,滿族,瓜爾佳氏,祖籍正黃旗,1919年11月生於松花江邊的永吉縣小蘭旗屯(今屬吉林市豐滿區),父親關力耕是舊東北軍的連長。1歲多,他隨父母遷到黑龍江省呼蘭縣,後來又遷往哈爾濱。在哈爾濱二中讀初中時,他受語文老師黃應麟的影響,讀了許多進步作家的書。他求書若渴,常常省下午飯錢買書讀。
自1934年起,關沫南開始用泊丐、名雁的筆名在報刊上發表對社會現實不滿的文章,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他父親在哈爾濱松花江邊開了個雜貨店,他時常在那幫助父親料理,雜貨店就成了艾循、陳堤、司馬桑敦等進步青年作家聚會的地方。他們談論對日偽統治的義憤,憂慮民族的危亡。在跑書攤買書時,關沫南結識了賣書人王忠生,在王忠生家裡看到了《小說月報》、《前哨》、《萌芽》、《文學》等新文藝期刊和介紹馬克思主義的中外著作,他把書借到手裡如饑似渴地閱讀起來。通過王忠生,關沫南還認識了參加過南昌起義的女共產黨員關毓華。在關毓華的倡導下,艾循、陳堤、關沫南等建立了讀書會,每周在王忠生家中聚會,學習馬克思主義,學習中國新文學作品和法國、俄羅斯、蘇聯等優秀的外國文學作品,學唱《國際歌》。他們還在哈爾濱《大北新報》上開闢《松水半月刊》、《大北風》等專刊,刊發宣傳愛國救亡思想的文章和文學作品。曾參加過上海左翼作家聯盟小組活動的葉福說:“讀書會實際上就是哈爾濱馬克思主義文藝學習小組”。在東北這塊淪陷的土地上,文藝學習小組就像一顆火種,團結了一批愛國青年,並陸續輸送一些人入關參加抗敵鬥爭。
1937年,因家境困難,關沫南高中未畢業就停學,考入郵政系統當僱員,但他一直沒有放下手中的筆。1937年秋,他將7篇小說和1篇散文編成一集,取名《蹉跎》,於1938年春由精益印書局出版。葉福評價該書“有反封建意義,作者文學發展的方向是普羅文學”。他與葉福、陳堤等人合作編輯了《群黎》、《大北文學》、《大北文學周刊》、《大荒》、《南北極》和《北地人語》等報紙專刊和期刊。關沫南在哈爾濱、新京(長春)和奉天(瀋陽)等地的報刊上陸續發表了《杜永德》、《地下的春天》、《朱繼武》、《墮車》、《高士街》、《地堡里之夜》、《兩家船》、《狹的籠》等中、短篇小說,以及雜文《隨感隨寫》。1941年,在《濱江日報》和《大北新報》上分別發表連載小說《落霧時節》和《沙地之秋》。他用筆來揭露日偽的統治,為處在水深火熱中的老百姓吶喊。
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哈爾濱日偽當局加強了血腥統治。12月31日深夜,關沫南在家中被日偽特務抓走,留下來的學習小組其他成員也相繼被捕,這就是有名的“哈爾濱左翼文學事件”。關沫南和陳堤、艾循、司馬桑敦等被關押在哈爾濱警察街和中央大街交會處的日本人的秘密監獄“松花塾”里,這裡還關押著一批國際反法西斯人士。後來,關沫南和一些難友又被轉移到新京的警察廳監獄關押。在獄中,這些剛過20歲的愛國青年,同陰險毒辣的日偽統治者進行著堅貞不屈的鬥爭。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后,關沫南終於從敵人的魔爪中逃脫出來。他懷著滿腔熱情投身到爭取祖國和平、民主的鬥爭中去。他曾主持東北作家聯盟工作,任《東北日報》編輯和《新群》雜誌主編,194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新中國成立后,關沫南一邊從事創作,一邊舉辦文學知識講座,極力培養文學青年。他先後出版了小說集《在鏡泊湖邊》、《險境》、《岸上硝煙》、《霧暗霞明》等。反映朝鮮族婦女抗敵鬥爭的小說《冰上》,又改編成電影劇本《冰雪金達萊》,由長春電影製片廠拍攝在全國上映。1960年,關沫南把大慶油田作為自己的創作基地,深入體驗生活,發表了《在紅色草原上》等一批文筆細膩、短小精悍的散文。當他正在著手寫大慶油田艱苦創業的長篇《喚起朝霞》時,遭遇了“十年浩劫”。
“文革”后,關沫南仍筆耕不輟,寫回憶錄,介紹20世紀30年代的文藝活動。他還著有散文集《春綠北疆》、《春花秋月集》,長篇小說《從秘捕死屋開始》等。正如一位評論者所說的那樣,“他的文學創作生活,始終與我們的民族命運息息相關。”長期的創作實踐和豐碩的創作成果,使關沫南成為傑出的少數民族作家。他的《紫花與紅葉》獲全國首屆民族文學獎,理論集《在創作道路上探索》獲全國首屆民族文學理論名譽獎,中篇小說集《流逝的戀情》獲首屆滿族文學名譽獎。他曾任黑龍江省文聯副主席,黑龍江省作協名譽主席,黑龍江省政協委員,省人大常委會委員。
2003年11月,哈爾濱的一場初雪覆蓋了松花江兩岸,滾滾東去的江水伴著親友的淚水,送走了曾在松花江畔奮鬥了一生的關沫南。
關沫南的父親早期在舊東北軍當兵,香坊抗日之戰失敗后,回到道里警察大街91號(現在的友誼路)開了一個雜食店,維持一家人的生活。1921年關沫南出生了,後來又有2個弟弟和1個妹妹相繼出生。
關沫南自幼喜歡讀書,不論是什麼書,只要能借到的他就讀。1934年春,還在二中讀初中一年級的他,受語文老師黃應麟的影響,讀了許多中國近代進步作家的書。他求書若渴,常常省下中午吃飯的錢,用來買書讀。在讀書、尋書、買書的過程中,他認識了擺書攤賣書的王忠生。從王忠生那裡,他有機會讀了《小說月報》《前哨》《萌芽》《文學》等中國左翼作家聯盟編印的文藝雜誌,後來他倆成為最要好的朋友。
關沫南是滿族人。1934年,年僅14歲的關沫南,開始用泊丐、名雁作筆名,在報刊上發表自己寫的文章。通過王忠生的關係,關沫南認識了關毓華(原名陳紫)。他習慣叫她關姐,是他們讀書聚會的組織者,中共黨員。關姐除了讓他讀文藝類書刊外,還讓他讀一些社科類的書籍。她知道關沫南特別崇拜和喜歡魯迅,常跟他講一些馬克思主義理論,還同他一起讀《資本論》《反杜林論》《論費爾巴哈》,並對他進行細心的輔導。是關毓華把關沫南帶上了革命之路。從此,他常在報刊上發表進步的雜文和論文。
1937年秋,關沫南將自己的7篇小說和1篇散文編寫成書,取名為《蹉跎》,於1938年春由精益印書局出版,這是他出版的第一部書。那年,他正值18歲舞象之年。關沫南在書中採用諷刺的筆法,反對談經復古的奴化教育。敢在日偽統治時期出版這本書,足以證明了他的膽識和勇氣,更提升了他的知名度。
正是《蹉跎》一書的出版,讓他認識了在哈爾濱《大北新報》常常發表文章的葉福(佟醒愚)。葉福對關沫南的《蹉跎》一書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寫了一篇《有感於沫南和他的集的出版》。由於文學創作的關係,關沫南和葉福成了摯友,他們無話不說,無事不談。葉福還向他介紹了許多進步作家在獄中鬥爭的故事,如田漢、丁玲等,無論在思想上和創作上都給關沫南很大的幫助。關沫南尊稱他為自己最親愛的老師。
他們倆通過在《大北新報》擔任文藝編輯部主任的譚鐵錚老師的幫助,在《大北新報》編了一個文藝專欄,叫《松水半月刊》,他們用迂迴的策略和曲筆寫了許多小說、詩歌、雜文,來揭露日偽的統治。因為左傾思想太明顯,只辦幾期就被迫停刊。後來又改了一個新名《辟黎》,他們寫的文章因為激怒了親日派文人,遭到了親日派文人的攻擊,只得又停辦了。在日偽時期,關沫南始終用筆寫文章去同敵人戰鬥和為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老百姓吶喊。
1938年,關沫南為了生計考進了哈爾濱郵政局,當了一名僱員,在海拉爾郵局工作。後來,他因為水土不服病倒了,只得離職回到哈爾濱,又過上了饑寒交迫和暗無天日的生活。之後,他將原名關東彥改名為關雁,第二次考進了郵政界,在哈爾濱郵政管理局庶務科庶務股當僱員。一年後,他轉為辦事員。閑暇之餘,他一邊參加哈爾濱馬克思主義文藝學習小組,一邊學習俄羅斯文學,讀了果戈里、契訶夫、萊蒙托夫、高爾基等名人的書籍,學習法國作家的寫作技巧。這時期,他寫了中篇小說《杜永德》、短篇小說《朱繼武》《地下的春天》《流逝的戀情》、連載中篇小說《路》和連載雜文《隨感隨記》等。
1940年,他同陳堤合編《南北極》和《兩地人語》刊物。此外,關沫南自己還編了一個刊物《大荒》。這時,關沫南創作的文藝作品無論在藝術上和思想上都日趨成熟。
他的短篇小說《高士街》給讀者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1941年12月31日,日偽統治者製造了哈爾濱左翼文學事件。同一天午夜1時,關沫南被捕入獄,后被轉送新京“司法留置場”(監獄)。在監獄中,他機智、勇敢、堅強,無論敵人怎樣審問,他都用巧妙的語言予以迴避敵人審問的要害,始終沒有出賣組織和同志。
1945年後,關沫南迎來了一個能繼續耕耘的沃土。他踏上了哈爾濱這塊熟悉的土地。全國解放后,他專門從事文學創作,成為職業作家。
我在初中時,因為熱愛文學,常去聽他講文藝創作課。有一次,在道里松花江旅社對過二樓的演講廳里,聽他作《如何進行小說創作》的演講,他以自己寫的反映抗日時期短篇小說集《岸上硝煙》為例,講了自己如何搜集素材、如何構思、如何寫作小說。
1966年,他被關進牛棚。粉碎“四人幫”后,他筆耕不輟,寫回憶錄,介紹上世紀30年代的文藝活動,后擔任黑龍江省文聯副主席和黑龍江省作家協會副主席。
著有散文集《春綠北疆》、《春花秋月集》,長篇《從秘捕死屋開始》,電影文學劇本《冰雪金達萊》,小說集《在鏡泊湖邊》、《岸上硝煙》、《磋跎》、《沙地之秋》、《險境》、《霧暗霞明》,理論集《在創作道路上探索》等。《紫花與紅葉》獲全國首屆民族文學獎,《在創作道路上探索》獲全國首屆民族文學理論名譽獎、黑龍江民間文學名譽獎,中篇小說集《流逝的戀情》獲第二屆滿族文學二等獎、首屆滿族文學名譽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