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翰
馬國翰
馬國翰,字詞溪,號竹吾。歷城人。1794年生。自幼隨父在山西任上讀書。他學習勤奮刻苦,少年時就顯露出文思敏捷的才能。馬國翰19歲時,在家鄉考取秀才。於是便以教書為業,先後開館於古祝、冶山及鮑山、黃石興隆寺等地,一直當了20年的私塾先生。至道光十二年(1832年)才考中進士,發陝西任職,先後任敷城、石泉、雲陽等縣知縣。道光二十四年,升任陝西隴州知州。
馬國翰(1794—1857)
清著名文獻學家、藏書家。字詞溪,號竹吾。清代濟南歷城南勸夫庄(后稱:權府庄、全福庄)人。原籍章丘市雙山辦事處三澗溪村,曾祖父(馬雲龍)時遷居歷城勸夫庄。清代著名學者、漢學家、藏書家。他自幼跟隨在山西做知縣的父親(馬名錦)讀書,學習勤奮,后從師金寶川、呂心源。博覽經史,文思敏捷。16歲時,其父在山西太原病故。遂回歷城。19歲時,在家鄉考中秀才。此後近20年,以教書為業。先後開學館於古祝、冶山及鮑山黃石興隆寺等地。1831年(道光十一年)中舉人,第二年恩科進士(三甲67名)。歷任陝西敷城、石泉、雲陽知縣。1838年因“政績卓越”得到皇帝召見。后以“去家既久,墳墓廬舍均須修治”為由,辭官回故里。1844年(道光二十四年)出任陝西隴州(今隴縣)知州。1853年(咸豐三年)因病辭官回鄉。1857年去世,葬於歷城縣九里山南麓。
馬國翰著作
該書分為經、史、諸子3編,700多卷,共輯佚書594種,並自作序錄冠於每種之首。《玉函山房輯佚書》是一部文獻學的浩繁巨著,它為搜集和保存中國古代文化典籍作出了可貴貢獻。居家期間,他還利用閑暇,收集流傳民間的諺語,編成《農諺》1卷;撰寫了《月令七十二候詩自注》《夏小正詩自注》等有關農業季節、物候的詩文著作。1849年(道光二十九年)寫成讀書札記《目耕帖》31卷。
1870年(同治九年),濟南濼源書院山長(即院長)匡源,請山東巡撫丁寶楨協助,從馬國翰親屬處借出《玉函山房輯佚書》書板,經過進一步整理,於4年後連同《目耕帖》一併印刷,分訂100冊行世,受到學術界的重視。馬國翰留傳後世的作品還有《竹如意》《紅藕花軒泉品》《玉函山房文集》《玉函山房詩集》等。
馬國翰著作
據《玉函山房藏書簿錄》,馬國翰收藏的讖緯輯佚著作是卷六經編十四緯書類所著錄的:武英殿聚珍版本《易緯乾鑿度》二卷、《易緯乾坤鑿度》二卷、《易緯稽覽圖》二卷、《易緯辨終備》一卷、《易緯通卦驗》一卷、《易緯是類謀》一卷、《易緯乾元序制記》一卷和《易緯坤靈圖》一卷。另有孫瑴《古微書》三十六卷(抄本)和劉學寵《諸經緯遺》(青照堂本)四十卷。但因為《易緯》八種為官定本,《河圖》、《洛書》不在“緯書”之列,故馬國翰俱不予輯佚。在具體讖緯輯佚過程中,馬氏主要以《古微書》為基礎進一步搜輯緯書佚文。
《古微書》在輯佚方面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馬國翰在輯佚過程中往往充分利用之。如《禮緯含文嘉》(卷54頁16)“殷爵三等,殷正尚白,白者兼正中,故三等。夏尚黑,亦從三等。周爵五等,各有宜”條注云:“《古微書》合為一節,今依用。”他基本做到了不沒前賢功績,避免了重複勞動。
同時馬氏也善加補綴、校勘,將其得失一一註明:漏輯者補之,如《孝經緯鉤命訣》(卷58頁33):“性者生之質:若木性則仁,金性則義,火性則禮,水性則智,土性則信。情者既有知,故有喜怒哀樂好惡”下註:“《禮記(王制)正義》引《孝經說》。《古微書》收入此篇,不載“情者”已下,今補輯。”又如《春秋命歷序》“蒼頡龍顏”下注“古微書不載”。誤收者刪之,如《禮緯含文嘉》(卷54頁20)“天子三公諸侯皆以三帛以薦玉”下注曰:“《禮記(曲禮下)正義》引《禮說含文嘉》及注。《古微書》誤收《稽命征》篇,又並所引鄭注“三帛”之文輯入。今刪訂。”篇目誤置者正之,如《詩緯含神霧》(卷54頁10)“杓為天獄,主天殺也”條馬氏注曰:“《古微書》誤收入《汜歷樞》,今移正。”
又如《春秋緯運斗樞》(卷59頁28)“黑精用事,百木共一枝”下馬氏註:“此條緯及注《太平御覽》引《春秋運斗樞》,《古微書》誤入《演孔圖》,今移正。”文字顛倒者正之,如《尚書緯帝命驗》(卷53頁65)“天宗日月北辰,地宗岱山河海。日月屬陰陽宗,北辰為星宗。岱為山宗,河為水宗,海為澤宗”下云:“依《古微書》收入“岱為山宗”句,《古微書》誤在“河為水宗”上,今移正。”有的佚文並未明確註明究屬何篇,而馬國翰則能夠根據文義,判斷其歸屬。如《詩緯含神霧》(卷54頁8)“大電繞北斗樞,照郊野,感附寶而生黃帝”條,本出《初學記》卷九、《文選》劉孝標《辨命論》注和《太平御覽》卷七十九,未有註釋文字。
馬國翰在輯佚中輯得《禮記(曲禮上)正義》引《詩緯含神霧》宋均注云:“北極,天皇大帝,其精生人。”儘管“未言所屬”,馬氏還是根據文義判斷“疑此節注文”,並附錄於此。又如《春秋緯演孔圖》“據周史,立新經”條本為《公羊傳(隱元年)疏》引《春秋說》,馬國翰則輯入本篇,其判斷根據就是文義:“《疏》所引《春秋說》,循其上下是一節文義,據補,后並同。”《春秋緯元命苞》“子夏問夫子作春秋”條,馬國翰同樣因為“此節與‘答問’義相合,孫氏不載,今依類補輯”而入本篇。這種判斷緯書佚文及其歸屬的做法,體現出輯佚中的主動精神。
馬國翰還在有些書的附錄中輯錄了該書問世后的諸家評說,這對於了解唐以前的經學史、思想史也有重要參考價值。如《尚書緯運期授》(卷53頁71)篇“房四表之道”下,馬國翰於注文中引用孫瑴《古微書》按語以釋之曰:“按《古今占》:日月行房三道:其政太平,行上道,昇平,行中道,霸世,行下道。可視瞻之,短於歷舊景為行上道,與歷合為行中道,長於舊景為行下道。”
道光十一年(1831)舉人,次年進士,官陝西洛川、石泉、涇陽、敷城知縣,歸家養病後又起任陝西隴州知州,咸豐初引疾歸。生平嗜書,家人稱他為“書痴”。任縣令時,所入薪俸,大半用以購書,每見異書,手自抄錄。專於考證、校勘和搜集古代文獻,至道光二十九年(1849),所藏古籍已達57 500餘卷,藏書樓有“玉函山房”、“紅藕花軒”。根據家藏,悉加條理,仿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和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體例,撰《玉函山房藏書簿錄》25卷,又作《續編》1冊,分經、史、子、集4編,61類,是一部有價值的提要目錄。所收秘、珍本較少,而以類書、實用之書較多。在搜集、考證古籍時,對古籍散佚深為痛惜,雖有一部分為大型類書所徵引,但數量不多,遂致力於古書輯佚,廣搜博採,不遺餘力。於道光二十四年(1844)輯成《玉函山房輯佚書》,收佚書594種,搜羅豐富,卷帙浩繁。全書分經、史、諸子3編、33類,皆為宋以前已散亡之書和久無傳本者,其中精編為多。是我國最大的私家輯佚書,對考求古代文化學術有很高參考價值。一說此書為山陰章宗源所輯,未刊,而由馬氏付雕。清末學者蔣式惺曾考證確為他所輯,因而寫有《書馬竹吾〈玉函山房輯佚書〉后》一文。王重民寫有《清代兩個大輯書家評傳》,亦予以肯定。晚年無子,去世后,所有刻書書版和藏書盡歸於李廷棨。著《農諺》、《夏小正詩注》、《玉函山房文集》、《月令七十二侯詩自注》、《買春軒國風說》、《分類編典稿》、《訂屑編實》、《論語捃說》、《目耕帖》、《竹如意》、《紅藕花軒泉品》、《玉函山房詩集》等。
石泉山
冷冷泉幾眼,一派漢江吞。
茶鎮連西尾,梅湖接漢頭;
水程百餘里,來去送行舟。
叢林鐵瓦古,甘澤褥靈淵;
朝種夕收穫,山留鬼谷田。
水竦蓮花石,山圍麥子坪;
常年足魚谷,活壤甲金城。
三地喚池河,都緣直水訛;
源尋燒棧處,古意感人多。
《石泉雜詠》第二部分:
遠鄖陽界,應非古上庸;
山頭草如墜,滾鼓說劉封。
一矢殪雄魄,人歌射虎行;
藝文雖缺略,從義此垂名。
遺以黃柑子,金人頓挫鋒;
千秋吳統制,戰績著饒峰。
金鈴誰鼓鑄,天帝錫來奇;
指點郄公路,油然發孝思。
天馬肖山形,弛驅過客經;
迴環灣十八,喜得息肩亭。
載行療竹寺,人到綠天游;
圓磬一聲出,深山落日秋。
石磨野人家,葦塘覆竹笆;
魚多成樂歲,把酒醉蘆花。
沙里含金屑,遊民貫揀淘;
泗王祠宇下,賤價是葡萄。
前朝輕鑿礦,徭役苦民間;
銀洞久封閉,年年秋月閑。
霹靂石猶在,孤峰天外飛;
春風蘭蕙徑,衫袖惹香菲。
滴瀝煙波洞,時聞簫鼓音;
崖間棲隱客,應許學龍吟。
才信藕如船,天池有瑞蓮;
花開成並蒂,喜事接連駢。
關頭多牧兒,坡草看牛齠;
閑弄一枝笛,無腔隨意吹。
《石泉雜詠》第三部分:
新畲甘蔗地,久雨木耳天;
山貨通朝暮,紛爭背子錢。
十家九戶客,土著百年無;
黃武鄉祠盛,風光話兩湖。
燈下花獅舞,紛騰列肆燒;
連珠聲不斷,鞭炮賭元宵。
六月六之晨,曲團和六神;
蓼花紅簌簌,泛出綠波新。
岩上生香柏,良材給萬工;
年來斤斧眾,何怪老山童。
園圃多家漆,秋邊蚌殼收;
種成千萬樹,便可埒封侯。
翠筍煨填鴨,紅姜?善雞;
釀成包穀酒,消夜醉新醍。
非豆亦稱腐,盤餐試一嘗;
芋漿兼橡汁,應識菜根香。
鴉船千百集,雜沓合魚圍;
一色鸕鶿黑,銜鱗認主飛。
水法醫憑咒,端公步跳跳;
來叢祠下,徹夜亂鉦鐃。
時有如雲女,香花供佛祠;
古風思漢廣,三複召南詩。
道光二十四年,馬國翰升任陝西隴州知州。
當時有名叫車德源的,來到縣衙報案說,其子車三才被人害死在本村的趙義桃園。知州馬國涵帶著仵作、衙役前往桃園。
趙義桃園大約有數十畝地,桃樹數千株,正在成熟的季節,青白相間甚是壯觀。馬知州無暇欣賞美景,直接來到殺人現場。但見死者頭顱血跡模糊、腦漿迸裂,顯然是被重器所擊。馬知州發現屍體旁邊有塊大石,上面還有血跡,得知此石乃是兇器,便讓仵作用棉紙包裹起來,以為證據。馬國涵還發現死者懷中有物,解衣驗看,乃是一隻刺繡相當精美的嶄新的靴子。靴子一塵不染,用布包裹。當時圍觀的人很多,馬知州隱隱約約聽見有一女子說,“這隻靴子乃......”人多嘴雜,馬知州聽不清後面的話,於是令衙役把那女子帶到前面。
但見該女的年紀約二十歲,馬知州讓她報上姓名,並實話實說這靴子是誰的。女子說奴家叫錢曉妹,靴子是好朋友三官的,丟失了沒找到,不知為何在死者懷中。
三官的父親叫趙義,這桃園就是三官家的。趙義已經去世,三官的母親黃氏尚在。馬知州派人找來黃氏和三官,見三官明眸皓齒,端莊大方,絕不似淫蕩的女子。馬知州設宴款待三官,卻在飯菜裡頭放上麻沸散,等三官人事不省時,便傳令官媒檢驗其身。官媒檢驗結果是三官還是處女。
三官醒來,馬知州問她靴子的事。她說靴子丟了一個多月了,一直沒有找到;死者她也不認識。馬知州又問她,“你知道靴子大概丟失的地點嗎?”三官說:“當然知道,就是靠近桃園帶有活窗的那間房子。我平日在那裡守望桃園。無事便幹些刺繡的活計。上個月鄰居錢曉妹來和我一起住,後來因為母親有病,我便去陪伴母親。而錢曉妹獨自住在那個房間。過了四五天,我回到那個房間,那隻靴子就不見了。”
看來這個錢曉妹是脫不開嫌疑。於是馬知州審問錢曉妹,說:“你把靴子送給你的情人了吧?”錢曉妹不承認,馬知州令衙役傳官媒到堂,強行檢驗錢曉妹是否為處女。官媒驗畢報告錢曉妹已非處女。
錢曉妹只好招供,沒想到她供出了三官的未婚夫司徒政。而且這個司徒政還是死者車三才的好友。據供,上個月錢曉妹幫助三官看守桃園,有人自稱是三官的未婚夫,名叫司徒政,想摘幾個桃子嘗鮮。錢曉妹就看上了他。晚上,他來到房間窗外,說想與未婚妻私會。錢曉妹就冒充三官,開窗迎他,以身相許。因為尚未結婚,怕別人議論,想必是沒點蠟燭,黑燈瞎火地親熱。連續三天都在桃園幽會,直到第四天他沒來,也就是發生命案這天。
司徒政到堂陳述,他在私塾讀書,與同窗周木連、車三才相處甚好。有一天三個人一起出遊,信步來到趙義桃園。周木連知道司徒政與趙三官定親之事,便說,“這是你岳父的桃園,我們何不去摘幾個桃子嘗嘗鮮呢?”
三人來到桃園,看見一名少女,司徒政雖與趙三官定親,但兩人卻從沒見過面。司徒政就對少女報了姓名,還說了生辰八字。少女笑說,“我知道你。但我又不是算命先生。你何必對我說你的生辰八字呢?”少女給他摘了桃子,司徒政接桃子的時候,拉著她的手欲言又止,少女說有人來了,說畢轉身離去。果然又有一名少女走過來,這個女子就是錢曉妹,她見司徒政一表人才、英俊帥氣。
司徒政並沒有交代深夜約會之事。知州給他上了夾棍,司徒政痛不欲生地承認了,但漏洞百出,像是屈打成招。與車三才有關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周木連。馬知州提審了周木連,開堂便說讓司徒政去桃園找他未婚妻的人是你,想必假冒摘桃人夜晚私會的人也是你。周木連當然不承認。
於是知州叫來錢曉妹,畢竟他們在一起好了三個晚上,聲音還是聽得出的。錢曉妹指認是周木連,周木連只好招供。據供,周木連看到三官的花容月貌,聽到其說話的聲音婉如清揚,不由得心馳神往。回到家慾火難以控制,便趁著夜晚來到桃園那間有活窗的房間,輕叩窗欞想與三官私語調情。沒有想到裡面是錢曉妹。錢曉妹知道白天的摘桃人就是司徒政,就起了奪人所愛的邪念。周木連進屋,與錢曉妹做愛完畢后,說他特別喜歡她的小腳,想要靴子讓他睹物思人。錢曉妹就把一隻靴子給了他。
周木連得意忘形,向車三才炫耀。車三才斥責他無恥,奪過他手裡的靴子,說要告訴給司徒政。周木連阻攔車三才,車三才就向桃園跑去,跑到桃園卻被追上來的周木連殺害。
周木連最後按律被判處斬。錢曉妹杖責。司徒政和趙三官,擇日完婚。這真是老天有眼,偏讓心懷不軌的狗男女湊成了一對,而沒有讓一對俊男美女被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