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童
元末民變軍(紅巾軍)領袖
韓山童(?-1351年),元末民變軍(紅巾軍)領袖,出生於趙州欒城(今河北欒城)一信仰白蓮教的家庭。
成年後一邊務農,一邊傳播白蓮教,宣傳“彌勒降生”、“明王出世”,主張推翻元朝統治,並結識了安徽阜陽(《元史·順帝本紀》作潁州)人劉福通。
元順帝至正十一年(1351年),元朝強征15萬民工修築黃河堤壩。韓山童、劉福通在潁州潁上發動起義。當地縣令急調軍隊圍剿。韓山童不幸被俘,隨即被殺害。
大事件
1310
出生
1310年出生。
1351
逝世
1351年元朝強征15萬民工修築黃河堤壩。韓山童、劉福通在潁州潁上發動起義。當地縣令急調軍隊圍剿。韓山童不幸被俘,隨即被殺害。
韓山童祖輩因從事白蓮教活動被徙永年(今河北永年東南),韓山童仍以白蓮教組織群眾。
至正十一年五月,韓山童與劉福通、杜遵道等在潁上(今屬安徽)發動起義,韓山童被捕犧牲,韓林兒隨母逃往武安,劉福通等攻克潁州(今安徽阜陽)。
至正十五年春,劉福通等迎韓林兒至亳州(今安徽亳州),立為帝,稱小明王。國號大宋,年號龍鳳,以亳州為都城。仿元制,設中書省、樞密院、御史台和六部,地方設行省。以杜遵道、盛文郁為丞相,羅文素、劉福通為平章,劉福通弟劉六為知樞密院事。不久,劉福通殺杜遵道,自為丞相,稱太保。同年底,元將答失八都魯敗劉福通於太康(今屬河南),亳州失守,韓林兒退駐安豐(今安徽壽縣)。
至正十六年,兵力復振,收復亳州。
至正十八年五月,攻克汴梁(今河南開封),即為都城。
至正十九年八月,汴梁為元將察罕帖木兒攻破,復回安豐。當時韓林兒雖有帝名,但實權為劉福通掌握,外出將領大多不受約束,政權建設很差。
韓山童,是元朝末年揭竿而起的起義英雄,他是最早提出“彌勒降世,明王出世”口號的人,也是最早建立紅巾軍的人。
白蓮教淵源於佛教凈土宗的彌陀凈土法門,得名於五世紀初東晉廬山慧遠之白蓮社。南宋初崑山(今屬江蘇)人茅子元創立白蓮宗,即白蓮教。該教崇奉阿彌陀佛,相信只要口念阿彌陀佛,死後即可“往生”西方極樂世界。茅子元依據彌陀經典,編寫了《彌陀節要》,宣揚“念念彌陀出世,處處極樂觀前”(《廬山蓮宗寶鑒》卷二《離相三昧無住法門》),認為彌陀、凈土乃是修行者明心見性的產物。白蓮教的戒律,要求徒眾做到三皈(皈佛、皈法、皈僧)、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主張素食,故其教徒被稱為“白蓮菜人”。正統的天台宗僧侶,如志磐在《佛祖統紀》中把明教、白蓮教和白雲宗稱為“事魔邪黨”,宗鑒在《釋門正統》中說“此三教皆假名佛教,以誑愚俗”。
白蓮教在宋之前就傳到北方。元朝統一后,南北香火都很旺盛,得到元朝政府的扶持。
至元十七年(1280)江西都昌白蓮教徒杜萬一利用白蓮教組織武裝起義后,此類情況屢有發生,終於導致武宗時被禁。仁宗時雖有所恢復,但仍受到歧視,而在民間則信徒愈來愈多。白蓮教主在宣教時,與明教、彌勒教,甚至道教互相滲透。如元末紅巾軍起義前,南北白蓮教主都宣傳“彌勒佛下生”,韓山童則宣傳“明王出世”。他們力圖使苦難的民眾相信,一旦彌勒佛下生、明王出世了,就迎來了光明的極樂世界。
矛盾極其尖銳,特別是變鈔、開河后社會矛盾進一步激化。賈魯開河后,韓山童等決定利用這一時機發動起義。他們散布民謠“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同時暗地裡鑿一獨眼石人,在其背上刻上“莫道石人一隻眼,此物一出天下反”幾個字,埋在即將挖掘的黃陵崗附近的河道上。
至正十一年(1351)四月,賈魯開河后不久,民工挖出獨眼石人,消息不脛而走,大河南北,人心浮動。韓山童等借獨眼石人來鼓動造反,收到了預期的效果。
韓山童與其信徒劉福通、杜遵道、羅文素、盛文郁、王顯忠、韓咬兒等聚眾3000人於潁州(今安徽阜陽)潁上縣,殺黑牛白馬,誓告天地,準備起義。韓山童發布文告內有“蘊玉璽於海東,取精兵於日本。貧極江南,富誇塞北”(《草木子·克謹篇》)等語,打出“虎賁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龍飛九五,重開大宋之天”(《輟耕錄》卷二七《旗聯》)的戰旗。山童還自稱宋徽宗八世孫。這些文告和宣傳,無非是為了揭露當時社會的貧富不均,用“復宋”來號召群眾投入反元武裝起義。但正當起義群眾聚集一起宣誓起義時,地方官突然派兵前來鎮壓,韓山童被捕犧牲,韓林兒與其母楊氏,乘亂逃到武安山(今江蘇徐州境)躲藏起來。
這時,劉福通等衝出重圍,重新聚合起義軍,於五月初三日佔領潁州城,大起義正式爆發。劉福通等擊敗前來鎮壓的元軍,迅速佔領今安徽、河南許多城鎮。八月,李二(芝麻李)起義於徐州;徐壽輝、鄒普勝起義於蘄州(今湖北蘄春南)。十二月,王權(布王三)等起兵鄧州(今河南鄧縣),稱“北瑣紅軍”;十二年正月,孟海馬佔領襄陽,稱“南瑣紅軍”;二月,郭子興等起義於濠州(今安徽鳳陽東北)。總而言之,潁州起義后,起義烈火迅速燃遍大江南北,起兵反元者“無慮千百計”。北方紅巾軍的首義之功不可磨滅。
由於元朝軍隊和地主武裝——義兵的鎮壓,一度轟轟烈烈的起義形勢迅速轉入低潮。劉福通領導的北方紅巾軍也受到遏制。
至正十四年九月,順帝妥歡貼睦爾命右丞相脫脫率百萬大軍鎮壓高郵(今屬江蘇)張士誠,因元廷內部傾軋,脫脫在前線被削兵權,元軍不戰自潰,百萬大軍四散,元末農民戰爭的形勢發生急遽變化。
至正十五年二月,劉福通利用高郵戰役后的形勢,再次掀起大規模的反元武裝鬥爭。他將韓林兒自碭山夾河迎至亳州(今屬安徽),立其為帝,號小明王,建國大宋,改元龍鳳,以林兒母楊氏為皇太后。林兒號稱宋徽宗九世孫,故國號稱宋,以迎合漢族人民的民族感情,表示“復宋”之實現;所謂“小明王”者,是為迎合“明王出世”之預言,以示黑暗已經過去,光明來到。
命杜遵道、盛文郁為丞相,羅文素、劉福通為平章,福通弟劉六為知樞密院事。不久,杜遵道專權,被劉福通殺死,福通自任丞相,加封太保。
宋政權很重視政權建設,中央機構多仿元制,設中書省、樞密院、御史台和六部。為節制北方各路紅巾軍,在那些佔領一地而又比較鞏固的地區,宋政權設置行省機構,現據史料可考者有江南、益都、淮安、遼陽、曹州等中書省;行省官制亦與元制同;行省以下地方政府,則廢除元的路一級機構,即設有府、州、縣。管軍機構也自成系統,有統軍元帥府、管軍總管府、管軍萬戶府等,均屬樞密院管轄,各行省另設行樞密院,相應的軍職則有百戶、千戶、萬戶、總管、統軍元帥等。
宋政權建立后,“林兒徒擁虛名,事皆決於福通”①。林兒年輕,無軍事指揮能力與經驗。劉福通從領導潁州起義以來,四五年間,身經百戰,面對元軍主力,衝破圍剿,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元廷以河南行省平章答失八都魯為中原元軍總指揮,被劉福通先後擊潰於許州長葛(今河南長葛東北)、中牟,紅巾軍渡河,河之北為之震動。十二月,元軍進圍亳州,小明王避兵安豐(今安徽壽縣),福通擊敗敵軍,亳州得安。
至正十六年九月起,劉福通發動著名的三路北伐:西路由李武、崔德率領,轉戰於陝甘;東路軍毛貴,曾兵抵棗林、柳林(均在今北京通縣境內),元都人心大駭;中路軍關先生、破頭潘等由魯入冀、晉,北破上都(今內蒙古正藍旗東),東進高麗。
至正十八年五月,劉福通破汴梁,宋政權遷都汴,實現了使“宋”名副其實的宿願。宋政權歷年戰況,詳《劉福通傳》。
作為宋政權的皇帝,韓林兒負責下達詔書,建立中央和地方軍政機構,任命各級官員。
龍鳳二年(至正十六年,1356)二月,朱元璋克集慶(今江蘇南京)。七月,宋政權立江南行中書省、江南行樞密院,韓林兒以朱元璋為行省平章、郭天佑為左丞,以後韓林兒又升元璋為行省左丞相、吳國公,元璋雖不斷壯大,仍奉龍鳳為正朔。益都行省約建於龍鳳三年,韓林兒任命毛貴為平章;淮安行省約建於龍鳳二年,韓林兒任命趙君用為平章;遼陽行省約建於龍鳳五年初,韓林兒先後任命毛居敬、潘誠(破頭潘)、沙劉、關鐸(關先生)等為行省平章;曹州行省約建於龍鳳三年初,武某為行省丞相。
宋政權遷都汴梁后,北方紅巾軍勢力發展至頂峰,但從龍鳳四年七月開始,察罕帖木兒、孛羅帖木兒等開始大舉反攻。當時三路北伐沒有達到預期目標,反而造成兵力分散,陷汴梁於無援之地。次年五月,汴梁被圍。八月,汴梁城破,劉福通護韓林兒衝出重圍,逃奔安豐,林兒妻及諸官員家屬數萬人、官兵五千人被俘,符璽、印章、官庫被奪,宋政權遭到嚴重破壞。
韓林兒到安豐后,由於兵力喪失大半,已不構成對元廷的威脅。察罕帖木兒把進攻重點放在山東紅巾軍方面。韓林兒名義上仍為宋政權皇帝,因而曾多次下詔加封朱元璋官職,而元璋直至龍鳳十二年(至正二十六年,1366),下達命令仍稱:“皇帝聖旨,吳王令旨”,用龍鳳年號。
龍鳳九年(1363)二月,張士誠遣其將呂珍攻安豐。安豐被圍日久,小明王在城中號泣,劉福通遣人求救於朱元璋。朱元璋不聽,率徐達、常遇春等擊呂珍。呂珍得到廬州左君弼支持,極力拒守,被元璋軍擊敗,呂珍與左君弼逃遁。朱元璋遂救出韓林兒與劉福通。元璋擬將林兒安置於應天(朱元璋佔領集慶后改名)。三月三十四日,小明王內降制書,贈元璋三代:曾祖考九四公資德大夫、江西等處行中書省右丞、上護軍、司空、吳國公,曾祖妣侯氏吳國夫人;祖考初一公光祿大夫、江南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上柱國、司徒、吳國公,祖妣王氏吳國夫人;考五四公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中書右丞相、太尉、吳國公,妣陳氏吳國夫人。
龍鳳十年(1364)正月,朱元璋在取得鄱陽湖大戰勝利后,即吳王位。這時,宋政權已名存實亡,但元璋仍奉之為正朔。十二月十二日,朱元璋在平定南方割據勢力取得節節勝利之際,命廖永忠自滁州迎小明王至應天,船至瓜步(今江蘇六合南),將他們溺死。
韓氏君臣在元末農民起義中的作為,史家歷來有較公正評論。
《國初群雄事略》引李文鳳論曰:“元之不能以匹馬、只輪臨江左者,以有宋為捍蔽也。韓氏君臣非特有功於中國,其亦大有功於我明也乎!”
《明史·韓林兒傳》贊曰:“元之末季,群雄蜂起。……林兒橫據中原,縱兵蹂躪,蔽遮江、淮十有餘年。太祖得以從容締造者,藉其力焉。帝王之興,必有先驅者資之以成其業,夫豈偶然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