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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調歌頭
水調歌頭·魯口天下壯
《水調歌頭·魯口天下壯》詞前原有小序,說“奉祖行色”,奉,敬語;祖,祖送,送行;行色,行者的風采氣度、神色氣概。即作者寫這篇詞,意在敬獻小詞,為友人送別,為他增添些豪壯風采。
據《全宋詞》對岳甫的記載,他主要活動在宋孝宗、宋光宗年間,也就是南宋覆亡前,宋朝和金朝對峙的時候。“胡塵未已,烽煙時烈。”作者送友人去武昌,從國難時艱的大局需要處著眼,詞中包含了很多勸勉和激勵的話語,彈撥的是那個時代的愛國主調。
“魯口天下壯”,發語雄斷,振領全篇。第二句直接點“壯”的原因,第四句“拱”字,又對“壯”字作了作用上的補充,四句神完氣足,筆勢渾成。魯口即指武昌一帶。武昌形勢險要,雄踞京華上游,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金元侵略者南下侵犯宋朝,要麼從下游取揚州、潤州,要麼從武昌侵犯潭州,再西上東下,這證明了武昌是在戰略要衝的位置。“襟楚帶三吳”,襟、帶本來都是名詞,這裡作意動來用,以楚地為襟,以三吳為帶。意思是,譬如人的衣著,楚地是武昌的襟領,三吳(宋時指常州、蘇州、湖州一帶)則是它的長長的飄帶;它昂首荊楚一帶,顧視杭州,牽動全國。自從王勃用“襟三江而帶五湖”來形容南昌的地勢以後,人們看重了“襟”字和“帶”字的形象比擬作用,一用它,就使讀者生出很多聯想,而且飄逸了文勢。“山川表裡營壘”,武昌一帶既有歷史上爭戰時遺留下的舊壘,又有宋代設防的軍營,這些營壘外憑長江,內倚山巒,“造化鍾神秀”。“屯列拱神都”,承“營壘”而來,是說無數的營壘屯列在武昌上游,它便像銅牆鐵障拱衛著下游的京城臨安。開篇四句極寫友人將去的地方,形勝險壯,扼據要衝。“鸚鵡洲前處士”三句,則是說武昌一帶隱士高人眾多,人才雲集。比如有乘鶴雲遊的子安那樣的仙人,還有洲渚上“侶魚蝦而友麋鹿”的逸者。友人要去做軍政長官,只要拍一拍手,就能招呼到很多曠世名流。
詞中所說的“神都”,即京城臨安。封建官員向來看重在京城供職,接近權力中心,享受優渥;而不願外放,尤其把任所偏遠的地方看作畏途。作者友人的身份是編修,是參與國史實錄的編纂者,也可能在國防機關樞密院掌管文字,是重要的職位,而武昌則在杭州西面千里遠的地方。在詞中,編修樓的這位要人即將去外地任職,駐鎮武昌了,他顯出了一些不痛快。詞的上片尾段處說得十分明白:“莫誦昔人句,不食武昌魚。”“莫誦”表明了作者是在清楚地慰勉友人。三國時吳國統治者孫皓一度從建業遷都武昌,上層人士反對遷都,編歌謠唱道:“寧飲建業水,不食武昌魚。”詞人對友人說,不要講“不食武昌魚”,而是應該到武昌去。慰勉的話放在上片末段處來說,很有份量,因為前面七句分兩層,說的是武昌形勢重要、武昌人物美好。這兩點說得很充分,用“莫誦”來表達,顯得自然而有力。下片開頭的三個短語,是作者為友人作設想的話:“當你西行漸遠,望鄂城樊口一帶峰巒,經赤壁一帶峭壁,一定緬懷三國時群雄爭戰的雄圖大略吧。”“寂寥”以下四句,詞人從兩方面,對友人的未來提出了告誡和期望。當年霸氣的曹操有寂寥的、讓人嗟嘆的一面,因為曹操一時疏忽,中了周瑜、黃蓋之計,造成了大敗的結局。“應笑”是提醒,是箴試,要後來的人不要重蹈曹操的覆轍。這是從反面說。另一面,孫權、劉備集團則匯聚眾人謀略,成就了大業。“收拾周黃策略”,“收拾”,繼承,集中。這是從正面說,只要善於謀事,善於汲取前人有益經驗,就能成就孫劉那樣的大業。與武昌相關的典實,最吸引人的,就是公元208年的那場赤壁鏖戰了。儘管詞人送友人的時候,國勢、時局與漢代末年完全不同,然而詞中提到的用智謀和勇氣破滅一時強敵的精神,卻是古今相通的。所以詞人說,“未信賞音無”,意思是:“我不相信,如今的人已經不欣賞那場轉弱為強的赤壁之戰中,孫權和劉備的勝舉!”“未信”,用語含蓄,與上片“莫誦”的直言不同,筆調一變。“收拾”三句,從內在精神里,遙遙呼應一個“壯”字,是“奉祖行色”,用來增加壯志感慨的最高音。結筆二句,作者在對場面的想象描述中悠然打住,令人神遠。“我醉君起舞”,“君”“我”對舉,醉醒不同,情緒與神姿都表現了出來。作者為著送別,為著吐露肺腑,已經像那樣沉醉了;而友人重任在身,豪興正酣,在台階前起舞,精神奮發,意氣昂揚。“明日隔江湖”,送別的時候,孤帆遠影,春樹暮雲,情韻悠悠。
岳甫(1137—1204),字葆真、大用,號周伯,相州湯陰(今河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