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重光
清朝書畫家
笪重光(1623-1692),清朝書畫家。字在辛,號君宜,又號蟾光、逸叟、江上外史、郁岡掃葉道人,晚年居茅山學道改名傳光、蟾光,亦署逸光,號奉真、始青道人,江蘇省句容人。一江蘇丹徒人作。
笪重光(1623-1692),清朝書畫家。字在辛,號君宜,又號蟾光、逸叟、江上外史,自稱郁岡掃葉道人,晚年居茅山學道改名傳光、蟾光,亦署逸光,號奉真、始青道人,江蘇省句容市白兔鎮茅庄村人。順治九年(1652)進士,官御史,巡按江西,以劾明珠去官。罷官歸鄉,隱居茅山之麓,學導引,讀丹書,潛心於道教。卒年七十。笪重光工書善畫,與姜宸英、汪士鋐、何焯稱四大家。精古文辭,康熙十一年(1672)嘗作《仿元人山水》軸,著錄於《虛齋名畫錄》。
笪重光 《翠影生煙》 紙本立軸 金陵天渡樓收藏
笪重光,順治九年(1652年)進士,官御史,為人剛正,敢於直言,順治十二年奉派到江西巡按,對江西分巡湖東道僉事李嘉猷貪酷不法,嚴詞參劾。因李嘉猷在朝中有權貴作後台,笪重光反被革職,后被判刑收贖,“永不敘用”。罷官歸鄉,隱居茅山之麓,學導引,讀丹書,潛心於道教,康熙十一年(1672年)嘗作《仿元人山水》軸,著錄於《虛齋名畫錄》。卒年七十。笪重光工書善畫,與姜宸英、汪士鋐、何焯稱四大家。精古文辭,有《書筏》、《畫筌》傳世。
傳世作品有順治十七年作《松溪清話圖》,圖錄於《神州國光集》;康熙二十五年(1686)作《柳陰釣船圖》軸,藏日本大阪市立美術館。《秋雨孤舟圖》及《行書七律詩軸》,均藏北京故宮博物院。小楷《嘉州集》一冊,錄五言律二十四首。著有《書筏》、《畫筌》,王翚、惲壽平作評註,曲盡精微,有裨後學。其人在當時不僅為四大書畫家之一,而且有“官御史,有直名”之譽稱。風骨稜稜,雖權貴亦憚之。書、畫名重一時,書法蘇米,筆意超逸,與姜西溟(宸英)、汪退谷(士鋐)、何義門(焯)齊名,稱四大家。最為王文治所稱服。山水得南徐氣象,其高情逸趣,橫溢毫端。兼寫蘭竹,精鑒賞。惲壽平、王翚嘗主其家。
笪重光《仿大痴山水》 紙本立軸金陵天渡樓收藏
《畫筌》於康熙七年(1668)夏付印,全文4000餘字,不分章節,通篇用駢文體對偶文字寫成,一氣貫注地講述山水畫理論和技法,兼及人物畫和花鳥畫。持論精微透徹,發前人所未發,是清代高水平的畫論著作。文中逐段有王翚、惲壽平所加評語,篇末有作者的跋語。空本難圖,實景清而空景現;神無可繪,真境逼而神境生。位置相戾,有畫處多屬贅疣;虛實相生,無畫處皆成妙境。-------《畫筌》
譯文:虛空本來就難以畫出來,實在的景物被去除,那麼虛空的景顯露出來了。精神、神氣很難畫出來,實在的境界被隱去,神奇的境界就產生了。虛和實位置相反,畫的景物不和諧,有畫的地方大多屬於多餘的累贅。虛和實互相作用、生髮,沒有畫的地方也能構成奇妙的境界。
笪重光書法
現存《書筏》現存28則,綜論筆法、墨法、布白、風韻等,論述精明扼要,可惜段落零散,很可能不是全文。
笪重光生活的時代,正是董書最盛之期,由於他在書法上並不隨順時流而能逸出董書風氣,並且過早地退出了政治舞台(中心)而隱居鄉里,所以他的書法一直沒有受到應有的關注。在當時及之後論及清初書家的書論中,很少提到他,也很少把他和姜宸英、汪退谷、何焯諸家並提。一直要到了清代中期,他的同鄉王文治(字禹卿,號夢樓)才對他的書法推崇備至,且推論其書不遺餘力,如云:吾鄉笪江上先生書格超妙,小字尤佳。蓋先生自解組后隱居句曲山中,讀丹書、學導引、游神於塵滓之外,故所作書飄然有凌雲之氣。國朝善書之家如先生者未可數覯見也。(《快雨堂題跋·笪江上尺牘》)又云:國初善書之家如華亭沈繹堂、慈溪姜西溟皆能胎乳古人,擺脫時徑。至於披露天真,俾字裡行間飄飄然有凌雲之意,則吾鄉之笪江上先生所獨也。(《快雨堂題跋·笪江上書江冷閣集序》)直欲置其書於沈繹堂(荃)、姜西溟(宸英)之上,而為清初書法之冠。這裡雖然難免“於鄉先輩不能無私”,但包世臣在其所撰《藝舟雙楫·國朝書品》中將笪重光行書置“能品下”第三名(在笪重光前者為神品、妙品上一人鄧石如;妙品下二人劉墉小真書、姚鼐行草書;能品上七人釋邱山真及行書、宋珏分及榜書、傅山草書、姜宸英行書、鄧石如草書、劉墉榜書、黃乙生行榜書;能品下二十三人王鐸草書、周亮工草書……),也可謂評價極高了。
關於笪重光書法之取徑,王文治在《快雨堂題跋·笪江上尺牘》中有很詳細的論述:
江上書上至章草下至蘇米,靡所不習,恨不能確然指其得筆之淵源。然其遊絲裊空、蕭然自得之處,無所秉承不能獨造也。一日偶臨嵇叔夜《絕交書》,恍然大悟曰:此吾鄉江上先生之書之所自出也。自此以後,凡見笪書無一點一畫不瞭然其來處矣。趙鷗波云:“昔人得古刻數行,專心學之便可名世。”真甘苦之言歟。
王文治此語雖然只是一己之推測,但他對笪書如此窮索苦究,應該也是能比較接近事實的。嵇叔夜《絕交書》今日雖不可見其真貌,但總之笪重光的書法取法魏晉應該也是可信的。笪重光書法魏晉,特別是嵇叔夜,正和他的性格相契。這是可以以他的詩為證的。其詩曰:“野水橋邊舊業存,數間茅屋向乾坤。太平一半深山得,何必承明始是恩。”詩的意境和用典都出自七絕聖手王昌齡的《長信秋詞》,表現出一種灑脫不羈的氣質和歸隱山林的志趣,是其人、其詩、其書完滿合一的體現。所以王文治評其書“無纖毫塵滓氣也”,正是其高出眾人之處,也是別人所難到處。
笪重光並善畫,與王、惲南田交遊,互有影響,“江上之畫特書之緒餘,而一對惲王便入作家轍軌,此友朋之益也”(《快雨堂題跋·笪惲王三家合冊》)。龐元濟《虛齋名畫錄·笪江上仿元人筆意軸》中附錄王惲二家題跋:“筆致飄瀟,矯然出群,視余圖何止十倍勝也。”(王)“筆不到處致有高韻,非近日庸史所能夢見。”(惲南田)正可見二人對其畫推崇備至。
笪重光並有《書筏》《畫筌》二書傳世。其論書曰“匡廓之白,手布均齊;散亂之白,眼布勻稱”,是中國古代自孔子以來儒家“和”的思想在美學中的充分體現,說其“皆由甘苦中流出”也並非虛譽。
崑崙堂美術館藏笪重光小楷《嘉州集》一冊,錄五言律二十四首。《嘉州集》是唐代詩人岑參的詩集,通行本作《岑嘉州集》。岑參官嘉州刺史,因此得名。此冊共十開,每開長二十一點五厘米,寬十二厘米,唯獨第十開略窄(長二十一點五厘米,寬八厘米)。又冊中詩題與詩往往分佈前後兩頁(凡四處),一處則詩中分為兩頁,疑此作原為一小手卷,后割裱成冊。冊前有王文治題署,曰“江上先生真跡,松下清齋鑒藏,文治”,鈐“王氏禹卿”朱文印,彌足珍貴。王文治稱笪重光“小楷法度尤嚴,純以唐法運魏晉超妙之致……以《曹娥》仰追《宣示》,乎登鍾傅之堂矣。”(《快雨堂題跋·笪江上書江冷閣集序》)觀此冊字形寬展,捺畫閑閑逸出,頗見雅意,亦合於“氣之舒展在撇捺”(《書筏》)。此冊前後共鈐笪重光印十一枚(其中“直指之章”“江上笪氏圖書印”重複),冊尾鈐“笪”“笪重光印”諸印以代款字,亦頗具一格。
笪重光的小楷書傳世極少,所以此冊尤顯珍貴。
橫畫之發筆仰,豎畫之發筆俯,撇之發筆重,奈之發筆輕,折之發筆頓,裹之發筆圓,點之發筆挫,鉤之發筆利,一呼之發筆露,一應之發筆藏,分佈之發筆寬,結構之發筆緊。
橫不能平,豎不能直,腕不能展,目不能注,分佈終不能工;分佈不工,規矩終不能圓備;規矩有虧,難雲法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