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蒙

《常山趙子龍》有關章節

話說漢朝桓帝年間，歷史上出了一位譽滿天下的名士。此人姓張名儉，表字元節，山陽高平人，官居東部都郵之職。時因宦官專權亂政，把持朝綱；貪官污吏或遞帖稱其門生，或跪拜呼其阿父；並依仗其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致平民百姓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張公霍然大怒，在山陽太守翟超協助下，將閹豎遍布山陽之爪牙、魚肉鄉民之污吏，全部繩之以法。並多次上書漢桓皇帝，曆數宦官參政之弊端，貪官枉法之罪狀；請求桓帝剪除凶逆，重振朝綱。然表文累次落入掌朝宦官中常侍侯覽、曹節等流手中，二人對張公恨之入骨，欲借“黨錮之禍”除之。設計先令人誣張公聯絡同郡二十四人，意圖起事；后藉機展開血腥屠殺。致張公一家男女老幼、丫鬟僕從三百餘口，慘遭殺戮。張公望門投止、四處避禍。各方誌士仁人知張公高義，均挺身而出，捨命庇護；雖遭滿門抄斬之株連亦再所不惜。

且說有兩位孿生兄弟，性情相同，心靈相通。兄名童蒙，弟名童淵，俱古道熱腸，有俠士之風。兩人數度得遭奇遇，學得一身出神入化的絕世神功，超凡入聖的蓋世韜略。因見天下大亂，人心不古；惡霸豪紳，恃強凌弱；黎民百姓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便逞血氣方剛之勇，決定雙雙行走江湖，鏟奸鋤惡，拯救黎庶。兄弟二人聽言張公賢德，立誓粉身碎骨亦保其周全。一日，張公遭大漢司徒袁隈貼身侍衛麴義追殺，堪堪廢命。危急時刻，兄弟二人齊出，逐退麴義，救下張公，護送其至孔聖人後世玄孫衍聖公孔褒、孔融府中方得脫險。那麴義出身豪富之門，愛武成癖，傾萬貫家財求藝，數經明師點撥，藝業大成；跨下玉蹄墨麒麟，掌中合扇板門刀，萬人難敵。自出道以來，未逢對手，今遇此挫折，引為奇恥大辱。其家主袁隈奏明聖上，朝廷震怒，調禁軍侍衛四處搜捕。兄弟二人為避禍潛居深山，相繼出家。兄為道長，道號紫陽真人；弟為僧人，法名寶雲禪師。兩人隱姓埋名，不問俗務，潛心研究武學經年，學究天人，遂成一代宗師，聲名鵲起。兄紫陽真人人稱當代元始，弟寶雲禪師人稱在世古佛。

寶雲禪師隱居之地毗鄰并州，時丁原任并州刺史。丁原表字建陽，清風兩袖，勤政愛民；造福鄉梓，人稱其德。然而天公弄人，丁原年過半百，仍無後嗣接替香火；雖多方求醫拜佛，膝下仍無一兒半女。一夜，丁原於燈下處理公務，因勞累困頓，不覺伏案而眠。忽見一白須老翁，鶴髮童顏，手持棘杖，飄然入室。告之道：“城南密林，雜草叢中；天賜一兒，嗷嗷待哺。吾見汝勤勉，故來告知，接汝香火。然此兒虎狼成性，切不可令其習武，否則終為其害。慎之慎之！”丁原大驚而醒，原是南柯一夢。急忙進入內室，告知夫人。二人納罕半晌。夫人勸之道：“我等日日求神拜佛，豈能不感動神靈。府君明日不妨到城南一觀，天降麟兒，亦未可知！”丁原終是武將出身，頗有膽略，怕真有嬰兒，天冷凍死；故不等天明，便跨馬攜弓，來到并州城南。於雜草叢中找尋多時，哪有人影蹤跡？正待迴轉，忽聽一聲鷹唳，驚動坐騎。丁原抬頭觀看，見一巨大猛禽，雄居一廢棄草廬之頂，向下傲視；不禁心中大怒，擎弓搭箭疾射，雄鷹應弦而落。丁原拍馬奔至鷹前，只見巨鷹羽下露出一嬰兒之臂。丁原慌忙扒開殘垣，見殘垣之下壓住一周歲嬰兒。兒旁有一年輕夫人，早已氣絕身亡。嬰兒口含年輕夫人小指，亦已奄奄一息。丁原將嬰兒小心抱起，突見年輕夫人小指之上竟有一殷紅簪孔。丁原大奇，仔細檢測，發現年輕夫人十個手指竟然均有小孔，但並無點滴血跡。詳思片刻，豁然開朗：定是夫人懷抱嬰兒在廢廬之中遮風避雨，忽遇危險，房倒屋塌，身受重傷。此荒郊野外，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嬰兒嗷嗷待哺，很快便將乳水吸干，萬般無奈之下，年輕夫人用頭上金簪刺破手指，讓嬰兒吸自己鮮血充饑，故年輕夫人雖已身亡，但嬰兒仍能得活。雄鷹似乎亦被少婦母性感化，張開巨翅，為嬰兒遮雨避寒。想罷，丁原唏噓感慨不已，鄭重掩埋年輕夫人和巨鷹屍首。懷抱嬰兒迴轉家中。此嬰即是呂布，表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

呂布長至少年，身體雄壯，孔武有力；丁原夫婦愛如掌上明珠。聽言寶雲禪師人稱在世古佛，學究天人，便送去學藝。寶雲禪師一見呂布，大吃一驚：“此乃虎狼也，大必吃人。望府君速棄之！”丁原猛回想夢中白須老翁之言，心中躊躇難決。然夫人終是女人心性，難以驟舍。便哀告寶雲禪師道：“神僧乃世外高人，望善教之，使之早晚成人！”寶雲禪師因丁原素有清名，心存景仰，故將呂布留在門下。時有驃騎將軍張濟之侄張綉同師學藝，兩人一習戟藝，一習槍法。呂布之戟乃其養父并州刺史丁原祖傳神兵利刃，名曰無雙方天戟；張綉之槍乃其叔父驃騎將軍張濟征戰所得，名曰五鉤神飛槍，亦是寶刃。二人學藝經年，藝業大成，遂起驕縱之心。山下有一村莊，名曰敬賢庄，莊主乃一老翁，與寶雲禪師交厚，月月來山送米送柴。老翁有兩女，一曰卿月，一曰卿影，二女均玉容冰肌，嬌柔婀娜。只因老翁與寶雲禪師相交莫逆，故二女並不避諱，時來山中。呂布、張綉年少英俊，卿月、卿影情竇初開，雙雙日久生情。呂布、張綉二人進而花言巧語，騙其失身。時日已久，那張綉想自己乃將門之後，豈能娶一村女為妻？又恐寶雲禪師見責，故趁寶雲禪師不備之時，私自下山，逃歸投其叔父而去。后因隨叔父驃騎將軍張濟南征北戰，東擋西殺，斬將奪旗，驍勇異常，被稱為“中原槍王”。寶雲禪師深感對老翁不住，多次下山欲將之擒來，只因張濟軍中人馬眾多，張綉又故意躲至軍中不出，寶雲禪師怕誤傷人命，徒增惡孽，故屢未得手。又恐呂布重蹈覆轍，故對之督導、看管甚緊。呂布向師尊盟誓：自己乃路旁棄兒，幸得丁原刺史收養，終非親生。今得卿月垂青，幸之甚也，誓不相負！寶雲禪師大喜，覺可聊報老翁恩德於萬一，於是盡心儘力，傾囊而授呂布戟藝。呂布武功更是一日千里。

中平元年，涼州刺史董卓值黃巾起事之機，恃強取代漢軍統帥盧植，率軍平亂。然因臨陣換帥，屢屢敗北。呂布聞之心動：“吾雖并州刺史養子，終非親生，苦熬經年，難有出頭之日。董卓兵權在握，如往投之，斬將奪旗，殺敵立功，挽回敗局，則富貴有望。”遂想奔赴前敵。寶雲禪師訓之道：“董卓殘忍嗜殺、倒行逆施，人人恨不能食其之肉，寢其之皮，豈能久乎？”呂布口中稱是，然心內不以為然，時時準備尋找機會，偷偷下山。怎奈寶雲禪師對其看管甚緊，直愁得呂布整日如坐針氈。恰逢寰宇一刀麴義經多方打探，聽言寶雲禪師童淵結廬山中，便約師弟天馬行空蔡陽，前來尋仇。兩人合力圍攻神僧競日，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那呂布不思助師退敵，反乘師父酣戰之時，趁機下山而去。寶雲禪師一時分神，漸漸落入下風，致被麴義一刀砍中右肩，痛失一臂。寰宇一刀麴義、天馬行空蔡陽欲痛下殺手，正逢當代元始紫陽真人攜弟子前來，奮力逐退二梟，救下寶雲禪師。

呂布投歸董卓之後，憑藉掌中無雙方天戟，百戰乾坤無有敵手，斬將奪旗屢立戰功，逐漸挽回頹勢。董卓見呂布驍勇異常，大喜過望，收其為螟蛉義子，上表奏封為漢騎都尉，旋升漢中郎將，復擢漢都亭侯，並贈寶馬良駒嘶風赤兔馬以收其心；日送金，夜賜銀，待之甚厚。暫且不提。

回頭再表當代元始紫陽真人童蒙為避禍出家之後，雲遊天下，遍歷名山大川。一日，行至常山真定府地界，偶遇一骨骼清奇少兒，知乃天縱練武奇才。紫陽真人大喜，遂生收錄為徒之念。便徑直造訪其府。府主姓趙名顓，表字儒文，乃戰國名將趙奢之後。昔年，因趙奢之子趙括紙上談兵，致令長平一戰，四十萬趙軍被秦將白起坑殺，趙氏引以為恥；故後裔子孫棄武從文，不問兵事。那趙顓世代書香門第，精研孔孟聖賢之書，家道頗殷。平時修橋補路，扶危濟困，冬施棉衣，夏施湯藥，人稱其德。今聞聽紫陽真人之言，趙顓笑道：“吾家世代書香，早已無人習武，豈有練武奇才乎？”遂婉言謝絕。紫陽真人道：“目今朝廷黯弱，紛亂四起。只有文武兼備之才，方可為國立功，怎能獨自窮經皓首，而成書蛀哉！吾觀此兒骨骼奇佳，必不世出之名將也！”趙顓仍不允諾。入見夫人之時，以紫陽真人之言當笑談說之。夫人聞言大驚：“夫君有所不知，可記得此兒降生之時，天顯異象乎？”趙顓道：“此兒生時，紅光罩院，異香撲鼻，吾乃知其必成大器，故以詩書禮義教之。此兒冰雪聰明，已有小成，正盼其以殷家道也！何謂不知？”夫人言道：“夫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昔吾等為求麟兒，拜佛求神，終不可得。后夜來妾夢一金甲天神，自稱顯聖真君，言投托吾家，當為世之名將，故而有孕。原只道夢中所思，故未告知夫君，請勿怪罪！”趙顓一聽，果應紫陽真人之言，遂允紫陽真人之意。此子因生肖逢辰，故取名趙雲，表字子龍。時靈帝熹平四年，趙雲年方一十二歲。

於是，趙顓擇吉日，備三牲；祭天地，告宗祖。令趙雲三跪九叩，拜當代元始紫陽真人為師。大宴賓朋三日，以示慶賀。紫陽真人收得佳徒，心中甚喜，攜之隱於太行山中，悉心授藝。

古來學武之道，師父只能傳授招式身法、變化運用及訣竅秘籍；而舉一反三、融會貫通，則全憑個人資質悟性。故徒雖從名師而後始有大成，師亦擇賢徒而後終得大顯。那趙雲骨骼清奇，乃不世出之練武奇才；再加上聰明絕頂，勤奮異常，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倏忽九載，直習得弓馬步箭，樣樣精通，文韜武略，爐火純青；已悉得紫陽真人真傳。

時逢張角黃巾起事，天下紛擾。紫陽真人慾遣趙雲下山，保國安民。遍尋胞弟在世古佛寶雲禪師，與之計議。正遇寰宇一刀麴義、天馬行空蔡陽尋仇，神僧受傷。紫陽、趙雲合力逐退二人，救下寶雲禪師。

在世古佛寶雲禪師童淵見趙雲已初具紫陽真人神威，強忍傷痛道：“難為兄長，收得如此佳徒。可喜可賀！”紫陽真人道：“早聞賢弟有兩佳徒，吾只有一，何賀之有？”言至此，突然想起未見呂布、張綉二人，便接言道：“賢弟，兩位師侄安在？”寶雲禪師嘆道：“吾兩孽徒，均天縱奇才，然虎狼成性。怪為弟一時心慈，收之門下，終為所害，豈非天意？”遂將呂布、張綉二人恃藝驕縱，勾搭卿女，始亂終棄，私自下山，告白真人。

當代元始紫陽真人嘆息良久，方將來意言明。寶雲勸道：“目今閹豎掌朝亂政，黃巾揭竿而起，誓不兩立。兄令子龍出山，扶漢乎？助民乎？莫若待時局明晰，再下山不遲！”紫陽真人頷首稱善。又見寶雲禪師傷勢頗重，便遷居於此，一面照料胞弟傷情，一面督促趙雲繼續習練文才武藝。寶雲禪師極喜趙雲，亦時時在旁指點。故趙雲雖稱寶雲禪師師叔，實亦其師也。

一日，趙雲正在山中習武練箭，忽見一白猿從身旁掠過，奔勢若飛。趙雲激起少年心性，提氣縱身，緊追不捨。追至後山，只見崇山峻岭，層巒疊嶂；蒼松翠柏，直聳雲天；百花盛開，爭奇鬥妍，別有一番天地。白猿上蹦下竄，難以逃脫；急切間，倏然入一山洞，隱身不見。趙雲探身觀望，見洞內亂石嶙峋，深不見底，怏怏而歸。告之師父、師叔。寶雲禪師聞言大喜：“猿之為白，千年之壽，已有靈根，非寶地不棲。子龍得非有仙緣乎？”兩人隨趙雲復至後山。趙雲指其山洞。紫陽真人道：“徒兒可進去一觀，遇有奇緣亦為可知！”寶雲禪師見山洞兇險怪異，阻道：“且慢！洞分仙洞魔洞，進仙洞則有福源，進魔洞則有兇險。子龍空手而入，涉險何如？”紫陽真人道：“賢弟不必耽心，此子藝業已震古爍今，狼蟲虎豹不能傷也。何況此子面帶福相，福壽綿長，豈有小險而不敢涉乎？”寶雲禪師仍不放心，取來所養獼猴，以繩索系之，墜入洞中。良傾，抽之而出，見獼猴無所傷，方同意趙雲入洞。趙雲點起松脂火把，躍入洞中，摸索前行；約行數丈，洞內愈寬；借火把亮光，見內有兩扇石門。趙雲左手擎住火把，右膀較力，奮力推開。裡面又是一番世界，上可見天，下有流水，中有石橋。趙雲走過石橋，卻見三間大殿，正中一殿，金匾大書“漢景桓侯”四個篆字。趙雲進入中間大殿，只見殿中有一玉棺，極其華麗。棺上端正擺放一匣，啟之，內有長槍一桿，鎧甲一副。趙雲將長槍拿在手中，長短合手，輕重適宜，心中大喜。不顧查看其餘各殿，便懷抱鎧甲，手提長槍，邁步而出。

紫陽真人、寶雲禪師正在洞外心焦，見趙雲無恙而出，將心放寬。趙雲剛出山洞，只聽轟然一聲，山洞閉合，略無絲縫。均呼大險。兩人見趙雲手中長槍，身上鎧甲，心中大奇。趙雲向師父、師叔細稟原委。兩位高人仔細一看，齊聲驚呼：“此乃霍驃騎之物也！”趙雲問之，紫陽真人道：“此槍名曰天龍白金槍，乃上古神兵利刃也；此盔名曰雙龍鬧珠白金冠，此甲名曰吞獸龍鱗白金鎧，亦乃絕世護體至寶也。子龍有此殊遇，真乃天賜！”自此，兩位高人更悉心專授趙雲槍法絕藝。

寶雲禪師失去右臂之後，難舞重型兵器，便悉心在劍鉤等輕靈兵刃方面涉獵，終於創出神鬼莫測左手劍法作為護身絕技。見趙雲宅心仁厚，更欲假手以報斷臂之仇，故亦傳之。

這日，兩位高人在一起暢論天下大勢。寶雲禪師突發奇想：倘令趙雲右手使槍、左手用劍，武功豈非陡增？便向胞兄提出。紫陽真人聞言大喜，試演之，然左右兩手總是同一招式。苦笑道：“賢弟所思未免太過離奇！人之手足，均受一心支配，倘右手槍使神龍擺尾，左手劍必隨之而不成劍法；倘左手劍使天劍華斬，右手槍又隨之而不成槍招。莫若用雙搶亦或雙劍來得便易。”寶雲禪師辯道：“倘用雙槍亦或雙劍，仍是一門絕技，便難發揮我等兩人絕藝威力！”紫陽真人與寶雲禪師乃是孿生兄弟，心意相通，知胞弟自呂布、張綉逃去，心中已不認其為徒，雖授兩徒仍若無傳人，故生趙雲繼承衣缽之念。然征戰疆場大刀長槍使用必多，自己傳授的劍法便顯多餘，故發其絕不可能之想，使之在沙場之上既能使長槍殺敵，亦能用短劍護體；既有愛惜趙雲之意，又有爭強好勝之心。然紫陽真人自幼便依著胞弟心性，伺其斷臂之後更是從未拂其心意。故雖知絕不可能，仍將趙雲喚來，說明胞弟奇思妙想。誰知趙雲雙手使出槍劍，竟似渾然天成，相得益彰。

原來，這左右異招之術，關鍵在於分心二用；而分心二用，關鍵在於心止如水。紫陽真人雖學究天人，然心思繁複；雖出家為道，乃避禍之權宜之計；又經世事跌宕，心存拯救蒼生之念，要想靜心，談何容易？故此術愈是資質平常、淳厚質樸之人愈是容易學會。然資質平平之人，要學高深招法卻又難上加難。而趙雲雖聰明絕頂，但自一十二歲便上山學藝，未落紅塵，故心無旁騖，反倒容易學會。兩位高人不禁大喜過望，驚奇天地造物之靈異。

轉眼又是七載有餘，趙雲更是槍劍雙絕、藝業超群。因天下大亂，刀兵四起；生靈倒懸，黎民塗炭。紫陽真人重生讓趙雲出山，投明主、建功勛，拯救蒼生之念。只因將軍無好馬，猶失雙足。紫陽真人幾次下山，尋找寶馬良駒，終不可得，悵悵而歸。這日，紫陽真人正與寶雲禪師商議，恰逢敬賢莊主來山送柴，聞之道：“年前，夜來暴雨傾盆，雷電交加，老兒起身觀之，似有白龍舞於空中；霹靂聲中，隱身不見。此時家丁來報，廄中白馬產下一駒，渾身雪白，並無半根雜毛。近因山中禽獸常來傷害牲畜，馬駒時與之斗，雖猛虎亦不懼也！吾見馬駒爭鬥之時，鬃毛常蒙蔽雙目，令家丁今日剪之，看來日龍駒斗殺猛虎也。真人不棄，願將此馬駒相送！”寶雲禪師一聽大驚：“勿剪也！若去此鬃，則靈性去也！耕田駕轅尚可，上陣衝殺必失！”老翁大急，慌忙約紫陽真人、寶雲禪師與趙雲奔歸敬賢庄。及匆匆趕到，正值家丁手持利剪，欲剪鬣鬃，急忙阻止。那馬駒一見趙雲，蹄跳咆哮，雙眼圓睜，卓犖之態，如見故主。寶雲禪師見此馬頭至尾長有丈二、蹄至背高有八尺，胸深腰細、板肋虯筋，項如雞尾、眼若黃金，體態勻稱、外貌悍威。驚呼道：“真絕世良駒也！此駒名列八駿，乃超光白龍馬也！”遂與趙雲乘騎。紫陽真人見趙雲藝業大成，又得神兵利刃、龍駒寶鎧，便令其出山，投仁主、建功業，拯救黎庶，解民倒懸。

由此引出一部：千古名將趙雲傳 萬世流芳英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