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撒刀
刀具
戶撒刀也叫阿昌刀,它是因產於阿昌族聚居的隴川縣戶撒鄉而得名。戶撒刀歷史悠久,早在明清時期就享有一定盛名,至今已有600多年歷史。戶撒刀品種繁多而且極富民族特色,有景頗族、傈粟族喜愛的背刀,有傣族、阿昌族喜愛的尖刀和砍刀,還有專為藏族打制的腰刀和長刀,以及其他民族用的菜刀和鐮刀等。
阿昌族戶撒刀鍛制技藝流傳於雲南省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隴川縣西北部的戶撒鄉,主要集中在潘樂、戶早、隆光、相姐、明社、曼炳6個村。戶撒刀也叫阿昌刀,因隴川縣戶撒鄉主要是阿昌族聚居區而得名。
戶撒盛產刀具,而且極富民族特色,遠銷緬甸及境內怒江以西地區,為各民族所喜愛,有景頗族、僳僳族最喜愛的背刀,有傣族、阿昌族喜愛的尖刀和砍刀,還有專為藏族打的腰刀和長刀,以及其他民族用的菜刀、鐮刀……戶撒刀工藝獨特,質地精良,鋒利耐用,有"柔可繞指,削鐵如泥"之譽,在省內外久享盛名。
雲南省博物館里的戶撒刀
製作精美的戶撒刀
據史料記載,明洪武年間,沐英西征時曾留下一部份軍隊駐守戶撒屯墾,他們將打制刀具的技術傳給了阿昌同胞,至今已有600多年歷史。
戶撒刀是阿昌族人智慧的結晶,其先民在唐代就掌握了鍛制和鑄造鐵器的要領,明代"三征麓川"(1441-1449)時使戶撒成為了"兵工廠"。阿昌族人吸收了漢族的兵器製造技術,形成獨特的戶撒刀鍛制工藝,明末清初走向成熟,民國年間生產達到鼎盛。戶撒刀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民族傳統的配飾了,經過長時間的發展撒刀的款已經經從以前的老樣式發展到今天數百種款式,銷往全國各地稱為廣大收藏者的必藏之物。
戶撒阿昌族打制刀具是民族分工的一種表現。考察歷史上生息在這裡的少數民族的社會經濟與發展歷史,我們可以得知,公元14-15世紀,漢民族攜帶各種生產技藝進如德宏地區並定居繁衍生息時,各民族的經濟社會發展程度大不一致。阿昌族在特定的歷史和環境條件下,主動學習了打鐵技術,並承擔了當時社會的這一分工,自然,周邊的其他兄弟民族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學習打鐵這項技術了。通過代代相傳。不斷推出新的技術,最終形成了阿昌族的這一璀璨的傳統製作技術。
歷史上的戶撒刀
阿昌族打制刀具已有600多年的歷史,打制的刀具"煉極精純,柔可繞指,剁鐵如泥",用木、皮、銀等材料配製的刀鞘也極為精美。
戶撒刀製作過程須經下料、制坯、打樣、修磨、飾葉、淬火、創光、做柄、制帶、組裝等10道工序,尤以淬火技藝最為突出,通過熱處理使刀葉的硬度和韌性達到最佳狀態,如史所稱是"柔可繞指,吹髮即斷,剛可削鐵"。採用的工具有木製風箱、鐵、泥、石混合做成的火爐,以及錘、鉗、鐵枕等。制刀時,選用保山、騰衝一帶出產的鋼材,放到爐火中反覆加熱、鍛打、刮磨成刀坯后,再蘸水淬火。淬火技術要求很高,刀劍質量的好壞,往往取決於淬火技術的高低,有一種薄韌可彎的背刀就是蘸水后經過香油回火,反覆加工製成的。
花鋼背刀採用紅、白鐵皮和青鋼混合打制而成,具體為紅鐵皮一層,白鐵皮一層,疊起,然後燒化鐵皮的表面讓它們粘成一塊鐵條,刀口背上加青鋼,打成刀型后,把它鏟白,磨光滑,刀面上就呈現出紅、白、青三種顏色,花鋼背刀由此得名,花鋼背刀刀體美觀,刀口鋒利,深受滇緬邊境各族男子青睞,既是顯示英武的裝飾品,也是農業耕伐木的生產工具和防身武器。藏刀寬而厚,工藝精巧,長短不一,部分刀把上鐫刻有"猛虎長嘯","飛燕迎春"等精製花紋,藏族人民配掛在身上是一種裝飾品。
阿昌族人民不僅擅長打刀,也非常愛刀。每家至少有把長刀。青年男子結婚時,總是要身背長刀,方顯得英姿勃勃。這種風俗一直延續到現在。
戶撒刀長短不一,有生產用刀、生活用刀、狩獵者護身用的長刀、宰牲畜用的匕首等數十個品種。如今阿昌族利用精湛的冶鑄和鍛造技術,生產出的刀具越來越精。製作刀具的村寨之間形成了較細的分工,各寨都有自己的名牌產品。整個戶撒壩好比一座手工業加工廠,各寨就是它的車間,各以一種產品聞名,如來福寨的黑長刀、花鋼刀,芒東寨的腰刀、小尖刀,臘姐寨的鋸齒鐮刀,新寨的背刀,芒所寨的刀,李芒寨的加工銀刀。
戶撒刀確實名不虛傳,質地可靠,阿昌人選女婿,也要看你會不會打刀。
關於戶撒刀的來歷還有一個美麗、動人的傳說。
相傳在很早很早的年代,有一家兄弟倆哥哥名叫阿多,弟弟喚做興過,靠打獵維持生活。有一天,倆兄弟邀約著寨子里的人,又一起攆山去了,他們在搜索中發現一支金鹿,大夥便向金鹿追去。金鹿沒命的奔跑,人們咋個也追不上,他們追到了一座山樑時,金鹿進了一個很深的山箐里,箐子里樹林遮天蔽日,顯得很陰森,哥哥膽怯了,怕在這山林中碰上兇惡的老虎,他就折回去不敢繼續追了,弟弟興過是個天不怕的小子,他帶著大夥繼續追進山箐。在山箐里一直追了三天三夜,他們追到一條小河邊,金鹿突然不見了。興過和大夥這時也十睏倦了,他們休息了一下,又慢慢地順著河邊走去,穿過一片密林,眼前出現了一片遼闊平坦的壩子。大夥見這塊水足土肥的壩子十分高興,不想折回去了,他們便在這裡住下來。
過了好久,興過聽說在這個壩子附近,山那面還有一個壩子,那裡住著很多有名的鐵匠,他們打的刀質量很好,削鐵如泥,能把鐵桿削斷,他決定到那裡去一趟。
五天一街的時間到了,他帶上平時打得的鹿茸,獸皮,準備到那裡去換一把寶刀。興過剛走進街子,被迎面走來一個美麗漂亮的姑娘吸引住了,姑娘見興過背著很多獸皮,知道他定是個打獵能手。含羞地向興過微微一笑,鑽進了趕街的人群之中,興過呢!摘了一束鮮花,到人群之中去找那姑娘,好不容易在一家鐵匠鋪門前找到她,姑娘正在門前銹著筒帕。
興過大膽地向前把鮮花遞給姑娘,姑娘沒有接花,只是叫興過把他腰間掛著的刀給她看看。興過把刀遞到姑娘的手中,姑娘接后看了看,臉上流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把刀遞還興過,轉身走進鐵匠店去了。
興過看得出神,他向近鄰打聽,得知這個美麗的姑娘名叫軟諾,就是寨里這家老鐵匠的女兒,興過知道后,決定今天不折回去了,到了晚上,他在鐵匠鋪前,吹起了葫蘆笙,向姑娘求婚,優美動聽的葫蘆笙驚動了老鐵匠和他的女兒。老人出來開門請興過進了屋,這一夜,興過和軟諾整整對了一夜歌。他們各自唱出了心中的歡樂和痛若,心中的幻想與愛情,唱出了心裡所要說的話。
次日,興過高高興興回到家,把多年來所積攢起來的珍貴獸皮和物品,用馬馱到了鐵匠鋪,去向老鐵匠的女兒求婚,老人對興過說:“勇敢的小夥子,你金子般的心意我收下,這些東西你帶回去,我們阿昌人祖祖輩輩都是以打刀出名,而受到各地各族人民的尊敬和稱讚,希望在明年的澆花水節時,也能見到你”。
原來這位有名的都有鐵匠師傅,為了讓自己女兒找到一個聰明能幹,稱心如意的,而且還是一個好鐵匠的郎君,決定第二年澆花水節時,讓所有來求婚的小夥子,用自己親手打的刀比賽,砍同樣粗細的大樹榦,誰的刀打得好,先把樹桿一刀砍斷,他就把軟諾嫁給誰。
興過將老鐵匠的話裝進心裡,可是離第二年的澆花水節只有半年時間了,興過回到賽子后,為了打出好刀參加砍樹桿,他白天走村串寨,請教了四鄉八寨的所有鐵匠,訪問了名師,分析研究了名師們採用的礦石、火色、細心地看了每個師傅的下錘鍛打、淬火、起口,掌握火候。他吸取了名家的長處,打出了一把又一把好刀,但他還不滿意。又經過多次研究,終於在澆花水節前,打出了九九八十一把鋼火又好,又鋒利的長刀。
澆花水節到了,興過從眾多的長刀中,選出了一把最好的長刀,他把長刀兩頭使勁一搬,長刀握成一個圓圈,系在腰上當褲帶,他又解下,左手放開,刀頭寒光一閃,“嗖”的一聲象流星閃過,彈得直直的,他順勢猛戳旁邊的一棵樹樁,長刀輕輕一下扎進了好深,他使勁拔出長刀,心裡樂開了花。他又將長刀系在腰間,匆匆忙忙趕到鐵匠店門口,呀!求婚比賽砍樹桿的人很多,他們都是幾天前就來到這裡,把靠樹尖的,木質又嫩的樹桿先認了。興過來得很晚,只有剩下最後一棵又粗又硬的結巴子樹榦和一棵較小的樹榦了。在這天,寨子里土司的兒子也來了,他為了爭得第一,早就派狗腿子來認了,而且他的刀又是用高價買來的金光閃亮的銀把刀,正在得意洋洋的走向那棵又細又嫩的樹桿。興過也不慌不忙地走到最後一棵樹榦跟前,看著興過赤手空拳的走去,軟諾有點失望了。這時,“哐—哐—哐—”老人手中的鑼三聲響后,頓時,砍樹桿的小夥子們個個揮起長刀。說時遲那時快,興過迅速解下纏在腰間的長刀,搜的一聲彈直,刀起樹樁落,正當人們吃驚之時,興過揮刀攀登得大山都震動起來。突然,鑼“哐—”的又響了一聲,砍樹桿的人全都驚呆了,過一會抬起頭向敲鑼的人望去,想看看到底誰是勝利者。人們呼喊著擁上去,把興過高高地抬起繞場一周。軟諾在焦急中看到敲鑼的人正是興過時,熱淚從眼眶裡滾出,象花一樣的臉笑開了。
土司的兒子把興過恨死了,看著軟諾和興過在歡樂的人海中訂下了迎親的日子,就象長刀戳在他的心上。
軟諾自從那天跟興過訂親后,一直在興奮之中,日夜不停地趕織結婚用的統裙和筒帕。興過呢?也不例外,為了歡歡喜喜迎接軟諾的到來,決定再打一把更好更漂亮的長刀,到迎親那天好劈竹門。一天,當興過上山去採挖鐵礦時,土司的兒子就乘機帶著一幫士兵突然衝進軟諾家,生拉活扯地把軟諾搶走。興過回來,氣得拿起長刀衝到土司大院門口,舉起長刀朝大院門檐上就是一刀。土司兒子見來的只有興過一人,便帶著七八個士兵殺氣騰騰的沖了出來,這些士兵哪是興過的對手,反被興過打得頭破血流。就在這時,全寨的群眾也都趕來,氣憤地沖向土司家,土司怕把事情鬧大了,只好暫時交出了軟諾。
自從興過把軟諾接走後,土司兒子惱羞成怒,懷恨在心,一直想著要整治興過,他跟管家商量,又想出一條毒計。一天,趁興過不在家,管家就悄悄溜到興過家,把興過家的小花貓抓了扔到興過打鐵的爐子里燒死。然後就到處造謠說:“寨里出了不吉利的事了,興過用火爐殺牲,全寨的鐵匠打出的刀都不有鋒利的刀刃,鐵匠手藝要敗的”。為了要把興過的爐子拆了,並要把興過綁起來丟到河裡淹死,這樣才能使全寨鐵匠免除災難,爐火才能興旺,這是祖輩傳下來的古老規矩。晚上,等興過回來就這樣無辜地被害了。
土司的兒子不但害死了興過,而且還搶走了系在興過腰間的那把長,當長刀一到土司兒子的手裡,立刻化成了水,變成一條白浪滔天的銀河,把土司的兒子卷得無影無蹤。軟諾得知興過被害的消息后,心痛得死去活來,她悲傷得呼天喚地,連接兩個壩子的大山也為之崩潰。她曉得這是土司家乾的,決心死也要和阿哥死在一起,轉身就跳到湍湍急流的河中。第二天,悲痛的消息一傳開,兩個壩子的小夥子和小姑娘們帶著悲傷,把山裡的花全都采來鋪撒在大河兩岸,從河的上游到河的下游。這天夜裡,聽得狂風大作,雷電交加,山搖地動,火光衝天,當朝霞帶著淚水睜開眼睛又露面的時候,人們出門一看,土司家的大院化為灰盡。遠近的兩個壩子連在一起了,河從壩中流過,就象眼裡含著一汪流淌不盡的苦淚一樣。從那時起,人們為了紀念興過和軟諾真摯的愛情,就把興過住的壩子取名叫戶撒(壩頭),軟諾在的那個壩子取名為臘撒(壩尾);一直到今天,人們總喜歡把這兩個壩子連在一起喊,叫作戶臘撒。阿昌族世世代代的鐵匠們,為了紀念這位勇敢的青年能工巧匠,把打制的各樣的阿昌刀稱為戶撒刀。
6.06米長的世界最重鋼製長刀
戶撒刀已發展出生產工具、生活用具及裝飾性工藝品等三大類120多個品種。由於工藝精湛,戶撒刀不僅本民族視若珍寶,而且深受附近漢、傣、景頗、僳僳、藏、白等民族的喜愛。如今,阿昌刀已走出了雲南,不僅銷往北京、西藏、青海、新疆、甘肅、內蒙古等地,甚至還遠銷緬甸、泰國、印度等國。
但是,在外來文化和社會經濟轉型的壓力下,戶撒刀製作的傳統技藝和設備有被現代機械及原材料替代之勢,加上老藝人年事已長,後繼乏人,阿昌族戶撒刀技藝面臨失傳的危險,急需搶救和保護。
關於戶撒刀愛好的人很多,購買的人很多,描述的人很多,讚譽的人也不少,現錄一首讚美阿昌刀的詩以饗讀者,詩文這樣寫道:
雪亮的阿昌刀上,
刻著月亮——
天空的精靈;
刻著星星——
黑夜的眼睛。
你捧給我,
一腔火樣的兄弟情;
我摩抄著,
凝聚在刀鋒的愛與恨。
阿昌人說:
祖傳是明代的工藝,
遠銷青藏、美洲和日本。
我要說呵:
這是一雙勤勞的巧手鍛成,
是世界在向一個民族致敬。
我雙手接刀,
撫摸又親吻——
“阿昌人,會打刀,
銀光閃閃心血造......”
一支激越的歌,
伴著我堅實的足跡前進。
雪亮的阿昌刀上,
耀著月亮,
閃著星星,
悶遠燃燒著我的思念呵,
日魂月魄孕育的精靈!
景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