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評論

宣傳實用主義的刊物

陳獨秀、李大釗辦每周評論的意見,得到張申府周作人高一涵的支持,加上胡適錢玄同劉復馬裕藻沈尹默等人對每周評論也支持,最後確定每周評論編輯部設在北大紅樓文科學長辦公室,發行所設在宣武門外騾馬市大街米市衚衕79號安徽涇縣會館。參加的人交5元大洋,做開辦經費。

內容簡介


創刊於北京,陳獨秀主編,每星期日出版,四開一張,
分四版,採取報紙的形式。自第26期起由胡適接編,每周評論社出版發行。它與新青年相互補充成為了五四運動時期最重要的報刊之一。每周評論在"名著"欄刊登共產黨宣言節譯

周刊創辦


陳獨秀
陳獨秀
1918年12月22日,陳獨秀、李大釗在北京創辦每周評論周刊。11月27日,陳獨秀召集每周評論創刊會議。參加者有李大釗、高一涵、高承元、張申府、周作人等。會議公推陳獨秀為書記及編輯,其他人為撰述。發行所在北京宣武門外騾馬市大街米市衚衕79號,編輯所在沙灘北京大學新樓文科學長辦公室。陳獨秀撰寫的發刊詞說:"每周評論的宗旨,也就是'主張公理,反對強權'八個大字",他認為"美國大總統威爾遜屢次的演說,都是光明正大,可算得現在世界第一個好人"。
每周評論前25期由陳獨秀主編,自第26期起由胡適任主編。內容以及時反映當前迫切的政治問題為主,與新青年側重理論的特點相互補充,在當時具有很大的影響。
每周評論前25期,一直堅持反對軍閥和日本帝國主義的政治鼓動,宣傳反封建的文化思想,初步介紹社會主義思想,為"五四"運動作了重要的思想準備。從第26期后,刊物的方向有了很大改變,發表了一些反對馬克思主義和宣揚實用主義的文章,引起了"問題主義"之爭。
1919年8月31日,被北洋軍閥政府封禁。

作品評論


新紀元一文

1919年1月5日,李大釗的新紀元一文在每周評論第三號上發表。該文指出,第一次世界大戰和俄國革命,"洗出一個新紀元來"。
"這個新紀元是世界革命的新紀元,是人類覺醒的新紀元。我們的黑暗的中國,死寂的北京,彷彿分得那曙光的一線,好比在沉沉深夜中得一個小小的明星,照見新人生的道路。我們應該趁著為一線光明,努力前去為人類活動,作出一點有益人類的工作"。
"從今以後,生產制度起一個絕大的變動,勞工階級要聯合他們全世界的同胞,作一個合理的生產者的結合,去打破國界,打倒全世界資本的階級"。
4月6日,每周評論在"名著"欄內刊載共產黨宣言第二章無產者與共產黨人後面屬於綱領的一段,並加註按語。按語指出:"這個宣言是馬克思和恩格斯最重大的意見。......恐怕馬上要來到東方。
該刊旨在"主張公理,反對強權",內容側重時事評述,文學創作和文藝批評,先後出版了對於新舊思潮的輿論、山東問題,對於北京學生運動的輿論等專號以及羅素的講演我們所能做的、胡適多研究些問題,少談些主義、李大釗再論問題與主義等重要文章。
每周評論是“五·四”時期新文學運動的旗幟,在國內文壇有廣泛的影響。

平民文學

1月19日,每周評論發表署名仲密時文章-平民文學。文章指出:平民的文學正與貴族的文學相反。但我們說貴族的平民的,不過說文學的精神的區別。就形式上說,古文多是貴族的文學,白話多是平民的文學。古文著作偏於部分的、修飾的、享樂的、或遊戲的,所以確有貴族文學的性質。但白話也可雕琢,造成一種部分修飾的、遊戲的文學,雖用白話,也仍是貴族的文學。平民文學應以普通的文體,寫普遍的思想與事實。我們不必記英雄豪傑的事業、才子佳人的幸福,只應記載世間普通男女的悲歡成敗。我們說及切己的事,那時心急口忙,只想表出真意實感,自然無暇顧及雕章琢句。只需以真為主,美即在其中,這便是人生的藝人派的主張,與以美為主的純藝術派,所以有別。

興三利一文

1919年1月26日,李大釗在每周評論第6號上發表興三利一文
文章指出:"同社隻眼(陳的筆名)主張除三害,痛快得很。吾願同時也能興三利。那三利呢?開首,多多培養進取、有為、肯犧牲、負責任的少年為專門而博聞的學者;其次,實行科學教育,使人人對於事物都抱著遵守科學法的態度,都是批疑之大膽而容受之心虛。最後第三,創辦種種真正絕對的民本事業,成立種種真正絕對的民本制度,務令人世的確是人的人世,不再是帝王軍閥的人世,不再是官僚政客的人世,不再是資本家財主的人世"。

新文化運動

李大釗中 右 張申府梁漱溟 左富國能合影
李大釗中 右 張申府梁漱溟 左富國能合影
3月9日,李大釗和陳獨秀等人在每周評論第12號上開闢專欄,全文轉載林紓(琴南)的小說荊生,並加記者按語,回擊林琴南小說荊生中以暗示的手法譏笑詆毀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陳獨秀等人的行為。李大釗說:我正告那些頑舊鬼祟,抱著腐敗思想的人;你們應該本著你們所信的道理,光明磊落地出來同這新派思想家辯駁、討論。公眾比一個人的聰明質量廣、方面多,總可以判斷出來誰是誰非。若是公眾袒你們哪個能夠推倒你們?你們若是隱在人家的背後,想抱著那位偉丈夫的大腿,拿強暴的勢力壓倒你們所反對的人,替你們出出氣,或是作篇鬼話妄想的小說快快口,須知中國今日如果有真正覺醒的青年,斷不怕你們那偉丈夫的摧殘;你們的偉丈夫,也斷不能摧殘這些青年的精神。
此前,2月17至18日,林紓(琴南)在新申報上發表荊生小說,影射攻擊陳獨秀等人,並謾罵新文化運動中批判孔子、提倡白話文為"禽獸自語"。
8月31日被北洋政府查禁,共出版37期。

共產黨宣言

1919年4月6日,每周評論在"名著"欄內刊登共產黨宣言第二章無產者與共產黨人後面屬於綱領的一段,並加註按語。按語指出:"這個宣言是馬克思和恩格斯最先最重大的意見。.......其要旨在主張階級戰爭,要求各地的勞工聯合"。此後發表陳獨秀的短文綱常名教。文章指出:"歐洲各國社會主義的學說,已經大大流行了,俄、德和匈牙利,並且成了共產黨的世界,這種風氣,恐怕馬上就要來到東方"。

廢娼問題

1919年4月27日,李大釗在每周評論上發表廢娼問題一文。文章指出:上海有一部分外人就廢娼問題徵求社會意見,登了好久,並沒有一個應聲的人。
我的廢娼的辦法:第一、禁止人身賣買。第二、把娼妓戶口調查清楚,不許再行增添。第三、拿公款建立極大的感化院,專收退出娼寮的妓女,教他們點工藝和人生必需的知識,然後為他擇配。第四、實行女子強迫教育,人公立學校概不收費。
我們主張廢娼,有五大理由:
一、為尊重人道不可不廢娼。凡是侮辱人權,背反人道的制度風俗,我們都認作仇敵。從前在上海,看見許多青年女子,不管風雨晝夜,一群一群地站在街頭,招拉行路的人,那種可憐,凄慘的光景,稍有人心的人,都要動點同情的。
二、為尊重戀愛生活不可不廢娼。社會若許公娼存在,男女間戀愛生活的價值必然低落,致令一般人認為戀愛即是一種獸慾。
三、為尊重公共衛生不可不廢娼。花柳病的傳染,不但流毒同時的社會,而且流毒到後人身上。又據醫家說,久於為娼女子,往往發生變性的徵候,這個問題尤與人種的存亡有很大關係。
四、為保障法律上的人身自由不可不廢娼。妓女大半是由賣買來的。認許公娼即是認許人身賣買。
五、為保持社會上婦女的地位不可不廢娼。社會上有娼妓,大失婦女人格的尊嚴,啟男子輕侮婦女、玩弄婦女的心。

辟山東問題專欄

1919年5月9日,每周評論也特辟山東問題專欄,李大釗撰文指出:"威爾遜君!你不是反對秘密外交嗎?為什麼他們解決山東問題,還是根據某年月日倫敦密約,還是根據某年月日的某某軍閥間的秘密協定?你自己的主張計劃如今全是大炮空聲,全是曇花幻夢了。我實為你慚愧!我實為你悲傷!"

國民覺悟

1919年5月26日,陳獨秀的山東問題與國民覺悟一文在每周評論第23號上公開發表。
文章強調指出:"我們國民因為山東問題,應該有兩種徹底的覺悟:
一、不能單純依賴公理的覺悟;二、不能讓少數人壟斷政權的覺悟"。他還說:"應該抱定兩大宗旨,就是:強力擁護公理。平民征服政府"。
多研究些問題,少淡些"主義"
1919年7月20日胡適在每周評論發表多研究些問題,少淡些"主義"一文。陳獨秀因散發傳單被捕,李大釗也因避免追捕離京,胡適乘機取得每周評論的領導權。胡適反對用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革命,主張對中國社會進行一點一滴的改良,挑起了"問題"與"主義"之爭。這是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與反馬克思主義思潮的第一次大論戰。文章說:
第一、空談好聽的"主義",是極容易的事,是阿貓阿狗都能做的事,是鸚鵡和留聲機都能做的事。
第二、空談外來進口的"主義",是沒有什麼用處的。一切主義都是某時某地的有心人,對於那時那地的社會需要的救濟方法。我們不去實地研究我們的社會需要,單會高談某主義,好比醫生單記得許多湯頭歌訣,不去研究病人的癥候,如何能有用呢?
第三、偏向紙上的"主義",是很危險的。這種口頭禪很容易被無恥政客利用來做種種害人的事。中國的政客又要利用某種主義來欺人了。羅蘭夫人說:"自由!自由!天下多少罪惡都是借你的名做出的!"一切好聽的主義,都有這種危險。為什麼談主義的人那麼多?為什麼研究問題的人那麼少呢?這都由於一個懶字。懶的定義是避難就易。研究問題是極困難的事,高談主義是極容易的事。
中國應該趕緊解決的問題真多得很。從人力車夫的生計問題到大總統的許可權問題,從賣淫問題到賣官賣國問題,從解散安福部問題到加入國際聯盟問題,從女子解放問題到男子解放問題......哪一個不是火燒眉毛的緊急問題?
他們不去研究人力車夫的生計,卻去高談社會主義!不去研究女子如何解放,家庭制度如何救正,卻去高談公妻主義和自由戀愛!不去研究安福部如何解放,不去研究南北問題如何解決,卻去高談無政府主義!他們還要得意揚揚誇口道,"我們所談的是根本解決"。老實說罷,這是自欺欺人的夢談!這是中國思想界破產的鐵證!這是中國社會改良的死刑宣告!胡適所用"主義"含義較廣,其中包括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民主主義和無政府主義。

論問題與主義

8月24日,胡適在每周評論上發表三論問題與主義一文。
文章認為:"一切主義,一切學理,都該研究,但是只可認作參考印證的材料,不可奉為金科玉律的宗教;只可用作啟發心思的工具,切不可用作蒙蔽聰明停止思想的絕對真理。"胡適堅持應"多研究具體的問題,少談些抽象的主義"。
31日,胡適又在每周評論第三十七號上發表四論問題與主義一文,指責馬克思主義的階級鬥爭學說,他認為:"階級戰爭說指出有產階級與無產階級不能並立的理由,在社會主義運動史與工黨發展史上固然極重要。但是這種學說,太偏向申明'階級的自覺心'。一方面,無形之中養成一種階級的仇視心,.......這種仇視心理的結果,使社會上本來應該互助而且可以互助的兩種大勢力,成為兩座對壘的敵營,使許多建設的救濟方法成為不可能,使歷史上演出許多本不須有的慘劇"。
8月30,每周評論第三十七號出版未及發行即被北京政府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