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
漢語辭彙
1、鸞鳥與鳳凰。
漢劉向《九嘆·遠遊》:“駕鸞鳳以上游兮,從玄鶴與鷦明。”
宋 陳允平《尉遲杯·長亭路》:悵金徽、梁塵暗鎖,算誰是、知音堪共語。盡天涯、夢斷東風、彩雲鸞鳳無侶。
金松岑《文學上之美術觀》:“雖嘯旨淪亡,不聞鸞鳳之響,而琴引未沫,如聽水仙之吟。”
2、比喻賢俊之士。
《楚辭·賈誼<惜誓>》:“獨不見夫鸞鳳之高翔兮,乃集大皇之壄。”王逸註:“以言賢者亦宜處山澤之中,周流觀望,見高明之君,乃當仕也。”
唐 韓愈 《重雲李觀疾贈之》詩:“勸君善飲食,鸞鳳本高翔。”
陳去病《重九歇浦示侯官林獬儀真劉光漢》詩:“凄迷鸞鳳同罹網,浩蕩滄瀛阻遠遊。”
3、比喻君王。
《敦煌曲子詞·菩薩蠻》:“良以安國部,金(今)喜回鸞鳳。”
《舊唐書·馬周傳》:“太宗 嘗以神筆賜 周飛白書曰:‘鸞鳳凌雲,必資羽翼;股肱之寄,誠在忠良。’”
4、比喻美人。
唐盧儲《催妝》詩:“今日幸為 秦 晉 會,早教鸞鳳下妝樓。”
5、比喻夫婦。
《醒世恆言·兩縣令競義婚孤女》:“鸞鳳之配,雖有佳期;狐兔之悲,豈無同志。”
清 蒲松齡《聊齋志異·陸判》:“豈有百歲不拆之鸞鳳耶!”參見“鸞鳳和鳴”。
正文第一篇:
九娘
九尾狐: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山海經》
景帝二年,繼文帝與民休息,輕徭薄賦之策,帝仁慈恭儉,篤信黃老,以清凈不擾民為依從,海內富庶,國力強盛,四海生平。
啟明星高高地懸掛著,草叢裡時不時地夾雜著幾聲蛐蛐兒的叫聲。王二打起井水洗了洗臉,隨後重重地打了個哈欠,雞已經叫了很多遍,他知道再過不久天就快亮了,趕緊回屋拿了斗笠和蓑衣,理了理菜筐里剛剛從田裡摘的瓜果,轉頭看了看裡屋,隔著門簾喊了一聲,“九娘,我上街了。”剛要出門,就聽到裡間棲棲稀稀疏疏的聲響,便又停了動作。
果然,過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個人,摸索著向灶台走去。從鍋里拿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放在了菜筐里,就著外邊的星光,王二知道那是妻子九娘昨天做的餅。
“你到的時候記得先吃一個,別餓壞了,”妻子溫柔地說道,“記得早點回來。”王二點了點頭便擔著出發了,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妻子還站在原地望著自己。王二心裡一暖,腳步便更加快了,今天去的地方是陌柳街。長安的陌柳街,是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的最熱鬧的一條街,白天人來人往,楊柳滿街,到晚上的時候那更加是燈火通明,喧聲笑語。自己要是去的晚了,便沒有好的地方了,再加上今天是妻子的生辰,自己答應過要給她慶生的。
趕到集市的時候,天還有些暗,人確實已經不少了,自己昨天占的地方已經被一個販草藥的給佔了,心裡道了聲可惜,轉頭又看了看,隨意地調了個地兒把擔子放了下來。自己的位置正好對著街口,怕是等會兒會擠得慌。王二心裡想著,又看了看其他的位置,搖了搖頭,但願自己能夠早點賣完。
頓覺肚子一餓,便拿出早上的餅,大口地咬了一口,滿口的甜香,王二心裡說不出來的知足。三 年前,九娘不但救了身陷山谷的自己,念著自己老實勤快還嫁給了自己,全村的人都覺得自己有福氣,因為九娘既賢惠又漂亮,在一 年前還有了自己的孩子。王二想著,也許自己是積了幾輩子的福氣才有了這麼一回吧,想著想著又慢了速度細細地咀嚼,只是生育之後元氣大傷,身體一直時好時壞。
王二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吃完的餅,只是回過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空空。天已大亮,王二九開始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今天起地早還真是值得,還沒到達午時,王二就一個大戶人家的廚娘買了個徹底,高高興興地撫了撫兜里的銅錢,好像揣著絕世寶貝一般。剛要挑起擔子要走,卻被身後的聲音給叫住了。
王二有些不可置信,身後曼妙的聲音真的是叫自己的,直到聽到來人再次問道,“你是王二?”
王二有些惴惴地轉過身,一個宛如謫仙的女子愕然入目,竟把自己的妻子也比了去,直視了許久,眼見著女子神情冷淡,自知有違常理便低下了頭,說道,“是,是我。”
女子也不在意,從身後拿出一個錦囊遞給王二說道,“青顏與你家娘子九娘是舊識,許久未見,九娘自幼便身體不爽,而我這錦囊里的藥丸與她甚有效果。你且收下,予你妻子服下。”
王二依舊沒有直視,心裡暗嘆著女子不同尋常的美貌,尤其是眉間的一抹火焰紋,恰似一朵盛開的金蓮。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感覺手中一重,錦囊已經在手。女子又道了一句,“如九娘偶有想起姐妹之誼,請她到陌柳街的翠微居一敘。”
用力地點了點頭,聽到離開的聲音,王二還是過了許久才慢慢地抬起頭,如預期一般只看到一個淡青的背影,或許是頭低地久了,微微有些發酸,便下意識地揉了一揉,感覺到手中的錦囊,布料絲滑,青色錦面以金線綉成了一朵金色的竹子的形狀。沒來由地一震,王二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痛感十足,確實不是夢。
直到同村的李秀才看見了捅了他一下,王二才真正反應了過來,他慌裡慌張地把錦囊放進裡衣服。
李秀才早看見王二手裡的錦囊,“喲,這又是走的哪門子好運啊?”
王二謹慎地看著李秀才,“關你什麼事?!”李秀才原名李壽,年輕的時候考了個秀才,考了十幾年了還是個秀才,人是長地有模有樣的,不過滿口胡話,因為這樣到現今還是一個光棍。自己本來還半信半懷疑,直到吃過他的虧才悔不當初,他知道這人喜歡繞,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啊!轉身挑了擔子,王二匆匆地向著回村的方向走去,可是頓了一下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去了另一個方向。
李壽站在原地呸地吐了口口水沫子,咒罵著,“屘落草沒把你那狐狸精似的老婆吃地現出原型,算你小子語氣好,就那模樣遲早得偷人。不是我也是別人,我呸!”說完搖搖晃晃地便要走開了去。
可是肩上一重,一陣香風拂過,李壽頓時有些飄飄然,轉身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那面目比起之前的九娘還沒上三分。
“你啊,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只見來人眉頭一皺,表情有些不情願,過了歇會,才繼續道,“青顏姐姐讓我跟你說,你半夜一定不要待在家。”
李壽眼神有些放空,美人,他現今滿心都是美人,平白一段艷遇,“姑娘,嘿嘿,”手就要上前,只覺一痛,更是深入骨髓,疼得他彎下了腰,待到不疼抬頭時,哪裡還有什麼人。李壽一顆心算是沉到了底,有些失意地四處望了望再次確認了下,還是沒有,“怎麼就沒有王二那小子的福氣,真真氣人。”頓時一腔子的憤慨,他用力地跺了跺腳,也便向著賭坊的方向走去,心想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正對著李壽離開的地方,穿過一個巷道的距離,不似往常一樣是富貴人家的圍牆,而是一個鋪子,一個掛滿了畫卷的鋪子——翠微居。它就好像故意隱藏在大市一般,不是有心便真的就會被忽略。
翠微居內擺設與一般書畫店社相似,正對著門面的也是一副大畫,著的是遊戲山水的意,上有鳥,下有魚。四周也無不是花鳥蟲魚的,可是卻獨獨就沒有人。店鋪分內外兩層,以大畫隔開。
“青顏,你為什麼要就他?”語氣有些憤憤然,聲音夾雜著稚氣。
“人各有命,只是不願看到多的傷亡罷了。”過了許久,才有一個對應的聲音響起,是先前與王二對話的女子的聲音,柔柔的,但又顯冷漠。
或許想起些什麼,“青顏,她真的回來嗎?”
“怕是一定要來了,三年了,怕是熬不住了。”說完,隱隱地還輕嘆了一口氣。
而這邊王二回頭去買了段布,又狠了狠心買了一斤肉,便興沖沖地跑著回了村子。
“九娘~我回來了~”王二剛到了院子就喊了一聲,可是奇怪的是妻子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迎出來,王二心裡有些擔心,放下擔子,不動聲色地又喊了一聲,“九娘?!”
屋裡隱隱約約地傳來嬰兒的叫聲,王二鬆了一口氣,心想原來是因為孩子,打了井水喝了一口,拿了斗笠和蓑衣掛在門後面,又把肉和布料拿進了屋,說道,“九娘,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今天買了些肉回來了呢!”把肉放在灶台上,轉身向裡屋走去。
“你猜我還給你買了什麼?!”王二笑意盈盈地說道,越走近聽到嬰兒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九娘,今天小虎子是不是很鬧心啊?”
在王二要打開門簾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了九娘的聲音,可是卻是阻止他進去的聲音,“先別進來,小虎子正在穿衣服,不能著風的。”王二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了。過了一會兒,王二開始說道,“我今天進城,遇見了你的故人呢!叫青顏什麼的,還給了我一個錦囊,說是藥丸,能治你的病。呵呵,青顏姑娘可真是一個妙人啊,就像天上的仙女似的。哎,孩子他娘,小虎子衣服穿好了嗎?”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聽到妻子的聲音,“九娘?”王二急了,一把掀開門簾,一看。頓時慌了,小虎子正乖乖地在床上玩著布老虎,而九娘竟然慘白了臉,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著。王二眼睛有些迷糊,顫顫悠悠地好不容易到了妻子的身邊,抖動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近妻子的鼻翼,心裡一震,還有氣。想起之前說的錦囊,便急急地從內里摸了出來,拿出藥丸,給妻子服了進去。
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或者是淚,王二提著十二分的心看著自己的妻子。而一邊的小虎子轉眼看了看眼前的爹娘,伸出手想讓人抱,可是爹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起自己,以為自己被忽略了,一時大哭起來。王二一門心思掛在九娘身上也忘了安慰,許是藥丸起了效果,許是被小虎子的哭聲叫醒了,終於他看見妻子睜開了眼睛,臉色也漸漸恢復了紅潤。
“小虎子,小虎子,娘在這,過來,過來,”王二聽見九娘微弱地叫喚著,竟然忘了自己的存在。而小虎子聽到母親地呼喚,也乖乖地止住了哭,向著娘親的身邊爬去,最後依偎在娘親的懷裡。
安慰完孩子,九娘這才注意起了王二,忽然想起了什麼事般,“青顏姑娘還說了什麼。”
王二一直處在呆愣中,直到九娘問了自己一句才終於反應過來,“九娘,你真的沒事了嗎?”看見九娘點點頭,王二一把擁了上去,“九娘,你嚇死我了。”王二一顆心定了下來,眼淚也順勢一直落,“九娘,你知道嗎?我爹去的早,我娘一手把我養大,我想等我大了,就好好孝順她,讓她享福,可是你說她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也落了一身的病。那天我想上山給她采只人蔘給她補補的,沒想啊,沒想,我自己不僅受傷,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成,那時幸虧有你啊。”看著眼前的男人哭地跟小孩子一樣,九娘心裡被塞了東西一樣,酸酸的,也是滿的,“可是為什麼你也生了那麼重的病啊!”王二擦了擦臉上的淚,“我怎麼這麼沒用,連你都照顧不好。”
九娘沉默了,放下因剛剛哭地累極而不時打著瞌睡的小虎子,手緩緩地撫上丈夫的背。“我,我哪都不走,我是你的娘子,你在哪,那我終究也是在哪的。”九娘的眼睛上漸漸浮現起一抹堅定之色,撫著丈夫的背的手也緊緊地被攥緊。
翠微居的後院梧桐樹下,青顏仔細地描摹著,微風時不時地吹起她散落的碎發,青衣也跟著隨風起舞。額間的紅色火焰紋若隱若現,宛如真的火焰一般肆意的跳動。白色的影子時隱時現,青顏眼神一亮,但手下未停。
“九娘,你來了,”青顏邊畫著手中的畫,邊不以為意地說道。
一個人影漸漸隱現,愕然是九娘,只是彼時九娘滿臉的凄楚之色,“再給我點時間,我……”
青顏嘴角一彎,“九娘,你真的是覺得是我不放過你嗎?”
九娘臉色忽地慘淡一片,“是啊,我本來就是被封在錦泊里的,本就該回去的啊,”低頭喃喃道,“或許我本來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大不了吃一個人,你就永遠找不到我了。”
“可是你沒有,”青顏繼續做著畫,“你是他們當中最為良善的一個,要不是這樣,我還真不容易找到你。”
忽然九娘綠色的眸光一閃,“那如果沒了你呢?”
青顏終於開始正視,“九娘,你莫要干傻事,你打不過我的。”
“即使這樣又如何,我寧願試他一試,”九娘的雙手頓時轉為利爪,“哪怕是失敗了也可以給自己一個交代。”說著淚不斷地落下,臉上漸漸生出白色的紋路,沿著血脈不斷延伸,宛如松花江上白色的霧凇,原本清秀的臉轉成了妖異之色,身後緩慢地升起九條尾巴。
但青顏卻不急不緩地沒有任何動作,“九娘,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給你吃之前的藥丸嗎?”
九娘頓了一頓,“是什麼?”
“九娘,難道你就沒有發覺什麼嗎?”青顏放下筆,無奈地說道,“這麼多年了,你應該發現即使你不吃人也可以不回復真身七八年之久,畢竟你修鍊了兩千年,可是才三年你就差點支持不住,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什麼原因。”
“屘落草……”九娘眼睛兀的一睜,“相公……”
“屘落草,對人無害,對妖卻致命,幸而你有兩千年的修為,才沒有……”
“呵呵,你騙我,對不對?對不對?”九娘不停地念叨著。
青顏看著已經瘋狂的九娘,“我沒有必要騙你,”低頭眼神一黯,“你的孩子怕是也要……”
“孩子,小虎子,我要見他,我要見他,我出去的時候他還在睡覺呢。”九娘震驚地看著青顏,可是眼神開始變得狠厲,“你怎麼可以怎麼咒他,青顏,你好毒的心。”
青顏搖了搖頭,“藥丸只有一顆,你……再不回去,怕是……”
頓時心被狠狠地抓了一下,但仍然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我要去,我要回家,我要,我要留下來,我要見他,見他……”九娘漸漸消失,人也開始朦朧,“青顏,如果你騙我,那你永遠看不到我回去的一天。”餘音繚繞,久久回復。
青顏望著九娘消失的方向,眼神依舊淡淡,過了許久,才說道,“終究還是選擇受傷呢!”又拿起筆,著了一點靛青,混了一點點水,“多情總被無情惱,可是奈何兩者皆是有情,卻受不住他人的挑唆。是情不夠深呢,還是愛太深了?”
思緒頓時被打斷,“青顏,解決了嗎?”從翠微居出現一位紅衣女子,蹦蹦跳桃地跑到了青顏的身邊,“青顏,九娘還會回來嗎?炎兒剛剛看到她非常不開心地走了。”大眼睛忽閃忽閃得看著青顏,可是轉眼又被青顏筆下的畫給迷了去,“是九尾狐!”炎兒呵呵地笑著,可是看著看著卻有些迷惑“它怎麼哭啦?!青顏,這是為什麼啊?”
青顏感覺到袖子一緊,低頭也看向畫,許久才微笑道:“青顏也不知道呢!”又抬頭看了看天,“炎兒,到時間關門了呢,還有記得明天要早點起呢,九娘要來。”炎兒高高興興地應了一聲,知道九娘要來,連剛才的問題都忘了。
火燒雲在山頂處聚攏,天漸漸變地微紅,整個院子也被染上了淡淡的紅,周圍的籬笆的影子也被拉地老長老長。
王二用手在盤子旁邊碰了碰,又走向門口看了看回家的路,自己之前答應過妻子慶生的慶祝,所以在九娘走後就開始著手做菜了,可是時辰已經過去很久,九娘卻一直沒回來,他開始不停地在屋裡走來走去。
裡屋安安靜靜的,小虎子乖巧地趟在木製的床上,仔細一看,他其實並沒有睡,他餓了,可是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力氣,動也不能動,哭也不能哭。他看見爹爹在飯桌旁邊走來走去,想叫卻叫不出來,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時間越來越久,小虎子開始覺得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了,眼皮也開始越來越重了。屋子裡開始暗地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小虎子想起了娘親,可是她在哪裡啊。小虎子心裡不停地呼喚著,娘,點燈呢,屋子已經暗的看不見了,小虎子看不見你了呢……娘,我餓了……
月亮已經開始有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院子的梧桐樹冷清一片,偶爾卷過一絲過堂風。翠微居的房間內,油燈也被風吹地暗了一下好久沒緩回來,炎兒看見了用手護了護,“青顏,還是關窗吧,你看這燈被吹地!”
青顏收回看著窗外的眼光,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道了一聲,“可惜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翠微居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炎兒高高興興地去開門,知道是九娘要來。可是門前的景象,讓炎兒不小心走了一絲氣“呀”地叫了一聲。只見九娘滿身的血,頭髮上,身上,全都是,時不時地還滴下來,懷裡還揣著一個孩子,孩子已經氣息全無了。炎兒以為九娘受傷了,趕緊迎上來,拉過九娘順便帶過門。她認真地四處檢查,想拿過孩子,卻怎麼也拽不出。
青顏把點著的油燈放下,“炎兒,就由著她吧。”
炎兒點點頭,剛想再看看的時候,九娘說道,“不是我的,是李秀才的,”眼淚順勢落了下來,“是他做的,不是他……”
青顏搖搖頭,“我本來可以阻止。”
九娘低下頭說:“你如果來,我只會選擇玉石俱焚。”
“何苦?五百年,要不是遇見了他,早可以功成圓滿,脫離錦泊了。”青顏面露不忍。
九娘慘然一笑,“謝謝你,有那麼為我想過。”用力地抱了抱懷裡的孩子,慈祥地看著,“等我葬了小虎子就回錦泊。”
炎兒看著九娘,又看看青顏,帶著哭腔說道:“青顏,我心裡好難受,九娘哭,我也想哭。”
青顏撫了撫炎兒的腦袋,“傻孩子。”
天終於大亮了,在駛往洛陽方向的官道上慢悠悠地行駛著一輛馬車,車上時不時地進行著對話,“青顏,我們為什麼不飛呢,那多快啊!”
另一個聲音說道,“這叫入鄉隨俗。”
“青顏,九娘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等到時間夠久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算夠久?”
“等你不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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