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軍戲
參軍戲
參軍戲是中國古代戲曲形式。由優伶演變而成。五胡十六國後趙石勒時,一個參軍官員貪污,就令優人穿上官服,扮作參軍,讓別的優伶從旁戲弄,參軍戲由此得名。內容以滑稽調笑為主。一般是兩個角色,被戲弄者名參軍,戲弄者叫蒼鶻(hú)。
至晚唐,參軍戲發展為多人演出,戲劇情節也比較複雜,除男角色外,還有女角色出場。參軍戲對宋金雜劇的形成有著直接影響。
唐宋時流行的一種表演藝術。十六國時期後趙石勒因一任參軍的官員貪污,命一藝人扮成參軍,另一藝人從旁戲弄,由此成為表演形式。被戲弄的稱“參軍”,戲弄他的稱“蒼鶻”,兩個腳色作滑稽對話和表演。晚唐時,發展為多人演出,並有女角色出場。宋代也稱“雜劇”。
參軍戲表情
吳曉鈴 《略談相聲的創作問題》 :由古代“參軍戲”發展、衍變出來的相聲,是中國諷刺文學的一種,它是具有優良傳統、悠久歷史的喜劇風格的民族藝術形式。董每戡《說“丑”·相聲》”:發展完成為戲劇,“參軍戲”的固有成份沒有滅沒,參軍和蒼鶻兩個角色,變名而存在於戲劇中。“參軍戲”還另行單獨存在,及今仍保留其遺跡,那便是雜耍類的相聲。
這臆斷,自然不能保證絕對正確,由它的形式和內容上來看,不無百分之九十的相近似。持類似看法的學者還有楊蔭深、黃芝岡、林庚等。當然,也有人有不同的見解,任半塘 《唐戲弄》 指出:“綜合三端:言辭之斫撥,行動之撲擊,題材之愚痴,遂使近人聯想今日之滑稽相聲,系由唐宋‘參軍戲’中來,並不免進一步作回顧:由今伎之情形,以逆定古伎,認為欲求唐宋‘參軍戲’者,不妨於今日之滑稽相聲內求之,則去事實太遠矣!”唐“參軍戲”與相聲近似乃至酷似屬於客觀存在,在這方面,不同論者之間並無分歧,而分歧在於”說法”和”現身”方面。任半塘《唐戲弄》指出:“實則唐宋‘參軍戲’之滑稽,寓於表演故事之中,終是戲劇,並非說話或講唱。擊清代滑稽相聲,即使有表演,甚至小小塗面,終是說話而已,且無故事,並非戲劇。”其實,這裡有個誤解。探討“參軍戲”與相聲之間的淵源關係,決不是在“參軍戲”和相聲之間畫等號,換句話說,“參軍戲”就是相聲。果真如此,那就不是淵源關係,而是合二而一了。藝術史上,戲劇和說唱藝術之間相互影響是並不罕見的現象。“參軍戲”也是如此,儘管以“現身”為主,有著更多的戲劇成份,但,並不排斥它蘊含著某些相聲因素,對後世相聲藝術的形成具有一定的影響。
參軍戲
參軍戲特徵
參軍戲與歌舞戲的親和關係,加速了二者間的滲透,為即將形成的中國戲曲預示了一種將歌舞、科白、表演融為一體的基本格局。
參軍戲動作
參軍戲後來演變為宋元時的雜劇,開封、臨安以及金的中都,元的大都等處,相繼演奏不輟。北宋時,開封城中的京瓦伎藝就還有懸絲傀儡和葯傀儡。(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卷5《京瓦伎藝》)南宋時,臨安城中瓦舍眾伎除懸絲傀儡外,更有杖頭傀儡、水傀儡、肉傀儡、法傀儡之類。據說: “凡傀儡敷演煙粉靈怪故事,鐵騎公案之類,其話本或如雜劇,或如崖詞”。(耐得翁:《都城紀 勝·瓦舍眾伎》)傀儡戲應該就是當代的木偶戲。所謂懸絲傀儡就是十分形象的說 明,現在的木偶戲依然是以線索來搬演傀儡的。現在的木偶戲有唱有說,至遲在南宋時即已如此。現在不僅這些古都中仍有這樣的木偶戲,就是一般鄉曲中也很盛行,成為不可少的遊藝項目。猴戲 於宋時仍見於有關都城的記載,似不如傀儡戲的繁多(《東京夢華錄》卷6 《元宵》 ),但在各地 的流行卻更為普遍。不過宋以後都城中似已少見。現在木偶戲往往與影戲(或稱皮影)同時奏演。木偶戲於白晝演出(近來也多在晚間演出),夜晚則配以影戲。這樣的相配演出,似少見於唐代及 其以前的記載。北宋開封的京瓦伎藝就有影戲和弄喬影戲,而影戲的弄者更多,且多名家(《東京 夢華錄》卷5 《京瓦伎藝》 )。南宋臨安的瓦舍眾伎中也有影戲。據說:“凡影戲乃京師人初以素 紙雕鏃,後用彩色裝皮為之,其話本與講史書者頗同”(《都城紀勝·瓦舍眾伎》)。所說的和現在的影戲還相彷彿,可知其淵源的所自。
唐代不僅流行如上所說的三種戲,而且也已經有了從事“說話”的人。說話就是講故事,是一種說唱 的藝術。唐代元稹曾說過:“嘗於新昌宅說 《一枝花》 話,自寅至巳猶末畢詞也”(《全唐詩》卷 405,《酬翰林白學士代書一百韻·注》)。說話亦如影戲一樣,也有話本。敦煌卷子寫本有唐代的說話話本《*<山+盧>山遠公話》,就是例證。
到了宋代,說話屢益普遍起來,開封的京瓦伎藝中就有講史、小說、說三分、五代史的(《東京夢華 錄》卷5《京瓦伎藝》)。其實說三分和五代史都應屬於講史,既然特立名目,可能所講的更為細 致,南宋臨安眾伎中有很多專從事說話的。耐得翁在所撰的《都城紀勝》中記載著:說話有四家,其一為小說,謂之銀字兒,如煙粉、靈怪、傳奇,銀字兒應是所說小說的總稱,為什麼稱為銀字兒?銀字是用銀刻在管樂器上字跡或符號,用以表示音色的高低,這在唐時也已經有了,唐人詩中多 有詠及銀字的,杜牧《寄珉笛與宇文舍人》詩說:“調高銀字聲還側,物比柯亭韻更奇”(《全唐 詩》卷523),即其一例。講小說而稱為銀字兒,則說中有唱,致少是以銀字助定其說話的高調。近來說書的人輒手持木板或金屬板,且說且敲,聲調鏗鏘,相得益彰,應是唐宋時遺留下來的舊 規,《都城紀勝》所說的其餘說話諸家為“說公案,皆是搏刀趕捧及發跡變泰之事。說鐵騎兒,謂 士馬金鼓之事。說經,謂演說佛書。說參情,謂賓主參禪悟道等事。講史書,講說前代書史文傳、興廢爭戰之事。最畏小說人,益小說者能以一朝一代故事,頃刻間提破”。這裡所說的不只四家,但都應屬於說話的一類,前面說過說話的人皆有話本。這是少不了的,可能愈說愈多,話本也就更 為精彩。據說後來的 《水滸傳》 及《三國演義》可能都採用相應話本作其素材的一部分才撰寫成書,單就說話這一行道來說,就一直傳下來,現在不僅古都中皆有說書的人,就是古都以外的城市也皆有之,其中還往往有名家,成為現代城市文化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參軍戲是由“滑稽”發展而成,滑稽戲的主要元素就是“滑稽”,中國的滑稽並非產生於上世紀初,而是一種十分古老的民間藝術。
“滑稽”最早見之於文字記載是二千多年前的《史記》 ,司馬遷在《史記》中已經辟出《滑稽列傳》專章,為滑稽藝人立傳了。《史記》中記載的滑稽藝人稱為“俳優”,是統治者的玩物,他們以逗笑君王、為他們排遣無聊為己任。但作為玩物,只要能搞笑,他們有時可以說一些出格的話。
在太史公筆下,優人的言辭行止才有了生動的描述。頗有一些俳優還善歌能舞,但俳優無不以他們獨特的語言滑稽技巧為能事。俳優儘管有著高超的滑稽天賦,甚至有著某種言辭上的“豁免權”,但他們生活中的絕大部分時間和精力恐怕不能不用來根據致笑對象的個性,不斷地設計謀笑的程式,研究新的方法和途徑,如優孟之諫馬,優旃之諫大苑囿,諫漆長城等。在笑聲中實現諷諫,可以說,這就是滑稽的一大功能。優孟、優旃所運用的滑稽技巧,與現代滑稽戲中“欲擒故縱”、“先縱后擒”等一類“滑稽套子”(包袱)十分接近。俳優們不得不苦心經營,言必致笑,才使他們終於成為了封建王宮中的“弄臣”。
《史記》記載的另一個“滑稽”可以說家喻戶曉,那就是“河伯娶婦”的故事,也稱為“西門豹治鄴”。西門豹到鄴這個地方為官,當地三老勾結巫師斂財,借口河伯娶婦,令鄉民每年交錢,還要挑選女童扔進河裡,否則要遭水災。西門豹上任后親抵河上,對巫嫗說,你選的女孩不好,煩向河伯通報,寬限我們幾日,以便選更好的獻上,然後使卒吏把巫嫗扔進河裡,過了會說,怎麼這麼久沒有動靜,令其女弟子再去通報,凡投三人。過不久又云:女弟子辦事不力,請三老親去,嚇得三老屁滾尿流。這其實是一段滑稽故事,與滑稽戲中的“以牙還牙”套子如出一轍。
唐代的“參軍戲”就是在俳優語言藝術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唐人高彥休所著《唐闕史》中有一則利用同音字引起笑場的參軍戲,題為 《三教論衡》 ,大意如下:咸通中,優人李可及者……乃儒服險巾,褒衣博帶,攝齋以升座,自稱三教論衡。其隅坐者問曰:“既言博通三教,釋迦如來是何人?”對曰:“是婦人。”問者驚曰:“何也?”對曰:“ 《金剛經》 云:‘敷坐而坐’,或非婦人,何煩夫坐,然後兒坐也?”上為之啟齒。又問曰:“太上老君何人也?”對曰:“亦婦人。”問者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