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說唱
曲藝曲種
上海說唱是曲藝曲種。流行於上海和江蘇、浙江部分地區。是解放后在獨腳戲的“唱派”基礎上,吸收蘇州彈詞的說表技巧逐步發展形成。
演唱形式比較自由,一般是一人,亦可兩人或多人,腔調來自民歌小調及各地方戲曲、曲藝的唱腔,也有自編的一些曲調。演唱樸實、活潑,但作為一種藝術形式,還處在比較初級的階段。表演者自擊用檀木或棗木製成的“三巧板”,伴奏樂器有揚琴、琵琶、三弦、二胡、月琴等。曲目都是短篇。
黃永生
上海的民間說唱,有著悠久的歷史。最早的曲藝演出活動,始於南宋,《武林舊事》已有記載。元代,上海地區有散曲、說話、諸宮調、彈詞說唱等形式廣泛流行。當時松江府城內已有專供曲藝戲曲演出的營業性場所;文人士大夫家宴時,也常伴有歌舞戲曲曲藝表演。
清代初葉至道光年間(1644~1850年),蘇州評話和彈詞傳入上海后,成為上海地區的主要曲種;花鼓、灘簧也在上海農村崛起;鈸子書開始在上海農村形成。
顧竹君
民國時期,上海新興的眾多遊藝場所,為曲藝演出提供了方便;民營廣播電台為曲藝的發展提供了廣闊天地。上海成了南方曲藝活動的中心之一。
”上海說唱“脫胎於獨腳戲“唱派”。建國后,一些獨腳戲演員仍常兼唱。上海市工人文化宮擅唱九腔十八調的業餘演員推波助瀾,汲取評彈中說表的養料,經常編演配合現實生活的說唱演出。1964年,黃永生在北京參加文藝會演,演出《熱心 人》,為了區別於其他地區的節目,在節目單上冠以“上海說唱”字樣。從此,這一名稱作為獨立曲種沿用至今。
上海說唱的藝術特點是靈活多變,可敘事,可抒情,可說理,但偏重於敘事。演唱特點或一曲到底,或用多種曲調,說唱相間,可以一人說唱,也可雙人或多人說唱。作品以喜劇性的內容為主,強調使用噱頭,說理、抒情的節目也要求生動活潑。唱腔雜采南腔北調,沒有一定格式。常用的基本調是〔蘇灘賦〕、〔小鼓調〕、〔金陵塔〕等,民間小調有〔無錫景〕、〔紫竹調〕、〔節節高〕和以小販叫賣聲譜曲的〔賣橄欖〕等。此外,根據曲目需要,可以說方言,唱地方戲曲唱腔,如表現寧波人,唱甬劇、寧波小曲;表現蘇北人,唱淮劇、揚劇等。還可採用電影歌曲和自己譜曲的唱腔。上海說唱的伴奏有胡琴、揚琴、琵琶、笙等管弦樂器,鼓、板做為打擊樂器。男演員演唱時持三翹板擊節,併當作表演的道具使用。
“上海說唱”原先在江蘇叫“什錦說唱”。後來因為“什錦說唱”式微,而“上海說唱”格外有名,漸漸地人們就習慣地把“什錦說唱”稱為“上海說唱”。“上海說唱”原先在江浙滬一帶流傳甚廣,在過去是非常流行的民間表演。據介紹,“上海說唱”多用方言表演,且一個唱段里可能夾雜不同的方言。同時,說唱用詞押韻,調子好聽,且幽默詼諧,頗受普通人的喜歡。
以前,“上海說唱”又常常與梨膏糖聯繫在一起。當時,對於那些賣梨膏糖的小販來說,一邊表演“上海說唱”,一邊吆喝買賣,招攬顧客,是一種很不錯的兜攬生意的方式,所以當時有“三分賣糖、七分幫忙”的說法,意思類似於人們常說的“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幫場”,幫助維持表演氣氛,不至於現場太冷落。以至直到今天,一些市民還會說:那是賣梨膏糖的。
在“文革”之後,“上海說唱”由袁一靈、黃永生、王汝剛等名家帶火之後,一度是上海、無錫等地很受歡迎的民間藝術。尤其當年黃永生等到無錫表演,更是大受追捧。一些老無錫人告訴記者,儘管好多年過去了,還是能回憶起當年的許多趣事。不少上了年紀的市民告訴記者,他們對“上海說唱”很熟悉,一些聽眾笑呵呵地說:“這個(說唱)非常好玩的,過去聽得多了,唱和表演逗很好看,現在再聽到真是讓人懷念的!”據稱,如今在無錫還有五六個人會表演“上海說唱”,但是大多隻會表演,能夠自己創作唱段的只有錢榮嘉一人。一些人告訴記者,在公花園和其他一些地方還有表演,但是關注者不多。而一直以來,無錫的“上海說唱”也沒有出過有名氣的人。
2007年,由浦東群眾文化工作者趙金芳創作編排的上海說唱《橋》代表上海市赴湖北荊門參加全國第十四屆“群星獎”曲藝類決賽。經過緊張激烈的角逐,上海說唱《橋》在全國各地選送的2400多個舞台藝術類作品中脫穎而出,榮獲國家文化部授予的“群星獎”(創作獎)。2010年,趙金芳作品上海說唱《登高》蟬聯第十五屆群星獎。2013年,趙金芳作品上海說唱《合作社裡花與瓜》再次蟬聯第十六屆群星獎,取得”三連冠“。
民間藝人表演“上海說唱”,其詼諧、幽默的表演贏得了聽眾的陣陣掌聲,現場格外引人注目,老藝人經常表演“上海說唱”,常常把人逗得樂翻天。
“……現在阿二頭,造上三層樓。抬頭看勿見屋脊頭,開門看勿見灶跟頭。上班落班自備汽車開到門頭,手機別到腰裡頭,電話裝到床橫頭……”4月6日下午,一位名叫錢榮嘉的老說唱藝人,在公花園對著市民表演了自編自演的《改革前後的小菜場》,用“上海說唱”這種民間藝術形式表達了改革開放至今中國人的生活變化。老錢詼諧的語調、幽默、滑稽的表演和樸實的說唱內容贏得了圍觀市民的陣陣掌聲,也把大家逗得樂不停。記者發現,節日的公花園到處都是即興表演戲曲和大展歌喉的人,大家圍成一圈,或輪番上陣,或是來一回“獨角戲”,現場氣氛熱鬧。而在眾多人群中,又屬老錢這邊的表演最為熱鬧,不時就是一片叫好掌聲,偶爾人們還會為說唱的故事相互打趣逗樂。老錢的不少唱段都是自編的,且非常切合現實,與普通人的生活很接近,所以格外受到市民的歡迎。
錢榮嘉是無錫民豐里人,從小酷愛曲藝,而且還頗有天賦。一次上海黃永生等全國名家來錫表演“上海說唱”,錢榮嘉當時就迷上了這項藝術,他當時默默地下了決心,不但要好好地學習這項藝術,而且還要做“無錫的黃永生”。如今,近30年過去了,錢榮嘉在“上海說唱”方面技藝大進,不但能夠出色地表演前輩的經典唱段,而且還自編自演了18部“新戲”,內容涉及保護環境、講究衛生、遠離毒品以及計劃生育等各個方面,內容樸實但頗有教育意義。由於老錢的說唱很好聽,詞很押韻,表演也很逗人,所以格外受大家喜歡。同時,也因為有啟迪、教育意義,老錢的表演也受到了有關政府部門的關注。錢榮嘉的願望實現了,無錫不多的幾個還能表演“上海說唱”的人,見著他也都習慣性地稱他為“無錫黃永生”。
錢榮嘉自己創作一個唱段,從唱詞到表演完成整個過程一般大概需要半個月時間,《鄉下頭勿輸城裡頭》、《買彩票》、《無錫景》等都是他頗為滿意的作品。除此之外,老錢還會自編一些應急的唱段。在藍藻事件后,環保部門專門請老錢編了一出唱段,來向社區居民宣傳環保。接到邀請之後,僅用一個星期,就創作完成了一個約8分鐘表演時間的唱段《要把綠色健康來搞好》,並很快走進社區,為廣大居民表演,宣傳環保,當時非常受大家的歡迎。另外,關於計劃生育的唱段,更是每年常演的節目,一到每年九月份,他就要到無錫各地演出。不過,總體來說,如今知道“上海說唱”的人不多,尤其年輕人更是知之甚少。
而一想到這項藝術面臨著失傳的窘境,錢榮嘉就感到憂心。為此,深愛說唱藝術的老錢決定收徒弟。他說,徒弟必須同時具備四個方面的條件,一是適合上台表演,為此他還打趣自己說:“因為我長得比較難看,不適合上台表演,所以樣子要好。”二是至少要會5個地方的方言,比如上海話、無錫話、常熟話、蘇北話等等。第三,因為“上海說唱”屬於滑稽戲範疇,表演很重要。滑稽表演分為演滑稽和唱滑稽,要是徒弟能夠掌握難度較大的唱滑稽表演,那就最好了。最後,就是要能夠創作。“自己會創作,這項藝術才能傳承下去,才能有生命力。”錢榮嘉自己也發現找個徒弟很難,但是他也信心十足地說:“只要找到合適的徒弟,我願意免費教他,且保證一年就能使他紅起來!”
對於上海民間曲藝後繼乏人的困境,已故的黃永生曾激動地表示,“曲藝是口口相授的藝術,不管當初上海說唱有多麼輝煌,但如果沒有人將其傳承下去,一切都是空的,我們只有看到接班人,才能感受上海說唱的將來。”
如果說黃永生代表了上海說唱男人的一片天,那麼顧竹君則是娘子軍中不得不提到的名字,談起如今上海說唱的現狀,顧竹君說就如同“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要知道上海說唱在70、80年代那是非常紅火的,專業說唱演員就有一批,而江浙的文藝團體還紛紛邀請上海的說唱演員前去加盟,但是後來伴隨娛樂文化形式的豐富,上海說唱逐漸衰落。”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上海說唱的表演條件比較高,顧竹君說:“上海說唱不像獨角戲,兩個搭檔一湊隨便到哪裡都可以表演,上海說唱因為有唱的成份,所以後邊需要一個龐大的樂隊支持,這樣人家請一台說唱不是請一個人,而是要請上一班人,唱么就以個人唱,但樂隊就要近30個人,特別拖沓和繁瑣,不便於下社區表演。”
上海說唱後繼乏人同樣也是顧竹君的困擾,她說:“現在我想招學生都非常困難,之前也在團里(上海滑稽劇團)帶過幾個學生,但是能唱出來的就陳思清一個,其他都是作為副業來學,所以很擔心上海說唱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