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輝發那拉氏
乾隆帝第二任皇后
皇徠后輝發那拉氏(1718年3月11日-1766年8月19日)(《清史稿》記載烏喇那拉氏為誤記),滿洲正黃旗人,乾隆帝的第二任皇后,贈一等承恩公、佐領訥爾布之女。清朝第一位攝六宮事皇貴妃。
雍正十二年(1734年),嫁與時為寶親王的愛新覺羅·弘曆,為側福晉。乾隆二年(1737年)冊封為嫻妃,乾隆十年(1745年)晉封為嫻貴妃,乾隆十三年(1748年)晉封為攝六宮事皇貴妃,乾隆十五年(1750年)冊立為皇后。乾隆三十年(1765年)正月隨駕南巡。閏二月十八日,乾隆派額駙福隆安扈從皇后輝發那拉氏,由水路先行回京(《上諭檔》記載)(乾隆后稱其忤旨截髮)。五月十四日收繳皇后、皇貴妃、嫻貴妃、嫻妃共四份冊寶夾紙。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七月十四日薨,下旨以皇貴妃禮葬(實際僅相當於嬪),不舉行國孝三年,可以說是不廢而廢。九月二十八日,被葬入純惠皇貴妃的地宮中。
雍正十二年春季的選秀中,虛歲17歲的那拉氏,被指婚於當時25歲的寶親王愛新覺羅·弘曆,為側福晉。雍正十二年甲寅五月,內務府奉旨賞寶親王側福晉之父訥爾布染貂冬冠一頂等物,賞側福晉之母鑲有兩個珍珠的金耳墜三對,賞福晉父母四成色淡金十兩,銀七百兩等物。及後由欽天監根據八字算日子,即所謂“擇吉”,決定在十一月初八日(1734年12月2日)正式娶進。九個月後,雍正帝駕崩,皇四子弘曆繼位。
雍正十三年乙卯九月二十四日(1735年11月8日),將那拉氏封為妃,暫稱為“那妃”。雍正十三年十月二十九日(1735年12月12日),乾隆將位於花甲寺衚衕的舒庫入官之宅邸一所共四十二間,賞給她的父親原任佐領訥爾布,檔案可知她家原本住在河槽沿東。
乾隆元年丙辰五月(1736年6月9日—1736年7月8日),據《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記載,乾隆帝下旨賜匾”德洽六宮“於儲秀宮,”令儀淑德”於永壽宮,“著收拾景仁、承乾、鍾粹三宮,用買尺七方傳七千叄百八十六塊......",據《故宮100》介紹,那拉氏曾為承乾宮主人,推測乾隆初年那妃居所或為承乾宮。最遲到乾隆九年甲子十二月(1745年1月3日—1745年1月31日),嫻妃搬進翊坤宮。
乾隆二年十二月初四日行嫻妃冊封禮,其封號“嫻”在內務府《鴻稱通用》中記載的滿語是“elehun”,意為“安和的”,“恬靜的”。
乾隆十年乙丑正月二十三日(1745年2月23日),那拉氏被晉封為嫻貴妃;十一月十七日行冊封禮。
乾隆十三年戊辰三月十一日,弘曆的元后孝賢皇后病逝,中宮皇后的位子出現空缺。三月二十二日,乾隆下令將養心殿西耳房的裝修挪到東耳房去,也就是說最晚於此日乾隆敲定了繼后的人選(東耳房是皇后住處,西耳房是貴妃住處,東西圍房是嬪妃住處)。同月,那拉氏手中增加三名宮女,接近皇后標準。四月十四日(1748年5月10日),嫻貴妃侄子、佐領訥蘇肯授三等侍衛及乾清門行走。四月十六日,東耳房內挪得裝修訖,根據檔案《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記載,此後,東耳房內的所有陳設做了一系列改動。四月二十日,那拉氏已經在內部檔案里被稱為皇貴妃,二十一日,乾隆帝從雍和宮出發前往靜安庄閱視工程。那拉氏以六宮之首的身份攜其他妃嬪隨行。
乾隆十三年六月二十一日(1748年7月16日),孝賢皇后喪百日滿,至此皇后喪禮基本結束。六月二十二日,軍機處呈進所擬冊立皇貴妃諭旨,乾隆硃批修改後決定明日再述。七月初一日(1748年7月25日),乾隆帝正式下詔宣示那拉氏為繼任皇后,因尚在先後喪期,參考明太祖李淑妃、郭寧妃相繼攝六宮事,順治十三年清世祖福臨冊封董鄂妃為皇貴妃時曾頒詔天下,“典至崇重”,故先晉陞那拉氏為攝六宮事皇貴妃,並賜予皇貴妃接受中宮箋表、頒詔天下的尊榮,令“(冊封禮畢)上御太和殿受賀。頒詔天下。嗣後遇三大節。及慶賀大典。三品以上大臣官員、進箋慶賀”;箋表是外臣每逢年節慶典進給皇后的賀文,有固定的格式,自誕生以來就是皇后專屬的權利,“賀箋授之,此半皇后矣。”因為後宮女眷一般不能為外界所知,只有皇後作為國母可以接受外臣的賀表,詔告天下。有無箋表、頒詔,是后、妃之間的兩個主要區別。乾隆又令貴妃、妃、嬪、王妃公主命婦等都在冊封禮后給皇貴妃行禮,確立了皇貴妃作為內外命婦之首的地位。七月初十日,皇貴妃之侄訥蘇肯被賜予油坊衚衕(今燈市口北巷)的官房一處。因為在此之前還未有出身於下五旗的皇后,七月三十日,乾隆帝又將那拉氏一族由滿洲鑲藍旗抬入滿洲正黃旗。種種資料表明,此時的那拉氏風頭正盛,在宮廷中受到了相當的優待。
乾隆十四年三月初六日(1749年4月22日),首領文旦交御筆黃絹“懋端壼教”匾文一張,安設在翊坤宮後殿明間北牆上,亦賜予御筆紅絹“德茂椒塗綿福履,教敷蘭掖集嘉祥”對聯一副;以上楹聯都用於形容皇后職責。四月初二日(1749年5月17日),軍機處隨手登記檔上諭:初六日王妃公主命婦止在皇貴妃前行禮,貴妃前無必行禮。四月辛巳(初四),以冊封皇貴妃攝六宮事遣官祭告圜丘、方澤、太廟、奉先殿、社稷。以次冊封貴妃、令妃、舒妃、婉嬪同告太廟後殿、奉先殿。四月五日,行皇貴妃冊封禮;四月六日,嬪妃、公主、命婦於交泰殿內向皇貴妃行六肅三跪三拜禮。“六肅三跪三拜禮”是只有帝后才能享有的禮儀。四月九日,以冊封皇貴妃兼平定金川戰事加上皇太后徽號禮成,詔告天下。並以“邊徼謐寧,中宮攝位,慈寧晉號”祭告各地山川帝陵。可見攝六宮事皇貴妃不論在國內還是國外,實際地位都與皇后相差無幾了。
乾隆十五年庚午正月(1750年2月7日—1750年3月7日),部分內廷檔案中已稱皇貴妃為皇后;同年二月初十日(1750年3月17日),皇貴妃那拉氏的千秋賞銀亦照皇后份例恩賜銀九百兩;六月十一日(1750年7月14日),孝賢皇后富察氏二十七月喪期滿。七月初十日,乾隆帝正式下詔冊立皇貴妃那拉氏為皇后,於八月初二日舉行冊立禮。八月初三日,行冊立皇后的慶賀禮,並恭上皇太后徽號冊寶。八月初四,以冊立皇后並加上皇太后徽號,詔告天下,停本年秋決。八月十五日,追封皇后之父訥爾布為一等承恩公,皇后之母朗佳氏為一品公妻夫人,由孫訥蘇肯襲爵一等承恩侯。按慣例,非原配、非帝母的皇后外家是不能襲封承恩公的,但在冊封那拉氏為繼后時,乾隆帝打破了這一慣例,以冊封元后外家的規制也給那拉氏外家封了公爵。此後,那拉氏的族人也都得到乾隆帝起用。繼后侄子訥蘇肯歷任京城稅務左翼監督、阿克蘇辦事大臣、塔爾巴哈台參贊大臣、副都統等高級官僚,繼后兄弟伍德、堂侄蘇巴爾漢等人也在出任佐領不久即升任其他官職。從那拉氏開始,繼后外家加封公爵成為定例。
如懿傳中的皇后那拉氏
八月十七日,乾隆以“繼冊中宮。慶典既成。禮宜躬率皇后。祗謁先陵。以展孝忱。以資福佑。”為由,攜皇后奉皇太后巡幸嵩洛、拜謁泰陵、景陵。這是清代唯一一次因立后出巡祭祖,途中乾隆心情大好,寫下了一些詩作記錄與新皇后出遊的愉快心情。十一月初三日(1750年12月1日),帝后一行人還宮。那拉氏自正位坤寧以後,皇帝無論江南巡幸、盛京祭祖,還是木蘭秋獮、皇陵展謁,都有皇后伴駕同行。
乾隆十七年二月初十日(1752年3月25日)即那拉氏三十五歲千秋,乾隆帝賞賜皇后石榴花盆景一件(雕黃楊竹根座),當時那拉皇后懷孕約七個多月,石榴多子,在古代是寓意“多子多福”的吉祥之物,乾隆賜予皇后這件盆景,可見他十分期盼皇後為他誕育這個孩子。甚至在皇后還未生產時,朝鮮君臣就已經猜測皇後生下了皇子,並且是“康熙后初生太子。”四月二十五日,那拉皇後於翊坤宮生下了皇十二子永璂。永璂誕生后,乾隆帝不僅寫詩紀念,還在奏摺硃批中讓大臣與自己“同喜”。
乾隆十七年五月二十日(1752年7月1日),申祺為皇后誕下皇子上慶賀折;七月二十八日(1752年9月5日),廣東右翼總兵畢暎為皇后誕下皇子上慶賀折;十月,裕陵地宮完工。同月二十二日(1752年11月27日),乾隆攜皇后、嘉貴妃、怡嬪、穎嬪、林貴人、固倫和敬公主、和碩和婉公主、定安親王永璜福晉、皇三子永璋福晉前往孝賢皇后陵參加孝賢皇后、慧賢皇貴妃、哲憫皇貴妃三人的奉安典禮。二十五日,帝后一行人抵達裕陵,在隆恩殿內為孝賢皇后祭酒後,乾隆與皇后、嘉貴妃第一次進入地宮閱視。二十七日,孝賢皇后、慧賢皇貴妃、哲憫皇貴妃三人正式葬入地宮,乾隆與皇后、嘉貴妃、固倫和敬公主進入地宮金券再一次閱視。怡嬪、穎嬪、林貴人、和碩和婉公主、永璜福晉、永璋福晉在第一道石門外觀看。此時皇后已經再次懷孕。
乾隆十八年二月初十日(1753年3月14日),乾隆帝賞賜皇后那拉氏瑪瑙三多花插一件(紫檀座),所謂“三多”,即桃、石榴、佛手三種植物,意為多壽(桃寓意長壽)、多子(石榴寓意多子)、多福(佛手諧音福);四月二十五日(1753年5月27日),皇十二子永璂周歲生辰,《賞賜檔》記載賜翊坤宮阿哥生日賜佛及物品;六月二十三日寅時,皇後生皇五女。九月(1753年9月27日 — 1753年10月25日),皇帝侍奉太后巡行熱河及木蘭,中間曾有諭,派內大臣等護送皇后前往盤山行宮休養。此時那拉皇後生下皇五女已經三個月,是目前發現的皇后第一次獨自行動。
乾隆十九年甲戌閏四月二十四日(1754年5月15日)員外郎西寧來說,太監胡世傑交東珠荷包豆一副,高宗命人將此物送予身處圓明園的皇后。
乾隆二十年乙亥四月二十二日(1755年6月1日)酉時,皇五女夭折;六月十六日(1755年7月24日),太監胡世傑給予皇后那拉氏年例西瓜燈一對,事後不需像其他妃嬪般用寶蓋交回西瓜燈。十二月二十一日,皇後生十三皇子永璟;十二月二十八日,催總管李文照將絹畫兩張持進翊坤宮內張貼。乾隆二十一年丙子四月二十七日(1756年5月25日),高宗特命總管方剛為剛出生的翊坤宮阿哥(即永璟)的床上鋪涼席一塊。
乾隆二十二年丁丑二月初十日(1757年3月29日),那拉氏四十歲生辰當天,其母郎佳氏過世;七月二十四日(1757年9月7日)子時,皇十三子永璟夭折。
乾隆二十五年庚辰六月十九日(1760年7月31日),皇后位下學規矩女子拜爾葛斯氏被封為伊貴人,是為慎嬪,在此之前的二月初四日(1760年3月20日)和卓氏則被封為和貴人,是為容妃。
乾隆二十八年癸未五月十八日(1763年6月28日),乾隆駕行熱河。根據《撥用行文底檔》記載,這一年那拉皇后和令貴妃並未隨駕,那拉皇后獨自一人住湯泉,七月初二日(1763年8月10日)行清檔記載令貴妃等位於七月十九日外出,皇后亦未同行。但是九月二十二日(1763年10月28日)福隆安為後妃自避暑山莊回京上奏摺,推測皇后與眾妃可能有去熱河,只是未和乾隆同行。
據雍和宮檔案記載,乾隆二十九年甲申二月(1764年3月3日—1764年3月31日),皇后那拉氏千秋誕月,分派喇嘛一百八名,在雍和宮大殿念無量壽佛經九日;正壽一日,派喇嘛五百名在雍和宮唪念,供餑餑桌三張,共用銀四十七兩六錢六分九毫。
乾隆三十年正月,輝發那拉皇后陪乾隆帝第四次南巡。南巡初期,一切都很正常,在途中皇帝還為她慶祝四十八歲千秋。閏二月十八日,他們來到杭州,在風景秀麗的“蕉石鳴琴”進早膳時,皇帝還賞賜給皇后許多膳品,但到了當天晚上進晚膳時,皇后就沒有再露面,陪著皇帝進晚膳的只有令貴妃魏氏、慶妃陸氏、容嬪和卓氏。此後,皇后再也沒有露過面,後來才知道,在閏二月十八日那天,乾隆派和碩和嘉公主額駙福隆安把皇後由水路送回京師。南巡結束,回到京師不久,乾隆即下令收回皇後手中的四份冊寶,即皇后一份、皇貴妃一份、嫻貴妃一份、嫻妃一份,裁減了她手下的部份傭人,娘家並撥回原旗即滿洲鑲藍旗,到了七月份,輝發那拉皇後手下只剩兩名宮女,按清宮制度,只有位分最低微的答應才配備兩名宮女。
影視形象
乾隆三十一年七月十五日,正在木蘭狩獵的皇帝發了一道上諭:“據留京辦事王大臣奏,皇後於本月十四日未時薨逝。皇后自冊立以來尚無失德。去年春,朕恭奉皇太后巡幸江浙,正承歡洽慶之時,皇后性忽改常,於皇太后前不能恪盡孝道。比至杭州,則舉動尤乖正理,跡類瘋迷。因令先程回京,在宮調攝。經今一載余,病勢日劇,遂爾奄逝。此實皇後福分淺薄,不能仰承聖母慈眷、長受朕恩禮所致。若論其行事乖違,即予以廢黜亦理所當然。朕仍存其名號,已為格外優容。但飾終典禮,不便復循孝賢皇后大事辦理。所有喪儀,只可照皇貴妃例行,交內務府大臣承辦。著將此宣諭中外知之。”
皇后死了,皇帝卻說是她福薄所致,並且不肯為她舉行皇后等級的葬禮。直至此時,帝后反目事件才以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形式展現在天下人眼前。那麼,究竟是什麼事情導致帝后反目的呢?
乾隆四十三年,在金從善事件中,皇帝自己給了一個解釋:“孝賢皇后崩逝時,因輝發那拉氏本系朕青宮時皇考所賜之側室福晉,位次相當,遂奏聞聖母皇太后,冊為皇貴妃、攝六宮事。又越三年,乃冊立為後。其後自獲過愆,朕仍優容如故。乃至自行翦發,則國俗所最忌者,而彼竟悍然不顧。然朕猶曲予包含,不行廢斥。后因病薨逝,只令減其儀文,並未降明旨削其位號。朕處此事,實為仁至義盡。且其立也,循序而進,並非以愛選色升。及其後自蹈非理,更非因色衰愛弛......”皇帝自己的說法是,皇后剪了頭髮,大不敬,大不孝。但這只是強勢一方的一面之詞,而且是時隔十幾年之後為了反擊來自民間的指責才作出的解釋,是真是假無從得知。
因為皇帝這一個疑竇重重的解釋,當時後世演繹出了很多帝后反目的版本,其中流傳最廣的就是江南獵艷說。乾隆是中國史上著名的風流天子,他模仿他的祖父康熙帝不斷南巡,目的卻只是貪戀江南美景,又可趁機尋花問柳。據說他南巡時就曾在清江浦得到一個昭容的女伶,帶在身邊,後來又特命用鈿車錦幰送回揚州,還賜給她玉如意、粉盝、金瓶、綠玉簪、赤瑛、玉杯、珠串等。還有一個女伶名叫雪如,也是美貌多姿,乾隆南巡時又看上她,加入行幄,頗受眷顧。事後,雪如特地在上衣肩頭綉上一條小團龍,並且對人說,乾隆皇帝曾經用手撫摸過她的肩膀,因此特綉小龍,以志寵異。輝發那拉皇后隨乾隆南巡來到杭州后,乾隆曾深夜換上便服登岸遊玩。皇后再三勸諫,甚至哭著勸諫,乾隆不僅不聽,反而說皇后精神不正常,派人將她送回京師。
另外還有寵妾滅妻說。嚴譄的文字獄案供詞:“三十年皇上南巡,在江南路上,先送皇后回京。我那時在山西本籍,即聞得有此事。人家都說,皇上在江南要立一個妃子,那皇后不依,因此挺觸,將頭髮剪去。這個話說的人很多”“後來三十三年進京,又知道有御史因皇後身故,不曾頒詔。將禮部參奏,致被發遣之事。一想到人孰無死,若不做些好事,留個名聲,就是枉為人了……心裡妄想,若能將皇后的事進個摺子,准行領詔,就可以留名不朽……”有專家認為,這裡乾隆皇帝與皇太后是想晉封令貴妃魏氏為皇貴妃,遭到皇后的強烈反對,因為清朝後宮雖然有皇貴妃一級,但通常無外乎以下四種情況:一、冊立皇后之前的過渡期和考察期,如輝發那拉皇后本人、嘉慶帝的孝和睿皇后鈕祜祿氏;二、先帝嬪妃晉封為皇貴太妃,如康熙的愨惠皇貴妃佟佳氏、雍正的純愨皇貴妃耿氏(裕妃);三、沖喜,即在貴妃病危時晉封她為皇貴妃,以期康復,當然也只是圖個吉利而已,受封的皇貴妃通常在幾日內病故,如雍正的敦肅皇貴妃年氏、乾隆的慧賢皇貴妃高佳氏、純惠皇貴妃蘇氏;四、身後追封,如康熙的敬敏皇貴妃章佳氏(敏妃)、乾隆的哲憫皇貴妃富察氏(哲妃)、光緒的恪順皇貴妃他他拉氏(珍妃)。真正的皇后與皇貴妃並存的情況只有兩次:順治的皇貴妃董鄂氏(孝獻端敬皇后)、同治的慧皇貴妃富察氏(淑慎皇貴妃)。可見,在後宮中有皇后的情況下,皇帝通常不會冊立皇貴妃,以免對皇后造成威脅。但這種說法也只是猜測,同樣缺乏佐證。
在南京博物院“走進養心殿”特輯中展出的一份“十五阿哥請安折”或許有助於解開皇后剪髮之謎。其中乾隆硃批提到,“跟了去的女子三名,當下你同福隆安審問他們十八日如何剪髮之事,他們為何不留心,叫他們出去他們就出去嗎?要尋自盡難道他們也裝不知道嗎?”可見皇后是屏退宮女獨自在屋內斷髮,剪髮時乾隆並不在場。“再令阿哥公主福晉們進去,福隆安有持去的旨意,你看著,阿哥們念,他怎麼禮、做何光景,一一記下,不必寫摺子,涿州接駕你再奏。”“諭王成皇后此事甚屬乖張。如此看來,她平日恨我必深。宮外圓明園他住處、凈房,你同毛團細細密看,不可令別人知道,若有邪道蹤跡,等朕回宮再奏,密之又密。”乾隆認為“她平日恨我必深”,又讓眾人觀察皇後接旨時的反應,可見乾隆本人對那拉氏為何剪髮也是懵然無知。
實際上,輝發那拉皇后的喪禮比皇貴妃的級別還要低,按皇貴妃的喪儀規定,每日應有大臣、公主、命婦齊集舉哀、行禮一項,在輝發那拉皇后的喪事中,這項被取消了。輝發那拉皇后既未附葬裕陵,也未單建陵寢,卻葬在了妃園寢內,更有甚者,按慣例,凡葬在妃園寢內的,無論地位有多低,都各自為券,而輝發那拉皇后卻被塞進了純惠皇貴妃的地宮,位於一側。根據大清會典,皇貴妃棺木應用梓木,漆飾35道,抬棺夫96人。從內務府記載的檔案中看,輝發那拉皇后所用的棺為杉木製,抬棺夫64人,僅為嬪等級而已,這也符合發掘清理的純惠皇貴妃地宮裡輝發那拉皇后的棺木狀況。
另外,清制:凡皇貴妃、貴妃、妃死後都設神牌,供放在園寢享殿內,祭禮時在殿內舉行,而嬪、貴人、常在、答應則不設神牌,祭祀時,把供品桌抬到寶頂前的月台上。而輝發那拉皇后既不設神牌,死後也無享祭,入葬以後也隻字不提。根據內務府檔案記載,整個喪事僅用銀200兩7錢9分7厘,還不如一個低級朝廷官員。
作為一個位號尚存的皇后,受到如此待遇是很令人側目的。當時就有一個叫李玉鳴的御史因此上書,卻不料惹得皇帝惱羞成怒。“御史李玉鳴奏,內務府辦理皇后喪儀,其上墳滿月各衙門應有照例齊集之處,今並未聞有傳知是否遺漏等語,實屬喪心病狂。去歲皇后一事,天下人所共知共聞。今病久奄逝,仍存其名號,照皇貴妃喪儀,交內務府辦理,已屬朕格外優恩。前降諭旨甚明,李玉鳴非不深知。乃巧為援引會典,謂內務府辦理未周,其意不過以仿照皇貴妃之例,猶以為未足,而又不敢明言,故為隱躍其辭,妄行瀆擾。其居心詐悖,實不可問。李玉鳴著革職鎖拏,發往伊犁。並將此曉諭中外知之。”
乾隆元年(1736年)郎世寧等為乾隆皇帝和皇后、十一位妃嬪的畫的像。畫中的青年時代的乾隆皇帝英姿颯爽,栩栩如生。這幅畫乾隆一生只看過三次,即繪製完成之時、七十歲時和他退位之際。可見乾隆對這幅畫的珍視。這樣一幅乾隆珍視的畫卷中卻沒有繼后輝發那拉氏的畫像,仔細校查畫中人物身世,我們卻發現了排列上的差錯;再看畫卷上的裱作痕迹,則更加露出了破綻。畫卷上的后妃女子,進宮時間有先後之別,地位有高低之差,故排列順序也應合情合理。圖中應該還有繼后那拉氏,時為嫻妃的她位置應在貴妃之後純妃之前,但她惹惱乾隆,幾乎被廢(只是未曾下詔,實際被收回了從妃至皇后的所有冊寶,進行了實質性的廢后),所以猜測她的畫像應該被抹去了。並且至今為止不曾發現繼后的用於供奉的正裝朝服坐像,而作為皇后應該一定會有這張坐像,就此猜測乾隆皇帝曾下令銷毀繼后畫像。另有猜測認為在輝發那拉皇后病逝后,乾隆就銷毀了所有關於輝發那拉皇后的畫像,甚至修改了群像,抹去了繼后的面容,並修改其餘妃嬪面容以符合各自的身份站位次序,如《宴塞四事圖》中部分妃嬪面容有改動痕迹,甚至某妃嬪臉上出現了兩對眉毛,明顯為改動過人物,據此猜測乾隆皇帝曾令銷毀繼后畫像,不過至今尚無任何實質性證據。
在清朝,歷代帝后畫像曾存放於景山壽皇殿,在八國聯軍入侵時,壽皇殿遭劫,大量畫像散佚,部分被帶至國外,而不排除繼后的畫像在那時遺失,而且現網路流傳一幅無名畫像,曾標註為“嘉妃中年吉服像”,但該像明顯與《心寫治平》中嘉妃面容相差較大,應非同一人。而且是這種吉服像不曾在畫像上標註,一般都是在背面貼上鵝黃簽字以著名畫中人物身份,若鵝黃簽字遺失或錯放則會無法辨認畫中人的身份,現今猜測此像有可能為繼后畫像(看畫中人服制約為妃位,剛好符合郎世寧為帝后妃作像時繼後為嫻妃),但這張像也可能是愉妃的畫像,因愉妃也未曾留下畫像,所以畫中人究竟是誰,尚且不能作下定論。
關於本詞條主人公的主要姓氏,有二種說法。
其一,烏拉那拉氏說。民國年間編纂的《清史稿·列傳一·后妃》記載:“皇后,烏拉納喇氏,佐領那爾布女。後事高宗潛邸,為側室福晉……”同樣成書於民國年間的《清皇室四譜》亦收錄烏拉納喇氏的說法。但這種說法未見清代原始史料佐證。
其二,輝發那拉氏說。據清朝官方文獻《欽定八旗通志·卷十六》及《八旗滿洲氏族通譜·卷二十四-輝發地方那拉氏》可知,那拉氏的父親訥爾布(或那爾布)是輝發國貝勒王機砮的後代,祖上歸於清室之後編入鑲藍旗,世襲四品佐領一職。繼后一系的脈絡為:莽庫(或作莽科,繼后爺爺的父親)—羅和(繼后的爺爺)—羅多(繼后的伯父)、訥爾布(繼后之父)—訥里(繼后的兄弟)—納蘇肯(繼后的侄子)。所以,如果從家族血脈來看,乾隆帝繼皇后姓氏就為輝發那拉氏,但尚無史書直接記載。
綜上所述,清代文獻《清實錄》與《星源吉慶》直接稱之為“那拉氏”或“納喇氏”;《清史稿·列傳一》中有“皇后烏拉納喇氏”之稱,《列傳八》又表述為“皇后納喇氏”,當代也有人據其家世認為她當為“輝發那拉氏”。相較而言,直接稱之為“那拉氏”比較穩妥。
《清史稿·列傳一·后妃》
《清史稿·卷二百二十一·列傳八》
《皇朝文獻通考·卷二百五十》
《皇朝通典卷·五十二》
《清高宗實錄》
《嘯亭雜錄》
《星源吉慶》
《永憲錄》
《清皇室四譜——卷二》
乾隆帝冊封庶妃輝發那拉氏為嫻妃冊文:
命協徠辦大學士禮部尚書三泰為正使。內閣學士岱奇為副使。持節。冊封庶妃輝發那拉氏為嫻妃。冊文曰。朕惟教始宮闈。式重柔嘉之范。德昭珩佩。聿資翊贊之功。錫以綸言。光茲懿典。爾庶妃輝發那拉氏、持躬淑慎。賦性安和。早著令儀。每恪恭而奉職勤修內則。恆謙順以居心。茲仰承皇太后慈諭。以冊印封爾為嫻妃。爾其祗膺巽命。荷慶澤於方來。懋贊坤儀。衍鴻休於有永。欽哉。
乾隆帝晉封嫻妃輝發那拉氏為嫻貴妃冊文:
命大學士史貽直為正使。禮部右侍郎覺羅勒爾森為副使。持節、冊封嫻妃那拉氏為貴妃。冊文曰。朕惟化起璇閨。克佐肅雝之范。勞襄椒掖。聿彰淑慎之聲。爰考彝章。式頒綸綍。咨爾嫻妃那拉氏。性生婉順。質賦柔嘉秉德罔愆。協珩璜之矩度。服勤有素。膺褕翟之光榮。茲仰承皇太后慈諭。以冊寶封爾為貴妃。爾其益懋溫恭。尚祗承夫休命。彌懷謙抑。庶永集乎繁禧。欽哉。
乾隆帝晉封嫻貴妃那拉氏為攝六宮事皇貴妃冊文:
命大學士來保為正使。禮部尚書海望為副使。持節、冊封嫻貴妃那拉氏為皇貴妃攝六宮事。冊文曰。朕惟基化必資於內治。宮庭之模範當崇。從宜適協於成規。名位之優隆惟允。稽徽章而具在。重慈命之欽承。咨爾嫻貴妃那拉氏、早毓名門。素嫻內則。賜從潛邸。久昭婉順之儀。晉錫榮封。克佐肅雍之化。端莊表度。鏘雅韻於珩璜。恪謹持躬。著芳規於翟舀。茲以坤寧之虛位。屢煩聖母之縈懷。選繼體於後宮。時加註意。命嗣音於椒殿。每切諭言。朕曲體聖衷。追蹤家法。雖母儀儷極。事有待於將來。而閫職總持。典宜隆於此日。恭奉皇太后慈命。以冊寶封爾為皇貴妃攝六宮事。爾其祇承懿訓。益懋壼儀。奉長樂之春暉。勖夏凊冬溫之節。統掖庭之內政。贊宵衣旰食之勤。端令范以率先。順成是望。迓鴻庥而受祉。福履方綏。敬紹前徽。用光顯命。欽哉。
乾隆帝冊立攝六宮事皇貴妃那拉氏為皇后冊文:
上御太和殿宣制。命大學士公傅恆為正使。大學士史貽直為副使。持節齎冊、寶冊立攝六宮事皇貴妃那拉氏為皇后。冊文曰。朕惟乾始必賴乎坤成健順之功以備。外治恆資於內職。家邦之化斯隆。惟中閫之久虛。宜鴻儀之肇舉。爰稽茂典用協彝章咨爾攝六宮事皇貴妃那拉氏。秀毓名門。祥鍾世德。早從潛邸。含章而懋著芳型。晉錫榮封。受祉而克嫻內則。噙躬淑慎洵堪繼美於蘭幃。秉德溫恭。信可嗣音於椒殿往者統六宮而攝職。從宜一準前規。今茲閱三載而屆期。成禮式遵慈諭。恭奉崇慶慈宣康惠皇太后命。以金冊金寶立爾為皇后。爾其祇承懿訓。表正掖庭。虔修溫凊之儀。洽觀心於長樂。勉效蘋蘩之職。端禮法於深宮。逮螽斯樛木之仁恩。永綏後福。覃繭館鞠衣之德教。敬紹前徽。顯命有光。鴻庥滋至欽哉。
父親 | 佐領訥爾布 |
母親 | 郎佳氏,乾隆二十二年三月去世 |
兄弟 | 武德 |
四格 | |
訥禮 | |
配偶 | 愛新覺羅·弘曆(乾隆帝) |
長子 | 皇十二子愛新覺羅·永璂,乾隆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出生,乾隆四十一年正月二十八日去世,嘉慶四年三月追封多羅貝勒 |
幼子 | 皇十三子愛新覺羅·永璟,乾隆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出生,乾隆二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去世 |
女兒 | 皇五女,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三日出生,乾隆二十年四月二十二日去世 |
侄子 | 蘇巴爾汗 |
扎拉芬 | |
訥蘇肯 |
《滿清十三皇朝》繼皇后(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