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內豐信
山內豐信
山內豐信(1827-1872),日本幕府末年高知藩的第14代藩主。幕末四賢侯之一。
豐(~),日本幕府末年高知藩的第14代藩主。幕末四賢侯之一。1827年山內豐信出生於高知,父親是藩主分家山內豐著。母親則為豐著的妾:平石氏。弘化3年3月7日,父親豐著退隱,其兄長山內豐熙接任藩主。山內容堂則分到1,500石的奉碌並搬往南屋敷居住。嘉永元年山內豐熙急病身故,由其子山內豐惇繼任。不久豐惇也身故,土佐藩隱瞞幕府將山內豐惇埋葬,山內家親戚及重臣召開緊急會議,決定由居於南屋敷的山內容堂承繼藩主之職,然土佐藩向幕府的提奏是請求讓山內豐惇隱居,由山內豐信接任,幕府批准此一提請后,嘉永2年2月28日才正式宣布山內豐惇的死訊。 1853年美國佩利艦隊迫使日本開國,山內豐信受到極大震動,並以次為契機實行藩政改革,他起用吉田東洋進行改革,取得豐碩成果。1858年幕府將軍德川家定去世,沒有留下子嗣,支持御三卿的一橋家一橋慶喜即位,和支持紀伊藩藩主德川慶福即位的兩派,進行鬥爭。山內豐信屬於一橋派,但未成功。德川慶福即位后,山內豐信收到幕府大老井伊直弼的壓制,有兩年半的時間一直過著謹慎的生活。到了慶應4年2月15日,他因法國在日領地的事情上處理不當致使數十名法國士兵身亡,此後他以身體不適為由而獲准請辭。改名山內榮堂,以後作為公武合體派出現在幕政改革中,努力鎮壓尊王攘夷派和土佐藩的勤王黨。
容堂藤二郎共幕府德川慶喜提議大政奉還,將政權和平移交給天皇,再加上之前的四賢侯身份,使其成為幕府末年的多位關鍵人物之一。到明治維新時代,山內容堂被任命為新政府的內國事務總裁,由於山內容堂對皇政復古此事有功,被冊封為榷中納言,享有終身5,000石的奉碌。又於明治2年6月的戊辰之戰中有功,明治天皇賞賜其4萬石祿。
治逝,喝酒導致腦溢血辭,享,星()追封官階級,葬土佐藩屋敷井園(品川區井丁)。
山內容堂本名豐信,乃是土佐山內家分家的子弟,第12代藩主山內豐資是他二大伯。山內豐資退隱后,傳位給兒子山內豐熙,在位5年就掛了,再傳給豐熙的兄弟豐惇,在位僅僅12天又翹了辮子。山內豐熙剩下的兄弟和兒子們都還年幼,無法挑起藩主的大任來,這才一個不巧,大位落到了堂兄弟山內豐信手裡。
山內豐信佔據土佐藩主之位整整10年,起用吉田東洋,改革藩政,名傳天下,被稱為“四賢侯”之一。安政大獄的時候,豐信也受到牽連,被迫隱居,把寶座讓回給二大伯豐資一系,傳給豐熙和豐惇的親兄弟山內豐范。讓位可是讓位,山內豐信仍然牢牢把握著藩內的實權,大傢伙兒不再叫他主公了,另起個在現在看來很搞笑的稱呼,叫他“老公”。
“老公”山內豐信宣布退隱,起個別號叫做“忍堂”——那意思大概是,雖受幕府的迫害,我卻不能反抗,只好忍了吧。可是隨即就有個朋友提醒他:“這名字不好。”山內豐信據說非常好酒,量也大,有個外號叫“鯨海醉侯”,他結交了一大票酒友,也都是天下才傑之士,其中就有水戶藩尊攘派的領袖、德川齊昭的親信藤田東湖——也就是那個天狗黨首領藤田小四郎的老爹。兩人雖然思想傾向不盡相同,交情倒是不錯,傳說藤田東湖曾經私下裡對山內豐信說:“我藩是御三家之一,不能採取過激行動,而作為外樣的你們土佐,就可以把謀反作為主要目標了。”豐信搖頭大笑:“誠之進(東湖)你喝多了,又在胡說八道啦。”這回藤田東湖提出“忍堂”的名號不好,建議山內豐信修改為“容堂”,容就是指海納百川,包容一切。豐信聽取了他的建議,從此就改名為山內容堂了。
山內容堂的主要思想是公武合體,沒啥倒幕的想法。親信吉田東洋遇刺以後,以武市半平太為首的“土佐勤王黨”冒出頭來,掌握了土佐的藩政,容堂雖然很反感這一伙人,但藩內輿論普遍傾向於尊王倒幕,他倒也不好逆潮流而行,只能暫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得他們鬧去。八月十八日政變以後,風向突然變了,以長州藩為首的激進尊攘派在各地都遭到打壓,土佐也不例外,容堂就趁機重新對吉田東洋被刺一案展開全面調查,逮捕了“人斬”岡田以藏和“土佐勤王黨”里的一大票成員。 1865年7月3日,也就是德川家茂將軍駕臨大坂,打算髮動四境戰爭的第二個月,“老公”山內容堂下令:“武市等人不尊重主君,罪不可赦。”逼迫半平太切腹自盡了,享年只有36歲。
“土佐勤王黨”垮了,武市半平太死了,那麼任命誰來主持土佐的政務呢?山內容堂看準了一個人,乃是吉田東洋的弟子,名叫后藤象二郎。此人有才能,有名望,精通蘭學和航海術,最重要是主張公武合體,一點也不激進,大有東洋昔日的風采。於是容堂就把后藤象二郎推薦給藩主山內豐范,山內豐范哪敢違逆“老公”的意思,立刻任命象二郎做“大監察”,委以藩政。
然而讓山內容堂份外滿意的后藤象二郎當權沒多久,風向突然又轉了,長州在四境戰爭里把幕府和諸藩聯軍打得抱頭鼠躥,尊攘之風如同狂飆一般再度掃蕩整個日本,倒幕的呼聲也甚囂塵上。山內容堂這個窩火呀,一方面是為幕府犯愁,另方面也擔心自己的土佐——長州距離土佐那麼近,要是發兵倒幕,我土佐該怎麼辦?響應他們吧,難免幕府垮台,生靈塗炭;反對他們吧,長州軍殺過來可怎麼抵擋?
他叫來后藤象二郎商議:“有何兩全其美的妙策?”后藤象二郎終究是一時的雄傑,靈光一閃,被他想出一個好主意來,於是向容堂提出:“本家有個脫藩浪人,名叫坂本龍馬,您是否聽說過呢?”山內容堂一拍大腿:“妙計!你趕緊去把龍馬給我領來吧。”坂本龍馬雖然也曾經加入過“土佐勤王黨”,但很早就退出了,說明他跟武市半平太不是一路人。最重要的是,龍馬現在和長州藩關係很好,若能說動他居中調解,就不怕長州起兵攻打土佐了。況且—— “聽說龍馬最近搞的那個什麼龜山社中很紅火呀,路子野、財源廣,把他拉回來,不也就等於把那麼大一個商社歸了我土佐嗎?”山內容堂是越想越樂。
於是經過後藤象二郎的勸說,坂本龍馬答應恢復武士身份,回歸土佐藩。可是才商量定,龜山社中就出了件大事兒——一艘載運武器的商船被紀伊藩的軍艦給打沉了——龍馬和象二郎為了要求紀伊藩賠償,幾乎磨破嘴皮、跑斷了腿,好不容易事情圓滿解決了,這才一起乘船去覲見“老公”山內容堂。
這時候山內容堂正在京都開四侯會議,這傢伙雖然身為外樣諸侯,主張尊王攘夷,卻也是“公武合體”的竭力鼓吹者,對於會議結果,島津久光氣得差點吐血,容堂本人倒是頗為滿意——談成了兵庫開港,幕府也高興,減輕對長州的處罰,薩摩也沒話說,你看,一切問題都可以開會解決,何必談論什麼倒幕不倒幕的呢?
龍馬和象二郎兩人是從龜山社中的根據地長崎出發,乘坐土佐的藩船夕顏丸前往拜見。一路上談論時局,頗為投契。怎麼會投契呢?龍馬不是倒幕派薩摩、長州的同路人,而象二郎是主張公武合體的么?原來坂本龍馬這人不但見識超群,口才也很好,一番侃侃而談,倒把后藤象二郎給說服了。可是象二郎還有點憂慮:“照先生所言,公武合體是不現實的,全日本必須聚集在朝廷這一面大旗下,才能改革政治,謀求富強。那麼,應該怎麼說服幕府交出權柄來呢?難道真要發兵倒幕?一旦戰爭爆發,兵連禍結,日本怕會淪為萬劫不復之地呀!”龍馬微笑著點點頭:“我也不希望看到戰端再起。就目前的局勢來看,幕府威信已經降到了谷底,又新近被長州打敗,正好趁這個機會,逼其主動交還政權,這就叫做——‘大政奉還’
而在龍馬看來,如果能夠不打仗,不流血,光靠嚇的就讓幕府交還政權給朝廷,那是最穩妥、最和平的方法。他把這方法說給后藤象二郎聽,象二郎也不禁連連點頭,說:“很好,可行。”到了京都以後,龍馬和后藤象二郎就向山內容堂詳細闡明了“大政奉還”的要旨,得到容堂的首肯(雖然保護不了幕府,但起碼保護了德川家嘛),並且通過容堂,把《船中八策》遞交給幕府將軍德川慶喜。
土佐藩的人全力鼓吹“大政奉還”,可是他們沒能看到,天下局勢已經徹底轉向,武力倒幕乃是大勢所趨,就連薩摩都不再抱和平的希望了,坂本龍馬和后藤象二郎那一套,還有誰會理睬呀?結果在朝廷和各路諸侯面前是連番碰壁。就連土佐藩的軍事總裁坂垣退助也說: “奉還大政之言雖美,卻全是空話。德川氏從馬上得天下,若不能在馬上將其奪回,就不能打倒數百年來的霸業!”山內容堂聽了這個氣呀,大罵此乃“暴論”,立刻下令解除了坂垣退助的職務。
當然,坂本龍馬終究不是徹底的空想家,他並不奢望在外部壓力不足夠的情況下,幕府主動乖乖交出政權來。那麼,該怎樣增大對江戶幕府的壓力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雄藩聯合”。這一年的六月份,在龍馬和他生死與共的同志中岡慎太郎的居中聯絡下,薩摩藩和土佐結成了同盟,此後不久,又把安藝廣島藩也扯了進來,結成薩土藝三藩同盟。長州、薩摩、土佐,四強藩中的三個,就這麼擰成了一股繩兒。
聽聞此訊的江戶幕府,那當真是風聲鶴唳、膽戰心驚。該怎麼辦才好呢?四境戰爭才剛失敗了不到一年,幕府的軍事實力還沒有恢復,萬一薩、長、土等藩聯合起來,起兵倒幕,能不能頂得住實在很難說。將軍德川慶喜這個犯愁呀,左思右想,一籌莫展,可是突然之間,他看到了桌上放著山內容堂遞交來的《大政奉還建議書》,眼前突然一亮—— “這可是一條絕佳的緩兵之計!”十月十四日,德川慶喜上奏朝廷,主動請求奉還大政,並且表示願意辭去征夷大將軍的官職——既然還政朝廷,那這個虛名我也不要了。聽到這個消息,山內容堂等主張公武合體的諸侯們是挺高興啦,薩摩和長州卻冷眼相對——
幕府是大施緩兵之計,要保留德川家的主導地位,強藩們則忙著搶班奪權,雙方的矛盾並沒有因為表面上的“大政奉還”而逐漸消解,相反的,各自秣兵厲馬,戰火仍然一觸即發。
十一月十三日,薩摩藩終於開始行動了,藩主島津忠義率領三千兵馬進入京都,請求朝廷召開會議,下達“王政復古”的大號令。幕府作為日本的權力中心,雖然在名義上算是廢除了,但德川宗家仍然保留著武士最高職務征夷大將軍的世襲權,德川慶喜還掛著朝廷高官大納言的頭銜,岩倉具視希望慶喜把這些官職也交出來——辭官,此外,還必須將所有德川家直轄的土地也一併交還給朝廷——納地。
此言一出,山內容堂第一個跳出來表示反對,說:“這是政變,這是暴舉!慶喜公已經表示了他對朝廷的忠心了,不加以獎勉,反而要剝奪他的官職和封地嗎?汝等公家不要因為天皇陛下年紀還輕,就妄圖盜取權力,任意胡為!”論口才,誰也比不過不事勞作、不事耕戰,每天光磨嘴皮子的公卿們,岩倉具視立刻揪住山內容堂的話柄,大聲斥責道:“當今天子乃是不世出的英主,今日會中商議之事,最後都得請陛下御裁,誰敢盜取權力?誰敢因為陛下年輕而大膽藐視?!”這一聲大吼,把山內容堂嚇得一個哆嗦,趕緊承認失言,縮到後面去了。
這次會議是在皇宮內召開的,史稱“小御所會議”。但是並非全部的議定、參與都出席了,比如西鄉隆盛,他肩負警護宮門之責,一直呆在會場外面。呆在外面可是呆在外面,卻不時有人向他通報會議的進程,當聽說對於德川家的處理問題,與會各人爭論不定的時候,隆盛冷冷地撇了撇嘴,叫人去悄悄通知岩倉具視和大久保利通:“此時口舌無用,當用刀劍!”這話讓長勛的家臣辻將曹聽見了,將曹素來與后藤象二郎交好,就悄悄地通知了象二郎。象二郎趕緊去找“老公”山內容堂,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咱還是先退一步為好。
結果會議重開,一心想要既改革政治又保留德川家的山內容堂先認慫了,松平慶永、德川慶勝無力支撐大局,只得勉強同意讓德川家辭官納地。小御所會議,以倒幕派全面獲勝而告終。
小御所會議的結果傳到德川慶喜耳中,慶喜瞬間不知所措,德川慶喜這人雖然膽子小,不愛惹事,可他惹不起朝廷,更惹不起這群眼看就要沒活路了的家臣們,於是一方面請求山內容堂、松平慶永等人“你們再給想想辦法”,一方面給朝廷上書,說一旦辭官納地,家臣們怕會鬧出大亂子來,請求朝廷准許延期。
山內容堂等人接受了德川慶喜的哀求,開始在上級公卿間大搞串聯和遊說,一方面以幕府兵力雄厚,惹急了怕對朝廷不利做要挾,一方面也煽動上級公卿說:“岩倉、大久保之類的身份太低,又是唯恐天下不亂之徒,怎能聽他們的意見呢?”力圖分化瓦解倒幕派陣營。
23日、24日再次召開新政府會議,在岩倉具視缺席的情況下,山內容堂和松平慶永成了主導。既然朝廷已經下令讓德川家辭官納地了,命令不可更改,咱就在辭官納地的具體內容上做點文章吧——辭官可以,但得保留曾經有過的官聲,以後就稱慶喜公為“前大納言”好了;納地可以,但是沒說要納多少,就讓德川家繳納新政府一筆“政務費用”,當作上交土地好了。最後,要求任命德川慶喜為議定,也參與到新政府里來。就這樣,公武合體派和佐幕派捲土重來,小御所會議的決議,徹底變成了一紙空文。
眼看著改革形勢就要逆轉,岩倉具視之類公卿們是害怕流血打仗的,只好認慫,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等武士們可沒有那麼好打發,他們聚集在一起商量:“時機已到,必須武力倒幕,否則,多年來的勞苦就要化為泡影。”
大久保利通提出:“德川慶喜主動大政奉還,山內容堂又使新的辭官納地案在會議中得以通過,此刻挑起戰爭,恐怕名不正而言不順呀。”西鄉隆盛一撇嘴:“我早都計劃好了,讓幕府先動,咱就有借口和他們全面交鋒了。”西鄉隆盛這個傢伙手段是極狠辣的,他立刻下令早就埋伏在江戶的棋子——薩摩藩臣益滿休之助、伊牟田尚平——鬧點大亂子出來,逼迫德川家搶先動手。於是以薩摩藩為後台,集合了相樂總三等大群尊王派的浪人,在江戶集市上到處縱火、搶劫,把德川家的大本營搞得一團糟。勘定奉行(相當於內政部長)小栗忠順聞聽此訊怒不可遏:“薩摩果真要造反嗎?倘若置之不理,各藩都會起而效尤,則幕府的威信何存?”立刻命令庄內藩兵前去包圍薩摩藩邸,以及薩摩的支藩佐土原藩的藩邸,一把火全都燒成了白地。
群情激昂,搞得德川慶喜一時沒了主意。慶喜本人是沒有開戰決心的——就這一點點軟弱,後來直接導致了德川氏政權的徹底垮台——但扛不住強硬派的一再遊說,最終在第二年也就是慶應四年(1868年)的正月二日簽署了《討薩表》,正式派出大軍前往京都,去跟薩摩交戰。
德川方共有多少兵馬呢?根據統計,總數大約為15,000人,相比之下,薩摩兵、新入京的長州兵,以及其他護衛京都御所的倒幕派各藩兵馬,總數還不到5,000。以一敵三,即便薩、長的裝備再精良,士卒再英勇,這仗也是很難打的,況且,幕府軍還大多是法式裝備,不見得比英式裝備的薩、長兵差。但結果卻是鳥羽伏見之戰幕府軍大敗。從此,山內豐信就失去了政治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