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巴蜀檄

漢代文學家司馬相如的文章

《諭巴蜀檄》是漢代文學家司馬相如創作的一篇斥責巴蜀吏民的文章。西漢使臣唐蒙出使西南夜郎僰中時,曾徵發巴蜀吏卒擾民,引起當地百姓大驚恐,於是漢武帝派司馬相如前往責備唐蒙,並代表朝廷諭告巴蜀百姓唐蒙所為並非皇帝之意,以安定之。文章短捷,思維嚴密,縱橫辯說;策略周詳,全盤平衡,運用權術,有禮有節,人情人理,表現出大漢朝聲威有力地說明現在“靡有兵革之事、戰鬥之患",雖行文不免虛誇卻有很強的感染力、說服力語言曉暢文勢氣魄顯出賦家手筆。

作品賞析


檄是用於聲討的一種文體。這篇文章是斥責巴蜀吏民的“罪”“過”的。
文章為穩定人心,先用對外征討的聲威和雖被徵招而無隱患來震動和安撫人心,為皇帝本意辯解,並分析唐蒙和地方官吏的責任;再樹邊民為榜樣,以當官享樂傳名來規範和開導百姓,並在對比中尋過責怪巴蜀吏民;最後說明作意,要求及時傳達。總之,維護皇帝,斥責官吏,開導百姓,揚威以懾之,示安以慰之,示範以規之,示利以導之,尋過以責之。縱橫辯說,思維產密;策略周祥,全盤平衡;運用權術,有利有節,入情入理,語言曉暢,說服力強。
文章開頭闡述朝廷在“邊境”治理上的巨大成就和唐蒙奉使西南的必要性,這就從根本上確立了朝廷和唐蒙此次行動的正義所在,為後文指責巴蜀“行者”和巴蜀“愚民”建立一個堅實的道義基礎。接著說明這次行動本“靡有兵革之事,戰鬥之患”,略敘事實:“今聞其乃發軍興制,驚懼子弟,憂患長老,郡又摧為轉粟運輸,皆非陛下之意也。”其中“驚懼、憂患”,即將撫慰巴蜀人士之意帶出,卻又明白將唐蒙加以指責,但僅此一筆帶過,就轉到總結此次出使的原意:申明“皆非陛下之意也”。行文至此,似乎出使的任務就完成了,但僅如此,“略通夜郎西僰”的任務就難於繼續進行了,既然”陛下即位,存撫天下,輯安中國”,“不順者已誅,而為善者未賞,故遣中郎將往賓之”,所以,唐蒙又無可厚非,指責”巴蜀民大驚恐“就勢所必然,並稱揚“夫邊郡之士”與之相對:“當行者或亡逃自賊殺,亦非人臣之節也。”“夫邊郡之士”“肝腦塗中原,膏液潤野草而不辭”,“計深慮遠,急國家之難,而樂盡人臣之道也。”他們是“賢人君子”,而這些“自賊殺,或亡逃抵誅”的“行者”及其“父兄”乃“寡廉鮮恥”,“為天下笑”,有“不忠死亡之罪”“教誨之過”,措辭極為嚴厲。然後再次重申“陛下”之德為“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闡明自己的任務為“遺信使曉喻百姓以發卒之事”。最後要求巴蜀各級官員務必傳達給“遠所溪谷山澤之民”,“使咸知陛下之意”。以“通西南夷”為根本、為標準,在這個前提下闡述評論各方意見功過,這應當是司馬相如完成使命唯一的途徑,也是《喻巴蜀檄》必然的結構方式。
全文五百六十餘字,嚴正精悍、周詳曉暢,深得文體之要,“指摘”巴蜀愚民”的語氣極為嚴厲,命令太守傳檄,語氣也十分果決,都是為了檄文“故其植義揚辭,務在剛健。插羽以示迅,不可使辭緩”的目的。為了達到“曒然明白”的效果,全文未用一個典故,語詞和其它幾篇比較也不甚考究,如設問對答結構、聯邊字等皆未使用,應當是考慮“遠所溪谷山澤之民”“遍聞”的需要,即“露板以宣眾,不可使義隱”。為了達到“氣盛而辭斷”的效果,司馬相如使用了大量的駢偶、鋪陳、押韻的辭賦方法。作為古代流傳至今的第一篇成篇檄文,《喻巴蜀檄》具有檄文的基本特點,又保持著司馬相如文章整飾華麗的一貫風格,在寫作技巧上對後世有多方面的借鑒作用。

創作背景


《喻巴蜀檄》創作時間距離漢武帝元光二年(前133年)的馬邑(今山西朔州)之圍伏擊匈奴主力失敗僅僅兩年。馬邑之戰,拉開了漢匈大規模戰爭的序幕。漢朝為了打通西南夷與長沙、豫章(今南昌)的聯繫,使陸路、水運暢通無阻,必須保證蜀地的社會秩序不發生大的動蕩。而中郎將唐蒙大規模徵發巴蜀吏卒,各郡陸路、水路大興徭役,以嚴厲的法令名義誅殺當地教團組織頭領,因此漢武帝派司馬相如發布《喻巴蜀檄》,曉諭巴蜀父老。這是為了集中精力反擊匈奴入侵,以避免南部動亂分散精力,影響反擊匈奴的基本國策。

作品評價


浙江大學人文學院教授王德華《事昭而理辨 氣盛而辭斷——司馬相如〈喻巴蜀檄〉〈難蜀父老〉解讀》:《喻巴蜀檄》不是對敵的檄文,主要是曉喻百姓的,類似於告示,故任昉根據篇名一“喻”字,歸為“喻”體。文章表達的主要觀點遠不止責備唐蒙。其最終目的是讓巴蜀官民知曉開發南夷的意義,能夠為國盡忠效力,懂得君臣禮義。

作者簡介


司馬相如(公元前179~前118)西漢辭賦家,字長卿。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人。
漢賦經過他揉和各家特色,加上他自己的創造建立起固定的散體大賦,成為後來詩賦的典範。景帝時為武騎常侍,因病免。工辭賦,其代表作品為《子虛賦》。作品詞藻富麗,結構宏大,使他成為漢賦的代表作家,後人稱之為賦聖和“辭宗”。他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也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