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話

溫州話

溫州話,是一種吳語方言,亦被民間稱為甌語,為中國浙江省溫州市一帶漢族本地居民所使用之漢語方言,屬於漢藏語系-漢語語族-吳語-甌江片,在發音、用詞和語法等方面都與普通話有極大差別。溫州話和北部吳語也無法溝通,屬於南部吳語。

溫州話(甌語)可以根據其區域粗略地分為純甌語區、准甌語區和半甌語區三類。純甌語區說純正口音,包括溫州鹿城區、龍灣區、甌海區、瑞安、永嘉、及樂清局部,人口230萬。准甌語區口音略有偏差,涉及泰順、文成、平陽、蒼南、龍港,合計人口320萬。半甌語區涉及樂清95萬餘人、洞頭4萬餘人,合計人口100萬。

溫州話(甌語)內部一致性很強,但地區差異性也很大,包括語音差異和辭彙差異,以至於兩種不同溫州話之間的通話有時很吃力。溫州方言的紛繁複雜程度可謂“三里不同調,十里不同音”。

分類


淺析溫州話

溫州話也是源遠流長的。溫州方言最重要的是甌語,是吳語的一個分支。趙元任《現代吳語的研究》提出吳語的科學定義,從此甌語被確認為吳語的一個分支。王力《中國語文概論》將其列為吳語溫台系。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與澳大利亞人文科學院合編的《中國語言地圖集》把吳語分為六片,甌語為吳語甌江片。溫州話是南部吳語的代表方言,屬正統的古漢語“化石”,保留了大量的古語古音,很接近華夏祖先的語言。普通話受北方古游牧民族的影響,北部吳語受雅音官話的影響,而南部吳語則由於地理原因,成為古吳語的繼承者。溫州話與古閩語、古楚語、古江東語都有密切的聯繫,對研究漢語語音史和語言史都具有特殊的意義。溫州是南戲的發源地,留傳的南戲作品都含有不少溫州話。由於南戲對元曲及元明小說的影響深遠,學者們在註釋考證這些作品時都需要大量引用溫州話。
甌越在秦以前屬“甌越”,主體為“百越族”,說是吳越相通的古越語(屬於侗台語),與齊國、楚國說的“漢語”不能通言。卻與今日的侗語、壯語、緬甸撣語、越南京語及泰國泰語同源。現代溫州話的常用口語中仍留有相當多的侗台語痕迹。公元前333年,楚國滅越,加強了對吳越的統治,直到公元前221年秦統一中國,歷時112年。由於楚人在吳越的勢力和影響,東楚方言與古吳越語相融合,形成了一種新的漢語——“江東方言”,吳語的直接祖先。唐代《慧琳音義》把江東一帶所說的方言合稱為“吳楚之音”。
溫州話中較古老的辭彙,大多可以追溯到“江東方言”,亦是溫州話中白讀系統的主要來源。秦漢時期,漢人對吳越地區正式開拓,但浙南、福建仍是越人天下,越人建立的東甌國閩越國一直處於獨立狀態。雖然漢武帝時東甌國“舉國徙中國,乃悉舉眾來,處江淮之間”,但遷走的僅限甌越的王族與豪強。期間來自漢語的借用詞越來越多,不過甌越方言的主要辭彙仍是侗台詞語。“江東方言”六朝時期開始分為“吳語”和“閩語”。溫州從東漢至公元323年建郡一直屬會稽郡,據東晉郭璞的記載,甌越人應從六朝開始說古吳語。因與閩語區接壤,溫州話中也保留了較多與古閩語相同的特徵。唐宋時期,幾次大規模的移民潮,尤其是南宋遷都后,溫州漢人大量增加,漢人從中原帶到甌越的正統漢文化對當地漢語方言進行了同化,中原方言在溫州話中留下了文白異讀的特點。溫州方言在宋代已和今語很接近,在北方漢語幾經變更后,溫州話仍然保持了很多漢語的古老特徵,故現在用溫州話文讀唐詩宋詞比用普通話更加通順,然而長久以來,溫州方言一直被認為是中國最難學的方言之一。同時,由於地理區域的限制,溫州方言內部存在的差異性,也足以讓一個地地道道的溫州人犯懵。

甌語

溫州話
溫州話
甌語是溫州方言里最強勢的一種方言,分佈在甌江下游、飛雲江和鰲江流域。其中以溫州市區和永嘉縣最純,瑞安和文成基本上講甌語,樂清清江以南海積平原、平陽鰲江下游、蒼南小部、泰順的百丈也講甌語。洞頭區說甌語的有大門、鹿西、三盤、元覺、霓嶼等,泰順縣只有百丈口鎮說文成甌語,此外還有青田的溫溪、萬山等地和玉環的坎門、陳嶼一角,說溫州話的人口約500多萬。
甌語有吳語的共同特點,1987出版的《中國語言地圖集》(中國社科學和澳大利亞人文科學院合編)將其列為吳語甌江片。甌語內部一致性比較強,各地能相互通語,但也有一些差異,大致上可以以甌海和瑞安為界分為南北兩區。

閩南語

說閩南話的人口大抵是明清之交的泉漳移民,他們主要分佈在溫州南部,此外還向浙北長興、安吉、臨安、德清及江蘇宜興、金壇、句容等地移民,並一直分佈到皖南廣德、寧國、郎溪、蕪湖東部、江西的上饒、玉山、廣豐等縣境內及福建浦城北部邊境。他們常自稱“溫州人”,實際不說溫州話而說浙南閩語。這些移民中有的是跟浙江的官話移民一樣,是太平軍戰後清招墾被兵燹拋荒的土地時遷移去的。
通行在溫州地區的閩南話,當地人多叫“福建話”。主要分佈在蒼南縣中、西、南部,平陽縣的鰲江中上游山谷地區和東南沿海地區,泰順縣境的東北角,文成縣境的東南角,洞頭本島與南角的部分鄉村。此外,玉環、景寧也有講閩語的。為了區別於福建南部的閩南語,我們把上述地區的閩南話統稱為“浙南閩語”。
據統計,溫州地區說閩南話的總共約150萬人。

蠻話

蠻話是溫州市蒼南縣的土著方言,由古漢語和百越語混合形成,與古甌語(溫州話)是同源。後來受到其他漢語方言的影響形成了今天的蠻話。蠻話的歸屬仍存在爭議,漢語方言圖將蠻話歸到閩東語里。蠻話主要分佈在蒼南的東部沿海地區,使用人口27萬人左右。

蠻講

蠻講是溫州市泰順縣的土著方言,由古漢語和百越語混合形成,使用人口18萬左右。蠻講分佈在泰順縣的中、南、西部地區。蠻講和福建壽寧話連成一片,屬於閩東話系統,保留著閩語的許多特點。
蠻話和蠻講曾經是同一種方言,後來發展的方向不一樣。蠻講發展緩慢,演變后歸屬於閩東語。蠻話受甌語影響大,朝吳語方向發展。甌語受吳語影響大,演變成了吳語的一種。

翁山話

翁山話是溫州市泰順縣的土著方言,屬吳語在浙南地區的最末端,介於溫州話和麗水話之間,目前有5萬人左右使用這一獨特的方言。

畲客話

畲客話,畲族使用的漢語方言客家話。畲族有本民族的語言,但浙江境內的畲族都是用客家話。畲客話分佈在蒼南、泰順、文成、平陽等畲族居住區,說畲客話的共有15萬人左右。
畲族的居住方式具有“小集中、大分散”的特點。由於周圍大多說浙南閩語、甌語或蠻話,因此,外出時多用鄰近方言,但回到家裡或本族人聚居的地方,一定要用畲話。從前畲族還禁止與外族人通婚,畲話因而保持著許多原始的特點。
畲客話聲調6個。

金鄉話

蒼南縣閩語區中有兩個吳語方言島,一是金鄉鎮,一是蒲門城。
金鄉為浙南沿海的軍事重鎮,稱之為“甌郡之邊疆,昆陽之要隘”。相傳遠古時代今金鄉地域還沒在海水裡,大約在唐朝末年這裡才出現濱海半島。明洪武十七年(1384),明太祖為抵禦倭寇侵擾,詔令信國公湯和築沿海城寨,二十年(1387)二月,設立金鄉衛,轄蒲門、壯士、沙園等千戶所,迄今已近六百年。金鄉話就是當時駐城御倭官兵流傳下來和話。由於當時駐城御倭官兵主要來自浙江北部和蘇南皖南,他們長期留守,並且繁衍後代,金鄉話成為一個北部吳語夾雜官話成分的混合型的方言島。它既具有北部吳語的一些特點,也在某些方面接近北方話,是官話與吳語的混合語。但他們長期處在吳語的包圍之中。到了明末清初,由於大量的福建移民進入浙南地區,他們又處於閩旅順的包圍之中,介於蠻話區與閩南話區之間。現今金鄉人說的金鄉話,帶有明顯的官話辭彙和北吳口音,並帶有蠻話和閩南話的某些特點。金鄉話內部沒有分歧。金鄉話可算是典型的方言島,使用人口大約有3萬左右。
蒲壯所城位於蒼南縣蒲城鄉境內,是我國迄今為止保存較為完整的一座明代抗倭名城,現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蒲壯所城方圓不過里許,城外人說閩南話,而城內約8千人不管是老人或小孩,都操一種祖宗傳下來的、外人聽不懂的方言——城裡話,這種話與其他東甌片各點溫州話不同,自有特色。蒲壯方言堪稱蒲門文化一奇,它的形成、演變與發展經歷了幾百年歷史,既不屬於閩南話,又不屬於甌語,成為一種獨特的方言。這種情況的形成有其特殊的歷史背景。蒲城歷史上是兵家重城,戍守的將士主要來自浙北和蘇南,以及閩南人後裔,各地方言在些經過交匯融合,才形成蒲壯所城裡特殊的方言。
此外,在東甌片以南的閩語區中還有好些地方是雙方言區,如平陽水頭鎮,既說閩南話,也說吳語東甌片的水頭話。蒼南縣樣樣俱全,是溫州地區方言最複雜的一個縣。在蒼南、平陽等縣有許多地方,往往幾種不同的話區交錯在一起。為了交際需要,許多人不得不學會兩種方言,還有的人會說三種或四種話。因此,在這些地區就形成“雙方言”或“多方言”並舉的局面,這是溫州地區在語言方面呈現的一種獨特景觀。

其它

此外,泰順還有羅陽話,通行面不大。泰順方言是近麗水而遠溫州的。那是因為明景泰三年設置時,組織處州人移入,光緒《泰順分疆錄》載:“附郭設縣時安插括人最多,至今方言語猶近麗水、松、遂之音。

學術地位


溫州話(甌語)是南部吳語的代表方言,屬正統的古漢語“化石”,保留了大量的古語古音,很接近華夏祖先的語言。北部吳語受雅音官話的影響,而南部吳語則由於地理原因,成為古吳語的繼承者。
溫州話與古閩語、古楚語、古江東語都有密切的聯繫,對研究漢語語音史和語言史都具有特殊的意義。溫州是南戲的發源地,留傳的南戲作品都含有不少溫州話。由於南戲對元曲及元、明小說的影響深遠,學者們在註釋、考證這些作品時都需要大量引用溫州話。

歷史沿革


溫州話
溫州話
溫州話也是源遠流長的。溫州方言最重要的是甌語,是吳語的一個分支。趙元任《現代吳語的研究》提出吳語的科學定義,從此甌語被確認為吳語的一個分支。王力《中國語文概論》將其列為吳語溫台系。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與澳大利亞人文科學院合編的《中國語言地圖集》把吳語分為六片,甌語為吳語甌江片。
甌越在秦以前屬“百越”(“于越”),主體為“東越族’‘“百越族”,說吳、越相通的古越語,與齊國、楚國說的“漢語”不能通言。卻與今日的侗語、壯語、緬甸撣語、越南京語及泰國泰語同源。現代溫州話的常用口語中仍留有相當多的侗台語痕迹。古越語屬於南島語系或侗台語還有爭議,因為兩者關係也較密切,但根據地理分佈和基因研究,越人更接近台灣的高山族(南島語系台灣語族),而和侗台語的壯族、侗族差異較遠。
溫州話
溫州話
公元前333年,楚國滅越,加強了對吳越的統治,直到公元前221年秦統一中國,歷時112年。由於楚人在吳越的勢力和影響,東楚方言與古吳越語相融合,形成了一種新的漢語——“江東方言”,吳語的直接祖先。唐代《慧琳音義》把江東一帶所說的方言合稱為“吳楚之音”。溫州話中較古老的辭彙,大多可以追溯到“江東方言”,亦是溫州話中白讀系統的主要來源。
秦漢時期,漢人對吳越地區正式開拓,但浙南、福建仍是越人天下,越人建立的東甌國與閩越國一直處於獨立狀態。雖然漢武帝時,東甌國“舉國徙中國,乃悉舉眾來,處江淮之間”,但遷走的僅限甌越的王族與豪強。期間來自漢語的借用詞越來越多,不過甌越方言的主要辭彙仍是土著詞語。
“江東方言”六朝時期開始分為“吳語”和“閩語”。溫州從東漢至公元323年建郡一直屬會稽郡,據東晉郭璞的記載,甌越人應從六朝開始說古吳語。因與閩語區接壤,溫州話中也保留了較多與古閩語相同的特徵。
唐宋時期,幾次大規模的移民潮,尤其是南宋遷都后,溫州中原漢人移民大量增加,這些移民從中原帶到甌越的正統漢文化對當地漢語方言進行了改造,中原方言在溫州話中留下了文白異讀的特點。溫州方言在宋代已和今語很接近,在北方漢語幾經變更后,溫州話仍然保持了很多漢語的古老特徵,故如今用溫州話文讀唐詩宋詞比用普通話更加通順。
溫州話和官話的相似度基本上是南方各種方言中最低的,和其他各個方言都差異巨大。

方言特點


溫州話非常有特點,首先是地域性極為明顯,出了溫州地界,誰也聽不懂溫州話。幾個溫州人在外地,嘰里咕嚕一說家鄉話,旁人就傻了眼。
溫州話成為溫州人天然的紐帶。講的是溫州人全國各地跑,什麼事情都碰到。溫州話就像是國際語。在法國巴黎就有一條三公里長的通行溫州話的“溫州街”,在美國紐約唐人街,在義大利羅馬廣場,在荷蘭阿姆斯特丹碼頭,都可以聽到獨特的溫州話。一講溫州話,就像共產主義戰士聽到國際歌,就可以找到親愛的同志,當然是素不相識的老鄉,也就可以找到吃的住的。因為那些城市裡的中餐館大都是溫州人開的,又因為溫州人特別熱情好客豪爽仗義。
著名作家葉永烈就以自己在國外的親身經歷,講述了很多故事。聖誕節之晨,他和妻到了美國紐約的唐人街。在一家雜貨鋪里,他聽見老闆娘在跟夥計講溫州話,他就用溫州話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她頓時滿面笑容,連聲說:喲,你也是溫州人!快進來坐,快進來坐。她介紹說,她的隔壁,隔壁的隔壁,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全是溫州人開的店!當晚,葉永烈和妻在親戚家,參加聖誕節聚會,十多位溫州同鄉來了。他們不用英語,也不用普通話,而是用甌語交談。在這離溫州萬里之遙的紐約,簡直是奇迹。

音系


溫州話
溫州話
溫州話(甌語)的發音和語言結構相對古老,與普通話或其它吳語都不能相通,溫州地區以外的人比較難以讀懂。重讀位置的發音是不送氣清音,聽覺上卻有濁音感,跟北部吳語有很大不同,常令人不解。根據《溫州方言志》及沈克成《溫州話》溫州話聲母有35個(包含零聲母以及 nny nng),韻母有30個(不包含n,m韻母),聲調8個,兩字組變調調型13 種,較為可惜的是溫州話入聲舒化了。

聲母

雙唇唇齒齒齦齦齶顎音軟齶聲門
鼻音帶濁流/m//n//ȵ//ŋ/
鼻音帶緊喉/ʔm//ʔn//ʔȵ//ʔŋ/
塞音濁音/b//d//ɡ/
塞音不送氣清音/p//t//k/
塞音送氣清音/pʰ//tʰ//kʰ/
擦音濁音/v//z//ɦ/
擦音清音/f//s//ɕ//h/
塞擦音濁音/d͡z//d͡ʑ/
塞擦音不送氣清音/t͡s//t͡ɕ/
塞擦音送氣清音/t͡sʰ//t͡ɕʰ/
近音/j/
邊近音/l/
次濁聲母分為帶緊喉和帶濁流兩套,前者只拼陰調類,後者只拼陽調類。零聲母開頭有輕微的喉塞音[ʔ]。

韻母

開口呼/ɿ/知書水/a/山快拿/ɛ/杏行亨/e/改色猜/ə/好告否/ø/暗斷孫/o/花惡坐/ʊ/播普木/ai/歸枚失/ei/蛇濟的/au/搜樓愁/ɤu/留楚速/øy/土魔魚/aŋ/尋盡很/eŋ/命貞城/oŋ/風紅洞/m/
齊齒呼/i/折天張/ia/葯曉鳥/iɛ/笑生略/iai/一泣溺/iau/休扭丘/ieu/手熟育/iaŋ/經認琴/yoŋ/營春熏/n/嗯
合口呼/u/歌果胡/ua//uiɛ//uɔ/慌誇孝/uai//uaŋ//ŋ̍/二
撮口呼/y/絕遠鬼/yɔ/況共從/yo/續屬戳
註:鹿城甌語中,新派人群將/øy/與/ø/相混,在大多數人的口中這兩個音處於同一個音位。
且,/o/與/ʊ/也有合併的趨勢,“巴”和“波”在新派人群中讀音一致。
/ei/和/e/也即將完全合併,多數人區分不了“賽”與“世”。
在軟顎塞音/kʰ/、/k/及濁聲音/g/后,/ø/是/y/的音位變體。多數人無意識地交替使用/kʰy/和/kʰø/於“困”字,/ky/和/kø/於“官”、“干”或“根”等字。
在軟顎音/kʰ/、/k/、/g/、/ŋ/,及齒齦鼻音韻母/n/后,高化后的/i/是/e/的音位變體。
人群A將“開、改、渠、呆、日”這一系列字一律讀/e/韻,屬老派及中派特徵。該人群在鹿城佔少數。
人群B則將這一類字一律讀成/i/韻,為鹿城甌語使用者的多數人群。
而人群C因為長時間同時接觸人群A與人群B,而無意識地交替使用/e/或/i/韻。人群C的人數與人群B不相上下。
亦有特殊情況,在一些人的音韻中,不同的辭彙中會有選擇性地用/e/或/i/。比如“該日=/ki ni/”,“日日=/ni ni/”,但是“日晝”則讀/ne tɕieu/ “該日=/ki ni/”,“應該=/iaŋ ki/”,但是偏偏“該死”讀/ke sɿ/
在甌語新派使用者的人群A中,高化后的“呆/ngi/”有向/ȵi/鄂化的傾向。
而在一些人的音韻中,高化后的“日/ni/”已擦化混入了/ȵi/,在這一類人群中失去了/ni/和/ȵi/的對立。

聲調

溫州話聲調錶
調號調類調值
1陰平˧˧33
2陽平ʱ˧˩31
3陰上˧˥ʔ35
4陽上ʱ˨˦ʔ24
5陰去˦˨42
6陽去ʱ˩˩11
7陰入˧˩˧ː313
8陽入ʱ˨˩˨ː212
陰上的實際調值是˦˥ʔ45,陽上的實際調值是ʱ˧˦ʔ34。上聲帶有緊喉成份。

連讀變調

一般的兩字組變調調型共有13種,連讀變調產生3個新個聲調:˩˧13、˥˧ʔ53(帶緊喉成份,下表未標)、˩1(短而弱)。
\后陰平 ˧˧33陽平 ʱ˧˩31陰上 ˧˥ʔ35陽上 ʱ˨˦ʔ24陰去 ˦˨42陽去 ʱ˩˩11陰入 ˧˩˧ː313陽入 ʱ˨˩˨ː212
陰平 ˧˧33
˩˩ ˧˨
11+32
˩˩ ˩˧
11+13
˥˧ ˧˥
53+35
˩˧ ˥˧
13+53
˥˧ ˩˧
53+13
陽平 ʱ˧˩31
陰上 ˧˥ʔ35
˦˨ ˧˧
42+33
˦˨ ˩˩
42+11
˦˨ ˩˩
42+11
陽上 ʱ˨˦ʔ24
陰去 ˦˨42
˩˩ ˩˧
11+13
陽去 ʱ˩˩11
˦˨ ˩˩
42+11
陰入 ˧˩˧ː313
˩ ˧˧
1+33
˩˩ ˩˧
11+13
˩ ˧˥
1+35
˩ ˦˨
1+42
˩ ˩˩
1+11
˩ ˩˧
1+13
陽入 ʱ˨˩˨ː212

文白異讀

文白異讀,乃漢語方言甚至漢字文化圈中比較常見的語音現象。其形成原因是在不同的時期,當地方言從外界強勢方言中吸收了部分字的發音,並在該方言中與該字原本讀讀音共存。新的發音被稱為文讀,或者“讀書音”;原有的發音則為白讀。隨著該方言的自然發展,現今的發音也與當初引入的讀音大有不同。
在溫州話中,文、白讀音豐富多樣,變化複雜,使方言詞語更加豐富。但多數詞的文白讀音是相對固定,不能任意變讀的。文白讀音運用不同,使含意也不相同。例如:第一百貨商店的縮寫“一百”,要用文讀;作為基數詞就要用白讀,如“一個”。外地人來溫州,感到溫州話最難學的是辨別不了哪個字、哪個詞在什麼時候該文讀或該白讀,用不當,不但令人聽不懂,有時候還會鬧出笑話。例如溫州民謠《叮叮噹》中有一句“三角門外仙人井,妙果寺里豬頭鍾”,這裡的“角”字應白讀念成了/ʨia/(腳),而人們常說的“三角城頭”里的“角”卻只能文讀成/ko/(各)。這些文白對應的語音材料,為我們了解漢語語音發展演變提供了一定的線索。
為什麼溫州人常把松台山的“三角城頭”說成“山腳門”?
這是因為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o,白讀韻母為a。如:
角①ko213。音似“各”。白讀。“角色。”
角②ʨia213。音似“腳”。文讀。“三角門。”
家①ko33。音似“加”。白讀。“傢俱。”
家②ʨia33。音似“迦”。文讀。“個傢伙。”
魄①tʰo213。音似“托”。白讀。“落魄。”
魄②pʰa213。音似“拍”。文讀。“魂魄。”
叉①tsʰo33。音似“車”。白讀。“叉兒。”“吃西餐用刀叉。”“柴爿叉兒。”
叉②tsʰa33。音似“餐”。文讀。“叉燒包。”
炸①tso42。音似“榨”。白讀。“爆炸。”
炸②tsa42。音似“債”。文讀。“油炸餜。”“炸響鈴。”
八①po213。音似“搏”。白讀。“八月十五。”
八②pa213。音似“百”。文讀。“小八癩子。”
至於對“龍”字的讀音,倒是十分講究,如“龍舟”、“水龍頭”讀近似於普通話的文讀/loŋ/(籠);但“划龍船”、“眙斗龍”等卻習慣於白讀liɛ(寮)。至於對那些大名為“國龍、天龍”的諸位先生們,年長的溫州老鄉常稱之為某某/liɛ/,而作為他的書名雅號,最好還是稱之為某某/loŋ/。當然,如果是他的妻子或親人,叫一聲“阿龍”,卻是別有情意在名中。
為什麼“龍船”的“龍”,跟“龍舟”的“龍”,溫州話讀法不一樣?
這是因為一些字的文讀韻母為/oŋ/,白讀韻母為/iɛ/,如:
龍①loŋ31。音似“籠”。文讀。“龍舟。”“水龍頭。”
龍②liɛ31。音似“燎”。白讀。“龍船。”“水龍。”
隆①long31。音似“籠”。文讀。“隆重。”
隆②liɛ31。音似“遼”。白讀。“乾隆皇帝。”
壟①loŋ35。音似“攏”。文讀。“壟斷。”
壟②liɛ35。音似“兩”。白讀。“舊年種起兩壠芥菜。”
棚①boŋ31。音似“朋”。文讀。“牛棚。”“茅棚廠。”
棚②biɛ31。音似“彭”。白讀。“金瓜棚。”“肚棚。”“尿布棚。”
一些文白異讀的例子
1,溫州廣播電視周報的《壹周刊》,這其中的“壹”字該怎麼讀?
答: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ai/或/iai/,白讀韻母有作/i/或/ɿ/的。文白音運用不同,使含意也不相同。例:第一百貨商店的縮寫“一百”,要用文讀;作為基數詞就要用白讀,如“一個”。《壹周刊》是刊名,應該用讀書音,即文讀。
一①ʔiai213。音似“乙”。文讀。“一五一十。”“第一。”
一②ʔi213。音似“頁”。白讀。“一色一樣。”“一直。”
易①jiai213。音似“翼”。文讀。“易經。”
易②ji22。音似“夜”。白讀。“容易。”“平易。”
醉①tsai42。音似“最”。文讀。用酒等浸漬食品。“蝦兒醉起吃。”
醉②tsʰɿ42。音似“注”。白讀。“酒喝醉爻,人沃曉不得爻。”
吃①ʨʰiai213。音似“泣”。文讀。“口吃。”
吃②tsʰɿ213。音似“起”的入聲。白讀。“吃飯。”
率①sai213。音似“失”。文讀。“率領。”
率②li213。音似“立”。白讀。“效率。”
2,“浦發銀行”的“浦”該怎麼讀?
答: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ʊ/,白讀韻母為/øy/。“下呂浦”是當地的地名,應讀白讀;“黃浦”是外地的地名,應該尊重外地的讀音,讀文讀。所以“浦發銀行”的“浦”應該文讀似“普”。
浦①pʰʊ35。音似“普”。文讀。地名用字。“浦口。”“黃浦。”
浦②pʰøy35。音似“鋪”。白讀。小河的河口一段。“一潮通百浦。”地名用字。“下呂浦。”
鋪①pʰʊ33。音似“頗”。文讀。動詞。噴,灑。“地下掃起坌顯,鋪倈水起吧。”
鋪②pʰøy35。音似“圃”。白讀一。動詞。展開,攤平。“鋪床。”
鋪③pʰøy42。音似“破”。白讀二。量詞。一鋪等於十華里。“溫瑞塘河古稱七鋪河。”
波①pʊ33。音似“玻”。文讀。“波浪。”
波②pøy33。音似“”。白讀。“寧波。”
播①pʊ33。音似“波”。文讀。“播送。”
播②pøy42。音似“布”。白讀。“散播。”
蒲①bʊ31。音似“菩”。文讀。“菖蒲。”
蒲②bøy31。音似“婆”。白讀。“蒲瓜。”“蒲鞋。”“蒲墩。”“蒲扇。”
夫①fʊ33。音似“呼”。文讀。“吳王夫差。”
夫②føy33。音似“夫”。白讀。“丈夫。”“夫爺。”
模①mʊ31。音似“麻”。文讀。“模範。”
模②møy31。音似“魔”。白讀一。“模子。”“模具。”
3,溫州人所說的“細達薄肉”為什麼用“達”字?
答: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a/,白讀韻母為/e/,/iɛ/。如:
達①da213。音似“踏”。文讀。“發達。”
達②tʰe42。音似“態”。白讀。細膩義。“該爿松糕炊起達顯達。”
鳥①ȵia35。音似“捏”的上聲。文讀。“大鵬鳥。”“槍打出頭鳥。”
鳥②tiɛ35。音似“打”。白讀。“鳥兒。”
也①ɦa213。音似“狹”。文讀。“是也不?”“有也冇?”“昨黃昏一厘兒也不冷。”
也②iɛ35。音似“夭”。白讀。“也許。”
4,溫州人常說“打火鈴”,其實應該寫成“打火輪”,為什麼呢?
答: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aŋ/,白讀韻母為/eŋ/,這似乎受官話或北部吳語的影響,或是語音發展的舊讀遺留。如:
新①saŋ33。音似“伸”。文讀。“嶄新。”“新舊。”
新②seŋ33。音似“升”。白讀。“新鮮。”
申①saŋ33。音似“伸”。文讀。“重申。”
申②seŋ33。音似“聲”。白讀。“申冤。”
輪①laŋ31。音似“棱”。文讀。“車輪。”
輪②leŋ31。音似“林”。白讀。“輪著值班。”“打火輪。”
憎①tsaŋ33。音似“增”。文讀。“憎惡。”
憎②tseŋ33。音似“蒸”。白讀。“嫌憎。”
棱①laŋ31。音似“倫”。文讀。“方棱磚。”
棱②leŋ31。音似“林”。白讀。“稜鏡。”
凈①ʨiaŋ42。音似“境”。文讀。“凈空。”
凈②zeŋ22。音似“盛”。白讀。“乾淨。”
明①maŋ31。音似“門”。文讀。“明朝。”
明②meŋ31。音似“民”。白讀。“光明。”
5,溫州人把小孩稱作“細兒”,把孩子小稱作“娒細”,那是什麼道理?
答: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ei/,/e/,白讀韻母為/ai/,如:
細①sei42。音似“世”。文讀。“仔細。”“細兒。”“工資近細顯。”
細②sai35。音似“碎”的上聲。白讀。“娒細肉嫩。”
罪①zei35。音似“在”。文讀。“罪過。”
罪②zai35。音似“什”的上聲。白讀。“犯罪。”
蓋①ke42。音似“概”。文讀。“蓋澆飯。”“華蓋山。”
蓋②lai42。音似“繪”。白讀。“腦蓋髓。”
挼①ne31。音似“耐”的陽平聲。文讀。“該件衣裳匄你挼爻菜乾一色。”
挼②nai31。音似“內”的陽平聲。白讀。“挼糖糕。”
赤①tsʰei213。音似“尺”。文讀。“赤字。”“赤腳。”
赤②tsʰai213。音似“七”。白讀。“赤佬。”
沸①fei42。音似“廢”。文讀。“沸沸揚揚。”
沸②fai213。音似“拂”。白讀。“沸騰。”
6,為什麼“綠豆”的“豆”和“豆腐”的“豆”讀法不一樣?
答:有些字文讀韻母為/ɤu/,白讀韻母為/øy/。如:
豆①dɤu22。音似“痘”。文讀。“綠豆。”
豆②døy22。音似“度”。白讀。“豆腐。”
素①sɤu42。音似“數”。文讀。“樸素。”
素②søy42。音似“訴”。白讀。“吃素。”
徒①dɤu31。音似“頭”。文讀。“門徒。”
徒②døy31。音似“途”。白讀。“徒弟。”
7,為什麼溫州人稱“螞蟻”為“虎眼”?
答: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i/,白讀韻母為/a/。如:
蟻①ȵi35。音似“議”。文讀。“螞蟻。”
蟻②nga35。音似“眼”,白讀。古音。“白蟻。”“虎蟻。”
研①ȵi31。音似“娘”。文讀。“研究。”
研②nga31。音似“顏”。白讀。“逮葯研做粉沫。”
鑷①ȵi213。音似“熱”。文讀。“鑷子。”
鑷②ȵia213。音似“捏”。白讀。“夾鑷兒。”
8,為什麼“馬鈴薯”的“薯”,跟“番薯”的“薯”,溫州話讀音不一樣?
答: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ɿ/,白讀韻母為/ei/。如:
薯①zɿ31。音似“遲”。文讀。“馬鈴薯。”
薯②zei31。音似“齊”。白讀。“番薯。”
施①sɿ33。音似“書”。文讀。“實施。”
施②sei42。音似“世”。白讀。“布施。”
刺①tsʰɿ42。音似“處”。文讀。“刺激。”“穿刺。”“刺刀。”
刺②tsʰei42。音似“且”的去聲。白讀一。“生刺。”“指甲眼裡匄刺戳底痛顯痛。”
刺③tsʰei213。音似“赤”。白讀二。“刺絨衫。”“刺鞋底。”“刺網。”
絮①sɿ42。音似“四”。文讀。“棉絮。”
絮②sei33。音似“西”。白讀。“天羅瓜絮。”
隨①zɿ31。音似“如”。文讀。“跟隨。”
隨②zei31。音似“齊”。白讀。“隨便。”“隨何乜。”
9,為什麼“東南西北”的“南”,跟“南無阿彌陀佛”的“南”,讀法不一樣?
答: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ø/,白讀韻母為/a/。如:
南①nø31。音似“男”。文讀。“南北。”
南②na33。音似“奶”。白讀。“南無阿彌陀。”
絆①bø35。音似“伴”。文讀。“絆腳石。”
絆②ba42。音似“拜”。白讀。“打腳絆。”
沓①dø213。音似“段”。文讀。合併。“該兩筆賬沓起算。”
沓②ta213。音似“搭”。白讀。語多。“沓嘴沓舌。”
番①pʰø33。音似“潘”。文讀。“番禺。”
番②fa33。音似“翻”。白讀一。“番茄。”
番③fa42。音似“販”。白讀二。“三番兩次。”
哈①hø213。音似“罕”的入聲。文讀。“哈氣。”
哈②ha213。音似“瞎”。白讀一。“哈爾濱。”“哈士蟆。”
哈③ha33。音似“赫”的平聲。白讀二。“哈巴狗。”
匝①tsø213。音似“尊”的入聲。文讀。“阿爸比阿媽大半匝。”
匝②tsa213。音似“札”。白讀。“東甌大橋匝道。”
12,為什麼“脫離關係”的“脫”,跟“脫鞋”的“脫”,溫州話讀法不一樣?
答:有些字的文讀韻母為oe,白讀韻母為ai。
脫①tʰø213。音似“探”的入聲。文讀。“擺脫。”“脫離。”“飯保兒吃脫。”“個盒兒有三脫個。”
脫②tʰai213。音似“退”的入聲。白讀。“脫鞋。”“脫衣裳。”“滑頭滑脫。”“拉屁脫褲。”
奪①dø213。音似“突”。文讀。“搶奪。”“奪權。”
奪②dai213。音似“隊”的入聲。白讀。“賭搶賭奪。”等等。

辭彙


溫州話
溫州話
溫州話中有些常用詞和名稱在漢語的古文獻中無從考證,而有些辭彙與語法在文言文中才可以找到。對比現代中國GB 18030、統一碼(Unicode)所定義字型檔,某些字也不能找到,對於一些常用字如“土夅(此處表示一個左右結構的單音節漢字,下同)”、“缶畏”、“石官”在表意文字起草組(IRG)中的文件中才可以找到,而對於另一些字,則在表意文字起草組的文件中也不能找到。
溫州話的辭彙詳細可分為四大類
本土固有辭彙
本土固有辭彙可包括百越遺留辭彙,及一些吳語甌江片之外不用的具有本土特色的辭彙,如:
溫州人慣用“靠造化/kʰə zə huo/”來表達普通話的:隨便
用“頭皮漲/dɤu bei ʨie/”來表達普通話的:害羞
用“盯人睛/teŋ naŋ tseŋ/”表達:難為情
這些辭彙及表達方式,在甌語之外的漢方言中,都是極其罕見的。
吳語太湖片共通辭彙
甌語,作為吳語的東甌片,言語中有不少辭彙能與北部吳語區相通。如:
普通話溫州話上海話
硬幣鉛角子/kʰɑ ko tsɿ/鉛角子/kʰɛ koʔ tsɿ/
東西物事/mø zɿ/物事/məʔ zɿ/
左手濟手/tsei ɕieu/濟手/ʨi sɤ/
右手順手/yoŋ ɕieu/順手/zən sɤ/
囥/kʰuɔ/囥/kʰ ɑ̃/
摜/gɑ/摜/guɛ/
繼承古漢語的辭彙
一些辭彙吸收於古文言辭彙如:
• “蔫/i/”:《康熙字典》物不鮮也。例:飯蔫爻罷(飯不新鮮了)。
• “顯/ɕi/”:《康熙字典》明也,覿也,著也。例:好顯好啊(非常好)。
• “箸/dzei/”:《康熙字典》箸即箸也,即筷子。例:用箸慢慢夾(用筷子慢慢夾)。
• “恁/ʔnɑŋ/”:《康熙字典》如此也。例:恁好高(如此盲目冒險)。
亦有部份繼承古漢語的辭彙能與粵語、閩語及官話相通。如“落雨”、“相伴”、“不啻”等。
辭彙比較:
普通話溫州話上海話廣州話
早上天光早上晌朝早/上晝/晨早
中午日晝日中晌晏晝
下午後半日/下半日下半天下晝
晚上黃昏夜裡晌晚黑/夜晚
近代吸收的白話文
如“喜歡”、“電腦”以及大量現代書面語辭彙。
下表中的是漢語方言的一些基本辭彙,在溫州話內部說法較為統一,而在其他地方基本沒有同類說法(甌江片周邊地區的方言可能有少量受其影響;有的在其他地方有極少零散的分佈):
普通話說法甌江片說法註釋
太陽太陽佛、日光佛現在城市中多隻使用“太陽”。
月亮月光佛現在城市中多隻使用“月光”。
蠶豆淮豆溫州話“淮豆”音與普通話“豌豆”相近,本地人也常以為是“豌豆”。溫州人稱“豌豆”則為“蠶豆”。
宰(豬)集韻》通回切,以湯除毛。
猴子猴大
《集韻》去久切,手舉也。
豬舌豬口近溫州話稱“賺”為“近”。《二刻拍案驚奇·第八卷》:守分一日里辛辛苦苦,巴著生理,不能夠近得多少錢。“豬口近”即“豬口賺”,與其他方言中的“豬賺頭”等類似。
房子屋宕
肥皂油皂/香皂/洋皂“香皂”為洗身體用的肥皂,而洋皂為洗潔衣物用的肥皂。
《廣韻》丑吏切,直視。
抓(賊)縛在溫州話中有文白兩讀,此處白讀“bo”(音如“拔”),
掉(下來)
洗澡洗身體現在城市中多隻使用“洗浴”。
瑣(或是“細”字的白讀)
數詞
地區一 兩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溫州一/iai˧˩˧ː/,兩 /liɛʱ˨˦ʔ/, 三/sa˧˧/,四 /sɿ˦˨/, 五/ŋ̍ʱ˨˦ʔ/, 六/lɤuʱ˨˩˨ː/,七 /ʦʰai˧˩˧ː/, 八/po˧˩˧ː/,九 /ʨiau˧˥ʔ/,十 /zaiʱ˨˩˨ː/
瑞安一iaa, 兩la2, 三so1, 四sɨ3, 五ŋ2.六 loɯɯ (或 liɯɯ), 七ts'aa, 八puu, 九tɕaɯ2, 十zaa 
語法
溫州話習慣將名詞置於定語之前,而將動詞置於副詞之前,與現代漢語正好相反。仍使用一些古漢語中的語法。在使用完成式時,溫州話的語序會被強制轉換為SOV。

古越語遺存


越語辭彙

溫州話
溫州話
古越語有許多基本辭彙跟今泰傣壯侗語相同,也有一些跟京語相同。例如:(pe33,柚子)同侗語;霧(moe22,霧),同水語;篺(bba31,木筏)、捋(lai35,輕輕撫摩)、謴(gang42,辱罵)同泰語;迫(ba213,鞋隔褙)、咄(dai213,鳥啄物)、亦(yi213,又、也)、埕(zzeng31,酒瓮,酒罈)同壯語、侗語;念頭(nyi22 ddeu31,上癮)、玍(nie22,勉力支撐)、蕊(nyv22,蓓蕾)同越南語。
再如溫州話稱田野為“垟”,有許多地名中帶有“垟”字,如:“翁垟、林垟”等。《集韻·陽韻》雖收了此字,但義為“土怪”,與田野義無關。有人考證此字可能是古代百越語的遺留,音同傣語。
又如溫州人將傻、蠢、不明事理說成“憨”,hoe33,音似“蚶”,如個人全憨個。個人真憨里塌氣。也可與名詞連用,如:“憨豬”。壯侗語也有近似的音義,這可能是古百越語殘留的“底層”。

語音

在壯侗語族語言中,先喉塞聲母是最常見的聲母,而浙南,古幫母和端母有好些地方也念成先喉塞音,如:“疤、帶”等,這是典型的古吳越語的遺留。

語法

1、最為明顯的佐證是定語後置於名詞(如:“腰身,鬧熱,菜咸,筍乾,飯焦,豆腐軟,魚生,菜頭生,樓閣,酒汗,板砧,膀蹄,頭銜,鞋拖,牆圍”等);副詞後置於動詞(如:“吃添、走好”等)及副詞後置於形容詞(如:“紅顯、苦倒”等)。
2、對不同性別的動物稱呼常后加,如:豬牯,豬娘。

溫州文學


研究著作

1784年:《六書故》,元·永嘉載侗撰,清·李鼎元校
清:《因音求字》,清·永嘉謝思澤
1921年:《新編音畫字考》,葉衡編纂,共四冊,載8000多字
1995年:《溫州詞典》,復旦大學出版社,共752頁
1998年:《溫州方言詞典》,李榮主編/游汝傑、楊乾明編纂/現代漢語方言大詞典·分卷,共445頁,載有 8965個溫州詞語
1999年:《溫州音檔》,上海教育出版社,潘悟雲 著
2004年:《瑞安方言讀音字典》,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出版,張永凱編纂
2004年:《樂清方言詞典》,包文朴編纂
2004年:《溫州話第一冊 · 溫州話文化研究》、《溫州話第二冊 · 溫州話特徵彙編》,寧波出版社出版,沈克成、沈迦合著,共256+435 頁,載有5751個溫州詞語
2005年:《溫州方言字典詞典》,葉建敏著,載有1881個溫州詞語
溫州話
溫州話

方言故事

甌語曾經看到過這樣的一則故事:一位年輕人去了一趟西歐,他不懂外語也沒帶翻譯。他在機場只要看到長相像中國人的,就湊上去用溫州話問:你是溫州人嗎?十個中國人當中准有幾個是溫州人。他就這樣順利地在國外轉了一圈,平安回家了。誇張一點講,溫州話在全世界都聽得到!溫州話還立了戰功。這可是千真萬確的。戰爭時期,我軍初入戰場,不熟地情。叢林地帶地形複雜,風高月黑殺人夜,竟被越軍摸了營,連鍋端,軍事密碼本也被抄走。戰情萬分火急!指揮部怎麼同前線聯繫?電報不行了,說普通話,說當地白話,越軍都能懂。指揮部的一位參謀長急中生智,連喊有了有了!辦法有了!把參戰部隊中的溫州市錢庫鎮的兵緊急調集,就用溫州話(這裡指溫州蠻話)直接傳達作戰命令。這從天上掉下來的奇兵,用軍事專家都無法破譯的奇話,使我軍突現戰場,扭轉戰機。
甌語簡練。街道上,前面一群人在走路,後面一輛自行車要騎過去。不講前面的人讓開,不講請讓一讓,騎車人就叫:儂!儂!溫州話疊詞多。到菜場買帶魚,看看那帶魚的眼睛、腮、鱗,說:鮮。若是極鮮,就說:鮮兮鮮。這是一種比較特殊的格式,加“兮”重疊式。爽兮爽,就是舒適極了。靈兮靈,就是聰明極了。苦兮苦,就是痛苦極了。蠻話和金鄉話也帶有此特點。還有種說法就是用“死儂”,“棺材”代替非常、十分之類的詞。比如:非常便宜就叫“死儂便宜”,十分貴就是“棺材貴”。蠻話也帶有此特點。
講著溫州話的溫州人,既能當老闆,又能睡地板;既能享受最好的,又能承受最差的。你看溫州街頭有那麼多的名牌,名牌服裝,名牌鞋,名牌車,真是緊隨世界潮流,都是溫州人在享受。但這些穿名牌服裝和鞋,開名牌車的溫州人,又很能吃苦,為了投資,為了再創業,超常工作,四處奔波,永不停息。非常能享受,非常能吃苦,同時在個體身上體現出來。溫州話,傳遞著溫州人與眾不同的文化性格:精明、務實、叛逆。

溫州俗語

溫州話
一條稻桿芯也捉爻走。
老鼠兒還親恁。
二郎神有嘴說別人,嘸嘴講自身。
吃吃旗兒店,困困城隍殿。
十八個搗臼還畫在岩上。
吃飯武松打虎,幹事李寄嘆苦。
人倒西瓜園裡困,摸摸都是頭。
何仙姑對葯恁,你一句我一句。
三斤貓狸拖四斤雞。
衙門當老起,紅纓帽挈手裡走。
三扁擔打弗出個屁來。
講起卵卵配粥恁便當。
倉橋老老娘兒,只講現銅鈿兒。
抓弗牢老虎在貓身上出氣。
牙兒咧開糖金罌搗裂爻恁。
嘸毛雞代鴨愁。
水雞給佛嚇爻恁。
官升囥籃兒里挈。
布衫頭兒賣爻從紡棉紗講起。
狗尾巴剁爻雜鹿。
田嬉兒過河,七隻腳八隻手。
畫個圈兒,(立亥)個圈兒。
(貝甘)鬼魔還只當(貝甘)佛度。
褲冇著,雨傘用袋袋。
屙拉褲擋里伉狗憋氣。

溫州諺語

國敗出奸臣,村敗出閑儂(人)。
一條頭髮絲絆倒儂(人)。泥佛也有土性。
吃儂(人)嘴軟,拿儂(人)手短。
鳳凰伉(和)雞難雜陣。
豬肚吃多屙吃出。
窮儂(人)祭弗得招財爺。
眠床角吃糯柿也有儂(人)曉得。
箬笠盡大遮弗牢天。
坐只船。玍只船。
一號鳥,咄得一號蟲。
籬靠樁,儂(人)靠幫,關老爺靠周倉。
百聽不如一見,百見不如一試。
做一樣事干,換一樣筋骨。
橋歸橋,路歸路。多個朋友多條路。
大樹倒路邊,有儂(人)講短長。
隔層肚皮隔重山。
蘇秦求官,口氣弗塌。
家富不如家和。
牛皮上寫字眼,值弗得儂(人)老實。
治國容易治家難。
做得瓜瓢,受得涌湯。
會選選兒郎,弗會選選田莊。
學勤三年,學懶眼前。
吃弗窮,穿弗窮,弗會打算一世窮。
心寬弗怕路遠,計多弗怕路絕。
佛靠金裝,儂(人)靠衣裝。樹大影大,膽大福大。
三分容貌七分扮,爛頭兒扮起變小旦。
吾有三分三,還敢上梁山。
文戲琴多,武戲鼓多。
天塌落只管笠恁大。
黃翠英賣花,三等三樣。
儂(人)到冬至邊,快樂活神仙。
十二月日日好撣新,六月日日好嘗新。
初四縮一縮,初五眙抬閣。
雷響驚蟄前,四十日弗見天。
雨打四月八,河潭曬退殼。
溫州話
溫州話
未吃重五粽,棉衣慢慢送。冬節邊,棺材天。
破篷掛海口,茅屋挈起走。
潒雨怕南風,汰浪怕雷公。
潒雨上到上河鄉,汰浪汰到永嘉場。五六月冇鞋拖,弗走吾南塘
街,十二月冇燈籠褲,弗走吾南塘過。

溫州童謠

《送松糕》《問姓謠》《叮叮噹》《阿媽教你吃餛飩》《十二月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