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淳
張志淳
張志淳(1457~1538),明代文人,字進之,號南園,雲南保山隆陽人,世稱張侍郎。明代中期名臣、名士。
成化二十年(1484)進士,正德中為南京戶部侍郎、工部侍郎等職。為官正直,因抵制宦官劉瑾等奸黨舞弊亂政,劉瑾奸黨在朝廷專權后遭報復誣陷被解職。后居家27年潛心著述,尤究意詩文、書、畫,咸造名家。張志淳是明代雲南最為著名的學者,其代表作《南園漫錄》,是明代雲南學人惟一入選《四庫全書》者。
自2004年保山市發現張志淳墓及其夫人沈善正乾屍且在保山市博物館展出以後,張志淳重新受人關注。
張志淳,字進之,自號南園野人。其籍貫,有不同記錄,或作江寧人,或作永昌人。其實是誤解明代籍與貫所致。明人所謂“貫”,相當今天的祖籍,而“籍”則是現居住地役籍。《明一統志》卷87“其先江寧人,洪武中,遷金齒司”,此說比較可靠。張志淳的曾祖父張傑是應天府江寧縣(今南京)人,因“詿誤”,洪武末年謫戍雲南金齒司,成為雲南職業軍人(衛籍,也稱“軍籍”)。金齒司,全稱“金齒軍民指揮使司”。
洪武二十三年(1390),因百姓少,撤銷了原有的永昌府建制,升衛為金齒軍民指揮使司。所以,據明代進士題名錄均作“張志淳,雲南金齒司,軍籍,應天府江寧縣人”。
明代軍人系職業軍人,長子要繼承軍人職業,但庶子可以走其它人生之道。到張志淳父親張昺時,“家日饒裕”,張家進入富人行列,同時開始走讀書之路。張昺是明代保山建學初期的名師,有《地理撮要》、《純庵稿》等重要著述。又是保山萬民稱頌的慈善家,支持興辦學校,並“以千金置義田於蒲縹”,對生活貧困“不能婚、葬者”都給予接濟;對無依靠的孤兒都安排住所,教學技藝,長大後為之婚配;“孀居者皆有常給”;而且行善之後不願讓人知道,拒絕報答。對家族中有不良行為的人嚴加教育管束,“必令改之而後已”,特別反對酗酒。張昺卒后,葬在太保山後的大寶蓋山崗。
受家庭影響,張志淳自幼聰慧好學,酷愛詩文書畫,“六藝咸通”。22歲參加雲貴鄉試,中舉第一名。成化二十年(1484),時年26歲的張志淳高中二甲第4名。弘治間,任吏部文選主事,歷升選郎,用賢拔滯門無請謁,與天台黃元昭齊名。正徳初,擢太常少卿,提督四譯館,懲入館貴族子弟多空名之弊,就是混文憑。他制定規章嚴加整頓,使這些貴族子弟“各肄其業”,於是“敝習一變”,受到時論的稱讚。
張志淳是比較正直的官員,如反對兵部尚書劉大夏任用不學之小人張彩,為此得罪張彩。“及彩再附劉瑾,起為文選郎中,無何升僉都御史,即轉吏侍,予遂有南都之行。”考張彩是正德三年(1508)任吏部侍郎。次年,張彩又進一步升為吏部尚書。這一年,張志淳名義上晉陞南京工部右侍郎,實際上被排擠出北京官場。沈氏“欣然為之治裝”以赴南京,張志淳甚感欣慰。五年,晉南京戸部右侍郎。這年八月,劉瑾黨倒台。六年(1511),張志淳也被勒致仕,從此退出政治舞台。致仕原因,據說是“坐劉瑾黨”。張志淳是否屬劉瑾黨,“無事迹可見,疑亦康海、王九思之類也”,此說有一定道理。
此後,張志淳居家27年。正德十五年(1520),張志淳曾替陶潛《陶靖節集》重版作序。次年,巡撫何孟春提出罷鎮復府建議,張志淳大力支持了罷鎮復府的重大改革。
嘉靖元年(1522),罷金齒軍民指揮使司,止為永昌衛,復置永昌軍民府(今保山市)。張志淳家族屬永昌衛軍隊編製,故后多作“永昌衛人”。
同年,張志淳家庭傳來喜事,16歲的幼子 張合中雲貴鄉解第一舉人。嘉靖十一年(1532),張合中進士,授戶部主事,尋改兵部職方司主事。嘉靖十二年(1533)春,尋甸府城成,張志淳為作《新建尋甸府城記》。同年,張志淳側室狄印真卒,張合回家守喪。嘉靖十五年,服除,改吏部稽勛司主事,后調考功司。
嘉靖十七年,張志淳卒。不久,夫人沈善正也卒。張合與兒子 張梧萬里遠送訃報入京,上疏懇請,皇帝特批,同意按三品規格建墓。張合等人按級別在保山縣(今保山市隆陽區漢庄鎮莊房村)的黃竹山(入葬張氏后改名恩慶山,俗稱張家山)建造了大墓,將張氏及夫人沈氏、狄氏埋葬於此,俗稱“張大墳”。2004年發現時,已經被盜。主室兩棺包裹著印花絲綢,北棺棺前綢中印有“正義大夫資治尹南京戶部右侍郎張公柩”,南棺棺前綢中印有“大明制封淑人沈氏柩”。
2004年2月23日,保山師專(今保山學院)政史系歷史學專業學生楊斌燚、李廣周二人發現張志淳墓。楊斌燚(筆者)家住張家山(位於隆陽區漢庄鎮,今蘭城街道辦事處漢營社區)背面的村莊,從小聽說張家山的得名就因為“它是明代張(志淳)侍郎大有錢人家的山,上山埋著張大墳,規模宏大,故事傳奇”等,上大學后憑著對歷史文化的熱愛和專業的敏感,我和李廣周同學結伴前去一探究竟。經過十數里的跋涉和荊棘叢林中踏察,於下午16時許在張家山村后約3公里的半坡上找到了傳說中的“張大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歷經風雨的石牌坊和雜草叢生的龐大墓園,我們進入墓園后,議論著仔細搜尋各種有效的歷史信息,並迫不及待地尋找墓冢。隨後,在墓園西面半坡發現了一土堆,走近一看土堆(墓冢)周圍一片狼藉,“千瘡百孔”,被可惡的盜墓賊破壞殆盡,隨葬品無疑被洗劫一空。其中,墓冢的正前方被盜墓賊用炸藥炸開了兩個較大的盜洞,我們分別查看,李看北側盜洞,我查看南側盜洞,南洞開口不大,洞口是青磚支砌而成。突然,我發現洞內躺著一個黑乎乎的身影,透過昏暗的光線湊近一看,身影完整,還差點碰到其乾癟裸露的腳掌,我被嚇得語無倫次的大叫“廣周,僵(干)屍!”廣周將信將疑地跑到我身邊,我們徒手將洞口小心翼翼的稍作擴大,能將半個身子探進去(因盜墓賊的爆破垮落的磚石將該墓室添堵較高),發現躺在面前這一裸露的屍體,頭髮、面容依稀可見,軀體基本完整,表面烏黑並部分霉變,皮膚還具有一定彈性。經過一頓恐慌、驚訝、仔細探察后,我們初步斷定該墓為明代名宦、文人張志淳墓葬的可能性極大,並分析該屍的可能性,李說:“會不會是犯罪分子殺人的近期拋屍?還是像非洲的木乃伊?”。我們更傾向於是乾屍,但歷史常識並沒告訴我們南方地區尤其在這樣濕潤氣候區有製作乾屍的記載,更難有自然形成的可能性。我們意識到這個墓園必定是文物,不管屍體是何事,都畢竟是重要發現。懷著巨大的疑問和忐忑的心情,我們把洞口重新砌封起來,儘可能減少空氣的進入加速屍體的氧化,隨即不知疲倦一路小跑一邊議論,趕回學校報告。天黑回到學校,我們分別向班主任張老師和專業教師王老師報告,但他們均持懷疑的態度,並給我們作了專業解釋,他們講的很專業很有道理,但我們忐忑的心情更犯嘀咕,十分不甘心。第二天一早廣周和他的好友借來相機再次走到墓園,盡最大限度真實記下我們的發現,並迅速回到城裡沖洗照片。帶著照片我們再次向張、王老師彙報,他們看后十分震驚,迅速報保山市文物管理所、市文廣局文博科並聯繫了保山日報記者戴老師。2月26日,我們帶領專業老師和保山日報記者前往實地調查、採訪,報道引起市區文管單位的重視, 3月1日前往專門調查,初步判斷為明代張志淳之墓。3月17日,省文物處派專家閔瑞一行詳細調查,確認古屍乃距今500多年的明朝張志淳之妻沈氏。3月26日,在昆明醫學院副院長崔進及省考古所吉學平專家的指導下,古屍被接回現保山中醫藥高等專科學校處理。后經兩年多時間,市區文物部門搶救性徹底清理髮掘,其墓葬葬制、墓冢結構、主人身份、屍體處理方法等歷史之謎得以揭示,一座規模恢宏的明代三品官墓園呈現於世人眼前。(註:在張志淳墓被發現后的十多年裡,各種報道宣傳極為混亂,有失事件的本來面目,故在此贅述發現過程,以正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