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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
東周時代的秦國國都
雍城,是中國東周時代的秦國國都,自秦德公元年(前677年)至秦獻公二年(前383年)定都此地,建都長達294年,有19位秦國國君在這裡執政,為秦國定都時間最久的都城。
雍城是以河流為城的“城塹河瀕”,是“水上秦都”,秦以水禦敵200年後首築城牆。其位置在今陝西寶雞鳳翔境內,現有秦雍城遺址,為我國十大考古之一。
周曆王、周宣王、周幽王時(前781年以前),西戎勢力發展,深入關中,威脅周室,屢起戰爭。“周避犬戎難,東遷都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為諸侯。賜之岐以西之地曰:戎無道,侵奪我岐、豐之地,秦能攻逐戎,而有其地,與誓,封爵之。”從此,秦始有封地,為諸侯國。
秦襄公八年(前770)起,秦與戎、狄戰鬥不息。初,秦敗。襄公十二年(前766)再起兵伐戎、狄,獲得“岐地”。襄公歿后,秦人退回“西陲”故居。
秦文公三年(前763),率乘七百“東獵”,以年時借獵遷徙,中途與戎、狄浴血奮戰,四年(前762),秦獲“千渭之會”,(今眉縣東北15華里處),從此定居周人故地關中。
秦佔領“千渭之會”后,在此築城。文公十六年(前750),率兵擊戎,戎敗走,秦國控制了岐西地域。五十年(前715),文公卒,寧公(憲公)繼位,秦由“千渭之會”遷都平陽(今寶雞縣陽平鎮),滅毫,占其都邑——盪社(今西安市西北,三原、興平之界)控制了關中西域,營建“平陽宮”(今寶雞縣陽平鎮西太公廟)。
秦德公元年(前677),始徙都於雍(今鳳翔)。此後,鳳翔為秦都。穆公三十七年(前623)稱霸,自此,到孝公圖強,為始皇統一中國大業奠定了基礎。
雍城遺址位於關中西部渭河北岸的黃土台原,即今本市鳳翔縣城南郊。為國務院1988年1月13日公布的第三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早在新石器時代,這裡就有人類居息繁衍。西周時為周原的一部分,屬西周王畿屬地之一。西周末,秦襄公因護送平王東遷有功,始封諸侯,並賜岐西之地,雍地屬之。秦德公元年(前677)初居雍城大鄭宮。到秦獻公二年(前383)的290餘年間,雍城一直是秦國政治、軍事、文化、經濟的中心。經過19位國君的苦心經營,秦人在此完成了氏族社會末期到奴隸社會的過渡,又開始了向封建社會邁進,為秦始皇統一全國奠定了雄厚的基礎。作為國都,雍城築起了規模巨大的城垣,修建了壯麗宏偉的宮殿,成為當時全國發達的都市之一。秦獻公東遷后,雍城雖然失去了政治中心的地位,但作為故都,秦人列祖列宗的陵寢及宗廟仍在此地,許多重要祀典還在雍舉行。秦人因此仍不斷對這裡的宮殿建築加以修葺。
漢代在此設雍縣,雍城秦時宮殿仍繼續沿用。漢高祖還在秦國國君修建的祭祀天地的場所,即鄜畤、密峙、吳陽上畤、吳陽下畤,增修北疇。據《漢書》載,從漢文帝十五年(前165)到漢成帝綏和元年(前8),西漢諸帝來雍祭祀五畤者共18次,其中漢武帝就達8次之多。
漢以後,雍城逐漸衰落,至唐改名鳳翔縣,沿用至今。
雍城
文物考古
1959年春,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渭水隊,在雍城經過數次調查,發現了南古城秦漢遺址,開始籌備對南古城遺址的重點勘察和發掘工作。
1959年秋,陝西省考古研究所建立鳳翔隊,開始鑽探、試掘南古城城牆。1961年發掘南古城遺址,弄清南古城城牆的形制和範圍,並確定其時代屬西漢時期。同時在鳳翔縣城之南,發現大片秦漢遺址;在南古城東北發現“年宮”和“棫”字瓦當;明確了秦統一前雍城所在地在縣城之南,南古城與馬家莊之北,瓦窯頭之西,河北屯之東。1974年,發掘姚家崗春秋秦宮殿遺址,獲銅質建築構件一窖(連同農民發現的兩窖共64件)。
1976年,陝西省雍城考古隊組成。1976~1977年,該隊發掘了姚家崗春秋秦國凌陰遺址、八旗屯和高庄小型墓葬群以及高王寺銅器窖藏。1977年1月至1986年2月,兩次大規模鑽探和試掘秦公陵區。南指揮1號大墓的發掘經過10年努力,已基本結束。1979~1980年,發掘西村周墓和秦墓。1981~1984年,發掘馬家莊春秋秦宗廟遺址,並對雍城城垣進行了大規模的調查和鑽探,發現了馬家莊三號和四號建築遺址。
通過上述調查發掘,基本搞清了雍城的位置、面積、布局;城內的三大宮殿區及城郊宮殿等建築遺址;城南規模宏大的秦公陵園及小型墓區,為秦國早期歷史和秦國考古的研究提供了大批資料。
鑽探和踏察發現,雍城位於今鳳翔縣城南,雍水河之北、紙坊河以西的黃土台原上,城垣平面呈不規則方形,方向北偏西15度。東西長3300米,南北寬3200米,總面積約10.56平方公里。
西垣。保存較好。從今鳳翔縣城西南角約50米處開始一直向南延伸,然後折向東南。最南端為南古城漢代城垣所在。長3200米,寬4.3~15米,殘高1.65~2.05米。
南垣。沿雍水河蜿蜒構築。西段一部分為現代村莊所壓,東段大部被東風水庫淹沒。現存的僅發現三段,長1800米,殘寬4~4.75米,殘高2~7.35米。
東垣。緊依紙坊河,由東南折向西北,破壞嚴重。發現三段,長420米,殘寬8.25米,殘高3.75米。
北垣。為現鳳翔縣城所壓。在鐵溝、鳳翔師範學校西端各發現一段,共長450米,殘寬2.75~4.5米,殘高1~1.85米。其中鐵溝發現的一段暴露在斷崖上,夯層清晰可辨。
城門。僅在西垣發現一座。門寬10米,有路土向東一直延伸入姚家莊宮殿區。
城壕。雍城除以自然河流作為屏障外,還在西垣外建有城壕設施。城壕長約1000米,寬12.6~25米,深5.2米。壕內當時不曾積水。
通過對城垣的鑽探可知,雍城城垣在築造時,先平整地面,然後下挖一條比城垣略寬的溝槽,口寬底窄。從溝槽底部層層夯築,夯層厚8~12厘米。當夯土層築到與溝槽口平齊時,開始板築。在西垣和南垣均發現板築時遺留的夾棍眼,眼徑為8~15厘米,間距為0.75~1.25米。
雍城的調查鑽探結果證實,實際情況與《史記·秦本紀·正義》引《括地誌》“岐州雍縣南七里故雍城,秦德公大鄭宮城也”的記載略有誤差。這一結論,與1961~1963年“對距今鳳翔縣城南約3公里、雍水北岸的南古城遺址”調查和試掘的結果,也是相符的。南古城試掘在基本搞清了南古城的城牆形制和範圍的基礎上,根據發掘情況和出土遺物認為,其城牆的時代似應屬西漢時期。
已發現的有城內姚家崗春秋宮殿、馬家莊春秋宮殿和鐵溝、高王寺一帶宮殿三大宮殿區以及城郊宮殿遺址。
姚家崗春秋宮殿遺址位於雍城中部偏西,距雍城西垣約500米,當地人稱此地“殿台”。遺址東部已被破壞,北部未及清理,僅發現西南部分。殘存夯土基東西長8.9米,南北寬2.8米,厚1~1.2米。西高東低,上有夯土牆兩段,南牆殘長3.06米,寬0.96米,殘高0.1米;西牆殘長2米,寬0.8米,殘高0.2米。在該牆北端有一拐牆伸向西,似為缺口。距夯土基西邊0.6米,平行鋪設石子散水一道,殘長3.6米,寬1.2~1.4米;夯土基南亦平行鋪設石子散水一道。兩條散水厚度均在0.4米左右,多用白色河卵石,鋪設極密。根據《秦本紀》記載推斷,姚家崗宮殿就是秦康公、秦景公居住的雍高寢。
馬家莊一號建築群遺址位於馬家莊北約0.5公里的台地上。座北朝南,方向北偏東20度,平面為長方形,南北殘長約76米,東西寬87.6米,面積約6660平方米。由大門、中庭、朝寢、亭台及東西廂等部分組成。整個建築四周有圍牆環繞,形成一個全封閉的建築群。布局井然有序,規矩整齊。
大門門道居大門正中,面闊3.35米,殘存進深6.95米,為一長方形甬道。南端有東西的凹槽門限。踩踏面貫通門道中部,其東西側各有柱洞一列,基本相互對應。
東西塾在門道兩側,形制基本相同,相互對稱,平面呈現長方形。東塾進深3米,面闊3.6米;西塾進深3.2米,面闊3.5~4.6米。另有東西半塾左右對稱地配置在東西塾兩側,形制基本一致,平面呈長方形。
迴廊有東、西、南、北四部分。門道由其中部通過。有柱洞留存。東廊進深1.62米,西廊寬1.62米,北廊寬1.8米,南廊已毀。此外,在朝寢的四周和東西廂的四周亦各設有迴廊。三處迴廊形制基本相同,大小有所差別。
散水在三處迴廊之外均設有散水,平面略呈長方形,內高外低,略有傾斜。均由河卵石鋪成。
中庭位於大門北面,平面為長方形,南北長34.5米,東西寬30米。中部略凹,四周稍高出。在中庭南部,有東西向夯土路面一條,寬1.5~2.2米。
朝寢平面呈形,兩側前突。東西面闊20.8米,南北進深13.9米。正中內收處為前朝,平面呈長方形,面闊三間;其後是后寢,為封閉式長方形。室內闊5.75米,進深3.75米。寢室內東北角有圓形灶坑;朝寢兩側突出部分是東西夾室。與北室間有隔牆。均有門分設在朝堂的東西牆上,可由朝堂出入;朝寢之後半部設有三門,有三宅,稱北三室。
階在前朝東西兩次間的散水處設有石階,系用近長方形的麻石鋪成。兩階各南北長2米,東西寬2.2米。
亭台建築在朝寢之北。平面呈長方形,寬5.4米,長3.8米,殘高0.09米。四周無檐牆,四角各有角柱一對。門柱與北三室中門相對。
東西廂位於朝寢建築及中庭的東西兩側。布局、形制、規模,東西基本一致。其形制相似於朝寢建築。東、西兩廂,均由前堂、后室、南北夾室、東(西)三室及迴廊、散水等部分組成。
圍牆東牆現存兩段,通長55.9米。南段現存東牆中門缺口,北段現存東牆北門缺口。西牆亦現存兩段,通長71.1米。北段有一長2.7米的缺口,是西牆北門,與東牆北門相對稱。南牆、北牆現僅存少部分牆段,西牆相交之處為直角。
排水設施在西廂以北、亭台建築以西的空地上,鋪設有西南至東北走向的陶水管一列。全長6.9米,由豎向管道1節、橫向管道9節組成。陶水管每節長0.7~0.77米,大端直徑0.28~0.33米,小端直徑0.24~0.25米。東廂南散水,東端以南有長方形土坑一個,坑底西側有豎向陶水管1節,其下端與由西向東排列的橫向水管一列垂直相交。
祭祀坑在建築群遺址上共發現牛、羊、空、人、車、牛羊、人羊等七類祭祀坑181個。這些祭祀坑絕大多數分佈在中庭,少數在東、西廂兩側的空地上,僅有個別在朝寢建築及東廂內部發現。其中牛坑86個,羊坑55個。
根據遺址祭祀坑中出土的陶器器形、建築的總體布局及有關史籍的記載初步認為,一號建築群的建築年代應為春秋中期,廢棄時間應在春秋晚期。其性質應為宗廟建築。在此基礎上,有人參照文獻,分別將朝寢、東西廂、亭台建築、大門、圍牆等定名為祖廟、昭廟、穆廟、毫社、都宮門、都宮等。並進一步考證了建築各組成部分的不同功能。如前朝應為“堂”,“堂”上設席行禮,為宗廟祭祀中重要活動場所。“寢”即室,為藏主接神之處。東西夾室,與史載吻合,當藏秦襄公以下、二宗廟以上各位祧主等等。
馬家莊三號建築遺址
1983年冬至1984年夏發現。東距宗廟遺址約500米,西距姚家崗春秋宮殿遺址約600米,面積約21849平方米。保存基本完好,平面布局規整,四周建有圍牆。從南至北可分為五座院落,五個門庭。
第一院落長52米,寬59.5米,面積3068平方米。東、西、南圍牆寬1.5~2米。南牆正中設有一門,寬8米。門南正前方25米處有夯土牆一段。東牆正中有一門,寬2米。
第二院落長49.5米,北端寬60.5米,南端寬50.5米,東西圍牆均寬1.5米。西牆正中有一門,寬2.8米。南牆寬2米,正中設一門,門寬6米,與第一院落相通。院內中部偏北兩側分別有一座建築。
第三院落長82.5米,北端寬62.5米,南端寬60.5米,東西圍牆的北段各有一門,寬4米。東西牆南段亦各有一門,寬約2.5米。南牆正中有一門,寬4米,與第二院落相通。院落中心有一建築。
第四院落南北長51米,東西寬70米。東西圍牆由第三院落圍牆相接處各外擴3米後向北延伸,中部各有一門,寬6米。南牆有一門,寬10米,與第三院落相通。
第五院落是五院落中最大的一處。南北長65米,東西寬86米。東西圍牆由第四院落東西圍牆相接處各外擴8米後向北延伸。東圍牆正中有一門,寬2.8米。院內正中及前方兩側,各有一座建築,呈“品”字形分佈,大小相等,均長22米,寬17米。院內南部還有二座建築,其間有路與第四院落相通。
李如圭《儀禮·釋宮》曰:“周禮建國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廟,宮南鄉而廟居左,廟在寢東也。”馬家莊三號建築群位於宗廟以東,且時代相近,規模較大,故有人分析其為寢宮所在,其沿用的時期大致為春秋到戰國時期;並推斷該五座院落即為五重曲城,五個門庭即所謂皋、庫、雉、應、路五門,並以此證實先秦時代的五門制度及秦宮的僭越行為。
此外,已發現的宮殿遺址城內還有馬家莊二號建築群、馬家莊四號建築群及鳳尾村、翟家寺等遺址;城郊有蘄年宮、棫陽宮、年宮、凹里行宮等建築遺址。
1976年至1977年發掘。位於姚家崗高地的西部。該遺址為一個平面近似方形的夯土基。四邊圍以夯築土牆一周,東西長16.5米,南北寬17.1米,牆內以細泥抹光。夯土基中部有一長方形窖穴,穴口東西長10米,南北寬11.4米。窖穴四壁呈斜坡狀,坡長1.84米。在窖壁的坡底,夯築一周二層台。台內為窖底,鋪一層砂質片岩。這個平面就是窖穴使用時的實際窖穴底面,用來放置儲藏的冰塊,及需冷儲的東西。窖穴四周設迴廊。西廊正中有一通道,呈等腰梯形。通道有由東向西平行的溝槽門五道。第二道溝槽門之西的通道底部,鋪設有水道一條。水道與姚家崗西南部的白起河相通。東高西低,是為排水設施。水道底部與鋪設片岩的地面大體在一個水平。
據計算,這一冰室可藏冰190立方米。冰窖古代文獻中稱之為“凌陰”,《詩經·豳風·七月》有云:“二之日鑿冰沖沖,三之日納於凌陰”。這證實至少在周代就有了凌陰的設置。
雍城以南5公里,雍水南岸的三畤原下,埋藏有目前所知的最重要的秦墓資料。經1976年後的鑽探發掘,這裡既有範圍很廣的秦公陵園區,又有綿延數公里的中小墓葬群。
秦公陵區秦公陵區位於雍城南郊的三畤原上。這裡人稱北原,最初是貴族盤馬彎弓、縱情遊獵的場所。爾後,因其南臨渭水,北眺雍山,西依靈山,東接扶岐,加之土厚水深,地勢平緩,故成為秦國國君百年之後的安居之地。現已探明秦公陵區東西長約7公里,南北寬約3公里,總面積約21平方公里。陵區的南、北、西側均發現有寬2~7米,深2~6米的隍壕作為其保護屏障。
“中”字形墓共發現18座。墓室呈長方形,東西各有一層墓道,東道較西道長而平緩,為主墓道。較晚的“中”字形墓東墓道兩側或設有耳室。此類形制的墓中,秦公一號大墓最大,全長300米,面積5334平方米。最小的為Ⅳ號陵園M35,亦全長170.8米,面積2214平方米。這類墓除一座外,其餘均在墓上發現有繩紋瓦片,有的墓室之上還發現有成排的柱洞和建築倒塌后“凹”字形板瓦相互銜接疊壓的現象;還有散水、夯土基等墓上建築遺跡。
“甲”字形墓3座,墓室為長方形,僅有東側一條墓道。
“凸”字形墓6座,長方形墓室的東側中部有一短道,形似“中門”。
刀把形墓1座,長方形墓室,墓道在墓室的東南側。
“目”字形墓15座,平面為長方形,無墓道或“中門”。
圓形墓1座,平面近似橢圓。長徑9.5米,短徑7.8米,深11.3米。
這44座大墓,根據其形制、布局和隍壕設施,分為13座陵園。每座陵園由不同類型的大墓2~8座按一定布局有機地組成。陵園均座西朝東,微偏西北。墓葬布局以左為上;“中”字形大墓作為主墓居右,“甲”字形、刀把形襯葬墓依次向左下方排列。“目”字形墓或“凸”字形墓按其形狀及墓內的馬骨來看,可能是殉葬坑,排列在右前方。
每座陵園的周圍及部分“中”字形墓的周圍,都設有中隍或內隍,將陵園或“中”字形墓環圍其中。圍環中墓及陪冢有兩道壕溝,裡面的壕溝稱作內隍,外面的壕溝稱之為中隍。每座陵園的範圍是以隍壕的範圍來確定。整個陵區的外圍以外隍環繞。
已發現的13座陵園可以分為春秋中晚期、春秋晚期和戰國早期兩個階段。第一階段遵循“公墓制度”,第二階段陵園都是以一位國君為中心的獨立陵園。
秦公一號大墓,經過10年發掘,於1986年9月完成清理工作。墓平面為“中”字型,座西向東。墓室為長方形,東西長59.4米,南北寬38.45~38.8米,深24米。東墓道呈平緩的斜坡狀,長156.1米,西端寬19.1米,東端寬8.7米。西墓道亦呈斜坡狀,但較為陡峭,長84.5米,東端寬14.3米,西端寬6.4米。大墓全長300米,總面積5334平方米,是目前全國已發掘的先秦墓葬中最大的一座。
大墓墓室由上到下有三層台階。第三階台階中部即為槨室,深4.2米。槨室分主副兩部分。主槨室位於墓室中部,副槨室位於主槨室西南。主副槨室平面呈曲尺形,內各有柏木槨具一套。主槨形同一座長方體的木屋,長14.4米,寬5.6米,高5.6米,用截面邊長21厘米的枋木壘砌而成,枋木銜接處有榫卯結構,四壁及槨底均為雙層,蓋3層枋木壘砌。中部有一道用單層枋木壘砌的南北向隔牆,所有南北向的枋木兩端均有榫頭伸出,湊成長方形的框式規範。副槨室亦用與主槨室同規格的枋木單層壘砌,與主槨室之間有小門相遇。槨室周圍用木炭填充,頂部木炭層以上為夯土。
在大墓的填土中,先後發現人骨20具,動物骨骼兩具。在墓室的三層台及西墓道與墓室相接處清理出殉葬166人。根據殉葬的位置和葬具的不同,可分為二大類。一類為箱殉,共72具,緊布在曲尺形槨室的周圍。另一類為匣葬,共94具,分佈在箱殉以外靠墓室的四壁處。殉葬者均踡屈特甚。
秦公一號大墓雖經漢、唐、宋各代200餘次盜擾,墓內還出土有各類文物3500餘件。銅器有鏡、削等,鐵器有鏟、鐇、環、削等,金器有鳥、獸、泡、帶鉤等,陶器有鼎、豆、鬲、簋、盤、匜、器蓋等,石器有磬、石鞋底、圭、壁等,玉器有戈、璜、壁、圭、璋、佩、觽、琀等,漆器有豬、盒等。
秦公一號大墓的墓主及年代,基本確定為春秋中晚期之交,即繼共公、桓公之後的秦景公。槨室中,南北兩壁伸出的柏木榫頭,組成長方形框式規範的主槨,初步認為是我國時代最早的一套“黃腸題湊”葬具。秦公一號大墓的發掘,對秦國早期歷史和先秦喪葬制度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秦國小型墓葬雍城小型墓葬區位於雍城南郊,秦公陵區以北。墓葬區以八旗屯為中心,東至高庄,南至黃家莊,西至南指揮西村,北至雍水北岸的鄧家崖。1976年以來,在這一區域先後發掘小型墓葬8批,清理墓葬174座,車馬坑7座。典型的有八旗屯秦國墓地、高庄墓地、西村秦人墓地。
雍城小型秦墓的形制大致可分為長方形豎穴土壙墓和洞式墓二大類;葬式大都為墓主頭向西或稍偏北、屈肢或直肢葬兩種。秦秋和戰國早期的墓葬中,存在著殉奴現象,隨葬品種類繁多。銅器有鼎、豆、壺、簋、盤、匜、甗、盂、戈、矛、劍、弩、矢、斤、錛、削及各種車馬器。早期尚有一些實用器,進入戰國,銅器微型化,多變為明器;陶器主要有鼎、豆、壺、簋、盤、匜、甗、喇叭、口罐、盂、鬲等;金器有泡、帶鉤、金柄銅削等;玉器石器多為壁、璜、圭等;此外還有鐵、骨、蚌、料器等。
車馬坑在八旗屯墓地發現10座,西村墓地發現兩座。一般都在主墓的左側或腳下,距離主墓9~25米,豎穴土坑,東西向,車轅向東。如有一坑內埋葬一車兩馬一殉人。車的部件皆為木質,外表全部塗以棕褐色漆。車主要由一輿、一轅、一軸和兩輪四個部分組成。車馬坑中出土器物,銅器有車軎、車轄、衡冒、車蓋帷環、蓋弓帽、箍、銜、、絡飾、連環、鈴、泡、戈、鐏、鏃、手鉗、鞏斧、板斧、錛、鑿、削、轉鈕、方環、帶扣、策籐等,約130餘件;金器有金鈕銅飾,金轉鈕、金獸面飾等10件;骨器有鏃、握手、箍、環、管等共20件;石器有礪石、石勺形器等共3件。車馬坑的發現,填補了秦國車馬坑發展系列的缺環,是研究秦國車制發展變化的重要資料。
青銅器窖藏1973~1974年,先後在姚家崗發現銅質建築構件3窖,第一窖出土16件器物,第二窖出土21件器物,第三窖出土27件器物。出土時構件排列整齊,顯然是有意保存下來的。其中,陽角雙面蟠虺紋曲尺形構件3件,陰角雙面蟠虺紋曲尺形構件2件,雙面蟠虺紋楔形中空構件13件,雙面蟠虺紋單齒方筒形構件27件,單面蟠虺紋單齒方筒形構件6件,雙面蟠虺紋雙齒方筒形構件7件,單面蟠虺紋雙齒方筒形構件1件,單面蟠虺紋片狀構件1件,小拐頭2件。這批建築構件是與木結構結合使用於建築。
1977年9月,在高王寺發現一處銅器窖藏,出土銅器12件。其中有鼎3件,豆1件,壺2件,敦2件,盤1件、匜1件,提梁盉1件,甗1件。這批銅器除了秦器外,還有一鼎鑄銘:“吳王孫無土之膈鼎”,是為吳器;敦為楚器;豆和鑲嵌射宴圖則具有典型的中原作風。這批吳、楚、中原、秦諸地器物同在雍城出土,反映了秦和吳楚及中原諸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1973年3月,鳳翔城關北街發現青銅器窖藏一處,出土各類青銅器物28件。其中有斧2件,板斧1件,錛2件、鑿2件,夾刻刀1件,角刀2件,戈1件,鏃15件,帶飾2件,方策2件,蓋弓帽3件,銅泡5件。
建築材料雍城遺址出土有大量的建築材料。除銅質構件外,還有相當多的磚、瓦、瓦當、陶水管等。
磚有條形磚、花紋空心磚、貼面磚等。
瓦有板瓦和筒瓦。板瓦表飾三角幾何紋或通體飾豎繩紋及交錯繩紋。
瓦當分文字瓦當和圖案瓦當兩類。文字瓦當有“蘄年宮”當,“年宮”當,“棫陽”當,“萬歲冢”當,“長生未央”當,“巨楊冢”當;圖案瓦當有饕餮紋半瓦當,斗獸紋當,鹿雁犬蟾蜍紋當,鹿魚紋當,雙鹿紋當,立鹿紋當,卧鹿紋當,奔鹿紋當,虎雁紋當,雙獾紋當,獾紋當,夔鳳紋當,蟾蜍紋當,蓮花紋當,房屋建築紋當,燕樹紋當,雲紋當,方格單線雲紋當,方格乳釘雙線雲紋當,斜方格單線雲紋當,斜方格乳釘單線雲紋當,乳釘雙線雲紋當,斜方格箭鏃雙線雲紋當,米字格乳釘雙線雲紋當,不規則單線雲紋當,“十”字雙線捲雲紋當,雙“十”字雙線雲紋當,雙線雲文紋當,太陽紋當,葵紋當。特別是文字瓦當的發現,為研究雍城宮殿分佈等提供了確鑿的證據。而種類繁多,製作精美,造形生動的動物紋瓦當,更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
陶水管外飾繩紋,內素麵。一端大,一端小。大端直徑28~30厘米,小端直徑24厘米,通長71—75厘米,壁厚1厘米。
銅器雍城遺址所出土的銅器,數量繁多,種類複雜。以用途區分,有禮器、實用器、明器。主器形有鼎、甗、壺、豆、盤、簋、匜、敦、盂、舟、勺、杯、鍪、釜、鏡、帶鉤、襟鉤、鈴、矛、戈、劍、削、斤、鏃、泡、車器、半兩錢等約40種400餘件。其中,列鼎19件,盤形鼎4件,紐索紋鼎1件,球形附耳鼎4件,甗12件,甗鍑1件,壺10件,蒜頭壺2件,豆6件,盤11件,簋1件,匜8件,敦1件,盂4件,盆6件,舟2件,勺4件,套環6件,鍪5件,釜1件,鏡6件,帶鉤和襟鉤共64件,鈴60件,矛3件,戈6件,劍5件,削44件,鏃136件。
陶器共出土約30餘種1千餘件。其中鼎82件,簋70件,壺89件,豆58件,鬲64件,甗28件,盤22件,匜26件,盆40件,各種罐282件,盒4件,盂55件,杯22件,鍑2件,缽23件,鈁5件,甑10件,釜15件、缶20件,瓮12件,囷32件,灶1件,臼1件,房屋模型1件,牛車模型2件,編磬4套48件,鴿1件,紡輪2件,環6件。
其它文物
出土金器有帶鉤、圓策、金柱形紋絲、金鈕銅飾、金泡等,共37件。玉器有璜、塊、璧、琮、戈、帶鉤、襟鉤、環、飾件、玉管、蟬等器類,共160餘件。鐵器有釜、燈、鏟、鍤、削、鑿、鋸、鑽頭、鉤、鑷子、劍、環、帶飾等器類,共66件。還有石器、骨器、料器、瑪瑙、水晶、鉛、蚌器等器物,約600餘件。
城垣
距今約2600~2200(前677~前383)之間,位置在今縣城以南,西古城村以東,南古城村以北,塔寺河以西的廣闊平原上,東西3300米,南北3200米,總面積1056萬平方米。相當於今西安市城內總面積。
現據考證,供市區用水的白雞河穿城而過,雍水繞城東南,鳳凰泉臨城北,西有人工城壕,城市內宮殿林立,樓閣鱗次櫛比,宏偉壯觀。史載戎族使者由余面對秦都建築及倉廩積蓄驚嘆:“使鬼為之,則勞神矣;。使人為之,亦苦民矣”。
宗廟
——馬家莊春秋(秦)一號建築遺址
整個建築座北向南,四圍城垣環繞,可以分為北部居中的祖廟,東部的昭廟,西部的穆廟,南部的門塾以及中庭五部分。
祖廟座北向南,平面視呈凹字形,西側向前突出。面闊20.8米,進深13.9米。凹字形上部正中,即為前廟堂,其後之長方形居處即為後寢室;朝、寢兩旁系東西夾室;朝寢之後半部,設三門,有三室,稱“北三室”。
朝堂平面呈長方形,無檐牆,中部有兩個高出地面的夯土台,系置雙楹之夯土基礎。寢室系封閉式長方形,東北角有一灶坑。東西夾室呈曲尺形。均有門通向朝堂。北三室在朝、寢和東西夾室之北部,有三門。
祖廟建築四周有迴廊,迴廊之外有散水環繞,河卵石鋪成,內高外低、稍有傾斜。
祖廟以北有一亭台式建築,平面呈長方形,四周無檐牆,四角均有兩個角柱,亭台四周環散水。
昭廟座東向西,平面布局與祖廟、朝寢建築相似。只是朝堂東部的南邊、北邊與南北兩夾室相通,無牆相隔。
穆廟座西朝東,但破壞嚴重,僅殘留東南角部分看,應和昭廟相對稱。
門塾位於南部,由東半塾、東內塾、門道,西半塾、西內塾五部分組成。門道南端有門限凹槽一道。
中庭為一中間凹下、四周稍高的空場,東西長30米,南北寬34.5米。
在中庭和祖廟兩夾室內發現各類祭祀坑181個,其中牛坑86個,羊坑55個,牛羊同坑1個,人坑8個,人羊同坑1個,空坑28個,車坑2個,牛羊有全牲祭祀、無頭祭祀和切碎祭祀三種。為多次祭祀的見證。兩夾室和其它建築內的祭祀坑,均打破建築地面,應該是建築廢棄后奉行的祭祀。
古雍城遺址示意圖
寢宮
——馬家莊三號建築遺址
遺址臨近鳳虢公路,東距宗廟遺址約500米,西距姚家崗春秋戰國秦宮殿遺址約600米。
遺址方向北偏東28米,長326.5米,北端寬86米,南端寬59.5米,面積21894平方米。平面布局規整,四周有圍牆,可分為五進宮院、五進門庭。
第一道宮院位於遺址南部,長52米,寬59.5米,面積3068平方米。
第二道宮院長49.5米,北端寬60.5米,南端寬59.5米,面積2970平方米。西端正中有一門,南牆正中一門與第一道宮院相通。院內中部偏北西側各有一座建築,南北長16米,東西寬12.5米,面積200平方米。
第三道宮院,長85.5米,北端寬60.5米,面積5074平方米。東西圍牆平均寬2米,北端各有一門,平均寬4米,距北牆16米。東門正東前似有一屏,東牆南端和西牆南端各有一門。正中有一門與第二道宮院相通。宮院中央有一建築,北長32.5米,南長34.5米;東寬17.2米,西寬17.7米,面積約586平方米。
第四道宮院南北長51米,東西寬70米,面積3570平方米。東西圍牆中部各有一門,南有一門與第三道宮院相通。
第五道宮院是五道宮院中面積最大的一處。南北長65米,東西寬86米,面積5590平方米。院內正中偏北及其前方兩側,各有一座建築。呈品字形排列,大小相等。院內南部有兩座建築,長35.85米,寬7.5米,面積269平方米。兩建築間有一通道,與第四道宮院相通。
其內出土凹字形三角紋瓦、繩紋板瓦、繩紋夾抹光帶筒瓦、素麵半瓦當及粗繩紋的厚瓦片等遺物看,該遺址的沿用時代為春秋戰國時期。“周禮建國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廟,宮南向而廟居左,則廟在寢東也”(李如圭《儀禮·釋宮》)。該遺址當是寢宮所在。
其它建築在雍城遺址範圍內,發現春秋、戰國時期的建築遺址20餘處,分佈點有一定規律,面積多在四、五千平方米左右,均程度不同遭到破壞,僅有暴露於地面的瓦片等遺物。其中位於鐵豐、高王寺一帶的建築遺址經初步發掘,因靠近縣城、公路,故破壞嚴重,殘存遺址面積約4平方米,顯露在斷崖上的夯土基高1.4米左右,地面堆積瓦片很多。經過發掘的6000多平方米遺址在縣棉織廠之南,獲得夯土牆基、建築基址等遺跡資料和大量的瓦等建築遺物。
凌陰
位於石家營鄉姚家崗高地西部。遺址為一平面近似方形的夯基,其四邊夯築東西長16.5米,南北寬17.1米的土牆一周。其中部為東西長10米,南北寬11.4米的長方形窖穴,其內四壁呈斜坡狀,窖壁內上部夯築,下部生土,窖壁的坡底,夯築一周寬0.7~0.8米的二層台,通高0.32米,二層台範圍內東西長6.4米,南北寬7.35米的底窖,鋪有與二層台同高的砂質片岩一層,這一平面為窖穴使用時的實際窖底面,方形窖穴四周是迴廊。西迴廊正中有一通道,呈等腰梯形,通道由東向西平行的槽門五道。靠近窖穴的第一、第二號槽門均有槽底,槽門亦呈腹梯形,以便插合和提取木板,通道與迴廊上最大的缺口相通。在第二槽門之西的通道底部,設有水道一條,經鑽探與姚家崗西南部的白雞河相通,水道東高西低,是窖內的排水設施。水道底部與鋪有片岩的地面大體在同一水平上。
這種在宮殿附近的大型窖穴,應為宮殿內的儲藏設備,其本身設有防潮設施。可見被儲藏之物無需防潮,為儲冰之凌陰。其容積190立方米,為我國歷史上最早衛生用冰的實物例證。佐證了《詩經·國風·七月》中所載的:“二之日鑿冰沖沖,三之日納於凌陰”。
街市
經雍城考古隊考古鑽探得知,城垣內有南北向四條大街,東西向的四條大街共有三道城門。街面寬8~10米,平行兩街之間的距離為400~800米。馬家莊、姚家崗等處大型宮殿建築群遺址和其它建築遺址,均分佈在街道之間。
城市總體布局與《周禮》記載的“前朝後市”完全吻合。八條街道遺址平直寬闊,南北東西相交呈“井”字形分佈,布局清晰,建築技術達到很高的水平,顯示了這座2500年前的歷史名城的嚴整、博大、恢宏。
市場遺址位於北城牆之南,中心偏東300米處。平面呈長方形,南北寬160米,東西長180米,面積28800平方米。周圍是厚1.5~2米的夯土圍牆基址,四面牆的中部各有一座“市”門。已發掘的西門,南北長21米、東西寬14米,建築平面呈凹字形,門入口處有大型空心磚踏步。門上有四坡式大屋頂建築。圍牆內是封閉式的露天市場。從出土文物判斷,此市場沿用時間為戰國時期,曾有咸陽等處器物長途運入市內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