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海

周南海

周南海,字度之,號容堂。師承汪新士,魯慕迅、王博安等三位先生。1967年生,湖北荊州人。

簡介


現為西泠印社社員,深圳市篆刻研究會秘書長。篆刻作品參加廣東省首屆“南雅獎”書法篆刻展,全國中青年篆刻家作品展,西泠印社第二屆國際篆刻書法大展,“西泠印社百年華誕”國際印學社團精品博覽等。

《心經》


—讀周南海《心經》篆刻系列
魯慕迅 文
南海是一位勤奮多才的篆刻家,也是一位虔誠的佛弟子。在他的篆刻作品中,佛造像和《心經》,佔有十分重要的位置。
南海曾以不同質材和手法,反覆刻制過多部《心經》,就以這裡看到的用水晶、瑪瑙、雞血、翡翠所刻的四部來說,質材不同,形制各殊,或精工嚴謹,或變幻超逸,皆因材而施,各臻其妙。
南海何以對《心經》皆有獨鍾?蓋《心經》中飽含哲思的許多名句,其玄旨妙詣皆與畫通,直可視為一部畫經。如“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空中無色”;“真實不虛”;“五蘊皆空”;“無意識界”;“心無掛礙”;“觀自在”等等,皆可與畫相通。或被引申以為畫理,或從而悟畫之道。這是中國畫在達於至高境界時與禪相通的獨特現象。所以自王維、蘇軾以來,中國畫家之研究佛學者代不乏人。高僧中之書畫家亦多為世所重。
南海之於《心經》,不僅作為其篆刻之題材,且多有禪悟並以之與藝道相合,其藝之精微處,莫不是得於“心”而應於手者也。
南海之篆刻作品,不僅分朱布白,質材邊款,處處精心考究,美不勝收,於凈室焚香、沐手玄賞之際,亦是讀經悟道,提高人生精神境界的一種福緣。
周南海的異材篆刻
周南海這個人,我沒見過。但是周南海的篆刻作品,我卻見過不少,主要是在他的印譜上。起先,是我的老同事畢敏先生給我捎來一本篆刻集,上面有他的簡單履歷,由此,我知道他是湖北荊州人氏,師從篆刻名家汪新士先生,參加過一些有分量的大展,其中較有特色的一個是“當代古典朱文印精品展”——一個當代,一個古典,一個朱文印,三者合而為一,不禁讓人立時感到這個篆刻家有點與眾不同。翻看他的作品集,發現其朱文印確實功力不凡。朱文印乃是書法基本功(尤其是篆書)的外化,舉凡金文甲骨、秦詔漢簡乃至玉箸篆、鐵線篆鳥蟲篆等等,皆匯聚於方寸之間,細若毫髮,韌似鋼絲,堅如玉柱,柔似飄絮。自明清以還,諸多篆刻名家喜歡以秦漢之白文印打底,而以朱文印恃才炫能。漸漸的,朱文印成為一個高難度、多變化的畛域,非身懷絕技者,難以在此施展拳腳。而周南海卻沉迷於這片深不可測的半畝方塘,朝斯夕斯,孜孜矻矻,刀筆並進,日漸其成。可以說,這本《中國篆刻百家·周南海卷》中的作品,最見功力和神採的,正是他那些精緻小巧的朱文印章。
在這本集子中,還收錄了一方他給我刻的名章,在邊款上他特意刻了一段小跋:“以單刀深刻,表現金文,得漢印之剛健凝重,不知侯軍先生以為何如?”顯而易見,他對這方白文印章是有自己獨到設計和追求的,以單刀技法來表現金文本已罕見,同時又要達至漢印之風神,其勇氣可嘉,且難度甚大。不過,我並不認為他已完全達到了自己的目標,至少,我覺得該印的結構似乎過於平穩,力度也嫌稍弱。本想請畢敏轉達我的看法,可是轉念一想,與其假人之口,莫如直言相告。於是,我請老畢代為邀請周南海先生吃個便飯,也算是我對藝術家贈印的鄭重答謝。不想,這位藝術家卻帶回一句話來,說是贈印只想“以印會友”,聽取意見,飯局就免了吧!
此舉多少有點出人預料,卻也凸顯出這位篆刻家的獨特個性,反倒增加了我對他的敬重。大約一年以後吧,我又收到了周南海托畢敏題贈給我的一本新書《陸離集》,這本書還有一個副標題《周南海異材篆刻》。何謂異材篆刻?世人咸知,篆刻多用石料,以青田、壽山、巴陵凍等軟石為主要印材,而異材也就意味著捨棄這些常用石料,改用其他特殊材料。我粗粗翻看了一下,發現周南海收錄在本書的印章,使用了近四十種材料,有各類金屬,若金銀銅鐵鋁、不鏽鋼乃至鐵礦石;有各種寶石,若白玉、碧玉、水晶、瑪瑙、翡翠乃至綠松石、西藏天珠、巴西寶石;還有各類硬度極高的奇石,若大漠石、金砂石、菊花石、虎變石、孔雀石、戈壁蠟石、洛溪硯石;此外,若陶瓷、硬木、竹根、牛角、羚羊角,若木化石、生物化石乃至樹上長的緬茄、海里出的硨磲、人工合成的鋯石……真是林林總總,千奇百怪,不要說用來治印,有些連名稱都是聞所未聞。周南海為什麼要在印材上耗費如此心力?為什麼偏愛在各類異材上奏刀治印呢?
一言以蔽之:加大篆刻的難度!
任何藝術都要有難度,無難度則無藝術。而且在我看來,藝術的難度與藝術的價值往往成正比。回顧中國藝術史,你會發現一個隱含的規律,那就是許多藝術門類都是以難度的疊加和工具的演進為其特色的,譬如書法,古人所用的毛筆,起初是鼠須筆,其鋒銳利爽韌,易於掌握;隨後變為狼毫筆,其鋒穎開始軟化,難度增加了,表現力也隨之增加;再其後變為羊毫,筆鋒更軟,使用難度更大,而藝術表現力也大大提高;及至明清之際,單是羊毫軟筆又不能滿足藝術表現的需要了,一些大書家又發明了長鋒羊毫,其駕馭難度成倍增加,而書法的墨色氣韻屋漏飛白以及種種不可端倪的意外變化,亦從那剛柔相濟濃淡相宜的線條中幻化而出,由此,書法藝術達到新的高峰。
相形之下,篆刻藝術的發展則要複雜曲折得多。若單從材料來看,篆刻也有一個從硬到軟的演變歷程。這大概與篆刻從實用到藝術的功能轉化有著直接關係。最早的印章關乎國家的權威與信用,是政令軍令的載體,不可被仿製更不可被偽造。因此,其印材大多為罕見的玉石與貴重的金屬,且都是硬質材料。玉印須琢磨,銅印須鑿鑄,兩者都須由專業工匠方能治成,一般文人墨客難以染指。篆刻真正成為文人的藝術,其關鍵點恰恰是軟石的被發現與被利用。據鄧散木先生《篆刻學》載:“迨元末,王冕得浙江處州麗水縣天台寶華山所產花乳石,愛其色斑斕如玳瑁,用以刻為私印,刻畫稱意,如以紙帛代竹簡。從此範金琢玉,專屬匠師;而文人學士,無不以研朱弄石為一時雅尚矣。”(《篆刻學》,人民美術出版社,第52頁)有了軟石,刻印的難度減輕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們,也可以從容地操刀治石,在方寸之間展現其才華,由此,篆刻才從純粹的實用技能轉變為流派紛呈的綜合藝術。
軟石篆刻綿延數百年,已成傳統。如今,周南海卻反其道而行之,舍軟求硬捨近求遠舍易求難。這種逆向探索,抑或正是在篆刻領域以增加藝術難度來體現其藝術價值與藝術個性的創新之舉?正所謂藝高人膽大,從他早期偏嗜難度較高的朱文印,到現今偏嗜硬度更高、難度更大的異材篆刻,無不凸顯出這個篆刻家“獨持偏見、一意孤行(徐悲鴻語)”的藝術魄力和敢於挑戰自我、勇於超越前人的探索精神。由此,說他是一個迥異於常人的異才,當不為過!
當今之世,藝海喧囂。藝術與市場的接軌越來越緊,從藝者也就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庸碌無為之徒,亦不乏摒棄難度、不肯用功、專以花拳繡腿博取廉價喝彩的乖巧聰明之徒,更時常可見“朝學執筆,暮已大師”,擅長以假惡丑矇騙銀兩的藝術騙子招搖過市。在如此浮躁的世風中,周南海卻以超凡的澹定與卓絕的苦功,去攻克自設的藝術難關,去追求高難度的藝術境界,這種膽識和毅力,尤其使我感動。進而也加深了我對這位極富個性的“異才”篆刻家的認知與敬重——想當初,他是“以印會友”,現如今,我是“讀書識人”。真可謂,相知何必曾相識,不知南海先生以為何如?(侯軍)

篆刻作品


周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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